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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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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暮秋的家庭有些特殊,齐美华是他的二婚妻子,当年一进门就当了三岁女儿如歆的继母,后来又收养了苑瑕,生活压力挺大的,可夫妇俩人都是极善良的人,既然把苑瑕带回家,自然把她视如己出,对两个孩子,从来都一视同仁,倾尽全力精心培育。
  家庭的温暖慢慢扫去苑瑕心里的阴霾,让她成长为一个乐观、豁达、自信的女孩,最重要的是,王暮秋夫妇还开发出她的音乐潜质,找了名师教导她,高中毕业,苑瑕顺利考上滨城音乐学院管弦乐系长笛专业。第二年,如歆也如愿考上了自己钟爱的专业,主修服装设计,如今,每当想起两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儿学业有成的时候,王暮秋夫妇就觉得,不管曾经付出多少艰辛,都是件值得的事。
  这天齐美华下班回家,苑瑕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屋子里飘荡着《歌剧魅影》的经典唱段,让本来普普通通的单元房好像瞬间高大上了许多。
  没等齐美华开口说话,苑瑕已经从厨房出来了,迫不及待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讲给她听。
  “华姨,我是不是太幸运了?留学生宿舍条件多好啊!全天冷热水,随时随地想洗澡就洗澡!空调,还有空调!那小屋,凉快!最重要的还得说人,室友,roommate,特好!华裔,中国通,大方、自然、不做作,就是那种一看上去就特想跟她做朋友的人!”
  “还有这么好的人啊!那不就是都快赶上我了吗!”
  单元门一下子开了,如歆鞋都没换就跑到了她们身边,笑着搂住了她们。齐美华和苑瑕同时嫌弃地推她。
  “满身臭汗!这又哪疯了一天!洗澡去,快去洗澡!”
  如歆才不管呢,死赖着不动。
  “敢嫌弃我,臭死你们!”
  如歆的赖皮样子逗得齐美华和苑瑕大笑不已,下班回家的王暮秋刚进楼道就听见了自家三个女人的欢笑声,情不自禁,笑意爬上了他的脸庞,疲惫的身体竟也觉得轻松了。在这个中年男子的心里,家中的三个女人就是他的全部,只要是他们快乐,多辛苦都是值得的。
  房门打开了,如歆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一下子就听出是你的脚步声了!她们俩还说我是幻听,说我冒充军犬!打脸了吧?!”
  王暮秋笑着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如歆的手里,一脚迈进门,苑瑕已经把拖鞋摆放好。
  “我闺女的耳朵比军犬厉害!呵呵呵!诶,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啊?我在一楼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分享一下吧!”
  苑瑕还没开口,如歆已经抢着发言了。
  “我说,我说!我能把事情讲得更快乐!”
  又是一阵快乐的笑声。看着两个女儿健康活泼又阳光的样子,王暮秋夫妇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
  ……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苑瑕证明了自己最初的判断,Kelly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两个人已经从朋友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当然这个姐妹淘里,绝对不能少了如歆这个“小二姐”。
  如歆和Kelly志趣相投,性格相似,只要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每当这时,苑瑕只能当听众,因为根本就没有她插话的机会,不过苑瑕没有一点不乐意,反而万分享受这个时刻,心甘情愿地做她们最忠实的粉丝,由着两人快乐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今天又是如此,如歆一到,Kelly一扫练琴后的各种疲惫,嗨得像打了兴奋剂,苑瑕给两位活宝倒了水,削了苹果,就开始听着闺蜜和妹妹聊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看着她们俩各种夸张兴奋的表情,苑瑕根本就插不上嘴,只是跟着开心。
  正当小小的寝室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候,如歆说出她来‘拜访’的真正目的——今天晚上要领男朋友来家吃饭,请姐姐早点回家帮忙准备。在她口中,这位男友是‘烈日当头,四季如春,令伤感无法招架’的男神,是上帝馈赠她的礼物,绝对不能慢待。
  苑瑕一听就有些紧张,立即问她和王叔说了没有?如歆摇头,苑瑕想也没想就说,王叔没表态的事情我不能答应。
  苑瑕的态度让如歆有些气馁,立刻向Kelly递过求助的眼神,Kelly心领神会,马上做出一脸的不屑的表情。
  “你们都多大了?交个男朋友都没自主权吗?我13岁就带男朋友回家了,我妈妈还给我们做了炸酱面。特咸,把那个傻小子齁得一口气喝了两瓶可乐……嗨,走题了,我是想说,瑕瑕你真是太听话了,也太迂腐了,叫你乖乖女都过时了,干脆送你个新名字——‘妈宝’吧,真是个老土!”
  Kelly的中文基础本来就好,半年过来,听说能力更是突飞猛进,比她的专业进步还快,时髦的语言随口就来,比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更胜一筹。如今她把话说到了点子上,让如歆一下子有了精神。
  “妈宝,对,她就是个妈宝,还是个爹宝!跟你说吧,Kelly,我们家就是个封建传统家庭,我老爸就是封建家长的代表,完全不讲民主,一言堂!家里除了我偶尔反抗一下,瑕瑕和老妈不但对他言听计从,还全力支持呢!”
  苑瑕狠狠白了她一眼。
  “没有良心的臭家伙!说叔叔不民主,一言堂,你亏心不亏心?他要是不民主,你能这么疯吗?”
  如歆不以为然的摇头晃脑。
  “我怎么疯了?我这叫个性好不好?我们学艺术的人,循规蹈矩的出不了成绩,Kelly,我说得对,是不是?”
  Kelly一边吃苹果一边点头附和。
  “ofcourse!作为一个未来的艺术家,瑕瑕,你要解放天性,要抛开一切清规戒律,不然你的长笛吹得再好,也只是个演奏员,不是艺术家,OK?”
  “对对!要解放天性,Kelly,我有个想法,我新设计的晚装,环保主题的那套,让瑕瑕来当model吧。那么放的一套衣服,配上她特假正经的表情,绝了!”
  如歆放肆的大笑起来,Kelly自然跟着捧场,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缺德样子,把苑瑕气得直冷笑。
  “这都哪跟哪啊!两个‘中二病’重症患者,我搭理你们就是欺负人了!我没空跟你们磨牙了!”
  苑瑕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乐室练习。如歆着急了,腾地蹦下床,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是真不帮我忙,我也照样带他回家。到时候以我的脾气跟老爸吵起来,让咱家来场世纪大乱,你可别又埋怨我啊!”
  如歆噘着小嘴,假装生气。苑瑕忍不住笑了。
  “拿着不是当理说!叔叔不同意咱们上学的时候恋爱,也是为咱们好,他是怕咱们分心,不能把精力都专注在学业上。”
  如歆哼了一声。
  “这才是拿着不是当理说呢!而且是歪理邪说!什么年代了,二十大几的人谈个恋爱还要受约束,像话吗?我要反抗!”
  Kelly把削好的的苹果递给如歆。
  “baby,别激动,先吃个苹果!我坚决支持你,要不是我今天必须要去舅舅家参加生日会,我一定会跟你回家,帮着你跟叔叔讲道理的。瑕瑕,亲,这次你必须要站在歆歆的一边,要帮助她跟叔叔沟通,恋爱无罪!”
  Kelly边说边用丰富的表情支持着自己的论点,苑瑕觉得好笑又好气。
  “幸亏你今天不去跟着添乱,不然我们家的世纪大乱真就跑不了了呢!行啊,今天晚上我保证不了说服老爸,但保证随着你说,给你当捧哏的行了吧?Kelly小姐,您看行吗?捧哏的,您懂这词儿吗?”
  Kelly骄傲地瞥了苑瑕一眼。
  “于谦,抽烟、喝酒、烫头。还用再解释吗?”
  苑瑕和如歆一起竖起了大拇指,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大笑。Kelly拿起手机,招呼苑瑕和如歆。
  “拍个照,拍个照!瑕瑕,咱俩一定得照出励志的决心来!三姊妹中最小的那个先有了男朋友,我们两个当姐姐的加油了。”
  “我才不加油呢!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男朋友,当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不好吗?我喜欢当老姑婆!”
  苑瑕的话又把大家逗乐了。如歆主动占领C位,伸出双臂搂住两个小姐姐。
  “我们记着你的话,等你的茶来了,我和Kelly就给你泼了——1、2、3,耶,茄子!”
  ……
  苑瑕不到五点就回了家,齐美华今天倒休,看到苑瑕回来有些惊讶。
  “今天怎么回来了?”
  苑瑕边换鞋边回答:
  “歆歆晚上要带朋友回来,男朋友。这事提前没跟你们透风,宝贝儿怕吓着你们,主要是怕和叔叔起冲突,搞个世纪大乱出来就麻烦了。我回来的主要目的是来平衡一下关系,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齐美华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晨死丫头发信息给我说晚饭要带个重要嘉宾回家吃饭,我就猜出不妙了。这可怎么办?你叔叔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轴,认准的事就不能有个变通,我看今晚咱家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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