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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柜中信件 / 第一章 百叶组合柜里的信

第一章 百叶组合柜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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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班我又淋雨了。
  清楚地记得上次淋雨还是一个月前,后来为了防止再次淋雨,我特意买了两把伞,一把放在办公室,一把放在家里。并且还花了三个晚上摸索着开发了一款自认为更加靠谱精确的天气小程序。
  本以为万事俱备,没想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
  我是极不情愿地下了公交车的,因为这意味着我需要被迫接受大自然的亲热,你知道的,强扭的瓜总是不甜。而我距离到家还得跨过一座天桥,然后再走大约900米。
  我一直认为设计这个公交站牌位置的人一定是个为公众健康殚精竭虑的老好人,因为本人每次都需要折回去大约300米才能爬上那座横跨街对面的天桥。
  尽管我发挥了自中考体育以来最快的速度,但这次回到家的时间还是比往常晚了大约30分钟。
  我租住在一栋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七层楼房的第五层,有三个合租的室友。男生中有一个每天窝在屋子里“哒哒哒”敲着键盘玩游戏,另一个经常晚上十点喝得醉醺醺才回来。还有一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女生。
  我们除了交水电费以外很少交流,交流也仅限于一个房管建的微信群里。下班后大家都屋门紧闭,沉浸在各自的小世界当中。虽然这让整座房子显得冷冷清清,但也让我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乐得个清静。
  我打开自己的屋门后,把湿透的衣服换了下来挂在阳台上。然后冲了杯咖啡,倚靠在阳台上,开始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远处的城市雨雾氤氲,仿佛一座蒙上神秘面纱的迷雾森林,而在森林底部游走的车辆则像一个个四处觅食的双瞳透射着强烈光芒的四轮怪物。
  我正静静地享受着那种看雨的感觉,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湿臭味袭来。没错,就是那种湿袜子放了几天后散发出的臭味。
  毫无意外,肯定是它!
  我放下杯子,转身看向屋角处一个棕黑色的百叶组合柜。这个组合柜大约一米高,两米长,表面斑驳不堪,且被一把锈迹斑斑的三环锁锁着,看上去有些年头。
  我刚搬来的时候这个柜子是紧挨着床头的,但后来我发现这个柜子每逢下雨天总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湿臭味,所以不得不把它挪到远离床头的屋角处。原以为它能在远离我嗅觉范围的地方好好待着,没想到这次味道这么大,真的是叔叔全家都不能忍。
  我皱了皱眉头,准备找个工具撬开那把小锁子,看看柜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道上的路灯一盏又一盏地亮起,彼此辉映。我没有意识到夜晚已然降临,等察觉到的时候屋内已经变得很暗了。于是,我打开了灯。那盏白色的壁灯很快驱散了黑暗,但也把它所在的那面墙照得一片惨白。
  我找到了一把一字螺丝刀。记得以前看网上一篇文章上面说,这种三环锁只需要找准着力点,很容易被人用一字螺丝刀撬开。话虽如此,我还是有点紧张。
  柜子沉默地待在屋角处,透过叶片与叶片之间拇指宽的缝隙往柜子里看去,是一片黑暗。这时,我想到了一句话,“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于是我避开了深渊的凝视,专心致志地看向那把锁。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这把锁已经被时间腐蚀成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架子,用手握住后往下一拉,锁子就变成了上下两半。我把手里的那一半扔在地上,然后把挂在柜子拉环上的另一半锁也取了下来。正当我深吸一口气,准备伸手把柜子打开的时候。
  柜子的门吱呀吱呀地响了,自动裂开了一条缝隙。这个声音仿佛从心底响起,我的脑海里瞬间掠过一些画面。
  那是我五岁那年,村里晚上唱戏,我和小伙伴们在戏台下玩捉迷藏。我一个人藏到了离戏台很远的一棵榆树后面,蹲在树后面等着别人来找我。可是后来等来等去也不见人影,于是只好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才发现,戏台下早已人影疏落。而我,正身处黑夜的裹挟当中,远处的戏台上,身着花花绿绿戏服的人还在不知疲倦地咿咿呀呀唱着戏。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那段时间我经常会梦到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戏,仿佛就在自己的脑子里。这件事一度成为我童年最大的阴影之一,而这声“吱呀吱呀”恰恰把那段回忆勾了出来。
  我吓得往后跳了一下,然后不小心跌坐到了地上。这时一股比刚才更加浓烈的湿臭味传了出来,狠狠地肆虐了我的鼻腔。我用手扇了扇这恶心的气味,然后站起身来,一脚把那个柜子门踹开。
  柜子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把脚伸进柜子里踩在那个公文包上,感到一种厚实的感觉,显而易见,里面肯定有东西。
  虽然内心有点忐忑,但我还是用脚把这个公文包从柜子里拖了出来。这时我才看清这个公文包的面目,它的表面密密麻麻地长了一层黑色的菌落,那些异味应该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我强忍住要吐的冲动,跑到阳台边把窗户开到了最大,然后又冲进洗手间狠狠地用冷水洗了把脸。
  我从屋外的公共卫生间里找来了扫把,管它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可不想跟这个“异香扑鼻”的家伙共度一晚。就在我一半推一半踢给它送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他喵的算什么垃圾?
  问题还没想完,公文包突然被我踢“吐”了,它吐出了一沓被透明塑料袋紧紧包裹着的纸。这沓白色的纸跟黑色的公文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少看起来白白净净。
  我对这沓纸产生了兴趣,因为我看到上面整整齐齐地写满了文字。那些文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看了不自觉心生欢喜。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透明塑料袋,取出了那一沓纸。原来是信,我翻了翻竟然全部都是信。这些信写在那种很普通的A4大小的信纸上,信纸连抬头也没有。
  现在还有人写信?还挺浪漫的。我不禁感叹道。。
  但问题是,这些信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人遗忘了吗?或许里面有什么信息呢,我寻思着,或许我应该看看这些信。没准儿里面有什么藏宝图?武功秘籍?不世之谜?
  我紧张又激动,匆匆忙忙把那只空了的公文包送到公共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然后赶忙回屋。我怀着当年坐在第一排把闲书放在讲台背面偷看时的心情,伸出手拿起了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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