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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庭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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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春芳面容芳姿憔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灰蒙蒙、阴沉沉、十分得阴冷、院里的果树耷拉下无奈的叶子,一见到板着面孔,瞪着豹子眼的爸爸,心里更是惊慌失措。犹如一脚蹬空,掉进冰冷的万丈深渊。
  眼前可是董仁礼的心肝,又是老伴心疼的小棉袄、出现这种尴尬的事情,怎能不让父母既愤怒又无奈。董仁礼气得胸口起伏不休,嘴里要哼、可又哼不出声来,只能是默默无语的样子,面露窘态地站在院中央。
  顿时;董春芳心里十分害怕,不管怎么样、是自己做错了事,心里发虚又发毛。但知道父母是;最疼爱自己的人,父亲对子女的爱、更是简单、像一杯二锅头、既辛辣而热烈,容易让人醉在其中。给女儿更多是幸福感的是妈妈对女儿,像一杯香茶,平淡而亲切,有种家的温暖。
  “你上哪去了!”董仁礼问。
  董春芳能听出来爸爸的责问,表面上看相似急风暴雨,势不可当。瞬间,看见爸爸的眼眸中,透着对女儿难以替代的舐犊之情。让董春芳心里还是怯怯又惊恐的低下头,猛抬头溜一眼爸爸的神情,又立刻把目光收回来。低头琢磨着;是不是好像……,知道点什么?不像啊?董春芳一边向上屋急促地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又无可奈何地回答爸爸的问话;
  “到同学家,玩去了。”
  董春芳匆匆的敷衍地说完,快步走进上屋。董仁礼也随之转身跟着走了进来,屋內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相似要爆发什么?让人感到异常惊恐,快要窒息的感觉。
  董春芳的妈妈若无其事的样子,稳稳当当地盘膝而坐在炕上、满脸皱纹、可两眼炯炯有神、也不抬眼,只顾着“吧哒”“吧哒”吸着旱烟袋,这时感到手心里淌着冷汗。眼前的妈妈没有像以往见到女儿,眉开眼笑的样子,有种不祥的预兆,使双腿麻木,今儿是完了……
  董春芳心里想;今儿……是倒霉的日子,俩个父母靠山都倒了,怎么谁也不管我了。霎那间,董春芳心里六神无主,心如鹿撞,两条哆里哆嗦的腿站也站不直。董仁礼见到不争气的董春芳两眼里冒火;怒其不争,恨其不成,从牙缝里挤出:
  “小黄毛丫头片子,长能耐了!”
  董仁礼气哼哼地说完,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上,从八仙桌上拿把大蒲扇,不住的来回搧着。董春芳只好向妈妈苦苦求援;
  “妈啊……”
  “二丫头。”妈妈说,“赶紧,到妈妈这边坐。”
  聪明的董春芳知道机不可失呀,须臾间、上炕来到盘腿坐的妈妈身边,一边用双手搀扶着妈妈、左右簇拥着,又一边撒娇地说:
  “妈啊……”
  “天都这样黑了,上谁家去了。”妈妈问。
  “妈啊……。”董春芳说。“到前趟房,海燕同学家去了……。”
  其实董春芳一进屋,老太太早就看出来,自己女儿有些事儿不对头啊。平时自己家的姑娘,从来就没有这样晚走过,可是最近好相似二丫头做些事儿,自己有了小九九。有什么事儿,越来越不和妈妈商量,越来越和妈妈离心离德……
  “噢”,妈妈心里明白了;丫头片子,妈也是从你这么大走过来的呀:妈什么不懂,妈是心疼女儿,当然知道懂得女儿的心思。“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妈妈给你留面子罢了;别想哄骗老太太。但是妈妈没有声严厉色喝叱女儿,而是和风细语地对着女儿。
  “二丫头,你一年年得大了,已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
  “你有没有自己心里喜欢的呀?”妈妈说。
  妈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完、看看女儿内里有什么变化,也是想威慑女儿的心里作用、让她丧失理智和警惕,让她自己一点点慢慢吐露出真情。董春芳听到妈妈的话,脸色变得一阵阵绯红又变得白,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女儿,妈妈知道你的心思。”
  “妈啊……”
  妈妈把话说到女儿董春芳心里去了,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不好意思低下头簇拥着妈妈又说:
  “妈啊……”
  董春芳的妈妈在这段时间里,常看见自己女儿特喜欢照镜子,一天不知要洗几遍小脸。有事没事爱摆弄自己的衣服包袱,摆着摆着,拿起一件衣服贴在自己身上,说不上对着什么?傻傻地看着,傻傻地笑着出神。有时看着二丫头,自己偷偷的抿着嘴笑的样子,妈妈知道女儿真的长大了……
  “二丫头,有什么心事儿,自己偷着乐呢?”妈妈说。
  “妈啊……”董春芳说,“让人怪不好意思。”
  “跟妈妈说说,让妈也高兴,高兴。”
  “妈啊……”
  董春芳现在是心急如焚的时候,比谁都着急。王实他跟自己说过;家里马上要来人提亲。可我天天在门口看,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我的……
  董春芳的妈妈爸爸这些天里,老相似看贼是的,盯着自己,真不好受。过了几天要是爸爸妈妈给我真的找个婆家,哪可让我怎么办呀;王实他家怎么还不来人呀,真急死人了……
  董仁礼看着老伴和女儿唠得挺对脾气,自己就没有插言,相信老伴会摆平女儿的事情。因家里儿女多是非也多,所以董仁礼不愿在乡亲面前,唠叨自己家儿女情长之事儿。可是屯子里总是有些不怕事儿大的人,爱操别人家闲心的人。几天前,前街的赵文卿向董仁礼提起董春芳的事儿;他家的一个远房亲属说:
  “有人看见;春芳和一个小伙子,在镇上陈氏小馆子里吃凉皮。”
  董仁礼当时听了,怛然失色,脑袋轰一下大了。董仁礼一惯认为自己家教严厉,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真是有失脸面。为了值钱的脸面,还和赵文卿脖粗脸红地大吵一架,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回到家中,真没有看见二丫头董春芳,结果把一腔怒火都泼到老伴身上。
  “都是你养的好闺女。”董仁礼说。
  “我养的,怎么了!”老伴说。
  “让我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老伴毫不示弱,针尖对麦芒,大声对着董仁礼嚷嚷:
  “二丫头,难道不是你闺女吗?”
  “养女不教母之过。”
  董仁礼此言一出,老伴当时更急了,用烟袋锅子直接敲炕沿;
  “梆!”“梆!”直响。
  “你种的茄子。”老伴说,“能长出……尖辣椒来吗?”
  董仁礼和老伴俩人吵得谁也不肯让着谁,而且声音愈吵来愈大。犹如敌对阵地上;喊杀声阵阵。
  “妈啊……”董恩良说,“爸啊!您老俩口吵什么呀。”
  刚才还是敌对阵地上杀声阵阵,机关枪哒哒发出怒吼的子弹。大儿子董恩良进屋后一句话,老俩口戛然而止,双方机关枪也哑火了,老俩口谁也不知声了。董仁礼气哼哼地下地,穿上鞋往外就走。
  “爸啊,您上哪去?”董恩良问。
  “上你二叔家,溜达溜达。”董仁礼说。
  董仁礼一脸无奈趁着夜色融融,黝黑的天空繁星点点,垂头丧气地向前街走去。董仁礼和老伴俩人为董春芳的事情有矛盾,大吵也是一般家庭常遇见的事儿,老俩口都在气头上,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家里本不是公讲公有理婆讲婆有理的地方,谁服谁一时难分伯仲。董仁礼自知这样耗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不如自己躲避一下,让俩人彼此之间冷静下来慢慢再说吧。玉山屯的夜幕下,家家亮着团团灯光,沉醉在温馨和谧静之中……
  董仁礼和老伴刚才还在炕头上,俩人大战三百合,这会躺在炕稍上休息时。老伴想起白天,因为女儿的事儿,让老爷子心里憋憋屈屈不好开心。“嗨”,老了老了是个伴呀、不能让老爷子憋着,容易出毛病来。董春芳的妈妈还是心疼老伴呀;主动给老爷子董仁礼掖掖被子,缓解缓解俩人之间的感情。
  董仁礼也把白天不平不愤的霸道的心放下,便和风细语地把在屯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二女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老伴听:
  “闺女大了不中留啊。”
  “是啊。”
  董仁礼无可奈何地对着老伴又说:
  “我听说;我家二丫头和宝家村的王秉章家的二小子私会。”
  老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听到董仁礼一讲,还假装着惊讶:
  “真有这事儿!”
  “俩人,在镇子上,又是手拉着手……又是下馆子。”
  “没看出来,二丫的胆子忒大了。”老伴说。
  “你心思,你姑娘是一般人哪?”董仁礼说。
  “我俩那时候,怎么没……”
  “嗨!”董仁礼说,“我们那时的人,没有像现在的小青年,坦胸露背的!”
  “可不是吗?那时的人多傻呀。”老伴说。
  “我们那时的人,多老实!”董仁礼说。
  “你也说别人了,你也是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老伴说完,觉得不应当瘸人说短话,自己倒不好意思了,忙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又说一句:
  “当初你,对我也是先斩后奏!”
  董仁礼听了不好意思,俩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三五牌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的声音。
  “嗨。”董仁礼说,“我那时……”
  “别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女。”老伴说。
  “那时我俩也没有私奔。”董仁礼说。
  “你有钱吗?”
  “也没绕哪到处溜达呀?”董仁礼说。
  “可别说了,那时你想溜达出去。”老伴说,“都不通车呀,能上哪去?”
  “可也是,现在变化太大了。”董仁礼说。
  “咱们屯,几乎家里都还有了黑白电视。”老伴说。
  “变化大了,谁也难把握住?”董仁礼说。
  “是啊。”
  “现在镇子上,满街都是港台的音乐。”董仁礼说,“什么亲呀,爱呀,都把孩子带坏了。”
  “我看挺好。”老伴说。
  “好什么?”董仁礼说,“爱的乱七八糟。”
  “最起码,这拨年轻人,可以挑自己喜欢的人儿。”
  “那你同情二丫头了。”
  “啊。”老伴说,“怎么不行啊?”
  “谁敢说不行啊!”
  “要有来生,我也重新找自己喜欢的人儿……”
  “看把你能耐得!”董仁礼说。
  “我说真的,再有来生。”老伴说,“我要像名伶那样,到上海去找对象。”
  董仁礼一看老伴越说越来劲,越来越不像话,嘴里喃喃的说:
  “行了,行了,你还厉害了。”
  “我厉害,怎么了。”
  董老爷子感觉到,老伴唠的嗑愈来愈离谱,自己便歪头就睡。老伴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理亏,温柔体贴地用手拔拉着董仁礼老爷子:
  “你是当家人,大主意,还得您老人家拿。”
  “给二丫头,找个婆家?”董仁礼说。
  “那你给二丫头找个什么样的。”
  “那天,前趟房的老张头说;他家的侄子不错。”
  “张老三家呀?”
  “不是,是张泽旺家。”董仁礼说。
  “他侄子在旗里皮革厂上班。”
  “对!”
  老伴听了內心琢磨着;谁家的女儿谁心疼。妈妈最懂得女儿的心思,我看二丫头够呛能看上皮革厂上班的。有些事儿也扭不过老爷子,又因为白天为二丫头的事和老伴吵的不可开交,不好意思拨老爷子面子。
  “让二丫头和老张家的侄儿见一见面吧。”董仁礼说。
  老伴听女儿特意讲过;她喜欢王实这个人,怎么怎么样得好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妈妈和女儿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懂得女儿须要怎样的心情生活着。知道找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幸福的过一辈子。老伴想到这些,便直截了当向董仁礼透露出女儿的心思说;
  “我听说;宝山村的老王家的二小子,人长得也挺不错的。”老伴说。
  “哪的老王家?”董仁礼说。
  “王秉章家。”
  “啊……他家呀,我也听说他家二小子,是个捣蛋鬼。”董仁礼说。
  “人挺聪明。”老伴说。
  董仁礼听了,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右手直比划:
  “不行,我家姑娘不能给那个王八羔子……”
  老俩口议论二丫头的事情,一时也没有头绪。眼下进入伏天的日子,天气越来越闷热的发狂烦人。董仁礼自以为一家之主,索性转过身来,扔出一句:
  “睡觉吧!”
  董仁礼便背过身子,一会发出呼噜声。董春芳躺在外屋有夹壁墙的北炕上,隐隐约约听到西屋南炕上的父母;叨叨什么事儿?
  “什么呀……都是你养的什么好闺女呀……都怨你了之类的话……”
  董春芳越听越觉得是父母在说自己的事儿,细忖着;自己还没有为父母和家里做点什么?就想离开生我养我的家,去找自己的俩人世界,有些太自私了。愧疚的心情由然而生,一边慢慢把被子往上拉着,盖住自己半个脸,心里不住的琢磨着;真对不起二老,自己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操心。越想越难过,羞愧地把被子盖过头,掉了几滴责备自己的眼泪。
  短瞬间,董春芳越发恨那个王八蛋的大坏蛋;王实。什么的王实啊!纯属就是一个大骗子,把自己玩弄到手了,撒手拍拍屁股走人,什么事儿都不管了,恨死“他”了……
  可是董春芳细细自忖着;话归话儿说是说,事归事儿恨是恨。躺在炕上给自己带来甜蜜的生活是什么?心里还惦记着那事儿?能睡得着吗?在炕上一会扭着身子把大腿扔出被外,一会转过身体把被子撇一边,相似着烙大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眼睛瞧着天棚发傻,晚上和王实见面事儿,在脑中里横晃,真正让王实去找亲戚办真事,就没有辙了。。
  “嗨。”
  董春芳打一个“嗨”声,越想越后悔自己做的蠢,犯下不可轻饶的罪孽。这可能是老人所说的是;命吧。我怎么办,今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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