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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有仇不报枉为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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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灵芝提着一篮子鸡蛋,目睹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哥蛋,你凭什么不让周一和我一起玩,你以为你是谁啊,小混蛋。”张灵芝异常气愤,这个在她眼里一无是处的小屁孩居然敢管她的事,说罢,张灵芝掏出篮子里的一个鸡蛋,朝着陆哥蛋的大饼脸抛去。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陆哥蛋的脸上沾满了粘稠的白色和黄色液体,还有粉碎的蛋壳。
  “呵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周一。”张灵芝扬长而去。
  “可恶,周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陆哥蛋的眼神中充满了嫉恨与愤怒。
  悲剧即将展开。
  药王山上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云雾千山,绿树成荫。这里的每一条溪流,每一处山谷周一都烂熟于心。
  生活的插曲已经结束,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轨迹,周一上午去了功名药铺打扫卫生,学习药理后,便背着箩筐,带着草帽来到药王山上采药,虽然有两三日不来,但这山还是这山,没有因为人类的恩恩怨怨而心生涟漪。
  周一在药王山上采药之后,便去集市上换了一些钱币,他还特意给王大爷买了一壶烧酒,给周二买了一双柔软的黑布鞋。在这个只有三个男人组成的家庭里,周一时不时的充当着一家之主的风范。
  穿过熟悉的树林,满怀激动的朝家里快步前进,周一非常期待,当王大爷和弟弟收到礼物时的欢喜,这是这个不富裕的家庭当中一份来之不易的调味剂。
  “汪~~~汪~~~汪~~~”
  “咦,怎么回事,哈哈的叫声不对啊?”周一距离家里还有一千米的时候,隐约听到哈哈异常的叫声,这叫声里带着强烈的敌意。
  周一感觉事情不对劲,急匆匆的往家里奔去,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周一跑到了家里,却看见令他几乎丧失理智的一幕。
  “三个乞丐,外加一条癞皮的怂狗,赖在我们功名村,真不嫌害臊。”陆哥蛋边说边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满身灰尘的王大爷,王大爷紧紧的抱住周二,用自己的身体,为周二抵挡陆哥蛋的攻击。
  陆哥蛋身边还有十来个和他同龄的孩子,这些孩子们都不厌其烦地捡起地上石块,疯狂的攻击着王大爷和周二,一个生的肥头大耳的胖男孩,双手捧起一个有脑袋那么大的石块,朝着哈哈扔去“你这死狗,叫的小爷烦死了。”
  “嗷~~~”哈哈,看你还敢不敢叫唤了,男孩打完哈哈,从身上掉下了一袋糖果,他弯腰拾起。这是这次袭击的工资,陆哥蛋给这十几个孩子每人一袋糖果,让他们来帮自己教训这一家的眼中钉。
  “混蛋,你们太过分了。”周一刹那间的功夫,跑到弯腰检糖果的胖男孩身边,罩着水桶腰就是一记飞脚,胖男孩由于受到周一的全力一击,再加上自身体重的惯性,滚出十几米远。
  随后周一逃出割草药用的匕首,指着这群不大点的小屁孩。
  “滚,都给我滚。”周一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吓得十几个小屁孩不禁连连后退,他们知道周一毒死老母鸡的事情,知道他心狠手辣,所以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周一,你记住,有我在功名村一天,你们家就别想消停,我们走。”望着这些小屁孩离去的身影,周一紧握匕首,皱紧眉头,牙齿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全身青筋骤起。
  周一回身看着王大爷和弟弟,还有哈哈,上下嘴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一行泪痕悄然出现,滴落在地上的泪珠,湿润了这片大地。
  “呃,这帮小兔崽子,真能折腾。”王大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无奈地道。
  “对不起,王大爷,我是没保护好你们。”周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又是一个熟悉的清晨,功名药铺的炊烟,伴随着一阵草药的倾向,飘然而起。
  “灵芝,今天周一好奇怪啊,来了以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闷头在哪里捣药,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张百草看到周一行为异于常态,不解地问道张灵芝。
  “唉,昨天陆哥蛋那个小坏蛋叫了十几个小跟班,到周一家里闹去了,听说还用石头打了王大爷,这群游手好闲的小混蛋。”张灵芝气氛地直跺脚。
  “可怜了这孩子了,五年前王大爷带着他和周二还有一条狗,来到功名村,王大爷每天靠行乞养育两个孩子和一只狗,白天行乞,晚上就住在山里的山洞过夜,还经常被人欺负,周二还是先天失明,周一三岁的时候就在村子里为村民干一些灵活,换一些食物,为王大爷减轻一些负担,有一次周二感染风寒,周一在雨天跪在药铺门口,我本不想多事,可是看这孩子可怜,便去医了他弟弟,日后便留那孩子在药铺里干活,有时间还教他一些药理”张百草意味深长地回忆着往事。
  “周一周二虽然年纪小,但是可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多了,爸爸,不瞒你说,我喜欢周一,长大了,我要嫁给他,你可别反对啊,哈哈”张灵芝说罢,眯起了月牙般的眼睛,双手捧起俊俏的瓜子脸,害羞地说道。
  “你,你。”张百草惊了个呆,没想到这是从自己七八岁大的女儿嘴里说出来的话,心中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不仅早熟,还都熟透了。
  “呵呵,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周一。”张灵芝看着自己的爹,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玩的有点大了,于是匆匆离开,找周一玩去了。
  往常周一中午过后,都是去药王山上采药,可今天周一一反常态,从功名药铺离开后,就去了山洞。
  不是家里的山洞。
  “这次用什么送他们上路那。”周一注视着形态各异的木盒,发出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周一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椭圆形的陶瓷酒瓶上,注视了许久。
  “就是你了。”
  对于常人家的孩子来说,红薯可能是难以下咽的食物,可对周一来讲,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因为那是王大爷为他和弟弟烤了,当然这最好吃的东西是唯一的,因为王大爷除了烤红薯,什么也不会做。
  饱食之后时过傍晚,看着天空中璀璨的星斗,周一入神许久,不知道这璀璨繁星之中,有没有代表着自己的那一颗哪?也许没有吧,因为,我是月亮,是黑夜之中的主宰,是黑暗当中唯一的光明,我将把控一切的黑暗,成为夜的永恒。
  “我一定要这么做吗?”周一紧握手中的陶瓷酒瓶,喃喃地说道。
  “对,我必须这么做,顺天者我助之,逆天者我除之,对待十恶不赦的小人,就不用守君子之道,村长爷爷,我会永远记住你说的话。”周一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着。
  周一发现自己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猛然回头,低声道:“谁。”
  周一回过头去,之间哈哈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种眼神是不舍,是悲叹。周一缓步走到哈哈面前,蹲下身子。
  “哈哈,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报仇。”周一轻抚着哈哈额头的“三把火”,温柔地对哈哈说道。周一说完,哈哈哼哼地叫起来,躺下身子,歪着脑袋,露出粉白的大肚皮,咬着周一的裤腿。
  “好了,回来我在陪你玩。”
  周一走了。
  哈哈瞬时挺起身子,一直用眼神护送着小主人的离去。
  功名村的深夜,只能听得见蟋蟀呼唤异性的声音,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逃脱不了月色的侵袭。
  周一抱着那个陶瓷酒壶,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功名村,这次周一没有蹑手蹑脚么,因为周一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功名村的村民睡的还是那么早,而且还那么沉,寂寞的夜里只有周一一人醒着,夜长人奈何。
  周一踏入功名村,向着他上一次夜里来过的人家走去,这户人家和上次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栅栏里面少了十几只老母鸡而已,不过自此之后,会少的更多。
  周一缓缓走到这户人家正门前,轻轻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个土质的炉灶,上面架着一口大黑锅,这黑锅的大小,足以让周一在里面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周一把酒壶放在灶台上,轻轻地打开壶盖还有大黑锅的锅盖,从衣袖里掏出一根木勺,然后从酒壶里盛出一勺不明液体,绕着大黑锅一圈,均匀地洒向了黑锅里,而后把锅盖和酒壶盖都盖上,朝屋外走去,走到门口周一停住了。
  片刻之后,周一再次打开锅盖和壶盖,然后又从酒壶里盛出一勺不明液体,洒向了锅盖的内侧,而后满意地离去。
  “哼,陆哥蛋,你欺负我的亲人,我就叫你全家死光光!你说只要有你在功名村一天,我们家就别想消停,那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周一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从这户人家走出后,周一没有离开功名村,而是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你们每一个人我都记得,一个都别想跑。
  周一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这次他走的更加坚决,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或者说,是复仇的脚步。
  “周一。”
  周一走过一个三岔口,突然听到又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禁一怔。
  “周一,你来干什么。”
  周一扭头望去,原来是二淘,上次自己去毒陆哥蛋家的老母鸡就是这小子看到自己了,怎么这次来又被这小子看到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瞎溜达什么,既然被他看到了,那就~~~~~~
  “是二淘啊,我白天去集市上买了很多糖果,可是太多了,拿不回去,于是就藏在了村里一颗大树下,你帮我去取,然后我分给你一些好不好那?”周一看着瑟瑟发抖的二淘,神情自若地对他说道。
  “好啊好啊,你要多分给我一点。”听到周一的话,二淘很是开心。
  “哼,那我们走吧。”周一心想,前几日刚和陆哥蛋欺负完我们家人,现在居然还要多分点糖,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周一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带着二淘朝着村子旁边的树林走去。
  “二淘,你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来了?”周一不解地问道。
  “我~~~我~~~”二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正当二淘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周一从地上捡起三根细长的人参,在月光的映射下,那人参显得苍老,健壮。
  “呵呵,这人参是从功名药铺偷的吧,没关系我也经常偷那,给你。”周一笑容满面地对二淘说道,并且把三根人参提给他。
  “我从小身体不好,家里又没什么钱,所以只能去功名药铺偷些药来补补身体。周一,谢谢你,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我不会和陆哥蛋在欺负你了。”二淘接过人参,郑重其事地对周一说。
  “呵呵,好啊,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我精通药理,你的病我就帮你解决吧。”
  “哈哈,真的,那太感谢你了,周一。”二淘很兴奋,很兴奋。
  “嗯,我们先去取糖果吧。”说罢,周一朝着树林的方向,领着二淘走去。
  深夜的悲风是那么的凄凉,树林中只能凭借月光,勉强地看清脚下的坎坷之路,忍受不住寂寞的柳叶,悄悄落下,停靠在二淘的肩膀上,又急切地落叶归根。
  “二淘,我的糖果就埋在这颗树下,咱们把他挖出来吧。”周一停在一颗苗条纤细的枯柳旁边,手指凹凸不平的地面,对二淘说道。
  “咱们用什么挖?”二淘问周一。
  “找一个扁石头来挖吧。”于是两人各自找到了合手的工具,开始在枯柳旁边挖着。
  月色之下,枯柳之旁,阴风四起,残月暗伤。
  许久后,周一和二淘两人挖出了一个比陆哥蛋家里那口大黑锅还大一圈的深坑,两人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
  “周一,你那糖果埋的好深啊,咱们还要挖多久?”二淘边擦着脸上已经凉透了的汗,边问周一。
  “呵呵,二淘,我先帮你治病吧。”周一微笑道。说罢,周一站起身来,走到二淘的身后,帮他轻捏双肩。
  “怎么样,舒服吗,我通过按摩的方法,给你调理身体。”周一轻声细语对二淘讲。
  “那个,周一,你也是弯的吗?”二淘羞涩地对周一将。如果这是白天,周一应该能清楚地看到二淘绯红的双颊。
  “呃。”周一有些猝不及防,原来二淘是……
  周一趁二淘不备,右手掏出鞋子里面的匕首,左手捂住二淘的嘴,而后用匕首在二淘的脖子上飞速划过。
  “二淘,你的病我给你治好了,以后你就再也不用痛苦了,一会我去拜会你的爹娘,给他们二老也治治病。”说罢,周一将二淘推入了两人一起挖好的深坑。
  糖果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冰冷的匕首,还有那颗仇恨的心。
  周一将二淘埋好之后朝着功名村走去,今晚周一是主角,唯一的主角。
  周一再次回到功名村。陆哥蛋、大淘、二淘还有那天拿石块打伤王大爷和周二,还有拿大石头砸哈哈的那个胖男孩,周一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
  周一迅速按照在陆哥蛋家里的方法,在剩下几家的锅盖上都抹上了不明液体,跑了这么多家,周一也有些疲倦了,摇摇晃晃地准备离开功名村,当周一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在这家门口驻足停了下来。
  周一站了很久,忽然跪倒在地。
  “村长爷爷,对不起,是他们逼我的,我只想在村子里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我谁也不想伤害,可是他们偏偏欺负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保护他们,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他们,谁也不行。”说罢,周一冲着屋里磕了三个头,而后带着坚不可摧的目光,离开了功名村。
  
  今天夜里风很大,不安分的夜风把功名药铺的木窗吹得吱嘎作响,功名药铺的大小姐起床整理门窗。
  “唉,今天怎么这么大的风啊,烦死人了。”
  “咦,那不是周一吗?”
  “不对,他这么晚了来村子里干嘛?杀鸡啊,哈哈。”。
  “困死了,睡觉去喽!”
  黑夜即将消失,但她依然会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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