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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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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只为见你,一切不需言语!牢头对刘云的称呼皱了皱眉,但并没多说什么,既然要满足刘云的要求,能够打开牢门那是最好的!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那是刘云熟悉的味道,也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他紧紧贴在年轻女子身上,女子抱着他紧紧不放!
  真的不需要太多言语,见了面一切也就自然明了!男孩过得不错,体重增加了不少,身体又长高了!女子比以前要瘦了些,皮肤白了些,嘴唇有些发干!
  刘云过得不错,女子过得不怎么好,刘云用手指抚摸着女子干裂的嘴唇莫名心疼!女子知道他在心疼什么,很是感动!
  刘云知道女子担心着自己,自然感动!
  傻子还是当初的傻子,女子还是当初的女子!
  ……
  刘云不用说太多,甚至不用说一句,他之所以要见一面女子也正是知道女子一定放心不下,正是放心不下,女子身体才会消瘦,嘴巴才会干裂!他不需要做什么,他只需要让女子看到自己好好的,女子自然会好起来!
  你若安好,便是我的全部!
  只是当年轻女子突然发现傻子不傻了,心里有些惊讶,多次追问,刘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傻子就是突然间不傻了。这是好事,年轻女子自然乐得高兴!
  ……
  两人相见时间并没有太多,当刘云被牢头带回他的房间时,他对牢头表示了由衷的感谢!牢头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明显温和了许多!
  第二天,牢头带着病人来到牢房,令刘云没想到的是,这位病人竟是一年老太太,且看牢头和蔼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在牢头心中的重量绝对不一般!
  “娘,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位小大夫,您坐!”
  牢头把老太太扶到离牢房稍远一点的桌椅前,一桌两椅,这是矮胖男子一大早就摆放好的东西!
  老太太并没坐下,而是先看了一眼牢房的环境然后再看了一眼牢头指的刘云。本想着这老太立马会做下去,谁知老太并未入座,而是伸手一个大嘴巴子印在牢头那张严肃的脸上。
  牢头显然被这突然而来的耳刮子打蒙了。
  刘云也是被这突然一记耳刮子弄得一愣,这打的可是牢头;冷血无情王勇。只是刘云并没看到王勇脸上有半点愤怒!
  “娘你打我干啥?”王勇开口问道。
  “你说你一个牢头,都把他们给整成啥样,一个个都没精神的,这大冷天的穿得又少,你说你是不是经常整人家?”老太太十分生气。
  “没有!娘,我哪会没事找事干,不信你问问他们!”
  王勇连忙解释,一转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每一个人,仿佛眼睛里能喷出火焰!
  犯人沉默,哪敢随意开口。
  “这犯人也是人,想当初你爹死得早,咱母子相依为命,谁有给过咱们好眼色看!你现在有出息了,但不能忘了本,都是贫苦老百姓,能帮的咱一定要帮!”
  老太语重心长!
  “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的!”
  王勇连忙安慰。
  这王勇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人汗颜,谁能知道这位平时脾气不好,整天板着一副你欠我钱的男子私底下居然是个孝子,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娘啊,您别生气,老大对他们都好着呢,您放心!”矮胖男子站出来帮着牢头说话!
  “你也是,别尽帮他说好话,平时多提醒提醒他,咱们也是普通老百姓,不能忘了本!”
  刘云被牢头给请了出去,这一路他走得是特别尴尬,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更是不敢看牢头的脸!
  “小大夫,请问该如何称呼呢?”
  “老夫人,我姓刘,单名一个云字!”
  刘云客气开口,为什么叫刘云,这是他前世的名字,而这一世他又没有真名,只知道自己叫傻子,难不成还真让别人叫傻子,那不成了真正的傻子了吗!
  “小刘大夫,我家儿子自小不懂礼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小刘大夫不要见怪!”
  老太太十分客气,言语里带着些许的歉意!
  “没有的事,牢头对我照顾有佳,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刘云一听老太太的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忙解释。在此过程中他虽没看牢头一眼,但想来他说的话应该能让牢头满意!
  老太太一听一乐,先让刘云坐下,然后她才肯入座!
  这中医看病可不像西医,自古以来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从望的角度来看,老太太年龄挺高,眼带鱼尾纹,额带虎纹,面带愁容,走路需人搀扶,与同龄人相比精神不是很好!闻,没有什么特殊味道。问,老太年纪五十多,经常感到头晕眼花,双腿不好使,时常口渴,一天要喝很多水。切,脉搏正常,并无强弱之分。
  刘云初步有了诊断,细问之下发现老太时常感到饥饿,双腿有皮疹。当老太太把双腿露出来时,刘云就能够确诊了,这是初步的糖尿病病足!
  糖尿病又称消渴病,在古代是治不好的,就是在刘云那个时代也只能控制。
  刘云把症状给牢头讲了一遍,要求饮食什么的,至于方子他并没有开,他需要再想想!
  送走老太,刘云埋头苦读,这些书原本就是王勇收集来的,为的就是给母亲治病,他都快把书都翻烂了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子。而刘云不同,他医学院出生,方子什么的他有,他只需要找出与他方子里相对应的药名即可,但就是这样都是一件麻烦的事!
  听过刘云的解释,牢头对他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用他的话来说,他看过无数的大夫,能够把她母亲的病说得这么准确的刘云还是第一个,他母亲的这个病全只靠刘云了!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有王勇的帮衬他在牢里的生活一改从前,就连吴先生的日子也跟着刘云变好了!至于刘云最关心的女子自然受益,隔三差五牢头会带他过去见上一面,好让女子知道他过得不错!
  刘云是杀人犯,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他杀的是县令。但是县令都死了,谁又来主持公堂。县令之下虽有,蔚、丞两位大人,但他们同样不敢轻易做主,以前这种事都得经过县令,但现在正主不在,他们也只能往上面禀报,他们的上面也就是郡守大人。书信是送出去了,批文却是迟迟没有下来。
  这其中缘由多半与边境局势有关!
  吴先生也是个识趣人,日子好了自然不会忘了源头,除了他自己会的他教,不会的他也教,一本本厚厚的书籍被牢头送进牢房。刘云除了帮牢头母亲开方子调理身体,偶尔也会接收一些狱卒牢头送来的病人,闲暇时听听吴先生的授课,日子过得好不暇意!
  收养他的女子姓陆名红,刘云已经改口叫红姐了,毕竟人家一个十几岁姑娘也不好意思再当刘云的母亲!看着从前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停叫唤娘亲的傻子不傻了,而且还成了一个大夫,陆红十分欣慰,只是在这高兴之余免不了一丝伤感,因这时间过得太快,她怕等不到刘云长大的那一天!
  某天应刘云的要求,牢房里免费为百姓看病。起初根本没什么人,但几个病人下来,来看病的人就开始逐渐增多,到后来几乎排满了刘云整个时间。
  吴先生的课越来越少,不是他不愿意讲,而是刘云听他讲课的时间越来越少。红姐看望刘云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多时候刘云都在忙碌,她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看着又有一丝莫名的心酸!与刘云不同,她并没杀人,但她所关心的并不是自己!
  来大牢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县丞大人以及衙役的一些亲戚都要找他看病,当然县衙里送来的人享有一定特权,毕竟占着人家的地盘事事还要别人帮忙!刘云的名字跟着他的医术渐渐被传了出去!
  一月,半年,一年,两年……
  某一天王勇带来不好的消息,新任县令已经确定,不久会前来上任。
  秋风扫落叶,迎来的只是一片凄凉!
  初雪至,天气寒到极点,冷风入骨,牢房里也早早的铺着厚厚的棉絮!老太太也时常过来看望刘云,对王勇的表现还算满意!王勇脸上依旧严肃,除了最初的几人怕是没人知道这个整天板着一副严峻面孔下的冰冷男人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刘云佩服,吴先生也佩服,但吴先生在入冬以前就刑满释放了!
  王勇只是一个牢头,虽有心但力不足。随着一封通牒,新任县令已经上路,等待刘云的也就是时间问题!
  牢房里,陆红哭红了眼睛!
  刘云越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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