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任州长

　　距离安迪的生日，倒计时十三天。
　　“马克，你把食物和水拿出来，我不是要你把他放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蜘蛛侠在这里会和来自复联的队友们一起休息一下，吃一点补充卡路里的食物，而不是两手空空在街道上尬聊！
　　想想这个场面，我都要替安迪伤心，我一个蜘蛛侠拯救洛杉矶城，结果到头来空着肚子在这喝西北风。”
　　西堤手舞足蹈地朝着面前的一个爆炸头的黑人喷口水，黑人不断地往后退，生怕这个同样黑皮肤的胖子和他挨在一起。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善意的哄笑，是那些负责装扮街道和店铺的人发出的声音，看见西堤猛地回头环视他们，赶紧又闭上了嘴，转过身去卖力地干着自己的活。
　　西堤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像极了一头发飙的公牛：“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爆炸头赶紧点了一下头：“西堤导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食物和水到时候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我会亲自拿给他们的。”
　　西堤这才换上一副笑脸，速度之快让爆炸头都怀疑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被他怒吼过：“很好，你明白了，接着去干自己的活吧。”
　　看着黑人忙不迭地钻进自己的商店，西堤又开始四处转悠起来，他今天早上刚刚下了飞机来到洛杉矶，就马不停蹄地被林臻指派到其中一个路段帮助大家构建城市，完善剧情了。
　　由于西堤时刻不停的嘴皮子和疯疯癫癫的肢体语言，仅仅一个上午他就被人们称为‘疯子包工头’。
　　在这两天，随着时间的推进和参与这部电影的人越来越多，进度条也开始飞快的往前冲，如果有一张俯瞰洛杉矶城的照片，就会发现这座城市已经成为英雄们的聚集地。
　　“出演罗宾，你是认真的吗？”
　　西堤正和一个矮胖的男孩聊着天，余光就看到了林臻正从街道的一头走了过来，他顾不上和男孩说话，快步走路过去和林臻打招呼：“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大导演林臻，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把我骗到洛杉矶之后就再没有管过我，只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上帝保佑我！”
　　林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我可以让你去养老院那儿干活，菲理一直和我吐苦水说那里太难受了，我看你的能力够强，应该可以轻松应对吧。”
　　西堤不说话了，这个中国来的导演一点也没有别的东方人的含蓄和内敛，常常怼的别人说不出话来。
　　他表示很扎心。
　　“‘沙人’，‘死侍’，‘市民’这些剧情路段已经快要弄完了，各种装饰和布景都快要完成了，接着就是向市民和想要参与的人们告诉他们应该在那一天干什么，要做什么样的表演，你这边怎么样了？”
　　“很好，不过我这边有些人完全不了解我的意思，让我很头疼。”
　　西堤夸张地摇摇头，如果在两个耳朵上挂两个玻璃弹珠，他就可以生动形象的演绎什么叫做拨浪鼓。
　　“西堤，这些都不是难事，要知道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导演了。你需要的只是调整他们的状态，给他们灌输一些他们可以明白的想法。”
　　对不同的人就得依据不同的方法对症下药，林臻很擅长这一套，尤其是喜欢听别人对他吹彩虹屁的西堤。
　　西堤的表情果然松弛下来了：“我一直相信你的眼光是独一无二，是最好的，我没看错人。
　　你放心好了，等我和他们再详细地解释一下，他们就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没错，就是这样，继续加油吧，我们的安迪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过现在他要是透过窗户看看城里的风景，那就保不准会发现些什么了，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用力拍了拍西堤的肩膀，林臻又向前走去。他今天得把所有的地方都好好的看一下，以免有些人不按他的计划执行。
　　有时候你得放心团队中的每一个人，但有时候你需要把控好每一处细节，这取决于你如何判断这件事。
　　“洛奇，洛奇，你可以过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正向前走着，身后传来了声音，林臻回头看去，鲍勃大步向他走过来，万年不变的严肃脸上有一股压都压不住的喜色。
　　林臻心里也是一松，看来事情有转机了。
　　“洛奇先生，我们的事情有进展了，非常良好的进展。”
　　两个人回到了博朗的餐厅，拒绝了服务生递过来的红茶，鲍勃把庞大身体前倾，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今天上午那位先生来找过我了，虽然没有准确的口风，但态度已经好转了很多。”
　　林臻也压低声音，他的脸上有一丝罕见的紧张：“你的那位先生怎么说的？”
　　鲍勃几乎是脱口而出：“亲爱的鲍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呢？洛杉矶是一座充满爱和正义的城市。如果天使降临在我们这里需要帮助，那我们将会全力以赴。”
　　林臻坐直了身子，哪里的上位者都会话术这一套，有时候你得揣摩他们隐藏在里面的深意，这样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时候。
　　不过这位大人物已经说的很浅显了，这其中的意思不难揣测，他是支持的。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别的大人物投了赞成票？还是那位先生自己回心转意了？”
　　说这话林臻自己都不信，那些政客的心可是比谁都要冷酷。他们的连篇鬼话有时候都能让自己都深信不疑，更何况是在食物链下面的他们这些普通人了。
　　鲍勃也耸了耸肩，即使他身为其中的一员，也是对那些人嗤以之鼻。他把身子压的更低了，像是生怕自己跳起来：
　　“前任州长，阿诺德·施瓦辛格近期会来洛杉矶，陪来自华盛顿的先生逛一逛，给他讲解一下好莱坞的风情。”
　　林臻恍然大悟，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就好比一场政治交流大会总会有一场载歌载舞的晚会。
　　他们只是恰好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这是大环节中的小环节。
　　“无论怎么样，这对我们来说总归没有坏事，是吗？”
　　林臻已经准备把暂时舍弃的剧本提到脑子里了，他要立刻实施，和不稳定因素抢时间。
　　‘生米煮成熟饭’，东方的智慧适用于每一寸土地。如果到时候那些先生们反悔了，不用鲍勃一家出声，自然会有看他们不顺眼的普通人不满的。
　　鲍勃点点头，他轻松了许多，来的路上他看到了林臻和那些好心人所做的一切，现在心里的感激不比查莉要少。
　　“我再过两天会请假的，到时候我也会给大家出一份力，希望不会太迟。”
　　鲍勃站了起来，他还要回去继续工作，现在只不过是乘着午休的手机跑出来了。
　　林臻起身准备送一下鲍勃，却被他制止了，只好说道：“没关系，我们的爱永远不嫌多，哪怕你只是贴了一张海报，我也感激万分。”
　　等鲍勃告辞，林臻又马不停蹄地开始行动了，这次他把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了每一个人，随着一阵热烈的欢呼，一轮新的工作开始了。
　　……
　　好莱坞华纳兄弟电影公司。
　　“我还是不太确定你的想法，让一个不懂美国社会的黄皮肤来导演这部电影，我觉得他会搞砸它。”
　　卡洛那天给了乔一个关于林臻的选择后，乔一开始的确也很心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冷静了下来，开始怀疑这个决定究竟合不合适。
　　好莱坞有许许多多的外籍导演和演员，甚至在方方面面都有不同文化和肤色的人在这个梦幻之地工作，他们其中不乏大明星和创造巨大价值的人物，但这一切都是市场选择的结果。
　　所有被认可的，背后都是无数重的利益关系和剪不断的诸多因素纠葛，光靠一个闪闪发光的梦想就想在这个名利场上厮混，那你还不如早早做好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打算。
　　当黑人兄弟呼吁自己的权力，剧组和角色中的黑人份量就在不断上升，当女人们想要博得社会地位和平等对待，那些让人落泪的故事就在大荧幕上出现了。
　　这个明星受人喜欢，我们就把他捧上神探，那个明星因为一些东西不被他们接受，我们就这辈子都别启用他，以免惹上一身骚。
　　社会讨论某件事，我们就改编一下获得好莱坞之外的影响力和价值评判，美利坚的民主自由永远不变，我们就让那些世界之外的国家看看我们的伟大精神……
　　这就是好莱坞的现状，资本主宰一切，娱乐至死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卡洛试着让乔接受这个选择：“你可以先看看他的这份精彩的履历：美国南加州大学导演系研究生，第一部社会实践电影《荒城死神》——这部电影虽然没有登录大荧幕，但反响很大，还有现在即将开始的《洛杉矶蜘蛛侠》。对于别的初出茅庐的菜鸟，这已经是一份可以敲响好莱坞大门的资格了。”
　　“这很棒，我不得不承认，但有时候拍摄电影不需要这些，高材生那里都有，我的办公室里面就有一个哥伦比亚大学的毕业编剧，但他现在只会给我写写发言稿。
　　至于他的作品，从一般意义上来说他即将有两部电影傍身，但这些东西算真正的电影吗？一部网络大电影，一个如同超级英雄派对一样的聚会，我们想要的是可以自信把作品放在大荧幕电影上的导演，而不是这样的家伙！”
　　乔面对卡洛的‘推销’不以为意，卡洛可以提成一个个赞成的观点，他自然也能提成相反的理由。
　　卡洛叹口气，把眼睛从鼻子上摘了下来：“是谁说过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把这部电影改成及格分以上就好的人？这不是我吧？
　　我们不能这样有失偏颇的看待他，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虽然他拥有黄皮肤，但已经在美国生活将近十年了，这足够一个外来者成为本地人了。”
　　乔还是不大赞同：“如果你想要一个新导演，我这里也有人选。”
　　说着他递给卡洛一个文件夹，卡洛打开看了一下，有两三个人的简历放在里面。
　　“能不能不要把这些拍恐怖片和文艺片的家伙推给我？我现在要的是一部偶像剧，不是那些番茄酱和神经病。”
　　“或许我们可以平衡一下，这样吧，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
　　PS：我是真的不拒绝你们的推荐和收藏的，不考虑一下把这部书放进你们的后宫吗？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