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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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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铭花和张潮回到家,天刚蒙蒙亮。折腾的已经睡不着了,曹铭花索性接着话题问张潮学校的情况。
  曹家里屋刚搬进来的时候,曹铭花让张姥爷给做的推拉门,封闭效果还算可以,俩人低声说话,也不怕吵醒睡觉的人。
  “哥,你学校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张潮继续说:“上学期是只是议论,现在他们是到处拉人参加。”
  曹铭花想想:“躲出去也是一种办法,只是西北太苦了。”
  “吃的还可以,只是没有蔬菜水果,哎,能吃饱就行了。”
  “能吃饱那就好。唉,大概就是这几年吧,上辈子好像是我是十四岁之前的事。那一年我和妈离开曹家庄。对,自然灾害,就是明年。”
  “什么自然灾害?”
  “天灾人祸的自然灾害,明年起整三年,没吃的,忍饥挨饿,树皮野草都吃光了。”
  “啊。”
  张潮惊叫,惊恐的问:“怎么会这样?现在不是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吗?怎么以后还要逃荒要饭啊?”
  “不让逃荒要饭了。”
  “为什么不让逃荒要饭?以前我要饭的时候也没这样啊,总有地方有吃的,不逃荒要饭吃什么啊?”
  “听说是都没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吃的。曹家庄是没有见什么大的灾难,应该是别的地区发生了灾荒吧。然后出行要开介绍信,不能再随便出门了。”
  “那没吃的怎么办呢?”
  张潮惊讶的睁大双眼,满脸的不信,他是要过饭的。
  “嗯,通知是不让随便逃荒要饭。我那时在曹家庄,只知道不让出门,曹家庄没有什么饿死的人,只是吃不饱的,小孩子很难养活,很多小孩子没奶水缺钙,都很大了牙齿还长不出来。”
  “那你和妈呢?能吃饱饭吗?”
  “妈在镇上的集体食堂做饭,我在学校,我俩还能吃饱,就是吃的不好,都是吃白薯秧。我的肠胃本来就不好,红薯秧把胃吃的更不好了。”
  “你和妈受苦了。”
  张潮伸手摸摸曹铭花的脸,轻声说:“我说怎么你老是藏粮食,害得咱家老吃陈粮,原来是这样。”
  “我是记不准哪一年开始自然灾害。曹家庄还能吃饱,灾害之后,我和妈到城市,城市粮食是按人头发的。那家人不让吃饱饭,一直到七十年代,才能吃饱饭。”
  “那家人?是谁?那这样岂不是十几年都吃不饱饭?”
  曹铭花低下头,痛苦的说:“就是妈改嫁的人。”
  “曹大壮?他不让你和妈吃饱饭?”
  曹铭花不知道怎么回答,头更低了,声音更小,说:“不是,别问了。”
  张潮没再说什么,紧紧抱住曹铭花。
  曹铭花痛苦又迷茫,就算是饥饿不是问题,还有另一场即将来临,怎么能都躲过去呢?尤其是她还想上大学,让张潮出国?这种途径能逃出去的恐怕只有张潮一人。而张潮出去,会连累曹家其他人。不出去,一个人都逃不掉。唉,还不如上辈子的卑微日子,稀里糊涂的一切都过去了。
  “你要想办法出国,出国能有饭吃。”
  “妹。”
  张潮听曹铭花这样说,深受感动,之前曹铭花让他出国,他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又让他出国,不言而喻。他拉住曹铭花的手,情深意切,凝视曹铭花。
  “以后还会讲究出身,我们的出身没问题,但是要立场更加鲜明。”曹铭花坚定的说:“而且,我也一定要上大学!再苦再难都要上大学!怎么能做的更好呢?得想想办法。”
  “更好?”
  “俄,就是即使我们能上学,又能是又红又专的人,不会归到臭老九。臭老九是不好的了。对,作报告,做忆苦思甜的报告,先下手为强,我们先把自己搞成红色。”
  张潮不明白怎么做,探究望曹铭花。
  “你去铁路学校做报告啊,他们不都是把你树成榜样嘛,你去做报告。说自己以前要饭时多苦多苦,趁现在大家还都没开始饿肚子的时候,你把你之前要饭饿肚子的事情宣传出去。等过几天饿肚子的时候,你不就是同类了吗?”
  “嗯,是办法。”
  曹铭花想想,突然发现好像从来没有听张潮说过他要饭时候的事,和他的家人情况。犹豫的问:“好像你没有讲过你要饭时候的事?”
  张潮沉默一会儿,说:“我有事没说,怕吓着你。”
  张潮深呼吸一下,凑到曹铭花耳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国人?我家和俄国人结亲很多。”
  一个惊雷,把曹铭花劈的里外焦透,敢情这几年养了一个外国间谍,曹铭花目瞪口呆看着张潮。
  张潮凑近曹铭花耳朵,继续轻声说:“我是从最东边逃荒过来的。我家在黑龙江,是开荒种地的,在东北是大户。我祖上是漂洋过海来的,我们在东北定居,就和闯关东的人一样。”
  山海关城东门,界定着关外和关内中原大地,从明清到民国期间,以山东、直隶为主的关内人开始兴起了闯关东。
  在19世纪,黄河下游连年遭灾,黄河下游的中原百姓,闯入东北,数量规模历史最高。
  闯关东从文化的角度看,中华民族是一个农耕民族。农耕民族的最大特点,就是喜欢固守一亩三分田,愿意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静生活。要做一个离家的游子,要到新世界去努力与开拓,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闯关东,作为一种社会习俗而被广泛接受。
  曹铭花脸色不由煞白。张潮看看曹铭花煞白的脸色,焦急的说:“妹,你别怕,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也不是间谍不是特务,我家就是种地的,开荒种了很多的地。”
  曹铭花想起来张潮一直白的不正常的肤色,和一头趴在头皮上的卷发,怎么她就没想到张潮不是中国人呢?
  “我家已经在东北好几代人了,这边已经是我们的家了。”
  曹铭花深呼吸一下,缓和一下心情。看看张潮,继续听他说。
  “东北在打仗,我家族人四分五裂,也不知道都逃到哪里去了。我随我爸妈姐姐弟弟一路南下,妈妈受不了颠簸病死了。爸爸为了保护我们带的珠宝被人打伤,我姐姐去给爸爸买药再没回来。我不敢再出去买药,眼睁睁看着爸爸伤重病死。我埋了爸爸,领着我弟弟跟随逃荒的人走。躲避打仗迷路走到山里,被野兽追,和我弟失散。仅剩的珠宝都在我弟身上,我什么都没,只好一路要饭,走到哪里算哪里。”
  张潮眼圈红红的,噙满泪水。
  曹铭花经历后世,知道以后的社会发展,战争带给所有老百姓的都是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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