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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入乡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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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举所住的湖边村就在堤镇附近,他知道堤镇是长江中游到上游的分水岭,过了此处长江水流就开始喘急。他说他是堤镇人,那是他让别人好记住他而已;其实他家在堤镇附近的湖边村,就在洪湖岸边,其实就是个小渔村。
  裘举父亲给他取名叫黑狗子,在家时家里人与好友都爱叫他黑狗,也有的叫他黑狗子的;这裘举这个名字是他在上学时他父亲请算命先生起的学名,有点仿效岳飞岳鹏举的味道。
  这学名只在上学时叫了一阵子,后来他在堤镇学徒也用上了。于是裘举成了他的大名,只要是社交场伙就用上,后来演变成对外对家里人的称呼。那黑狗子的名字的确有些不雅,进不了大雅之堂。
  可是,裘举还是喜欢自己那个黑狗的名字,好记,易懂,还带点野性。因此,他不嫌别人叫他黑狗。
  裘举将小船停在岸边,上坡后上了一条河边小道。他看到前面来了一位女子,看了看,是位姑娘,还是个很秀美的女人,就问道:“小姐请问,前面是否是沙同镇?”他来过这里,可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人小不记事忘了方位。
  那女子看了看裘举,好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子,还是个长得英俊的小伙子,她心里就叫他黑牡丹。其实,这比喻男的确是不准,可想她是喜欢这样的黑皮肤俊美男子汉的。
  她笑道:“前面就是!”
  裘举又问道:“你知道镇郊区的洪家大院怎么走啊?”已是三年没来此地了,突地一来搞不清东南西北了。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问对了人,我是那村子上的,那里叫石头村,洪家是大户,进了村见大院子就是他家。”
  裘举又看了看那姑娘,看样子十六岁了,这大的女子已该算是成熟的女子了,就笑道:“你这热心,是石头村的人,你叫什么啊?你认识这里一位叫岳仲的吗?”
  岳仲也是这村子上的汉子,是裘举的发小,他是一个多面手。
  三年前,也就是裘举十三、四岁那年,岳仲的父亲为了大儿子进一步读书,还有老二岳仲不喜欢农活,爱搞些手艺活就在那年举家迁到了沙同镇附近的石头村来了,这也是方便他自己去种几亩薄田。再者,这里去武汉比堤镇近很多,大孩子在汉口上学回来探亲也方便。再说,这里也是岳家的老家,有现成的老居在此。
  那年岳家刚搬回来,裘举随即也回了老籍探望祖父母。可惜,就是没碰到过岳魁与岳仲。
  岳家也是在儿子们没出生时为了生活同裘举父亲一道去了洪湖打鱼,他们两家在湖边村各建了个茅棚,后来有了积累也都做了泥墙茅草屋,后来就一起落户湖边村。
  他两家既是石头村的老乡,又是湖边村的同村,所以两家走得近;加上两家孩子气味相投,两家两代朋友。后来岳魁的父亲不愿下湖打鱼,也就租了胡曦堃家的田地种了。
  那女子道:“我叫柳荷花。是岳仲家的同村!后来我跟哥嫂一起搬进了街上去住了,這里房子留给父亲下湖时住,我也就时常跟父亲住在一起,好跟他老人家做饭。他家只他老爹下地种田,岳魁也有时帮下忙,岳仲基本跟他父亲打下手。他家的田是在柴山边沿开的荒,种的庄稼还真不错,真是他家走狗屎运,那新开的荒地田肥庄稼好,才使得他家老大进省城读书啊。我与他熟悉的不再熟悉了,你以后有事就找我。岳仲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爱好也广,除了帮他老爷子种田外,还做些其他的零活。现在还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啊。”
  柳荷花!裘举一惊,三年前的那个小姑已变成了个大姑娘了,还很美丽的让人看不够,就笑道:“你们村还有个梅老幺,他是个精干小伙子。对了,还有一个叫梅菊花的姑娘,是吗?”
  前段时间梅老幺与自己为颜大春驾船,梅老幺那家伙驾船不是那么行,是自己帮助了他,那船才没有出问题,后来两人成了贴心的好友。梅老幺对自己吹牛皮说他家门梅菊花长得是个美人胚子了;就這样,裘举也就记住了梅菊花這个名字。
  柳荷花也知道这男子就是三年前那个调皮的黑狗子了,他就是裘家爷爷家里的那个大孙子,他还是自己哥哥认识的好朋友。
  裘举这名字是柳荷花的哥哥柳明堂的谈起自己的好友好多时说起过的,那年哥哥到堤镇去学徒时在湖边村那土茶馆里认识了裘举。当时,哥哥在堤镇的那个茶馆老板看到湖边村是出进洪湖的要地,就在这里办了个茶馆,恰好缺人手时老板就叫柳荷花的哥哥去了。后来兄妹在一起时,柳荷花总是笑话哥哥爱结交江湖那些下三烂的朋友,哥哥特地还吹裘举与众不同,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梅菊花是梅老幺的家门,是岳仲喜欢的同村女孩。这是岳仲回石头村后路过湖边村找裘举玩时告诉的。岳仲一口气夸奖梅菊花是个勤劳的姑娘,还一个劲地对裘举吹梅菊花如今如何、如何长得美丽。梅菊花这个女子,也是裘举当年来石头寸碰到过的梅家一个邋遢女孩子。
  柳荷花道:“这两个人我都认识,那时岳仲常到我家找我哥玩,这是岳仲亲口对我哥哥说的他跟梅菊花好。”
  这回裘举信了,当时还以为岳仲吹的是牛皮,这岳仲从小这家伙就是牛皮篓子,比起他哥岳魁不知滑到哪里去了。
  现在被荷花一说,裘举看来,梅菊花虽为女子,可做是大胆敢担当,很有点女中豪杰的味道,这正合岳仲的胃口,所以岳仲喜欢跟这女子来往自然得很。
  一路裘举感叹沙同镇很有些变了,来前父亲安排要自己首先去洪家,要自己去拜谢这些年洪家对祖父母的照顾之恩。
  柳荷花显出好客的味道,在她的带领下裘举进了石头村,又在她的指引下裘举找到了洪家大院;这是洪家新盖的大院子,当然裘举不知道的啊。
  裘举一进门,洪万贯就知道是姑妈的大孙子裘举来了,笑道:“几年不见,大小伙子了。”
  裘举跪下跟洪万贯三拜后道:“我们全家不在老籍,祖父母多亏您一直帮忙照顾;在下代家父母感激您老了。”说完拿出带来的礼品。
  洪万贯欣然收下,笑道:“什么你们全家不在老籍,其实你爷爷的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就是这里的人。”
  站在一旁的柳荷花看到裘举这样会客气很是感兴趣,笑道:“你还会这些礼行,比起我哥都能干多了。”
  裘举一笑,“这是我爹在我临行前教的,我平时哪知道这些啊。”他很兴赏荷花善良与美丽,内心觉得這女子与刚才谈的那个梅菊花又是一个类型的女子。
  看到柳荷花,裘举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家乡湖边村的余禾。余禾跟柳荷花一般大小、一样文静,可比不上柳荷花的温柔与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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