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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白玉逍遥 / 第一〇〇回,家贼难防

第一〇〇回,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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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茶馆内客人谈笑风生,毫无赶路的架势。
  继续往前走,只能赶到下一处村落落脚,白钰有心当和事佬,当然不愿意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但干等着也不是上策,白钰眼观六路,思考对策。
  几丈远的河边一块块三尺见方洗衣石板引起白钰注意,他立时有了好主意。
  白钰招呼云门二兄弟:“云大哥、门大哥,我们何不借用那石板做桌面?弄几个石头当凳子。”
  云门二兄弟轰然叫好:“白小哥好主意!”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河边最不差的就是石头。白钰五人一齐动手,一小会,堆砌一套简易茶桌。
  客人坐好,白钰请茶博士上茶。
  白钰五人一边喝茶一边观赏村落人物风情,倒也恬然自在。
  红日西移,酷热消散大半,茶馆旅客陆续上路,茶博士闲下来。
  白钰借机向他请教上午所见所闻。
  茶博士向四周张望一会,压低声音说道:“客官,你们远道而来,有所不知,那大宅子主人最近邪门的很。”
  白钰听到“邪门”二字,心中一喜:“好买卖上门!”张口问道:“博士,那——”他话刚出口,被白娇云劫道:“老板,你说那主人被鬼缠身。”
  “姐姐心思到和我一般。”白钰说到嘴边的话咽下肚子。
  茶博士楞一会神,说道:“他真被鬼缠身,那鬼也是一个送财鬼!”他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庄明轩说道:“小生平素只听说过送财神和送命鬼,从未听说鬼也有送财的。自古以来的说法,但凡见鬼的人绝大部分命运衰败触霉头,轻者大病一场,重者丧命,极少有好下场。博士,你说的那主人到底有何奇遇?”
  茶博士愤愤说道:“那主人遇到神仙鬼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他走鸿运后,百峰林村老百姓到了血霉。”
  庄明轩问道:“博士何出此言?你请坐下喝杯茶慢慢说,权当讲故事消遣小生几人。”他站起身以礼相待。
  云得胜见机行事,跑到茶馆取来茶杯,替茶博士斟茶。
  茶博士喝茶润润嗓子,说道:“各位客官,那家主人的龌龊事,比村上石山多,我从头说起。”他话匣子打开,絮絮叨叨说上一路。
  此地叫做百峰林村,山多地少,山花野草鲜嫩。
  靠山吃山,村里百姓都以圈养贩卖牲畜为生。
  大宅子主人叫做夏无术,本地人;他父母勤劳持家,家中原本殷实。
  慈母多败儿,家中养着独子的父母有一个通病:过分溺爱儿子。
  从小衣食无忧的夏无术养成好吃懒做兼有骄纵蛮横性子。
  十五岁那年,夏无术把亲生父母赶到一间小破屋生活,他独霸家产。
  两三年功夫,花天酒地的夏无术把家财挥霍一空。自那以后,他平日地干些偷鸡摸狗丑行,直至老大不小三十出头,穷困潦倒十余年,直到今年开春前仍是光棍一条。
  一年之计在于春,万物苏醒。夏无术本一贫如洗,一天清晨,他却从家里面赶着几头羊出门,往镇上方向去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村里炸开锅,各家各户清点家畜。
  最后查明,夏无术爹娘丢失两头山羊。
  清官难断家务事,夏无术爹娘打掉门牙往肚里吞,他们只能亡羊补牢。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不出三五天,夏无术爹娘养的几头羊被儿子一扫而空。
  随后的日子,百峰林百姓开始遭殃,家里养的牲畜,不仅仅是羊,就连是鸡、猪,都一样,总会莫名其妙减少几只,他们日夜蹲守,却抓不到偷羊贼。
  夏无术从不喂养牲畜,却天天有家畜卖。
  白娇云插话:“老板,村民为何不去官府告发?”
  茶博士说道:“怎么没去,镇衙门被乡亲们踏破门槛,县衙门都去了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白娇云噘嘴说道:“很显然,当官的和夏无术勾结,蛇鼠一窝!”
  茶博士左然变色:“嘘!客官,话不可乱说,小心惹上大麻烦!常言道:‘捉贼捉赃’。乡亲们未曾捉到夏无术,太爷里正拿他没办法。”
  白娇云说道:“老板,你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夏无术家中的家畜不就是赃物?那些当官的必定收取他的贿赂,这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茶博士指着身前茶杯,问道道:“客官,请问你在别的茶馆见过此种茶杯没有?”
  白娇云被弄的一头雾水:“老板,你这样的茶杯又不是稀奇宝贝,其他地方肯定多的去了。怎么没见过?”
  茶博士接着问:“客官,假使我的茶杯丢失了,我能说别家的茶杯是我家不?”
  白娇云说道:“不能。老板,小妇人明白你话中含义。”
  茶博士说道:“客官,同样的理,同类家畜长得模样差不多,夏无术说是自己家的,谁也拿他没办法。”
  庄明轩说道:“小生有一疑问。我们家乡,一般圈养的家畜都会打上独特记号,比如剪断鸡翅膀羽毛之类。目的防止和别人的混淆。你们这边老乡没有这种习俗?”
  茶博士说道:“有有。剪毛的、抹红漆的、泼染料的、角上刻字的,各种办法都有。夏无术家中的家畜,无一例外,没有别人家的记号。”
  庄明轩皱眉说道:“也许夏无术将牲畜上的记号抹掉了。这种情况不无可能。”
  茶博士说道:“客官说的,乡亲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比如擦掉红漆染料。这都不是难事。怪的是,一头肥猪重少说两百斤,夏无术怎样在主人家眼皮子底下弄到自家?”
  白钰心中一凛:“那夏无术会不会豢养小山鬼?”问道:“博士,你们村中谁丢失过金银珠宝没?”
  茶博士思索一会,回答:“没听说。一则乡亲们小门小户,少有闲钱置办那些装扮脸面的东西。贩卖牲口的钱财,一半变成茶米油盐,养家糊口了,二则,村中有个惯偷,谁又放心把那些东西放在家里,那不是自讨苦吃嘛。另一半干脆都修建房舍。小偷手段再高明,总不能把房子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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