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见徐先生

　　第十六章拜见徐先生
　　1937年8月19日下午，天津紫竹林书店
　　张天闻赖着不走，雕像对他非常无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这个申请。我们的同志犯再大的错误都要去纠正他，给他沟通解决的余地，为什么非要痛下杀手，将枪口对准自己人才能解决问题呢？”张天闻：“要我说多少遍，你还不明白吗，我尊敬的雕像长官，海星，海绵同志虽然和我一样都遵从于谢老板，是一个情报站的战友。但是这两人眼里从没纪律意识，而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考虑党国的利益。他们不仅假冒中共地下党去和那个叛徒施罗德接头，而且还多次串通他们刺杀施罗德，打着保护天津抗日战线不被日军摧毁的幌子。在此之前他们也多次不请示上级就和地下党相互交换情报，甚至还和他们兄弟相称。这样的人你不想办法等他们回来以后找杀手干掉他们，那以后万一我们的情报被日本人给截获了，他们脱不了干系。”雕像：“所以，这就是你向我申请同意找青帮杀手等他们上海任务执行完了回来后截杀他们的理由吗？真是残忍。”张天闻：“因为像他们这种为所欲为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说不准哪天出于某种动机和利益，干出叛变投靠日本人的事，所以，请你批准我的这个提议，不要犯糊涂。”雕像不料突然暴怒，一拳打在桌子上：“他们不守规矩，随心所欲我是知道，我也反对他们这样，但纵观这两年，他们和地下党来往再密切也是为了粉碎日军特高课，情报机关对我们两方阵营情报站点的毁灭式打击阴谋，不畏牺牲出于爱国之心。国难当头，为了拯救中华民族国共精诚合作齐心抗日，他们始终无私且不畏牺牲的贯彻这个伟大理念，他们再放肆也不像你，总是跟组织，跟我们这些上级提各种条件，说某个同志的坏话。你这种人就是心胸狭窄，见不得身边人的好。”张天闻：“但还有件事你要认识清楚，长官，如果他们不行刺施罗德，最近这几天特高课也会不像疯子一样专门盯着我们特务处进行抓捕。虽然你把他们这俩惹祸精赶到了上海，但是日本人的搜捕行动一天比一天厉害，要是有一天我被抓住牺牲了，那也是那两个傻子制造出来的导火索，这个狗屁致命刀锋计划就是他们干的好事。”雕像：“这不用你跟我提醒，整个天津我们的人我都很清楚谁忠谁奸，如果他们真的有严重危害党国利益，中华民族利益的企图，我会严厉惩治他们你放心。我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导我，请你回你的美食家帮谢老板收账吧。”张天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心软的人会吃大亏，看不清真实的人下场会很惨，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傻子。”说完，摔门而去。雕像自言自语道：“我每天不计代价，不辞辛苦的管你们，为整个天津的同志们左思右想居然换来的是这样自相猜疑，甚至企图坑害的不团结，章鱼同志，你颠覆了我的认知。为什么宁可自相残杀，枪口对准自己的同事而不去多杀几个鬼子。”
　　同一时间，上海法租界海格路15号，大上海夜总会门口，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了下来。丁力犀在副驾驶坐上对后座的李风云，阿星和阿海三人恭敬的说道：“三位爷，这就是我的店，大上海夜总会。今晚在这里我就算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下三位，我和你们一样也是爱国者。”李风云：“感谢丁经理一番好意，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爱国者这个词有些抬高我们了。今方乱世，我们日寇入侵，我们只想默默无闻的为国多杀几个鬼子罢了。”丁力犀：“像李先生这样心怀国家民族，不高谈阔论，谦虚朴实的人现在真是不多见了，我丁某十分佩服。三位爷请先下车，我带你们进夜总会里我的会客大厅里坐一坐，先歇下脚。”
　　三人在丁力犀和两个兴荣帮小弟得带领下走进了大上海夜总会，由于还没到天黑之时，这里还没开张营业，穿着工西服的服务生们在擦着桌子用拖把清理着瓷砖地面，在酒橱摆放着红酒，洋酒和酒杯。夜总会大厅装修豪华，庄严而又具有欧式大酒店的端庄典雅，扶梯都是巴洛克式风格的装饰。“这家夜总会气派豪华，要是有台照相机，我要拍三十张照片留个纪念！”阿星瞪大着眼睛很新奇的看着周围。阿海：“这是达官显贵，名流富豪聚会的地方，豪华那是铁定的。你这个土包子今天就在这里转个够长长见识。”阿星指着阿海：“我土包子？你又算什么东西？我问你你在这里请一桌饭能不能请得起，丁经理，晚上来这里的人平均消费是多少？比如请一桌人喝酒。”丁力犀笑嘻嘻的回答：“那要看这一桌点的是什么酒了，一般来这里应酬的人士一晚上能花个最少三十五块大洋差不多，这还不算带自己约的千金小姐，舞厅歌女。”于是，阿星对着阿海，进行了强有力的攻击：“三十五块大洋？你能不能掏得起？还说我土包子，让我长见识？”阿海：“我又没说要在这里请客吃饭，自作多情。”两人再一次的开启了嘴炮模式，相互贬损互不相让。丁力犀看着这两人吵架的样子哈哈大笑，对李风云说：“真没想到你们长官海会把这种人派来上海，去参军打仗，估计小鬼子枪子还没吃上，就被你身边这俩吵架王给骂的退回自己基地了。”李风云：“他们是关系特别要好的兄弟，每天都是这样。不然可浑身难受，但是以往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他们配合的非常出色。”李风云随即制止了两人不停的斗嘴：“够了，到此为止，今天我们是来和丁经理谈正事的，可不是听你们开吵架大会的。别把脸丢到上海这里哦。”
　　三人跟着丁经理来到了会客室，在一处雕刻的古色生香的大茶几前的沙发坐下。丁力犀命令服务生泡了一壶碧螺春，端来三个青花瓷茶杯。丁力犀给三人倒好了茶：“我丁某很荣幸见到你们三位爷，我们兴荣帮和国民政府的关系向来甚好，你们的长官雕像去年来上海我还接待过他，那时候他还帮我们化解了一场危机，他的风度和言语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厉害的一个人。”阿星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口，问道：“丁经理，是什么事情能把他牛的又有风度，说话也牛逼。反正他在天津给我们特务处全员开会的时候，一件小事都能啰嗦半个小时，每次都能把我听睡着。我看不出他哪里厉害了，一天到晚面无表情脸像是被石化了一样。”阿海怼道：“每次开会只有你一个人要么吃东西，要么呼呼睡大觉，还得让我三番五次的敲醒你。胖子，你说雕像站长不是你脸上不觉得害臊嘛，我看最牛逼的就是你。”不料，阿星听完这话很不要脸的笑了起来。丁力犀：“三位先喝茶，你们真有意思，很像是两个普通的斗嘴兄弟俩，快乐过活的小市民，要不是你们把我四十多号弟兄刚才打的人仰马翻，我还真不信你们是国民党特务处派来让我接应的特工。我以往接触的政府高官要员，军队将军，长官，乃至搞情报的人，都一副横眉冷目，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算微笑，也不会太夸张。你们给我的感觉倒是很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太快乐。事情呢就是去年有十个日本浪人来我们夜总会喝酒，不仅不给钱反而还调戏舞台上跳舞的舞女，仗着有领事馆为其撑腰拒绝付钱，正当我和弟兄们因为没法好好谈要对这十个人动手的时候，你们的雕像长官站了出来，和他们比武，打的他们心服口服，又对他们加以劝告，结果，这十个浪人不仅付了酒钱，而且还对被他们调戏的舞女鞠躬道歉，最后灰溜溜的走了。”阿星：“那我们的雕像长官还真是厉害了，来你们上海滩还能如此威风，看来我们的对他顶礼膜拜了。他的身手，我和阿海，李风云加起来都未必打的过，收拾十个浪人看来也不费劲。”但是，口才嘛好像不是太好，只会讲大道理。”
　　此时，一位穿着黄色丝质袍子，气质非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眼神，样子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看样子是他的跟班。“丁力犀，我听你小弟刀仔说他和他的手下被三个高手修理了一顿，这三个高手还是你要接待的宾客，这会不会太巧了吧。”中年男人叼着烟斗，气定神闲的说道。丁力犀转过头：“徐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其实呢，都是误会。这三位天津来的客人，可能刚到上海人生地不熟，和刀仔他们起了点摩擦，于是就打了起来。等我到警局领人的时候看了介绍信，发现这三人就是雕像委托我要安顿的特务处要员。”徐先生：“哈哈哈哈，这算不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兴荣帮居然跟盟友的人打了一架，你丁力犀真是不会教育你的手下弟兄，收保护费被特务处要员给收拾了，这算什么事儿呀。丁力犀，你把他们带到客厅就坐，准备几样我们上海菜招待一下，再去把昨天武藤送的上好清酒拿过来。”。
　　三人来到了灯光明亮的客厅，服务生铺上了洁白的，刻着精美花纹的餐桌布。餐桌是转盘玻璃式，摆放着几盘新鲜的水果和瓜子，开心果，无花果腰果等小吃。徐先生面带笑容，丁力犀和戴眼镜的男子坐在他的左右两边，对面而坐就是李风云，阿星和阿海。李风云：“感谢徐先生为我们此行来上海的盛情款待，我们初来乍到，好多东西，事物都没见过，可以说什么都不懂呢，让你们见笑了。”阿星：“至于和你们兴荣帮动手的事，实在是场误会。我们只顾着见义勇为充草莽之气，望徐先生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会给那个刀疤脸去道个歉的。”徐先生：“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刀仔带人去收保护费压榨穷人，本来就坏了我们兴荣帮的名声，你们出手教训他们，反而还帮我好好的教育了我这个不争气的手下。所以呢，我徐某还要感谢三位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左边这位，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丁力犀，夜总会的经理，平时帮我这个帮主打理着大上海夜总会的生意，还有帮派内大大小小不少事务，我右边这位，就是荣银海，兴荣帮副帮主，平时和丁力犀一起共事，一起治理这个大帮派。我呢，算是闲人一个，顶多就是平时经常外出应酬比较多。”李风云，阿星阿海和徐先生等人很有礼貌的握了握手，相互自我介绍了一番。李风云看着徐先生，丁力犀，荣银海这三个人，读出了各不相同的味道。徐先生，帮派首领，气度非凡，言语举止稳重有礼，眼神透露着临危不乱的异常镇定，也似乎能洞穿对方的一切。丁力犀，看起来桀骜不驯中带着一半圆滑老练，较为心机的样子，微笑起来令人有点不太舒服。荣银海，看起来内向老实，比较胆小的样子，低声下气举止小心翼翼，言语非常含蓄客气。但是呢，似乎心里又有着什么不满，这没法知道。表面上看，他看徐先生的眼神比较敬畏，对丁力犀有几分嫌弃又害怕的样子。阿星此时心里也在想着，难道这个荣银海，和他听说的上海滩一个传言：“金山银海三兄弟”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是的话，那传说中的荣金山又在哪里？兴帮和荣帮的地盘战争兴帮吞并荣帮结成兴荣帮又和这个有着怎样的关系？心中带着疑问，阿星拿了一颗梨子，香喷喷的咬了起来。李风云：“虽然我们人生地不熟，但是早就听闻徐先生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气宇轩昂，看起来不同凡响。我有些抑制不住心潮的涌动。”阿星：“我们此行来上海，也多谢您的款待，不知您对我们三位是怎样的安排，去向是哪里。我们只知道是要去交战区为国效力，帮助国军对日军作战。”徐先生：“这个嘛，等菜上来我们边吃边喝酒的时候，我慢慢讲给你们听。先生是不是太着急了？放心，我昨天就跟张将军打电话联络好了。不会慢待你们的。”
　　过了一会儿，菜陆陆续续的端上了桌子。一盘盘上海特色菜肴映入眼帘，令阿星这个吃货垂涎欲滴。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蟹粉豆腐，白斩鸡，四喜烤麸，黄鱼年糕等摆成一圈。一壶京都产的清酒也端上桌子。徐先生：“这是我们上海这地方特色菜肴，不知和不和三位胃口。以前我接待你们从北平，跳进，山西来的军官将领的时候，他们都说我们上海菜味道挺好吃，就是口味比较淡有些不习惯。”阿星拿起筷子，一把将一块白斩鸡的鸡肉夹到了嘴里：“徐先生，他们这些部队将军，主要喜欢吃要么特别酸，要么特别咸的东西，有些还喜欢吃超辣的东西。反正我觉得上海菜就很好吃。下次他们要是再来，直接找个四川的和湖南的厨子给他们做辣菜得了，爽翻他们。”徐先生：“哈哈哈哈，兄台真是直言快语之人，胃口也好。来，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了我让厨子再给你做几盘。”阿星边吃着菜，边连忙感谢：“谢谢徐先生如此热情好客，对了，这块豆腐真好吃，我觉得这大上海夜总会肯定聘用的是做满汉全席这等级别的厨师。”徐先生：“那我可以把做菜的厨师叫过来跟你认识一下嘛？”这句幽默的话语一处，大家都哈哈大笑。李风云还不忘拍了下阿星的脑门：“你从来这里到现在，嘴巴就一直吃吃吃，都不带停的，我们是来和徐先生商量重要事情的懂不懂？”阿星：“那你的让我先吃饱呀，不然我哪儿有精力和你们一起讨论事情呢？”阿海：“得了吧，死胖子，你已吃饱就会睡着，鬼才相信你的谎话。”徐先生看着这三人笑嘻嘻的样子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小鸡啄米式吃米饭的荣银海说：“这三位同志你觉得像不像你的荣三老弟？平时没事儿就喜欢开个玩笑，而且还特别能吃。”荣银海：“根本不像，徐先生。我三弟可是暴躁的很，动不动就要威胁别人，我平时都不敢说他，怕他一想不开就要那个。”丁力犀：“就要炸是吧。干嘛扭扭捏捏半天都不说出来，下次我见他我会先准备一桶水，省得他一生气就把那东西亮出来，你这当哥哥的连自己弟弟都怕哈哈哈。”徐先生：“丁力犀，说话注意点，他当哥哥的不容易别给他泼冷水了。”说完，徐先生端起酒杯，给李风云，阿星阿海三人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