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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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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昊来到自己位于洛阳城东的别院的时候,便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没被白雪覆盖的廊檐下凝着些许滴落的血迹,他顺着血迹往里走,一直来到铺满积雪的后院,血迹才被白雪遮掩起来。
  他此时已不用再去找什么血迹,因为他已看到了血迹的来源,正是一个趴在凝固血泊中的死人。那人一只手捂着下身,一只手抓着门槛,似正要向外爬,但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与剧烈的疼痛,最终也没能爬出屋子。
  吴昊倒吸一口气,急忙赶到那死人身边,将其翻过面来。当他看清了,确认了这个死人是谁的时候,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这个死人叫做夏安路,乃是当朝宰相,英国公夏竦的小儿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纠集东京城里的一帮世家子弟号称“公子帮”,成天饮酒作乐,四处游玩,之后又拉拢其他三京的世家子弟入伙,形成了一个看似不过是一帮聚在一起消遣玩乐的公子哥,实际则是一个正在不断壮大的江湖组织,因其成员的特殊性,这个帮派在朝堂之中也小有名声。
  可现在夏安路却死在了吴昊别院里,被人以利器刺入下体,再从后腰穿出,死得极为凄惨。
  吴昊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开始寻查四周有没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房内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床上的被褥遭利器刺破,桌椅也全部翻倒在地,床头与地上还留有几道凌乱的剑痕,可以和夏安路身上极为平整的伤口相对应。
  吴昊扶起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望着尸体叹气道:“夏安路啊,夏安路,大年初一你不在汴京好好待着,却跑来西京,死在我的别院中,还好我这里甚少有人来,不然我也要被你给害死。”
  夏安路衣衫不整,脸上保持着深深的不甘与对死亡的恐惧,虽然双瞳已经浑浊,却依旧将眼瞪得很大,仿佛在对吴昊倾诉着自己的怨愤。
  夕阳西下,灰色的天空沾了些许金红色,积雪仿佛染了血,偷偷隐在屋顶与道路两旁。
  吴昊坐在屋檐下出神的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院子里不再有血迹,夏安路的尸体也被他装在一个大麻袋里,然后锁进一口大箱子中。
  他从未干过体力活,怎么也想不到清理血迹竟是一件这么吃力的事情,不但要一直弯着腰用力的去擦,还得仔仔细细地检查地缝中有没有残留的血,甚至比练武还要辛苦。
  所以他决定,今后要对家里的人下人更好些。
  吴昊起身走到别院的前廊处对着外面喊道:“去帮我喊两个人来,要搬些东西。”他向来都不喜欢带随从,所以跟着他的只有一个帮他驾马车的车夫。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挂起灯笼,夜市渐渐变得热闹的时候,车夫带着两个劳工回到别院,将那口装着尸体的箱子搬上了马车。
  车夫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吴昊望了一眼车上的箱子,说道:“出城往东。”
  两个劳工听言,立即摆手说道:“此时天已黑了,太远的地方我们可不去。”
  未等吴昊说话,只见一持剑之人从街上走来,并朗声说道:“你们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吴二公子让你们搬东西已是抬举了你们,哪轮得到你们说话?”
  吴昊转头对劳工道:“待会给你们双倍的钱便是。”
  两个劳工互看一眼,对吴昊鞠躬道谢,不再言语。
  此时持剑之人已走到马车旁,对吴昊抱拳作揖。看他一身痞气,胸前衣衫还破了个口子,露出胸口的骷髅莲花刺青。
  吴昊瞥了一眼那人,说道:“朱正,你何时开始用剑了?”
  朱正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里的剑说道:“我对剑术一窍不通,只不过见这柄剑好看得紧,所以才带在身边。”
  吴昊摇头道:“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罢登上了马车。
  朱正突然抢上一步,掀起马车的门帘前问道:“吴二公子可曾见过夏六公子?我昨日与他约好了在城里相见,却怎的也找不到他。”说着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马车内的箱子。
  吴昊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夏兄向来守时,从不会迟到,想必是有什么急事耽误了,既然你无事可做,那便随我一同出城,之后我再与你一同去寻他。”
  朱正将门帘放下,说道:“那就多谢过吴二公子了。”
  马车从东门的小门驶出,若是其他人或许无法在城门关闭后的夜间出城,但吴昊之父乃是西京知府,且吴昊向来与守城官兵交好,因此便有了特权。
  众人一路无言,出城后沿着洛水行至三里外方才停下。
  吴昊下车缓缓行至河边,待得箱子搬下后,车夫便率先离开,只剩下吴昊、朱正与两名劳工。
  劳工小心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还请公子吩咐。”
  话音刚落,剑光陡起,鲜血如注,劳工双双倒地而亡,剑身却不沾血迹。
  吴昊转过身,盯着朱正手里的剑问道:“这是什么剑?”
  朱正将剑一甩,只听剑吟清脆,又看剑身上刻有两个篆字铭文。
  吴昊微微眯眼,道:“玉女,是嵩山派掌门谢云剑的玉女剑?”
  朱正收剑哈哈笑道:“原来这两个字是玉女!不愧是吴二公子,果然有学问!哪像夏安路,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不成事!”说着便踢了一脚地上的箱子。
  吴昊负手道:“是你做的?”指间已暗暗夹了几枚金钱镖。
  朱正道:“夏安路待我不薄,这几年给了我不少好处,我怎么会杀他?”
  吴昊问道:“那是谁?”
  朱正提了提手中的剑,说道:“这柄剑的主人。”
  吴昊皱眉道:“谢云剑?”
  朱正摇头道:“是谢云剑的徒弟,黄莹。”
  吴昊道:“原来是黄莹,听闻她貌美如仙,想必是夏安路看上了人家,用了什么卑劣手段将她抓了,却又遭反杀。”
  朱正笑道:“嘿嘿,吴二公子猜得真准,夏安路趁黄莹在喝茶时,给她的茶水中加了些迷药,然后又就近带到了你的别院中,只可惜夏安路的迷药下得不够,而且他的武功也太差,反被别人一剑刺穿了命根,流血而死。”
  吴昊道:“你都知道?”
  朱正道:“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看在眼里的。”
  吴昊冷哼一声,摇头道:“是你在迷药里动了手脚,故意让黄莹提前醒来,一剑杀了夏安路。”
  朱正也不否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怪只怪夏安路本事不够,却又要摸老虎屁股。”
  吴昊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朱正毫不忌讳的坐在箱子上,说道:“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吴昊怀疑道:“助我什么?”
  朱正咧嘴笑道:“助你帮夏安路报仇,并顺理成章的成为公子帮新会首。”
  吴昊冷笑道:“你想拉我下水?我若不愿呢?”
  朱正道:“那我就只好告诉别人夏安路死在你的别院里,即便你能让别人相信夏安路非你所杀,但你也已逃不了干系,难再在公子帮里待下去,更甚的会连累到你父亲与兄长的仕途,连累你吴家的未来。”
  吴昊道:“你以为你这样做能安然无恙?你是夏安路的贴身护卫,不但未能尽保护之责,甚至故意让雇主惨死,只怕你会比我更惨,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朱正道:“我只不过是烂命一条,但你吴二公子却金贵得多了!”
  吴昊沉声道:“你究竟想怎样?”他已将内力暗暗运于手指之上,若此时将夹指间的金钱镖放出,即便是一块顽石也得被打破。
  朱正翘起二郎腿,说道:“夏安路不学无术,凭着其父的官爵而成立了公子帮,但这个公子帮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群纨绔子弟聚众玩乐的集会罢了,直到你吴二公子加入之后,集结了一批有真本事之人,做了许多事情,在江湖上树立了威望,可好处却都被夏安路给拿了,让你一番辛苦的作为,白白做了别人的嫁衣!其实公子帮里有许多人都为你感到不值,但又惧于夏家的势力而不敢多言,此时夏安路已死,却是你上位的好时机!”
  吴昊面不改色道:“继续说下去。”
  朱正点点头,继续道:“只要你将杀死夏安路的真凶抓出来正法,那你便可以顺利登上公子帮会首之位,届时众望所归,公子帮声望只会更盛,而你则可凭借在江湖中建立的势力反哺你吴家!”
  吴昊道:“夏安路死在我的别院之中,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怎能甩脱干系?”
  朱正笑道:“这个好办!只要我将夏安路的尸体带到其他地方,再动一番手脚,保证无人能看出破绽!”
  吴昊沉默不语,心中在权衡利弊,眼睛则一直盯着朱正,没有放松半分警惕。
  寒风吹起,呼啸于荒野之中。
  过了许久,吴昊才又开口:“你想要什么?”
  朱正站起身,表情突然变得狠辣,缓缓说道:“只要吴二公子带人清剿嵩山派时,让我亲手取了谢云剑的人头便可!”
  吴昊惊讶道:“你要将这件事嫁祸给嵩山派?”
  朱正大笑,面目略显狰狞:“夏安路本来就是嵩山派的黄莹所杀,又怎么能说是嫁祸呢?”
  吴昊问道:“你与谢云剑有仇?”
  朱正单手将装着尸体的箱子扛上肩,转身冷冷道:“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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