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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日已落天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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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洲理所当然被树林覆盖,而树林理所当然的被妖兽占据着,这绿洲当中妖兽的声音此起披伏,只是有着那么一个地方却是被人类的声音所充斥。
  这是绿洲当中人类唯一的一处聚居地,聚居地的中央,建筑鳞次栉比,各种清淡的琴鸣箫响流连于屋宇之间,各种各样的香味在上空缭绕,虽然建筑密集却是显得相当有条理性,每一座建筑都配有庭院,或大或小,景色更是让人忘记这里是沙漠。
  而聚居地的外围建筑虽同样是密密麻麻,却是杂乱无章,狗叫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各种味道在街道中四处乱窜。
  在外围最外层的街道,阴冷的风吹过,茅草屋微微倾斜发出吱吱声音,在这街道的最深处的一座房屋前,几棵青竹飘摇,扫过迎面吹来的空气中的水分,使得这里异常干燥。
  屋宇内草药的气味四处飘荡,冲散了本应该属于外围聚居地的气味,屋宇内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罐,一只刻着医馆的牌匾正对着门口,这牌匾残破不堪还留有各种刀痕像是被人砍过。
  内屋中一名几近三十的男子不停的拨动锅里的肉片,男子头发散乱遮住脸庞,衣襟松垮,一只腿踏在板凳上,像是完全融入这街道一样,不过那清澈的眼神却是告诉他人这个人比起那些中央的人要高贵很多。其肩膀上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猴子盯着锅内随水翻滚的肉片,这猴子被称为医馆的吉祥物名为灵无,灵无瞥了一眼内屋床榻上躺着的少年喊道:“臭墨天你再装睡,这药膳火锅可就没你的份了。”
  床榻上少年脸朝向墙体,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东西,听到男子的声音,少年翻过身子露出那被淡淡紫色侵占的清秀面庞,可以看出原先少年虽算不上俊俏,却也应该算是五官清晰棱角分明,少年一头浓密的黑发,令人奇怪的是在这样潮湿炎热的季节,少年脖颈中依旧绑着一条黑色丝巾,手掌还是被手套所掩盖。而透过那轻薄的丝巾可以隐隐看到一道疤痕横贯少年整个脖颈,这很让人惊讶这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是怎样活到现在的。
  “才不要让笨蛋墨阳跟臭猴子独吞,好不容易能开一次荤。”墨天忽的起身窜到那火锅旁边,也顾不上嘴角的肿痛,夹起肉片便是塞到嘴里,那墨阳看到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便是明白这家伙没有事。
  “臭小子,给我留着点,伤者应该多吃蔬菜。”片刻间那墨天跟那猴子嘴里便是塞满肉片,墨阳抄起筷子抢夺道。
  很快满满一桌的肉食蔬菜变成一叠空盘,两三个家伙打着饱嗝,享受着饱餐的喜悦。
  “臭小子,你又跟谁打架了。”酒足饭饱墨阳也是关心问道。
  “哪有,我哪里跟人打架了。”墨天狡辩道。
  “这话不假,只是单纯的被李林吊打而已,怎么能叫打架呢。”那猴子在木桌上撕下些许木屑清理牙缝的残渣,吐槽道。
  “我也懒得问你原因了,反正都是无聊的东西。幸亏现在你的身体还算结实,不然又得浪费我的药材。”墨阳打量着墨天脸上的於痕,这已经比墨天回来的时候好上很多了,再过两个时辰应该就不会再有痕迹。
  “要是搁在一年前,我绝对不会输给王林哪家伙。要不是我修炼出了问题,那些家伙见到我都得躲着。”墨天愤愤不平道。
  “只有笨蛋才会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话,那臭小子我绝对让他跟你一样鼻青脸肿。”猴子支起身子,懒散的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墨阳收拾着碗筷笑道,“不过打架这种东西就跟借钱一样,有借就要有还,猴子记住了到时候要把利息算上,咱家可是放高利贷的,要十倍。”
  “呵呵,好的。”看着墨阳笑着咬牙切齿的样子,猴子只能呵呵。
  “不过说起来跟我打理这药馆这么有前途的事情你们放着不干,非要去做修炼那种无聊的事情,把别人踩在脚下的同时又被别人踩在脚下。”墨阳坐在门槛斜靠在门板上。
  “在医馆前面麻烦加一个‘兽’字,说的跟真的治病救人一样。把那牌子上的‘兽’字砍掉做柴烧了,咱家也不会变成医馆。而且我修炼可没有兴趣把别人踩在脚下,只是想把那些踩在我脚下的家伙一个接一个顶翻了,拥有一片可以让我仰望的天空罢了。”
  “自己的天空吗,那可真是难哦。”墨阳仰望灰暗的天空,天空中几只猎鹰一直高空盘旋,似是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一会儿我就出去采药了,可能会一个月才能够回来,照顾好自己。”墨阳望着天空道。
  “蛤,以前你可从来不会说‘照顾好自己’这种话呢,这次是怎么了。”墨天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说的就跟要分开很长时间一样。”那白色猴子同样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个月嘛,确实时间不短呢。”墨阳闭上眼睛,享受着日光浴。
  ....
  “记住了,报仇就要报十份的。”迎着夕阳墨阳离开这医馆,头也不回的向墨天跟猴子挥挥手。
  站在路口的墨天跟灵无看着墨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当中,久久没有离去,直到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回过神来。
  “呦,我当是谁呢,跟太阳一样这么耀眼,原来是当年的天才呢,只可惜啊,太阳要落山,天要黑了。”墨天灵无身后三明少年一高两矮,那个高个子的站在最前面手嘴角上扬讥讽道。
  “这家伙记得叫葛离吧,是另外一条街上的小霸王呢,记得你俩以前打过架才对,看样子是来跟你收‘高利贷’的。”灵无说道。
  墨天转过身子未曾看过那三人一眼,从那三人旁边走过。
  “臭小子,还以为现在是几年前吗,我现在可是已经有了丹田的人。”那人眉间紧锁,对于墨天的无视他的态度极为恼火,话音未落那纤瘦的身体便是如离弦的箭矢冲向墨天。
  只见墨天身影掠过,单手抓住葛离的头拍在地面上,那葛离鼻青脸肿,一时反应不过来,断断续续的道“怎.怎么会这样,你明明..无法修炼出丹田的。”
  “即便日已落,天已黑,天也绝不是你这种废物都不如的人能够触及的。”墨天异常平淡的道,墨天抬头目光扫向葛离的那两个跟班,转身离去。
  那两个跟班额头冒出冷汗,久久没有动作,墨天那种漠视一切的眼神,让他们回忆起两年以前,那个时候整个聚居地,墨天在同龄人当中那确实是天空一样的存在,甚至超越许多中央地区的年纪大很多的人,那时候这家伙可是被称为整个聚居地未来的老大的人。
  ....
  夜晚,药馆里蒸汽四溢,一只残破不堪的木桶放置在中央,那木桶内本来的药香全部集中于在一旁穿衣的墨天身上,墨天露出结实的身体,不过年幼身体的白嫩在墨天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诸多伤痕刻画在身体四肢,完全跟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样,伤痕累累。
  “六年的药浴让你的身体比我都结实了,感觉都不用再给你浪费药材了。”看着墨天身体上那紧凑的肌肉,灵无不禁感慨。
  六年前,是灵无第一次见到墨天的时间,墨阳带回墨天的时候,墨天还是受着重伤处于昏迷状态,当时他身体极度虚弱,所以这六年来每一天墨阳都会对墨天做药浴,现在所有的伤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旧的伤疤了,本来灵无对墨天的过往很好奇,可是在墨天醒了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墨天这个名字以外什么都记不起。而墨阳只说是捡回来的,对于这样的回答就算是失去之前记忆的墨天都没有相信,毕竟同样的姓氏,还这样百般关怀,怎么想都不会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在路口相遇那么简单。
  “再结实也挨不住修炼的人的拳头呢,之前的家伙现在都陆陆续续的修炼出了丹田,灵力的浑厚程度比以前强多了,今天那个葛离才刚刚修炼出丹田,我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再强一些的家伙我就得全力以赴,对于更强的我就没有了办法。不懂为什么我就没有丹田呢。”墨天忍不住叹气。
  丹田是灵力的汇集地点,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便会出现在体内,而之后的修炼也都是围绕丹田来进行,而墨天早在两年前便是到达那个境界,可是丹田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因此他的境界一直停滞不前。
  “更糟糕的是你连人类的那些武学都无法学会,你这也算是奇珍异兽了啊。”灵无也是为墨天叹息。
  所谓武学便是控制灵力在身体周遭的筋脉中运行,以达到强化身体的作用,而墨天这家伙的灵力很难控制,武学这东西自然而然也就与他无缘了。
  也幸亏这家伙自带的战斗技巧,让这家伙在打架的时候能够占上风。灵无猜测那些技巧应该是在跟墨天见面之前学会的,虽然失忆,可是身体肌肉的记忆不会消失。
  “算了,这些东西想想就头疼,我去那森林里走走,看能不能走个狗屎运,捡个传世秘宝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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