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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山,栖霞寺。
在萧若三人来到栖霞寺时,他们已能嗅出一种异于寻常的气氛,虽然寺里香客、游人仍然川流不息。但他们却明白的看出,似乎每一个人都有种战战兢兢的心理,来去俱是匆匆。
而最令他们吃惊的是,庙里的大小和尚,个个面色凝重,虽不像大祸临头的样子,却也有种戒慎恐惧的表情。
“那个什么百花娘娘在什么地方”
萧若一面装做浏览庙里的装饰,一面小声的问着身旁的陆小川。
陆小川看了看四周,他亦小声的回道:“在庙后面的一处隐密的房舍里。”
“你带路,我们慢慢的朝后面逛过去。”
和绝无命使了个眼色,陆小川装成一副员外的样子,三揺四晃的离开栖霞寺的正殿,朝着偏殿走去。
刚出偏殿,正预备踏上那条小径,陆小川就看到了三个一望而知“官威”十足的家伙拦住了去路。
居中一位阴鸷汉子,瞪起一双精芒四射的眼睛,声音冰冷的道:“拈香礼佛在前面,阁下最好就此止步。”
陆小川刚想回话,萧若已来到他旁边,笑嘻嘻的对着人家道:“怎么?这后面不能参观吗?”
那汉子冷然回道:“不能。”
萧若歪头道:“为什么?”
仿佛想不到萧若会这么粘缠,那汉子怔了一下。
他旁边另一名同伴已蓦然吼道,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你那么噜嗦干什么?皮痒了,还是不想活了?”
萧若皱了皱眉,他“啧”声道:“乖乖,你这位仁兄是吃了枪药?还是老婆和人跑了?怎么一出口就伤人?”
人家的话不好听,萧若的话又岂悦耳。
于是萧若的话一说完,可就引起了乱子。
“我他妈的宰了你这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
挨骂的仁兄就真像老婆和人跑了似的,一腔怒火直冲向萧若,在他开吼的同时,他一双蒲扇似的巴掌已扇了过来。
早就防着,只见萧若一侧身,闪过那双巴掌,抬腿倏然踹了过去。
时间、部位、力道,全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虽然只是平淡得一踢,但那仁兄就是躲不过闪不了。
他一个拿桩不住,人已向前跌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
“反了,反了,我剁了你这个兔崽子一一”啃了满嘴泥的仁兄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后,整个人宛如一只疯狗,从身上摸出了一只三节鞭,连吼带叫的冲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萧若。
摇了摇头,对这种人物萧若可是见得太多、太多了。
他一直到人家冲到了面前,在三节鞭快扫到鼻子时才突然出手。
萧若的手就像一只鬼手。
而那位仁兄就像遇到了鬼般,三节鞭不知怎么没扫到敌人不说,反而已经易了手。
看着手中的三节鞭,萧若叹道:“动家伙了?啧,啧,可惜你这根鞭却连根狗鞭、牛鞭还不如。”
另外二名这位仁兄的同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们忘却了萧若刚才那一手是多么的不可思义,而以为人多即可吃定对方。
一左一右,一长一短的两样兵器竟然一点预兆也没有,就夹击攻向萧若。
霸王枪、弯月铡。
萧若目光一凝,在陆小川和绝无命的警告声中,他已用手中的三节鞭旋起一圈光芒。
只听两声惨呼同时响起,霸王枪枪折,人也折,折断的是执枪的右手。
弯月铡、铡弯、人亦弯,使铡的人,只觉得小腹像被捅穿了似的痛得他弯下了腰。
一眨眼的功夫能够摆平这三个人,陆小川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他太明了萧若是个什么样厉害的角色。
但是对绝无命来说,他可就让萧若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给瞧得目瞪口呆,心跳连连。虽然他见过萧若,也和萧若斗过,但那一次萧若是在负创的情况下,功力、身手必然大打折扣。不像现在,这简直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行家看的是门道,绝无命既入杀手这行,他当然是个行家。他这样的行家,才能真正体会出要与萧若这样的人为敌,还不如自己先吊颈算了。
萧若一招得手他理也不理这三个人、却回头对着心里不知是啥滋味的绝无命笑道,绝大哥,看样子那女人应该还在才对,要不然就不会有疯狗拦路对不?”
绝无命正庆幸自己当日的抉择没错,猛不防萧若会对自己说话,他吓了一跳。然后答非所问道,啊?对,对,你……你说什么疯狗?”
陆小川古怪看了他一眼,他解释道:“萧若在说那女的应该还在这里。”
绝无命“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却看到这条小径的那一头已一连奔过来七、八名神色各异,却显然是高手的壮汉。
人来得很快,为首者是一名锦衣的吊眉中年人。
这人一来到,已够冷峻的脸上更加重了一层寒霜,只见他冷哼一声,对着痛苦难当吃了瘪的三位仁兄狠狠瞪上一眼,骂了句:“真有出息。
那三名挨了揍,现在又挨了骂的仁兄,连屁也不敢哼一声,全都低下了头,一副委屈难受的样子。
“人是你们伤的?”锦衣人表情生冷的望着萧若问。
萧若点点头,亦冷得没什么表情道:“总不能叫我打不还手吧!
“阁下好本事,竟敢撒野撒到栖霞寺来了。”那人一直打量着萧若。萧若没答腔,他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没用。
毕竟他是知道对方一来来这么一票人,摆明了是不会善罢干休,与其多费唇舌,他倒宁可多养精神准备等下开打。
“阁下三人硬闯禁地可知该当何罪?”
官腔、官烕、官架子。萧若心头一凜,他明白对面这些人全都枭一般人不愿惹,不敢惹的官家人。
心里叹了一声,萧若只希望今天运气好些,千万不要捅到,一个马蜂窝。
“没人告诉我这是禁地,更没人告诉我这里不能来。”萧若勉强的找到一个不是很好理由的理由。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了。
“既然如此,不知者不罪,我们就此回头就是。”萧若话一说完就待回头。
“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只见那人手一挥,萧若三人已经让人团团围住。
该来的还是要来,想躲的,也终究躲不了。
慢慢的转回身子,萧若叹道看样子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冲突?”
阴笑两声,那人道只要你们乖乖就缚,我想这冲突即可化解。”
耸耸肩,萧若突然道弄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尊驾到底凭藉着什么,要我们三个束手就缚?”
锦衣人愕了一下。
然后他嘻嘻而笑,笑得萧若深深的皱起眉头,心里暗道:我的儿,你使劲笑吧!等下你若再笑得出来,我就跪下来舔你的脚趾头。
笑声倏止?
锦衣人脸上的表情在一刹那间恢复了原样,森冷道你,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而且绝不是随兴所至来此游玩的众,说吧!说你真正的目地。至于我凭藉着什么,我想凭藉着这个就够了吧!”
萧若看到锦衣人掀起的罩袍,罩袍里面一袭大明官服,在他的前胸一条青龙栩栩如生的镶绣在那。
又是锦衣卫。
萧若感觉到他今天是真正的捅到了马蜂窝。
摇摇头,萧若想不出这世上的锦衣卫怎么好像全来到了江南。
同时也发现这个“百花娘娘”也真可怕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如果她在这里,身旁又有着大内高手锦衣卫环侍,这代表着什么?
萧若不敢想下去,也来不及去想。因为环绕四周的人已经开始步步进逼。
“你们还敢拒捕?”
锦衣人看到绝无命把手中的扁担横在胸前,摆出了不肯就范的架势,他沉声暴喝。
“妈的,我们又不是白痴。”
说话的是陆小川,他对官差们不但没有一点点好感,简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现在一听人家要拘捕来了,他可就再也忍不住,左拳右掌,第一个攻向离他最近的敌人。
“统统给我拿下了。”锦衣人一见陆小川出手拒捕,他蓦然吼着。
一场混战开始,绝无命的扁担大磕大拦,围捕他的五、六名差爷没一个近得了身。
萧若和陆小川因为手中没有兵器,所以围攻他们的人较少,一人接下了两名。
对付官家的人,总不像对付一般武林人士那样可以毫无顾忌,为免日后无休无止的麻烦,萧若三人根本不敢出重手夺人命。
还当是萧若三人武学平平,这些围攻的大爷们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希望一举擒下对方,谁知三、五回合下来,他们已愈打愈心惊,因为他们也非省油之斤,“罩子”更是亮得很,在发现人家根本就是能胜而不胜的在应付着,不觉每个人心里有数。
于是他们也就愈打愈没趣,有些在虚应故事了。
锦衣人一旁看得真切,他明白今天就算他自己也卯上,也绝不会是眼前三人的对手,与其等一下万一弄个灰头土脸,对上头不好交代,倒不如此刻当机立断,早做收场。
想到这他立刻出声喝道:“住手!”
双方早就不想打了,锦衣人这一喝止,他的一干手下便都虚晃一招跳出战圈。
萧若三人停下了手,不发一言的静待对方的下文。
锦衣人先干笑两声方道:“三位,念在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误闯禁地,本座拟对你们网开一面,不过鉴于职责所在,所以我希望再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之后,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萧若三人互觑一眼,对这家伙前倨后恭的态度,稍稍一想已经了然。
陆小川是个急性子,他冷言道:“什么样的警告?”
“只要你们自断一指”
“自断一指?我看你还是杀了我们吧!”陆小川嗤然道。
“你……你别不知好歹,给你们台阶你们不下一一”
萧若说话了,他道:“尊驾哪是给我们台阶?这简直就是逼我们上刀山,如果说自断一根头发,或许我们还能考虑、考虑。
锦衣人“糗”大了。
他望了一眼四周的部属,那种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让他不由气血直往上冲。
“混蛋叼民,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你们大家听好,给我狠狠的剁了这三个,若有虚应故事,不肯上前者,以敌前叛逃罪论处。”
“唉!”萧若叹了一口气,道阁下怎么变得恼羞成怒了?你若有种何不亲自上阵?光在那吆喝有个屁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对锦衣人,萧若可老早就瞧着不顺眼了,他**着对方,希望这一场避免不了的对决,能在最快,最不受损伤的情况下早做了断。
锦衣人没想到萧若会突然对自己挑衅,他呆了一呆,在看到大家全都用一种“看戏”的眼光望着他后,他愤怒得有如一条被激怒的公牛。
“今日本座若不能擒下你这叼民,也枉为西厂锦衣卫副统领了。”
对锦衣人这种欲吃人的样子,萧若见得太多,他一点也不为所动,却淡淡地道:“好,副统领,诚如你说的,我们既是误闯禁地,罪不及死,这么着,您大人若能令我折服,我三人则任凭处置,如果在下侥幸得胜呢?你怎么说?”
“我什么也不说,任由你们离开。”锦衣人豁了出去,激动莫名道。
萧若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笑着道:“君子一言。”
锦衣人怒道:“驷马难追。”
道了声“请”后,萧若整个人巳像怒矢般笔直标向对方,左右双手已幻起满天掌影。
锦衣人没想到萧若来得那么快,更没想到才一上手,对方那种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急切中,几个纵跳与闪躲,堪堪避过萧若啤第一轮攻击,锦衣人额上已微现汗珠。
他反手击出一把长剑,目现惊色,在萧若故意停顿下来的时候,挺身就刺。
不错,他可是会把握机会。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机会是人家故意制造的。
看着颇具气势的一剑刺向自己,萧若稍稍侧身,他在等着,等着对方招式用老。
锦衣人绝非庸手,能做到西厂锦衣卫副统领的人又怎么是庸手?
他一剑刺出后,看到萧若气定神闲的样子,心头不觉有种不妙的感觉。
然而剑已出就如箭已出是同样的道理。难以收手的情形下,锦衣人更加快了速度,与剑招上奇巧的变化,希望能赶走内心那种不妙的感觉。
在剑尖靼离身前不到巴掌大的宽度时,萧若突然就像一具祺浮的幽灵荡了开去。
同时一只像幽灵的手也软绵绵的印在了锦衣人的后背。
一招,只有一招。
只有一招锦衣人已经浑身冷汗直流,明白己已从鬼门关里打了一转回来。、
他也更明白,只要人家愿意,他恐怕这辈子只能干到副统领的位置,就算皇恩浩荡,明天给他御前总统领的官做,他也没那福气消受。
仍旧气定神闲,萧若仿佛未曾动过一下,他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望着锦衣人,他知道对方现在心里的感受。所以他在等着,等着对方回过神来。
四周寂静得没有一丝声响,每一个人都知道有什么发生,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萧若刚才的手法实在太快、太快了。快到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连陆小川和绝无命也没瞧出端倪,他们只是隐约间看到萧若出手,却又不能明确的看出他是不是得手。
锦衣人在喘了几口大气后,他才像害了一场大病般虚弱得连声音都走了样。
“你……你们走吧!”
没有客套,萧若只拱了拱手道:“谢了。”
话说完他就回身举步离开,陆小川和绝无命才犹如大梦初醒般跟在他的后面。
寒风凜冽。
萧若三人一路急行下山,直到回首望不见栖霞寺后,陆小川便急吼吼的开了腔。
“喂!你不要闷着头猛往前走好不?你倒是点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是输了?还是贏了?”
萧若放缓了脚步,他看了这位从小长大的玩伴一眼道:“我如果栽了,你想人家会放我们走吗?真是笨蛋一个。”
陆小川“哦”了一声,却又摇头道:“我想也是,可是你如果是贏了,为什么又跑得像后面有鬼在追你一样呢?”
萧若很想给他一巴掌。
他停了下来,惋惜的道你他妈的真不知是怎么混的,你以为那些当官全都是吃素念佛的?我们若不快点离开,谁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再耍出什么花样?”
“我想不会吧!既是手下败将,他们还能怎么样?再来还不是自找难堪?我都不怕,你还含糊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