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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灾难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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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米开外,暴雨之中,佳人独立,烟火不染。
  她似乎在找寻什么,四处望了望,最后看向了地下集市的方向。
  朝小沙和路人大哥顿时齐齐失了神,只见对方一身绫罗青裙,肤若凝脂,眸如秋水,三千青丝,纤纤灵动,如瀑般的暴雨在临近其身后被莫名的力量排开,根本近不了身。
  饶是相隔几米,朝小沙依然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不经意间传来的寒气,这是种说不清的霜寒气息,仿若能直刺人的灵魂。女子娉婷,孑然而立,朝小沙却仿佛看到了一朵天山雪莲,不染尘埃、不食烟火,更加让人高不可攀。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奇怪的东西。”青裙女子偏头问道,声如空谷幽鸣,煞是好听。
  “我……”
  朝小沙回过神,看了看路人大哥,发现他还在痴呆,连忙碰了碰让他清醒过来。拜托,虽然确实很好看,但这是灾难师啊,你敢这么盯着看,就不怕下一刻脑袋搬家吗?
  朝小沙凝望着她,心说今天见过最奇怪的东西就是你了,嘴上却是绝不敢这么说的,“什么奇怪的东西,有具体一点的特征吗?”
  女子微微摇头,贝齿轻启:“没有,它可以是任何形状,任意大小,但绝对是最奇特的东西,你要是见过,绝不会忘记,或许这就是它唯一的共有特征。”
  此言一出,朝小沙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所说之物,甚至于对今天这空无一人的集市街坊,还有这突如其来的暴雨,都有了些猜测。
  “出门忘了看黄历了,这下真的要考虑怎么活着回去了。”朝小沙暗中叫苦,无奈道:“还真没有看过你说的那奇怪东西。”
  青裙女子不语,美眸星光点点,直直盯着他,仿佛洞彻了朝小沙的心,朝小沙不敢躲闪,只能硬着头皮将目光迎了上去,将自己最大的诚挚展现出来,四目相对,朝小沙心砰砰直跳,暗道造物不公。
  “你说谎,你的眼珠子在转。”青裙女子似乎在笑,娇唇有了一丝弧度。
  “没有,”朝小沙慌了,连连摆手,脱口而出道:“那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我不敢盯着你看。”
  此言一出,朝小沙顿时就后悔了,这可是灾难师啊,自己竟然敢这么说话,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刚才的自己,“我真没有拿,我要是拿了我也不敢藏着啊,我就是个普通人。”
  女子却是扑哧娇笑一声,纤手掩唇,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好了,不用这么紧张,我信你。”
  朝小沙还在回味着这个笑的时候,女子却是转身,眼眸凝重地望向远方的天空。
  “来了!”
  朝小沙抬头,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极速遁近。
  “又一个灾难师!”朝小沙张开了嘴,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接连看到了两名灾难师,好像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见过……呃,就眼前这两位了。
  来者是一个老头,身著墨绿色的衣裳,皮肤干枯如树皮,脸上有深渠沟壑,头发花白,头顶倒是秃了一块,他摸着秃头道:“小女娃跑得挺快,是我老了,都快追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我说过,东西不在我这里!”青裙女子语气有些愠怒,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寒气渗出,暴雨临近后竟化作点点冰晶碎落。
  “有没有在你身上,老头我搜过便知。”秃顶老人眯着眼,眸中有着绿光。
  “无耻!”青裙女子咬牙切齿,气道:“你已经得到了一枚,小心吃多了把自己撑死。”
  朝小沙暗道不好,拖着路人大哥往地下集市深处遁去,果然就听立于空中的老头笑道:“你们都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我得到了两枚‘灾难之源’?”
  朝小沙心头狂跳,这老头说的“你们”,也就是说,尽管他还没下来,但已经注意到自己二人躲在这地下集市了,至于什么人能永远保守秘密,答案呼之欲出——死人!
  比这更震撼的,是老头后面说的“灾难之源”,尽管朝小沙先前已经对青裙女子说的奇怪的东西有了猜测,但此时得到证实,心里不免还是一阵激荡。
  在灾难之地,灾难逢生之所,有极低的概率生成一种奇异的能量核心,这种能量核心蕴含了该种灾难的本源力量,拥有毁天灭地之力,这便是“灾难之源”。人类若能得到并且成功吞噬灾难之源,便能脱离平凡之躯,化身灾难师,掌握仙人一般的呼风唤雨、崩山碎浪等等之神异力量。
  天灾难遇,灾难之源更是万中无一,而听眼前两位灾难师所言,此次灾难竟然生成了两枚灾难之源!
  世所罕闻!
  “完了完了,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啊!”朝小沙腿都在打哆嗦了。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这街坊集市无人,可能便是大家都已经得到了有灾难师临村的信息了,可恨自己竟然还傻乎乎的出来买番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消息,打死他也不敢出门啊!
  而这骤至的暴雨,显然便是灾难之一了,如果那青裙女子所言不虚,已经有一枚灾难之源被秃顶老头得到的话,那么那重灾难异象很可能不会显现出来。
  但是……还有另一枚灾难之源!
  倘若灾难之源没有被掌控,灾难便会不断升级,而灾难之源也能不断的从灾难中吸收力量,这是一种恶性循环。朝小沙就听说过一种一开始不被重视的病疾,在某处地方孕育了多年后终于爆发形成瘟疫,一下子肆虐了几国之地,而今那里生机断绝,无人敢踏足,是为生命禁区。
  暴雨冲刷,集市口的防护已经被破,开始有水流汹涌而入。
  这暴雨才成型片刻,便如此可怕,朝小沙完全不敢想象几年之后它会变得怎样,这只需要几个小时,自己便要在这地下集市中被活活溺死啊!但是他敢出去吗,留在这里可能还能苟活几小时,出去外面,不说那个阴森叵测的老头,单是二人的战斗余波便能把自己撕碎了吧!
  朝小沙心急如焚,前是虎口,后是狼穴,他这头小绵羊如何得生?
  他望向路人大哥,大哥不愧上了年纪,脸上看不出似乎的慌乱,只有生无可恋的平静,朝小沙问道:“大哥,你在这里呆得久,有什么逃生方法没,比如这地下集市有个暗道啊什么的?”
  路人沉默了几秒,掀开板车上的遮布:“还买番茄不?”。
  朝小沙:“……”
  番茄上有着雨渍,晶莹诱人,朝小沙看着番茄,番茄在流泪,他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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