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零

　　机场外的植物非常茂盛，其中有一棵香樟树非常大，零躲在后面偷偷的张望着。
　　“零小姐，零小姐！”他看见两人在喊，四处焦急的寻找着。
　　零在后面偷偷笑了一会儿，在两人发现他之前一个小跑离开了。这两人是斯沃特给她的随身保镖，是怕零在过程中遇到什么叉子，以防万一用的。零听到这件事当然是拒绝的，并声称要么是斯沃特自己来，要么就我一个人走。斯沃特没有对他的声明做任何回应，只是硬生生的把她和两人塞到了飞机里。刚下了飞机，零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离开了。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让人破坏兴致呢？她边走边想，心里还哼着歌。可是越走她越发现不对劲，自己根本不知道葵住在哪里，只知道他住的地方叫“福源小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候，零还嘲笑它的土，直到被葵狠狠瞪了一眼才罢休。
　　完了完了。她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愈发后悔起来。
　　“出租车！”中国的出租车和法国的完全不一样，但他唯一能认得的就是出租车上醒目的“taxi”字样。
　　运气真好，她想，拦下的第一辆车司机就同意了她的无理要求。那个中年人只消看了她一眼，就热情的让她进车。
　　“我只有法币和美元……”零小声地问道“您看……”
　　“没有关系。”司机笑笑说“你要去哪儿？”
　　“福源小区。”真是个好心人。
　　“那离这儿挺远的，你要去那儿干什么？”司机发动了汽车，车尾扬起了一层灰尘。
　　“去见我的朋友。”零说。这大叔看起来40岁左右的模样，皮肤黝黑，面带笑容，看起来比较温和，值得信任。
　　“我看你口音不像当地人，你是哪里的？这方言我送客十几年来怎么也没听过。”
　　“哦，我不是中国人。”零摇摇头“我是韩裔法国人。”
　　“韩国人？怪不得我看你长得这么像中国人……之前我也拉过几个外国人，大多数都是白种人，也有几个日本人和东南亚人，韩国人倒是没见过。”车已经开下了高速公路“听说韩国人都是整容来的，样子不能信。”
　　“我没整过。”零连忙说。
　　“我没说你整过啊！”出租车里面洋溢起两人的笑声。
　　零突然想起了葵，他虽然参加过的法国外籍兵团，但是她始终也也不肯把国际改为法国，对外总说自己是中国人，尽管她的样貌跟中国人一点也不一样。
　　“你之前刚从机场出来吧？你原本住在哪里，法国？我听你说你只有法币和美元。”司机又问道。
　　“对，我在法国工作，现在退休了。”零突然想到了复仇者，队长死后，葵和瞳都坚持不干，至于她自己，除了跟着葵什么也做不了。
　　“退休？”司机一脸不可置信“我感觉你都未成年，怎么会退休呢？我本来以为你在那里留学。”
　　“不不不，我那工作比较特殊，对年龄没啥要求。”在保卫者当特工，最大的黑鹰已经50岁了，而最小的自己……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葵跟她说她有18岁，是个韩国人，但他的记忆只开始于三年前的那个酒馆，刀锋找到了她，并把她带回保卫者。那时候他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就只有一本厚厚的俄文字典，上面被圈出了十个单词。像几十年前大热的某个超级英雄一样，别人如果按顺序读出这十个单词，她就会觉醒自己的机械臂，身体的各方面素养也会大幅提升，但是在那之前，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就是为什么斯沃特非要在她身旁安排两个保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植物越来越多，路越来越窄，人却越来越少。零皱了皱眉：“司机，我还有多久能到？”
　　“不远啦。”司机说“我接你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你朋友怎么住这么偏的地方？”
　　零没有继续跟他说话，而是打开了手机，给自己定个位，发现她正往目的地的反方向走。顿时，零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咳嗽了几声，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早知道提前看手机就好了，现在真的玩完了。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要反抗，根本打不过这个司机。
　　零打了个冷战。他默默地将自己的定位发送给樱和葵，还附上一句“快来救我。”。发给樱是因为她可以把这个消息传给刚刚那两个特工，发给葵则希望她自己能够进来救她。为了以防万一，零还设置了每五分钟用手表给自己定一次位，实时发送给两人。
　　上帝呀，观音啊圣母玛利亚，保佑我……零想起了曼陀罗，她倒是一个忠诚的基督教信徒。虽然零什么神也不信，但祈祷祈祷总比待在这里光顾着恐惧要好。
　　“你在发什么？”司机问。
　　“啊啊？没什么。”零把手机往腿上掖了掖，想要掩藏一下。但一干完，他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差。
　　“给我看看。”那司机笑了，这次零感觉他的笑一点也不和蔼，反而非常的吓人。
　　“这……这是我的手机。”零摇摇头，往座位的角落缩了缩。
　　那司机没有继续说，而是一个急转弯，开下了车道，向树林的深处开去。
　　“你想干什么？”零的心蹦到嗓子眼，她努力打开车门，但发现车门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快让我下车！我要报警了。”
　　谁知话音刚落，司机忽然一个转身，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扔到了路旁的小河边。
　　“你不是要报警的么？”司机笑着说“这车我已经改装过了，没了我的同意，谁也打不开。”
　　“别，大叔，我给你钱行吗？”零几乎都要哭了，她央求道。
　　“钱是小事，小妹妹，你这个人可是大事。”司机露出淫邪的笑容，他在车上按了个按钮，零忽然发现车门解锁了。
　　“我就喜欢猫追老鼠的剧情。”司机继续保持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她打开车门，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就被一双手牢牢锁住。
　　“救命啊！”零大声喊道。
　　“这可是我选了好久的宝地，谅你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司机伸出手，想要撕扯她的衣服“前几次那些个女的见没希望，都从了我，我希望你能学着点，像你这么极品的我还没见过，小脸弄毁容了可就不好了。”司机的力气很大，零几乎快要绝望了。
　　“砰！”
　　忽然，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零立刻又有了希望，她感觉抱在她身上的手松开了。
　　她转过头，可惊喜又瞬间变成惊恐：“白狼？灵狐？雷豹？你们……”话卡在嗓子里，他忽然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了话了。
　　白狼掂了掂手上的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抱歉，我们可不是来救你的……”
　　接下来他说什么零已经听不清了，只看见世界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她捂住自己的嗓子，感到自己越来越低，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