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个有味道的问题

　　系统说道：【这是这个世界房屋的标准配置，所有的装修和家具都需要房主人自己设置，宿主你是今天刚搬进来的，所以这个房间才会是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就需要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特色了。奈尔粒子，是人类最受欢迎、使用人数最多的工具。类似于原世界的纳米机器人，能构成世界上的一切死物，瑞萨斯提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离不开它。】
　　【地产房屋也是如此，这整栋楼都是由奈尔粒子构成的，这不仅是为了便利和服务客户的个性化，更是为了未来能方便回收和维修。一般来说，地产商制作的楼盘到手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样子，在规定的范围内，户主可以随意地设定房屋的户型，对方配送了一部分的奈尔粒子让户主修改设置。】
　　说着说着，系统又有了长篇大论的架势。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系统很喜欢和宿主说话，尽管他已经尽量克制了，可一旦开了头，他不知不觉地又再次啰嗦了。
　　宿主不会喜欢的，没人会喜欢一个话痨。
　　可他原本就不是一个话痨，他只是……
　　系统顿了下，很自然地砍掉了后面本来要说出口的长篇大论，他说道：
　　【宿主，你可以命令智能管家用那些奈尔粒子修改这个房间的户型，改成你喜欢的样式，一些基本的家具样式，也在配套里面，如果你不喜欢这些，还可以付费在光网上购买其他的家具硬装设计，还可以请个设计师帮你设计。】
　　这一番话说出口，和上一段话无缝衔接，像是他原本就想要这样说似的，也是，系统毕竟是个系统，真要认真起来，还是很能打的。
　　朱玦盘腿坐在地上，他撑着脸颊听了系统这一长串话，关注点却有点跑偏。
　　【奈尔粒子能构成任何事物，也不就是说……现在构成马桶的奈尔粒子，下一刻就有可能构成碗筷？】
　　他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嫌弃。
　　【……！！！】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问题。
　　系统目瞪口呆：真、真不愧是宿主，这不是不可能啊！
　　如果真是这样，奈尔粒子在这个世界随处可见，而宿主就处在这样的环境……！！！
　　怎么可以！！！
　　系统觉得自己的数据核心都要炸了！
　　【宿主你等等，我去问一下！！！】
　　系统咬牙切齿地说道，说着“问一下”却有种“打一下”的愤恨感。
　　朱玦眼里含着细微的笑意，系统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计之中。
　　真有趣，这么紧张我关心我，你是谁呢？
　　你，又去找谁问呢？
　　系统说完就气冲冲地跑去质问世界意识了，完全忘了这件事情其实可以查询数据库。
　　——毕竟，他的数据库就链接着世界意识的资料库，瑞萨斯提世界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在里面查询到。
　　……
　　蹲在瑞萨斯提某个角落的世界意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灾难即将来临，祂还在兢兢业业地规划着世界未来的剧情线，务必要让“主角”宾至如归，开心愉快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世界意识（愉悦）：只要抱住这条金大腿，按照人类的话说，不用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然后，下一秒，喜滋滋地畅想着“人”生巅峰的世界意识就被踹了一脚。
　　没有形体的世界意识：“？？？”
　　一脸懵逼的世界意识被这一脚踢出了个形体。
　　灰色的圆团子傻傻地站在原地：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像是果冻一样，Q弹Q弹，萌感十足的白色团子站在世界意识的后面，先是满意地打量了一下世界意识的外表，灰扑扑的，完全没有自己可爱。
　　我果然是最可爱的！
　　这样想着，白团子蹦到灰团子的身上，“凶狠”地蹦了好几下，将灰团子砸得晕头转向，彻底蒙圈后，他才跳了下来。
　　世界意识：发、发生了什么&%&$#……
　　系统：嗯，心情好多了。
　　想到宿主还在等着自己，系统没有再浪费时间，他站在世界意识面前，汤圆一样圆乎乎的身体上冒出了两个可爱的豆豆眼，一张嘴巴也是卡通的萌感画风。
　　灰团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团子，晕乎乎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瑞萨斯提。”系统张开嘴巴，从可爱的嘴巴里吐出来的声音却是阴沉沉的。
　　“在！！！”
　　世界意识一个激灵，强烈的危险感让祂下意识地开口应了下来。
　　作为一个世界意识，名字当然就是世界的名字，也不是没有私自取其他名字的世界意识，可这些世界意识只是个例，这些世界意识的个体意识都是太过强烈，或者有特殊经历，比如……某些生物成为世界意识，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而，作为一个新生小世界的世界意识，瑞萨斯提是没有那么多心眼和强烈的个体意识的。
　　所谓的羞耻心和自尊心，祂是完全木有的。
　　于是，面对背后有靠山，自身实力还完全碾压自己的系统，瑞萨斯提的反应就是从心到底。
　　反抗？呵呵，不存在的。
　　“我问你。”
　　系统说，小奶音听着软萌可爱，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然而——
　　这一刻，冰冷的声音伴随着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像是利刃一样直抵着瑞萨斯提的意识。
　　此时此刻，即使白团子的声音再可爱软萌，作为唯一听众的世界意识，却一点都不觉系统可爱——当然，可怜的世界意识就从来没觉得系统可爱过。
　　瑞萨斯提僵硬地站在那里，就差来个立正敬礼了——如果不是那圆滚滚的体型不允许的话——祂战战兢兢地大声回答：“是！！！”
　　可爱的豆豆眼眨了眨，系统将从宿主那里得来的问题甩了出来：
　　“奈尔粒子能构成万物，这一刻构成马桶的奈尔粒子，下一刻有没有可能构成碗筷？”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问题。
　　从没关注过这一方面的世界意识愣住了：……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