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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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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在夕阳的照耀下,两兄弟拖着疲惫的身影向家中走去,鲜嫩的手指因为挖掘,被割出伤口,然而,现在的他们已经顾不上点点伤痛了,满脸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路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说着话,不用说,猜也能猜得到,这两个坏小子难得的听一次话,想着回去的时候让玲开心一下。
  “娘,我们回来了。”霄人未至,声已达,一路小跑,想着家中飞奔而去,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母亲的笑脸了。
  找了半天,依旧没有看见玲的身影,咦,真是奇怪,莫非娘还在生气?
  霄不由的渐渐忧伤,对默说道:“哥,娘还没有回来,我觉着娘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默拍打着霄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玲姨肯定不会和咱们一般见识,再说了,咱们不是已经改正了吗,我们做的一切,玲姨都会看在眼里的。”
  “真的吗?”霄噘着嘴,可怜兮兮的说道。
  “臭小子,你连你哥都信不过了,如果玲姨真的生气了,那你想想,早上的时候,哪里会有两个鸡蛋,你小子啊,就是关心则乱。”默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霄似乎也觉着默的分析很有道理的,毕竟是小孩子,情绪一瞬间雨过天晴,好吧,既然娘还没有回来,那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了。
  一炷香后
  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出大事了,你们两个小东西跑到哪里去了,找了你们一天都没有找到。”村长大步向屋内走来,满头的汗水滴答不止,大口喘着粗气。
  默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念头笼罩心头,直觉告诉他,村长要说的事情似乎和尚未归来的玲姨有莫大的联系,他径直问道:“村长,是不是玲姨出事了?”
  村长看着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一脸凝重之情,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不过,有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无论一会你们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两兄弟内心深处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村长说出如此言语。
  在村长的引领下,紧随其后的两兄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原来,竟是祭坛。
  无论是霄还是年长一些的默,都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浩大的场面,白首村的族人们都被聚集在一起,冲着祭坛的方向跪下。
  放眼望去,还有少许站着的人,他们站在高处,深情一脸高傲,似是看蝼蚁一般,看着跪下来的族人,和首陀罗族人拥有相同的五官与四肢,只是,他们的皮肤更为白皙,借着月光,尤为闪亮。
  霄一眼辨识出来,原来,这就是吠舍族族人的样子。
  吠舍族族人眼神不停游荡,他们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众生为奴我称王,在这里,他们便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主人,生命,只不过是谈笑之间的点缀而已。
  霄寻找到一个略微偏暗的角落,跪了下去,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祭坛高处的木架上,绑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低耸着头,千疮百孔的衣服,斑驳的血迹,折磨是少不了的了,月光温柔洒下。
  仅仅一瞬
  仅仅一个侧脸
  霄已经泪流满面,没有错,那木架上受尽苦难的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下一刻,霄就要起身,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将他按住,使之动弹不得,低沉的声音却像命令一般传来:“别动,记住你答应我的。”
  似是心灵感应一般,祭坛下一片漆黑,玲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黑暗。
  “混蛋,混蛋,娘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遭受如此惩罚”霄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祭坛之上
  红袍人抬起手,示意在场人安静。
  看来,今个,这便是正主了,很明显的从衣服的颜色辨别出他的地位,脸部在夜色之中并不是很清晰,只是一身刺绣红袍加身,站在人群之中尤为醒目,而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也已经麻木,对着身旁人说道:“开始吧。”
  “是,护法”黑袍人单手放于胸前,弯腰说道。
  转过身,面对着场下跪拜之奴,黑袍人昂起头,气运丹田,大声道:“安静,今夜,把你们召集与此,是想说一件事。”
  声音很快传遍了各个角落。
  他继续道:“看见这个女人了吧。”起身上台,一把抓住玲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身为奴隶,性命都是主人给的,却不知恩图报,犯偷窃罪。”
  此时的玲已经受尽折磨,看起来虚弱不堪,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却会发现她的眼神并无半点涣散,对着那看不见的黑暗处,更加凌厉。
  “虽然只是偷盗了几个鸡蛋。”黑袍人加重了语气说道:“但是,我吠舍族人威严决不允许有半分藐视。”
  祭坛下议论之声四起,谁不知道,偷盗,转变成现在的小题大做,杀一儆百,都是吠舍族的一个幌子,他们要确立起自己的威压,所以选择在首陀罗族的祭坛上,所以选择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罪名,为的就是让首陀罗族人时刻警醒自己的身份,终究,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
  黑袍人贴近玲的脸上,嘴角上一抹邪笑,说道:“好好看看你的族人们,你这微不足道的罪名,他们也只是小声议论而已,真是卑贱的种族,我真是想不明白,还留着你们做什么,我更不明白,你们每天还苟延残喘的活着干什么。”
  没有想象之中的愤怒,相反,玲笑了,是的,在祭坛之上放声大笑,这生死早已看淡,尽管虚弱,她选择用一种更加诡异的声音说道:“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亲眼看着你们毁灭,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划破夜空,黑袍人怒骂道:“贱骨头。”
  霄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这一个耳光,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其母受辱,为其子,无所作为,唯一可做,竟只旁观。
  默同样怒目而视,尽管玲不是其生母,从小到大,玲姨对他的呵护丝毫不会比任何一个母亲给的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口中不断地说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嘴角鲜血流出,似是流血的红玫瑰一般璀璨,那个被打的人似是不是她一般,玲吐出口中残血,继续说道:“怎么,这么玩不起,还是现在的你已经怕了,恼羞成怒了。”
  “哼,现在由得你嘴上痛快,过会儿有你好看。”黑袍人现在已经开始脑补起死神降临的时刻了。
  红袍人抬头看了一下月色,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双手交叉放于膝上,对着玲说道:“留下你最后的遗言吧。”
  早知生死,反而一切都看得开了,下一刻,死神之门就要向她敞开,而这一刻,她,一个普通的首陀罗族的族人,确是这舞台中唯一的焦点,看着祭坛下跪拜的族人,心中有一丝凄凉,可是她不怨,声音之中,充满希望,一字一字的大声喊道:“吾辈生而为奴,为奴不奴。”
  吾辈生而为奴,为奴不奴
  吾辈生而为奴,为奴不奴
  首陀罗族的族人们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不约而同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短短十字,字字悉心
  短短十字,字字忧心
  短短十字,字字诛心
  红袍人自然听到了这句话,终于,他抬起头,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玲没有闪躲,与他对视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
  仅仅三秒,红袍人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杀掉眼前所有人,却杀不掉这个女人眼中的希望,眼眸之中划过一丝赞赏,仅仅一瞬,又重新恢复起了对生命的冷漠,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玲•首陀罗”玲特地加上了自己的族名,“你呢?”玲反问道。
  黑袍人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问大人名讳。”作势又要伸手打去。
  “星•吠舍”红袍人同样加上自己的族名,以示尊重。
  “大人”黑袍人跪拜下来,一脸震惊,护法大人什么身份,哪一个不是用无数鲜血宣示自己实力的人,自己都难得说上一句话,更不用说是提问了。
  星似是没有在意两人身份的悬殊,翻手之间,掌中出现一点红芒,指尖轻挥,向着玲的方向缓缓飘去,口中同样说出二字:“再见”
  在场的吠舍人无不震惊,黑暗中的一丝红芒并无耀眼之色,那炽热之温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的能量之大,不言而喻,不愧是护法,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到达此种境界,在他面前,让人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与吠舍人不同,首陀罗人眼中充满着担忧,他们也可以感受到这一丝红芒的恐怖能量,倘若沾身,必定犹如烈火焚身,痛苦而死,有些女性族人心中不忍,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两兄弟的肩膀被村长死死按住,咬着牙,说道:“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知何时,妖刀已经紧握手中,再一次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妖刀也传递过来丝丝冰冷,去他妈的无谓的牺牲,去他妈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为人子,岂可坐视不管,在一旁袖手旁观。
  感受着妖刀的兴奋,霄在黑暗之中,大步跃起,携刀而上,口中吐出一字:“娘~”
  一字撕心裂肺,再度打破夜的宁静。
  有霄的地方总会有默的陪伴,兄弟二人,谁也不会落下。
  红袍人护法星对着手下再度一挥手。
  黑袍人看见冲上来的是两个孩子,心中不免阵阵失落,看来在护法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是不可能了,算了,两个小鬼,就当做热身运动了。
  “不自量力。”五指成爪,向着霄抓去,黑袍人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个孩子放在眼里,甚至于他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干净利落的飞踢带走下一个人。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瞧你的对手,尤其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手握妖刀的孩子。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黑袍人的手掌径直被要到划破,仅仅一个微小伤口,黑夜之中丝毫不起眼,下一刻,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侵袭了他的内心,这小小妖刀简直就是一个吸血恶魔,充实强健的手臂瞬间干枯佝偻。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黑袍人当机立断,并指成刀,斩向自己的右臂,随即点穴,封住血脉。
  在鬼门关溜溜转了一圈,留下了一条手臂,黑袍人一阵心悸,也是一条硬汉,剧烈的疼痛逼迫的他汗流不止,咬着牙,竟是一声不吭。
  在击退黑袍人之后,霄大步跨上祭坛,面对炙热的红芒,已经可以嗅到眉毛烧焦的味道,可是霄内心坚定,颤抖的小手紧紧握住妖刀,用幼小的身躯挡在玲的身前。
  默飞快的为玲解开绳子,扶着遍体鳞伤的玲姨,足以感受得到她的虚弱,生怕自己的声音让玲再次受到伤害,默轻声道:“玲姨,放心吧,这一次,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玲宠溺的摸了摸默的头,事已至此,知道劝阻的话已然来不及,看着不曾后退,坚如磐石的儿子,说道:“傻孩子。”
  红芒逼至,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对着自己说,不要后退,更不要抵挡,斩落它,霄微微一侧,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而,伴随着自己的心跳,那个声音愈演愈烈,斩落它,斩落它。
  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刀锋微侧,冲着红芒,一刀斩去。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吠舍族人再一次震惊
  这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吗,怎么会强到如此地步,红芒,竟然破碎了。
  星何等眼力,自然知道以现在这个孩子的修为,不要说是红芒了,就是黑袍也绝无受伤的可能,瞬间,他的注意力便凝聚到霄紧握的手中,哼,没有错,那绝不是寻常的兵器。
  剩下的黑袍人将祭坛团团围住,等候着护法发号施令。
  星起身,瞥了一眼地上的残臂,一步一步的向着祭坛走去。
  一步,两步,即便是没有出手,蕴含其中的杀气已经压制的人喘不上气来。
  星在祭坛底端停下了,眼眸之中没有一丝感情,向上抬头看去,口中道:“拿来。”
  三个人都知道他口中所指,只是,交出去便可性命无忧了吗,霄将刀一横,不再言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时间,四下无声,安静的足以听清心脏的跳动。
  “别说我以大欺小,接下这掌,你们,不死。”星冷言而道,这一刻,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黑袍人看两兄弟的表情已然像是再看两具死尸,这便是对实力的绝对臣服与自信。
  像一只饥饿的猎豹弹跳而起,向着上方直扑而去,双掌赤红无比,直冲两兄弟面门。
  说实话,三个人都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有死无生了,宁愿站着死,不想跪着生,霄挺直了胸膛,紧紧握住妖刀,抵御面前这一掌。
  力量的悬殊终究不会因为兵器的优劣得以弥补,这赤焰之掌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刀背上,力量之大,连带着妖刀,一同击打在霄的胸口之上。
  一掌已至,另一掌随即而来,不同于霄,妖刀毕竟只有一把,默闭上双眼,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一瞬,只是一瞬。
  一股大力传来,将默向后拉扯,等他睁开双眼之时,那微胖的身影已然挡在了他的面前,这赤焰掌没有任何犹豫,也不曾改变方向,满含的灼热瞬间将玲燃起。
  不~这歇斯底里的叫喊从这少年郎口中传来。
  黑暗中
  祭坛上
  她似是一朵火莲,被燃起,被盛放,而后凋落,走向死亡。
  这一瞬,她是夜空中最美的光芒
  这一瞬,整个白首村为之震荡。
  也正是这一瞬,默看到了此生最心痛的场面。
  同时,这画面在霄昏迷之前,尽收眼底,这一掌,也将他的希望震的支离破碎,从此,这世间,多了一个孤儿,少了青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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