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志志雄的意志

　　在濑田宗次郎引领下，斑被带到宅邸的中院内，数十名暗红衣着的武士将他包围起来，而场中央，则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一，颅骨发育畸形呈尖状的壮汉。
　　“想见志志雄大人，先过了我这一关，新月村的事情我尖角可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这典型的杂鱼台词，真是够了。
　　斑目光转向濑田宗次郎，而对方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过已经退到一边，意思很明显了。
　　“吾，今夜并不想见血。”斑嘴上说着不想见血，可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
　　伸出右手食指，仅凭自身强大的体术速度，点击在所有人额头，瞬间击倒所有武士，只有尖角并未受到他的攻击。
　　但在濑田宗次郎的感知中，凡是被击倒的人，都失去了声息，所谓不想见血，是以不见血的方式杀人么。
　　冷汗顺着额头滴下，濑田宗次郎感觉此人十分棘手，以他的能力未必会是对手。
　　“能否请你让开路呢，尖角先生。”斑在尖角面前站定，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
　　尖角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斑缩在衣袖里的右手，觉得那只手恐怖无比，可志志雄大人的命令又不能违抗，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尖角口中只发出了这一个音节，便无法再说下去了，他畸形的脑袋上，不知何时被一根手指点在上面。
　　“真遗憾，回答错误。”收回自己的手，斑走到濑田宗次郎身侧，用目光示意对方继续引路。
　　不过，宗次郎此时的表情让斑觉得很有意思，他依然在微笑，笑得还很好看。
　　“濑田，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志志雄大人已更衣完毕，正等着客人的到来。”屋内，一名西装男子推门而出，无视躺了一地的尸体，对宗次郎说道。
　　“阁下拥有着令人生畏的强悍力量，我百识之方治倍感钦佩，请。”百识之方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斑进入眼前的宅邸正厅。
　　踏入正厅时，斑便被数把步枪瞄准，使用步枪的人站位也相当有趣，完全可以保证开火交战时，不会有子弹飞向自己人，更不会飞向正坐在正厅内的志志雄真实。这种阵势，也说明安排者对这种武器的了解。
　　“请原谅，阁下的能力实在是不容我不小心，但只要阁下不做多余的事情，便不会殒命于此。”方治一脸自信的说道。
　　“哦？原来志志雄真实是个如此胆小的人么，依靠这些武器，便能安心？”斑直接冲绷带人志志雄真实问道。
　　“嘛，仅用一根手指便能击倒尖角，这份能力我亦做不到。”叼着烟杆，志志雄真实吐出一缕浑浊的烟雾。
　　“不过，方治确实过于小心了。”说着，志志雄冲手下摆手，挥退了这些枪手。“以阁下的能力，这些武器也伤不到你，若你真的对我有敌意，估计我早已殒命了吧。”
　　这个男人，已经看到他与斑之间力量上的巨大差距，居然还会放弃这道防线，这人的气度确实不一般。
　　“吾起初也以为，名为志志雄真实的男人，会是个胆小鬼呢。”斑在志志雄真实对面坐定，像是真的来做客一样。
　　“胆小鬼？对志志雄大人使用如此不敬的称呼，我可做不到无视呢。”坐在志志雄身后角落里的西装消瘦男子，一脸怒意。
　　“方治，对待客人，身为主人家要宽容一些。”志志雄真实安抚着忠心的手下。
　　“关于这一点，吾承认看错了，请接受吾诚恳的道歉。”斑虽未低头，但也是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你，志志雄真实确实拥有罕见的气度，极恶之人的气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志志雄真实听了斑的话后，直接狂笑不止。而坐于他身后名为方治的男人，也露出极其扭曲的笑容，似乎是在赞同斑的话。
　　“阁下真的很有趣，料想阁下也不是官府派来的刺客了，如此强大之人必不会为软弱的官府所驱使。”
　　“你与官府的事，吾一介旅人并无兴趣，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旅人？那么身为旅人的阁下，为何想要见我？”志志雄将烟杆倒转，在身前的装垃圾杂物的篓子边缘磕了几下，烟灰落在篓子里换下的绷带上，然后将盖子盖严实。
　　“只是心中疑惑，想来此寻求答案罢了。”
　　“哦？”志志雄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据吾所知，你本是维新时期的影子刺客，虽在达成维新后被抛弃，但你本应也是有开创新时代的决心，才甘心被当作侩子手所利用的吧，那么，为何还会在新政府成立之后，开始进行恐怖活动呢。”
　　“哈哈，阁下是否太过自以为是了？本应？决心？全都大错特错啊。”志志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但有一点阁下说对了，我确实是被抛弃之人，被维新的同伴们抛弃的人啊。”
　　“不过，对昔日曾伤害过我的同伴，我亦是没有报复之心。相反，我很感激他们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例如……”
　　“信任别人，只会被出卖。”
　　“疏于防范就会被人所害。”
　　“要生存，就要先下手为强。”
　　“还有……”志志雄说到这里，伸手将一直坐在他身边的驹形由美拥入怀中。“真正的男子汉，不论样貌如何，也定会蒙美女垂青。”
　　唔……这便是志志雄真实其生存主义至上的由来么，此人气度确实罕见啊，换作常人必是先报复回去，而不是将这段被背叛的事情放下，并从中吸取教训，虽然这些所谓道理显得格外扭曲。
　　“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并非为了私人恩怨了。”斑喃喃道。
　　“当然不是！我志志雄真实的志向又怎会局限于小小的私人恩怨。”
　　“那么……”
　　“阁下是想问，我的举动其目的究竟是为何么？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请问阁下是否亲历过幕末时期。”志志雄反问道。
　　“此身未曾亲历幕末时期，对那段历史仅仅是有所耳闻。”
　　“原来如此，也难怪阁下无法理解我做的一切了。”志志雄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对眼前的强大之人解释道。
　　“说什么尊皇、倒幕、攘夷和开国等口号，幕末与维新，归根究底不过是战国时代过了三百年后再次到来的动荡时代罢了。而生于这这个时代的我们，只要适逢时势，就可成为掌握天下大权的……一代英雄。”
　　！！
　　企图成为乱世英雄么，或许这个想法并没有错，纵观世界历史，时势造英雄一词不就是因此而来的么。
　　掌声响起，濑田宗次郎正为志志雄的一番话喝彩，驹形由美也一脸憧憬崇拜的样子看着志志雄真实，他们是为此而集结在志志雄身边的么。
　　“可是我却遭人暗算，等我伤愈之后，却是大局已定，那个什么明治政府也成立了。”志志雄并未理会同伴，而是继续说道。
　　“他们想杀掉我这该死却又没能死掉的人，又惧怕一旁虎视眈眈的西欧列强，不敢派兵讨伐我，真是个软弱无能的政府啊，怎可让这种软弱的政府执掌国家！”
　　“既然动乱已平，那就由我来制造动乱，在乱世之中建立自己的霸权！然后把这个国家变成真正的强国，这就是我要篡夺国家的目的。”断裂的烟杆落地，却是志志雄说道激动处，不小心捏碎了。
　　而百识之方治，也一脸狂热的样子，好像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世界来临的样子。
　　可斑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伙伴的背叛令他思想扭曲，本是心怀国家的义士，却走上霸权的道路。志志雄真实此人，是未从维新中获得幸福之人啊。而聚集在志志雄身边的人，也都是一些未曾获得幸福之人。
　　“怎样，强大之人，我志志雄真实的志向便是如此，愿邀你为开创真正新时代的同伴！”
　　“同伴？吾并不认同你的话，你本质上只是为了让自己幸福的自私之人啊。”斑摇摇头拒绝了邀请。
　　差的太远了，与宇智波斑差的太远了，这样的人又怎会被斑认同。
　　宇智波斑是希望让所有人获得幸福，虽然方式错了，但初心未错。而志志雄真实，从根本上就是自私的希望自己能获得幸福，而对国家出手的人。
　　本质差距太过遥远了。
　　“霸权者，便是如此！”志志雄真实激动的说道，为眼前之人不愿认同他而倍感气愤。“既然阁下不认同我，那么就亲手阻止我看看！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才是正确的！”
　　“吾不会欺负你等。”欺负，斑听了志志雄真实的目的之后，认为亲自动手与欺辱弱小无异，而且也等同于间接承认了对方的弱肉强食论。
　　“或许你的弱肉强食论并非错误的，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其一生都在与弱肉强食抗争啊，正因如此人方可称人，而非野兽。”留下这样的话，斑离开这座宅邸，向不远地京都走去。
　　斑曾也认为弱肉强食是世间真理，只要够强便可以获得幸福，所以他穿越后，希望代替宇智波斑，获得一切可以获得地力量，然后将火影世界变成自己认为该有的样子。
　　但不论是宇智波斑还是现在的斑都失败了，被那个依靠意志而变强地男人千手柱间，和他思想的继承者击败了。
　　真正的幸福或许无法一朝获取，但为此奋斗至粉身碎骨，并将一切传递下去，不也是一种幸福么。
　　剑心，你呢？也是这样认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