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露财

　　石家，钢铁佣兵团黑水港军营城堡。
　　小魁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一向睡觉不老实的他用力伸了个懒腰，蹬脚的时候发现踢到了人。“哎哟！”那人叫了起来，却不是夕月，而是石研曦的声音。
　　小魁睁眼一看，夕月睡在中间，早就已醒来。他和石研曦左右像章鱼一样的缠抱着夕月，让夕月有些不好吵醒他俩。棉花糖听到声响，从床底伸出头，看见主人醒了，也跳上床来耍欢。
　　醉意早就褪去，大家都去洗漱。推门的时候看见病夫正在门口假寐，估计是坐了一夜。三人不敢打搅，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棉花糖却在病夫脸上舔了又舔。病夫睁开了睡眼，都没有看四周，又合眼继续睡。
　　小魁和石研曦得知瘸子还在会客室和石磊喝茶，等赤铁城家族长老们的消息，两人偷偷的甩开夕月又溜了。
　　“你的马车能装多重的东西？”小魁坐在车辕上，和石研曦又一次踏上了采购粮食之旅。
　　“这是家族长老们出行常用的车，材质很好，而且附魔了宗师级的坚固铭文，载重极限应该很高。”石研曦捏着她干扁的魔兽皮钱袋，忙着数她的钱币。“平时装上万斤粮食都没有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很重的东西需要运，体积应该可以装下。”小魁看了看车厢，为了运输粮食，石研曦将这车多余的华丽设施都拆除了，显得很是空旷。病夫不知什么时候又平躺在车厢里睡觉，棉花糖趴在他身边，一双眼睛做贼一样的左右瞟。“但是重量真的很重。”小魁强调。
　　“我可以帮你运。”石研曦数完最后一枚铜角，袋里早已没有半枚金币。“运费是一万斤鱼，不，十万斤鱼。以后一个月，每天三千斤。”石研曦盘算着接下来一个月怎么养活她的卫队和那些难民，巴不得这小渔民有求于她，而并不清楚一天三千斤鱼是个什么概念。
　　“我给你两百枚金币，应该可以买十万斤鱼了。”小魁最不想欠人家东西。“不过你要帮我保密。”
　　“你有金币？太好了！”石研曦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小魁。小魁将她的手扳开，仍有些疑惑：“你的这两匹马拉得动吗？”
　　“可以，当然。这两匹马是有妖族血统的良驹，比军营里那些强了很多倍，实在不行可以使用风系附魔和迅捷铭文，公孙叔叔是八阶铭文师，超传奇级别的哦。”石研曦很是得意，一幅你这二百金币我赚定了的神情。
　　“这……公孙叔叔这么强？”小魁放下缰绳，仔细端详这两匹马，心想自己打过它们鞭子，会不会遭到报复。
　　“那当然呐，要不我家里怎么放心我到处跑。公孙叔叔以前可是皇帝身边的御用铭文师和鉴宝大师。”石研曦更加得意了。“十年前帝国亡了，公孙叔叔就来找我了。”
　　“你们石家六等世家，最厉害的人不是六阶吗？怎么会有八阶人？”小魁越听越糊涂。夕月说过世家等级的事情，他好像也在书上读过。
　　“谁说的六等世家就只能有六阶的人？”石研曦反驳没见识的小魁。“如果按照你这个算法，你们吴家至少也是三等世家了，你们有六阶的强者，却连世家都不是。”
　　“最高战力、财力、兵力决定了世家的当下；财源、培养能力、特殊传承决定了世家的未来。”小魁努力的回忆书本里的知识。“你们家有兵，战力也够，难道是缺钱？”
　　“嗯，养兵很费钱。一个精锐战士光装备就要近三十枚金币，还有吃饭和训练，还要辎重和战马。”石研曦觉得小渔民还是不太傻。“我父亲交给我一百二十名士兵，想要让士兵们成长，就需要更好的食物，比如说魔鱼和魔兽的肉，那就要花费更多的钱。我们家族几位长老都是七阶了，还有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家族兵力早已超过十万。但是即使号称“无限后勤”，那也是在装备上的，财力消耗太快，拖了后腿。”
　　“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士兵，让士兵去狩猎魔兽魔鱼，自给自足不就好了？”小魁很是奇怪。
　　石研曦看了看小魁，觉得他有时候却又并不太聪明：“人类的传承和魔兽、妖兽、龙族等都不同，天赋好的人很多都是从普通人中诞生，一个世家养活的平民越多，就能选拔出精壮和天赋好的人，再经过培养，要么成为各种强力辅助职业，要么成为家族的中坚力量和高阶战力，士兵越多越精锐，产生强者的几率就越高。”
　　“至于狩猎魔兽，佣兵团很多都是做这个的，但是我……”石研曦有些失落。“我能看透魔兽的强弱和缺点，却无法造成伤害。其他士兵即使有精良的铠甲，在魔兽面前也不过是个坚固点的靶子，更无法有效杀伤一阶魔兽。如果有足够的魔鱼或者魔兽肉食，也能让他们更快的进阶，但是我打不死魔兽又很缺钱……”
　　“你不是有公孙叔叔么？”小魁转头有看了看病夫，那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真心不觉得他有多强。
　　“公孙叔叔叫公孙俊，是帝国中罕见的天才，年轻时喜欢我母亲。”石研曦轻声说。“后来公孙叔叔帮皇帝打仗受了重伤，再回来找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嫁给了父亲，并且因为生我而难产去世了。他在我们家大闹了一场，家族几位太上长老都出手才平息的，但是公孙叔叔却不走了，说要保护我娘的孩子。家族长老也就由他了，所以他不算我们家族的人。”
　　“我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从来不出手，也很少说话，几乎不吃东西。”石研曦跟小魁咬耳朵说着悄悄话。“我怀疑他是傲慢，没有值得他出手的，没有什么人配跟他说话，也没有食物他看得上眼，毕竟是帝国数百亿人中的佼佼者嘛。”
　　小魁点点头，没有再问问题，他将马车驶向了码头，那里有一艘无桅帆船。
　　“等我一个半时辰，中午之前必定能赶回来。”小魁解开绳索，跳上了船。“如果没有按时回来，你就去忙你的。”竹篙用力一点，那帆船却和舢板一样飞速荡入湖中。
　　“真是怪力，一家人都是怪物。”石研曦嘟哝着钻进车厢，她当然不会走，这可是两百金币的运费。
　　一个时辰不到小魁就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将湿漉漉的沉重物件往车上放，棉花糖仔细的闻了闻气味，“汪汪”的叫了两声，又跟在小魁身后闻了闻，警惕的在水边看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然后爬到车辕上睡觉去了。
　　病夫毫无反应，睁眼躺在那里，也不挪动身体，小魁只好小心的避开他。
　　来回搬了好几十次，才将袋子卸完。
　　石研曦迫不及待的进入车厢讨要她的酬劳，小魁却为了这些东西带回去要放在哪里而烦恼。
　　“给，你自己数。”小魁解开一个金币包裹，刚松手金币就从袋口溢了出来。
　　“这……，这里有……几万枚？”饶是石家大小姐瞳孔中映着金币，缺钱的大小姐也不是经常都能看见这么多金币的。
　　“不知道，没有数清，我算术不好。”小魁有些羞赧。
　　石研曦很兴奋，迫不及待的开始数金币，小魁却有些犹豫的问：“你知道我这些物件放在哪里安全吗？”
　　“什么？你说其他包裹里也是金币？”大小姐这才回过神来。
　　“不全是，也有银币。”小魁道。“银币太多，更不好放。”
　　“放我家，石家最安全了。”石研曦顾不得数金币，想去翻看其他包裹，被小魁一巴掌拍开。
　　“收你五百金币一个月的存放费，石家既安全，又有诚信。”石研曦并不介意挨了一下，眼睛闪烁着小星星，朝小魁保证道。
　　“可以，先就这样。”小魁没有讨价还价。
　　石研曦差点又抱上去，这可是她第一次做成功一笔大生意。
　　“每月五百金币，五百万铜角。现在黍米涨了三倍，可以买大约一百六十万斤黍米，难民就算全配给的状态，每月消耗约三十万斤，即使难民再增加也可以对付过去。其余的可以给卫队购买一些更好的食物和药品。”同样学习不好的石研曦，扳着手指算的好辛苦。
　　手指有些不够，她就把棉花糖拖进车厢借用它的爪子当计算工具，幸好的是狗的脚趾也是五个。
　　“给，这个送给你。”小魁递了一个盒子给石研曦。“你现在可以拿走八百枚金币，然后每月五百枚。”小渔民并不在乎这单生意是否亏损，他很相信石研曦这个朋友；而且小怪物们仍在探索，他也并不太介意这些财物。
　　墨绿色的盒子，石研曦伸手接过来，却打不开。
　　小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正要为石研曦打开的时候，被人伸手夺了过去。
　　那病夫一把夺过了宝物，猛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