三 功德是何意?

　　这声把壮汉搞得一愣，自言自语道：“怕是遇了个傻子，不理也罢。”转身要走，一阵仙乐响起，随后在壮汉和郝凡之间又是出现一道亮光，熟悉的电子音传了出来：“恭喜李策，功德圆满，成为仙捕，入得仙籍，赐予仙器。给其三日准备，上报仙属，举家搬迁。”
　　亮光分出一道精芒射入李策体内，蹭的一下，此院落只剩郝凡一名活人，那亮光并未随李策消失而消失，倒是响起电子音：“至于你，虽然匹配成功，核准进入，但实施时出现偏差，两次未能成功，现根据调整系统指引前去目标地点。”
　　脑子一痛，心中浮现出一条红色剪头指引的导航图，眼前有一排半透明绿色脚印向着院外蔓延，亮光消失不见。“这到底什么情况？讲一堆乱七八糟的，丝毫重点没有，仙人、怪狗、壮汉这是拍电影吧。还是肚子要紧，先去屋里看看有吃的没有？好饿！”抬腿要走的郝凡，在脚步落下的刹那儿，身似遭受电击，抽搐伏地哀嚎，电子音同时在心底响起：“警告一次，规定时间未到达，视放弃生存机会。”
　　紧闭双眼的黑暗中，浮现出一块蓝色倒数计时牌，上面显示还有接近俩个小时时间，任凭摇头、手抓，这蓝色牌子依旧存在。郝凡听得放弃生存机会，心中叹道：“这不就是死吗？上辈子活的受罪，死的憋屈，这次定要好好活一番。”摇晃着身体，忍着饥饿，沿着导航而去。
　　一路上发现周围人都对他视而不见，触之不觉，有几次直接穿体而过，他没啥感觉，被穿的人不过打了个冷颤，皱眉沉思而已。郝凡见自己有了特殊本领，想要穿近路到达目的地，脚刚离开导航范围，疼痛再次袭来，同时电子音响起：“警告两次，下次直接取消生存机会。”就这样老老实实按照导航行走，在倒计时还剩下十分钟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十字路口中央，在双脚到达的那一刻，倒计时消失不见。
　　四边是串流不息的车流，一脸茫然的郝凡独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内心沟通电子音无果，指挥身体移动也是无果，恐惧未袭上郝凡，巨大的饥饿感先占领了郝凡的内心，这种煎熬，不出片刻，逼得郝凡处在发狂边缘。
　　嘭的一声巨响，随后尖锐的刹车声，热闹的街头瞬间安静，接着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救人，快。”车流不动了，人群占领路口。鼻尖处传来一股幽香，身子自发动了起来，满脑子一个吃字的郝凡，穿过层层人群，扑向幽香源头，张开口水直流的嘴，不顾一切的咬了上去，眼前瞬间化作黑暗，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昏迷过去。
　　睁开眼看到的是整片的洁白和各种仪器，床旁边一位着护士装的小姑娘，甜甜的对郝凡一笑，转身跑了出去。“融合成功，现你代郝凡生活，昨天车祸他的父母双亡，留下大笔遗产，足够你生活所需。但是调整系统已与你连结，特聘你为捕快，以保一方平安，切记不可对普通人类暴露身份，否剥夺生存机会。”电子音说完，消失匿迹，不在理会外在嗯嗯呀呀手脚乱动，内在咆哮状的郝凡。
　　“这叫什么事？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捕快？就这五短身材，还不被坏……妖魔鬼怪拍死，我要是有壮汉那身材也行呀。高人一头的个子，健硕的肌肉，比例完美的身段，不要太过迷人。”脑中浮现完壮汉的身材，外在身体随之变化，贴在身上的仪器探头合着绷带、石膏之类，纷纷崩开散落，不过身上的伤势没好，反而加重不少，床边的仪器发出警报。
　　“吃激素长得也不能这么快吧，痛痛痛……变回去呀，被发现非得拉我去切片不可。”一想之后，身体向着原本模样转变。郝凡双眼睁得老大，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盯着重要部位默念：“粗，长，粗，长。”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这时医生和护士正好冲了进来，几人面面相窥，好在医生反应快，对着护士喊道：“快，准备手术室，通知马医生，病人下体充血严重，疑似血管破裂，先用针头放血。”
　　“细，短，细，短……要人命呀，这玩意儿还是不要乱玩，容易出得危险。护士姐姐拿针头干嘛？没看见小了吗？别戳……你这执行力真高，痛死我了……”欲哭无泪的郝凡听得医生与护士交谈，其后自言自语道：“病床是干的？针筒里抽得是……呼，没事就好，告诉他们不用动手术了，绷带重新给他帮一下，仪器连上，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奇了怪了，绷带怎么会断裂了？刚进来时看到的真大，一会儿功夫小了？不行，回去翻翻书查查。”
　　单间里的郝凡不敢乱试，压住内心骚动，安安稳稳住了一个月的院，知道这副身子今年十二周岁，举家刚刚搬到这里不久，学校正放假，等开学，再安排上学。待能下床活动，马上申请出院回家。因本次车祸乃是郝凡名义上的父亲醉酒开车所致，律师处理完遗产和赔偿相关手续后，留下一盒文件加一张银行卡，再未出现过，住院期间更是未曾见到过亲戚朋友前来探望。
　　孤独寂寞冷的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向着文件上的家出发，行至不远距离，心中突然响起机械声：“扣功德一百，当前功德负一百，一月之期，未成正数，抹除生存机会。”平复心跳后，脑中乱想“这是啥？功德？说扣就扣，开玩笑的吧。”未等想完，机械声再起：“扣功德十，当前功德负一百一十，一月之……”“扣功德十，……”“扣……”短短一分钟内，功德累计到负二百一十，两眼傻愣愣的盯着前方，嘴里念叨着：“功德，功德……”旁边的司机见其一身绷带，拄着拐，眼神迷离，叨唠着嘴，以为碰到个精神病，油门不由得下踩，只求快速赶往目的地。
　　拐了两个弯后，出租车广播里传出一则紧急播报“刚刚钢铁街一家餐厅发生燃气爆炸，死伤众多，我市消防官兵和120急救车正在赶往事发地点，请前往钢铁街的车辆绕行，给生命让出一条通道。我台将持续跟踪报道。”
　　“扣功德三十，当前功德负二百四十，一月之……”坐在车里的郝凡，正揪着自己的头发暗自发怒“有完没？这么爱扣直接扣一万得了，叫得烦不烦……”
　　胆子不大的司机，却生生的问道：“小家伙，咱绕路吧？”
　　郝凡没好气的回道：“绕什么绕，咱后面又没119、120，到时碰到受伤的你再帮一把，功德无量，懂吗？”。
　　“得，听你的。”
　　一脚油门轰出，速度加快，不多时到了钢铁街。郝凡盯着冒着浓烟的四层楼，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降低机械音带来的烦闷，突然看到个奇怪的身影在那楼顶上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