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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谁让你是我小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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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响中断,伊利亚皱了皱眉。
  他本来就喝得头晕,被风一吹更是难受,心里有一股火气,却不知道何处发泄。
  按理说,罗德的确可能遭遇危险而陷入昏迷。关于这一点,伊利亚并不怀疑,但他注意到卡夏最后的短暂停顿,于是陷入了思考。
  他觉得有问题。
  在头脑混乱的情况下,伊利亚立即动身前往法师塔。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见到罗德,不管晕着还是醒着。
  与此同时,法师塔。
  实验室里,卡夏靠坐在高背椅上休息。她累了,以太行者这种东西用多了,身体会急速透支,控制不好甚至会丧命。
  很累了,但还不能睡觉。
  卡夏望着床上昏迷的罗德,叹了口气,于是起身到一旁取了条毛巾,浸湿后给罗德擦了擦右半边脸。
  净化魔法的效果差不多结束了,罗德并没有好转,也没有醒来。卡夏更加确定,罗德目前展现的症状,并不是受到了主宰污染。
  他的心灵锁链应该断了,卡夏一只手按在他肩头,为他注入精神力修补。她趁机用冥视监视了一下,发现罗德已经拥有了三条完整锁链,两条光滑的细锁链,一条生锈细锁链。
  但三条锁链都断裂了,挂在心脏旁边,在高强度精神力注入后才渐渐靠近到一起。
  卡夏也没有力气了,注入了一会儿后停下,让精神力自己去修复。
  罗德躺在床上,时不时轻微颤抖,好像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卡夏又叹了口气,苦笑着。
  “你真是个傻子,回去以后不早点睡觉,非要跑到档案部干什么?”卡夏喃喃道。
  “不过也多亏你,我们才发现了入侵……但那个发现的人不应该是你啊,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只有我会来救你啦。”
  “还好你回响喊的人是我,要是换作其他人,恐怕现在就很麻烦了。”卡夏接着自语,“你现在这幅模样,我可不敢让其他人看见你……谁知道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就算你是洛夫的儿子,恐怕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说起来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你。按道理,换作其他人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元老抓去审讯的。”
  卡夏忽然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叫我姐姐吧。既然如此,你就是我小弟了。我可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小弟,更别提抓去做研究了。”
  罗德依然没醒,还在无规律抽搐着,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带着一些怪异的动静。
  “我没办法叫醒你。心灵锁链断裂,每个人都会陷入不同的精神异象,只有自己的意志力足够强大,才能冲破那些怪圈,不变成怪物啊。”
  “能做的我都尽力了,剩下的……可能只有靠自己啦,小弟。”
  卡夏望着罗德的脸,异象并没有继续扩散,这是好事。但何时会消退,她也不知道。
  不过按理说,低级心灵锁链断裂,遭遇到的精神污染并不会十分强烈,有挺大几率能够救回来的。心灵锁链等级越高,一旦断裂,救回来的几率就越渺茫,会变成的东西,也越恐怖。
  但显然,罗德脸上的异常,似乎不是被主宰污染所导致的。能够小幅度清除污染的净化魔法几乎没用,这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卡夏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然后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把双脚提上来,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她有些眼皮打架,但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着后,罗德突然情况恶化。
  而且现在她还有一件事担心。伊利亚已经回来了,不出意料的话会来找罗德。但罗德现在的模样根本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见,否则一切都完蛋了。
  但既然选择了包庇,卡夏也做好了一切后续可能到来的惩罚。她希望其他人见到罗德时,这小弟已经恢复了正常,那自己也就不会有太多麻烦。
  可是思绪还没走完,罗德猛然颤动一下,四肢频繁抽搐起来,左脸上的异象开始向右侧慢慢扩散。
  “我不是……我不是……”罗德开始重复这句话,声音从最开始的微弱,接着变得稍微响亮,最后慢慢出现了重音。
  就像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卡夏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如果放任罗德自己去对抗,可能会带来最可怕的后果。
  现在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有用这一招了吧。
  魔法没用,炼金可能就更加做不到了,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对付这方面的。所以,只能用物理疗法了。
  卡夏快速起身,在抽屉里翻了一圈,最后找了一把匕首和一个锤子。
  “抱歉,可能会很疼,但我只能这样帮你了。如果能把你疼醒就最好不过……”
  卡夏深吸一口气,左手匕首右手锤子,站在床头。
  一层厚厚的白色骨骼附着在罗德左脸上,在眼眶处留下一个椭圆形的洞,像一张半脸面具。骨骼像是从皮肤里长出来的,紧紧粘在脸上,并且每一秒都有向右脸和手臂扩散的趋势。
  卡夏咬着牙,蹲了下来,尝试用匕首割开骨骼和皮肤,却发现异常轻松地成功了。白色骨层和皮肤似乎只有一层黏膜连接,割开并不困难。
  她用匕首轻轻切割绕了一圈,也有几个地方割不动,于是卡夏就用锤子稍微用力敲下去,把骨骼砸碎。
  就这么前前后后几分钟,卡夏算是将罗德脸上的骨骼完全清除,只剩下一些渣滓粘在发红的脸上。
  她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能有起到一些效果,哪怕是延缓也行。
  在骨骼去除后,罗德缓和多了,渐渐安静了下来。脸上的骨渣,虽然还在缓慢再生,但至少可以稍微松口气了。
  卡夏当然明白,这层骨骼无法根除,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她已经十分满意了。
  “等你醒了,可要请我吃顿好的。”卡夏再次蜷在椅子上,“不然以后别指望我救你了。”
  罗德没有回答。
  但卡夏的回响忽然有反应了。她像是意料之中般,直接接通了:“说了,罗德现在晕过去了。”
  “先让我上去,我要见他。”回响里传来伊利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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