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誓

　　“我靠！”
　　鹿目焰第二次睁开眼睛，看见确实熟悉的天花板，大脑嗡嗡地响，像有数千只苍蝇在耳边跳舞，但不再感觉一片空白。
　　“【时间回溯】又发动了。”
　　她喃喃地说完，迅速起身，走到镜子面前，确认自己是鹿目焰，然后拿起放在附近桌子上的手机，等待叮声响起。
　　一分钟后，叮声如期响起，直麻美发来邀请参加魔法少女聚会的讯息。
　　“果然来了，她们三个是一伙的，我可不能再去。”鹿目焰说，她早该意识到她们是一伙的。
　　她前世已经各种从小说、动画里见过类似【时间回溯】的故事。
　　那些故事里的【时间回溯】往往发生在意识清醒时或死亡瞬间时，她自己是在失去意识后才发生【时间回溯】，那就应该想到是失去意识后又死去才发生的。
　　第一次是喝下下了药的橙汁晕迷后，再被杀死；第二次是识破诡计后，被武力强行杀死，至于直麻美能够平安无事地喝下下了药的橙汁，多半是用万能的魔力化解药效。
　　可她们不知道，自己用不了那万能的魔力，没有反抗之力，完全可以等到互相交流后，再考虑是否杀死她。
　　如今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杀死，实在太憋屈了。
　　“我得逃，即使我不去参加聚会，她们也会追杀我，但我不能一无所知就断了联系，在逃之前，至少要了解情况。”
　　鹿目焰决定拨通直麻美的电话，现在不在直麻美身边，暂时不会有危险，可以试着了解情况。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直麻美问：“小焰，你看到讯息了吗？”
　　“看到了，那场聚会我不会去的，因为你们在策划谋杀我。”鹿目焰说。
　　“你在说什么？”直麻美假装莫名其妙地说，“我们怎么会杀你？你在哪？我们马上过去。”
　　“你不用管我在哪，我知道你们想谋杀我，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谋杀我。”鹿目焰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
　　直麻美沉默了，但电话没断，或许是在思考回复。
　　大约过了半分钟，直麻美终于开口：“喂？小焰？还在吗？”
　　“我在，你能告诉我真相？”鹿目焰问。
　　“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直麻美苦笑地说。
　　鹿目焰皱眉，她哪知道什么真相，如果知道，她又何必打电话询问？
　　“我不知道真相，请你告诉我。”
　　“唉。”直麻美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你灵魂宝石里的污秽产生得太快，导致快被完全污染，随时会魔女化，即使多给你找几颗悲叹之种，你也坚持不了多久。”
　　魔女化？鹿目焰愣了，她记忆有魔法少女和魔女的设定。
　　魔女，是所有魔法少女们的宿命和目标。
　　所有魔法少女在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会将灵魂汇聚成灵魂宝石，灵魂宝石内含魔力，可以让她们变身成魔法少女。
　　但灵魂宝石会随时间发展或情绪波动产生污秽，直到完全污染，会破碎诞生出悲叹之种，导致魔法少女转变成魔女。
　　转变成魔女的魔法少女会失去理智、制造灾难，其他魔法少女可以通过击杀她们来获得悲叹之种，然后利用悲叹之种的剩余空间吸取灵魂宝石里的污秽，从而延长她们的正常状态。
　　这么说，直麻美三人是因为不想看见自己魔女化，所以才想趁自己还是魔法少女、还是未变身状态下杀死自己？
　　可她根本感觉不到灵魂宝石的存在，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污秽啊！
　　“我感觉不到灵魂宝石的存在，我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变身成魔法少女，也应该不会魔女化。”鹿目焰说。
　　“小焰你何必自欺欺人？选择成为魔法少女后是无法变化普通人的，哪怕你说灵魂宝石没有污秽，也比这可信。”直麻美说。
　　“……那我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不？”
　　“如果你能过来显化灵魂宝石给我们看，我们就相信你。”
　　听到直麻美这么说，鹿目焰便知道无法达成共识。
　　直麻美的提议从根本上就无法做到，她感觉不到灵魂宝石的存在，不可能控制它从戒指状态显化成灵魂宝石状态。
　　“为什么不能等我魔女化后再行动？”鹿目焰又问。
　　“如果我们追求利益最大化，等你魔女化再杀死你，还能获得悲叹之种，是最好的选择，可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愿这么做。”
　　“所以想在我魔女化之前温柔地杀死我？这不合理啊！既然是朋友——”
　　没等她说完，窗户突然破碎，一道红色的影子从窗户外射入，瞬间穿过鹿目焰的胸膛。
　　“——这是！”
　　鹿目焰剧痛地跪倒在地上，伸手抓住从右胸上伸出的异物，那是一柄红色链枪的枪头，径直穿透了她的心脏。
　　“神仓杏子！”鹿目焰怒吼。
　　红色链枪是神仓杏子变身魔法少女后使用的魔力具现化武器，是加入了多节棍、类似链刃一样的武器。
　　“对不起，小焰，我们知道你心愿未成，一定不会甘心死去，所以只能在你来不及反抗时杀死你。”
　　神仓杏子落到窗户底上，她右手上抓着红色链枪的另一端，一直连到鹿目焰胸膛上的枪头。
　　“可恶……可恶！”
　　鹿目焰怒目切齿，剧痛疼到让她无法思考。
　　“小焰还没死吗？”
　　电话里传来直麻美的声音。
　　“是啊，明明一般人被链枪穿过就该无力倒下了，可小焰还有力气说话，也不见她用魔力附体，真奇怪。”神仓杏子说。
　　“那你快点结束吧，别让小焰痛苦太久。”
　　“嗯，对不起了，小焰。”
　　神仓杏子用力一抽，将枪头从鹿目焰胸膛上取出。
　　鹿目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感觉意识渐渐要失去。
　　意识失去前，她喃喃地说：“你们……好狠……早就决定不放过我……”
　　“因为我们不想看到你魔女化。”直麻美、神仓杏子说。
　　“哈哈！魔女不魔女化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鹿目焰声嘶力竭地立下誓言，彻底失去意识。
　　“被动技能【时间回溯】启动。”
　　“获得技能【速度强化L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