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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七阙捕影记 / 第三章 旖旎娇娥,楼台五层

第三章 旖旎娇娥,楼台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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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此,梁育嫣已经笑的喘不过来气。她揉揉湿漉漉的眼睛,道:
  “只有你才能遇到这样的事!”
  “恐怕真的只有我,也只有我才如此倒霉了。”
  叶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道:“为了生活,我是什么鬼使神差都做了。”
  梁育嫣突然正色道:“你真应该去出门闯荡,行迹江湖去了。”
  “怎么?”
  “摆摊算命,排忧解难。”
  说完她又忍不住噗嗤一笑,笑的如此开心,毫不矫作。
  女孩子岂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如此?
  叶痕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去帮他们排忧解难。”
  “怎么不能?”
  “我想先为你排忧解难。”
  她的脸红了,嗫嚅道:“我有什么忧?又有什么难?”
  “排你相思忧,解你念牵难。”
  她的脸更红了,像是映照着晚霞,却顶针娇喃道:“你说我思谁、念谁?”
  叶痕招招手,神秘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不过去。”
  “那我过去。”
  叶痕两步凑到她耳边,转而亲到了她脸上。
  她快速后退一步,咯咯娇笑道:“你不是说要解我所难吗?”
  叶痕笑道:“没错,不过我想先收取报酬。”
  梁育嫣道:“好了,赶快吃饭吧,别凉了。”
  说着打开四层食盒,叶痕看着满目珍馐,喃喃道:“你会把我的胃给喂刁的。”
  她巧然一笑道:“嘿嘿,那我就再给你喂好点。”
  叶痕叹道:“人的胃口是会越来越大的。我的胃口就是。”
  梁育嫣道:“那我会把你当小狗养,跟我家小白一样。”
  叶痕苦笑,摇了摇头,道:“不是大黄吗?怎么又变成小白了?”
  “因为下雪了,所以黄狗身上白了。”
  她转头望向窗外,看着飘飘然的雪花,神色寂寥。
  叶痕怔怔地看着她的侧脸,竟渐渐出神。
  只听她喃喃道:“雪看起来洁白,其实不知道有多脏...”
  叶痕道:“但人们就喜欢这种虚伪的表象。”
  她叹了口气,回过神道:“你怎么不吃了啊?”
  叶痕盯着饭菜,道:“吃不下。”他叹气,“胃口果然变大了。”
  她道:“可能是天天吃一样的菜腻了吧!下次让火工师傅换点菜。”
  “不是。”
  “那你怎么了。”
  他道:“真是什么都可以吗?”
  梁育嫣道:“只要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人什么不能果腹?”
  叶痕默然,收起一贯嬉笑的作风,正色看着她。
  刚见他张开嘴唇,只听叶痕的草庐上空传来一声尖利的鹰唳。
  梁育嫣愀然而起,道:“他来了!”
  “他是谁?”
  叶痕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惊慌失措,不禁向外望去。只见一缀满流苏配环玉的华贵马车稳妥停在了道路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着红眼玉狐衫的三旬左右的男子,女婢上前为他披上绒边玄金绣莲斗篷。他伸出左臂,只见一只雄健的苍鹰摇翅落在那特质的护臂上,左右顾盼,神姿矍铄。一人一鹰,缓步向这边走来。
  梁育嫣抢先上前请安道:“小叔叔,不知您来,有失远迎。”
  他嘴角微微动了动。好个反客为主。
  他摆了摆手,直接道:“嫣儿,你来琉璃城多久了?”
  “...不到三年。”
  他道:“当时你硬是要来这里上学,我说服你父亲答应了。今你学业已结,该回去了。琉璃城虽仍是家族属地,但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差不多要回去报个到了,免得他们担心。”
  梁育嫣咬住嘴唇,满面不甘。待挣扎片刻,微声道:“我不想回去...”
  那男人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梁育嫣,再看看叶痕,道:“嫣儿,你资质不错,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明天我就去青木城购置回去进贡的东西,现在你先回去打点一下吧。”
  “我...”
  她才憋出一个字,就被他打断,道:“哦,对了,嫣儿你学年考评怎么样啊?”
  她暗道不好,小叔叔当面这么说是想给叶痕一个下马威。她在小叔叔眼皮底下长大,他早已对她习性了如指掌,又怎么不知她的斤两?当下便皱着眉,佯装病患,喃喃道:“这风雪天,吹的人头疼,小叔叔我们回去吧?”
  他看着梁育嫣,微眯了下眼,她便老老实实道:“初境五层...”
  他道:“实话实说。”
  她只好细声道:“天枢一层...”
  “这不是很好吗?又不是丢人,怎么吞吞吐吐的?”
  叶痕像吃了当头一棒般呆懵,抬头看着梁育嫣。在学校里莫非她只是在刻意压低自己?早知道这位大小姐不简单,但没想到已至如此地步,他顿时有些气馁。
  但转而一想,自己半多是个别人口中学混掺半的劣等生、二流子,还要养活自己,且若觉得气馁,岂不正中别人下怀?旋即便笑道:
  “梁小姐真是英才!是为虎女无犬父,料必其他七姨八叔、结发中表之类也是大有人才!”
  梁育嫣一惊,已是感到了话中的酸刺,莫不要激怒小叔叔才好。
  不成想他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神秘地微笑了起来,用手安抚着健隼油亮的翎羽。
  他不容置否道:“嫣儿,你就先回去吧。”
  说着吩咐两位女婢将她“请”了回去。梁育嫣怜怜回首,看看叶痕,看看小叔叔,细观他们的面色,这两人千万不能剑拔弩张,搞得太僵。
  实际上,他一开始很反感梁育嫣接触些不三不四的外人,但他终究是个主管家族生意的贾人,所以他喜欢会说话的人,尤其是会说话、脑子灵光的年轻人。
  否则她也不会看上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寒酸仔。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留下来?”
  “我知道。”
  “哦?”
  “所以我不用问。”
  他笑笑,细细端详这个年轻人,稳重、自信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力量。
  尽管他现在不闻其名,连生活都过得这么寒酸,但眼前的就是未来的吗?谁会只想图眼前之利?
  他瞄了一眼少年郎身后的破旧草庐,神色霍然变得怅惘迷离,好像想起了很多。
  良久,他一声轻叹。
  叶痕道:“前辈莫不是睹物伤神?”
  “你道我是为何?”
  叶痕道:“前辈是想起了往昔岁月?”
  “不错,我是想起了过往,但我更是站立在当下,望眼于未来。”
  叶痕笑着躬身道:“听闻先生一语良言,晚辈真是收益匪浅。”
  他也笑了:“你不用讨好我,毕竟我也是服务于家族,受命于他人。”
  叶痕道:“晚辈资历尚浅,远不如先生高瞻远瞩!”
  “嗯...”他朗声一笑,摇了摇头道:“你又是先生,又是前辈的叫,若我不授予你点好处,别人倒怪我不够意思、据长自负了!”
  叶痕道:“晚辈此言也不是为了好处。”
  “哦?不为好处?”
  “我希望先生说一句话。”
  “什么话?你可万千不要让我说狗语!”
  说着两人都笑了。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或是一个愿望。”他豪气干云道,一人一鹰,具是神姿昂扬,当真是气度不凡。
  叶痕暗叹,此人定力如此之高,举手擎鹰许久不累,内力高深莫测。
  他道:“晚辈不敢!”
  他摇头笑道:“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那我一定说到做到!”
  叶痕抬眉一笑,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晚辈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哦?说来听听。”
  叶痕嘿嘿笑道:“我想问问先生此话可有保质期?”
  “你怕我出尔反尔?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多久都行!”
  “好!梁先生果然爽快之人。”
  那人闻言却悄然色变,神情落寂。
  “唉——我不姓梁。”
  叶痕暗暗后悔,一时得意忘形,什么不敢确定的话都说了。
  只听他缓缓道:“我不姓梁,也永远不会姓梁。张姓才是我的本家之姓。罢了...往事不提也罢。哦...还有,嫣儿此次回去,怕是很难再出来了。”
  叶痕心头一凛,尽管他想到或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连声音都要颤抖了。
  “晚辈敢问是怎么回事!”
  梁育嫣的张姓小叔叔望着远空,呼出一口热气烟雾。这世界还是太冷了。
  “你还不懂吗?”
  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敢想,更不敢去懂。
  “唉,此次说是族会,但更主要的还是嫣儿的亲事问题,梁家与子桑家急须联合对抗发至雀夏十六州的反乱。且不说这,三省十六州已是高手无数,那繁春三省郡守的子桑公子也已是天枢五层,你有信心相之抗衡吗?”
  天枢五层较之初入修武之人可谓天壤地别,叶痕心中一凛,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自己与那子桑公子足足差了一个层境!
  他见叶痕表情阴晴不定,便道:“你若是放弃对嫣儿的妄想,我可以给你黄金千两,也足够你后半生无忧无虑。怎样?”
  叶痕却豁然开朗,笑容回到了脸上,道:“钱有尽时,命有尽时。短短一生,若是连点勇气信念都没有,畏畏缩缩虚度光阴,只会抱憾而终。先生请放心,也请先生谨记许诺晚辈的话。”
  他这淡淡一笑,包含很多。他期盼着,他看着,他不希望有情人难成眷属,他更希望自己曾经也可以如此。
  “只要别到最后让我空许一个承诺才好。”他叹了口气,转身道:“你若是准备好了,就来繁春三省的映春城吧!婚期就在立夏,希望你那时会有所长进。”
  “士别三日,需当刮目相看。”
  “但愿如此。”
  修习多时,叶痕依旧茫然,奇筋八脉毫无动静不说,连最基本的前后任督诸穴都似死海顽石,孑然难通。
  叶痕难以压制内心的焦躁,体内游走的热流胡乱奔走,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难道自己要以初境四层的老底去把新娘拐走?
  他越想越多,越思越乱。终于,他怅然而止,走出“家门”,不成想,气息内力把握不稳,门倒是直接被推倒,一股冷风灌进温度残存的草庐里。
  叶痕呆呆站在那里,不久,一股气窜上胸膛,堵的心口发闷。
  他想骂,但不知道骂谁。他想发火,也不知道往哪撒。
  一道无形的壁障困囿着他。
  叶痕一时怒火上头,乱打起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树木、寒雪、空气,全是敌人!
  于是,雪消融了,树折断了,力气撒光了。
  不久,他就打得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倒在地上。
  他侧过脸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暗骂自己太过心浮气躁,乱了阵脚。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一弹起,比划起了义兄雁无痕所授的九式卦象掌法。
  他隐隐发现,每路掌法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虽只有寥寥九式,但已是可以泛演出很多路数,令人惊奇,而雁大哥推演出了三十二式,令人叹服。
  他细下心来,慢慢打了几回,虽当下难以彻悟,但也是略有所得。
  不觉间,就已是天色渐暗,这几个时辰竟不知不觉的过了。
  待他再次收气调息,却突然发觉,已经是初级五层的境界。
  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只叹自己莽撞,莫要终负了别人,负了自己,让他人的期许白白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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