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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彼岸之惑 / 第八章 出院

第八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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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以后,安城总算可以出院了。两个月的病床生活让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也变胖了一点。他现在总算是能够自己慢慢的行走了,脑震荡引起的后遗症基本消除,只是左下腹还没有完全好。尽管这样,他已经觉得自己不再完全是个废人了。在安城住院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一直由谢琨负责,不过很多交易上的决策也会通过小杜来问安城的看法。
  杜真办完出院手续后,安城说想要去公园里转转,两个月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了,只剩松柏倔强的对抗着已经开始的寒冬,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看看那些草木,或许还是有一些秋天的尾巴在的。
  安城喜欢秋天,不是因为秋天的丰收,而是因为秋天的雨、秋天的落叶、秋天的凉爽、秋天的风、秋天的天空、秋天的太阳和月亮。这也是他和李念相识的季节。在李念不在的这几年他每年秋天都会出去旅行一次。
  他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就自己开发一些旅游路线,找一些驴友,如开车穿越青藏的一些无人区,看那里沉寂的山、美丽的蓝天、矫健的日出、血红的日落。如爬山,穿越一些不是很高的山脉丛林,在野外宿营,看山里的花草树木、水流雪山、气蒸云泽。他还去过内蒙古大草原,看满地的牛羊、一望无际的草地,还有看不到边际的天空。晚上听那里的狼叫,看那里人热情的跳舞和豪放的喝酒。他也去过海边,去过东海,去过黄海,上过出海的船,登过那里的小岛,看过海上升明月,也感受过大海的深沉和宁静,听过海涛拍岸,渔船鸣笛......每到一次这样的地方安城就觉心胸会变得宽广一些。他有时候在想,等哪天他厌倦了投资以后,就背着包到处走走看看,直到死亡。
  以前,李念也特别喜欢旅游。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在没生病的时候,凡是节假日她总要出去游玩。不管是爬山还是跨海,又或者是去古镇品尝美食,去野外看花,她总是那么欢乐,那么积极又热情。她说她的目标是把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看美景,尝美食,以后也要带自己的孩子一起。可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这些年安城每走一个地方都会驻足停留,可终归找不到她的影子了,她就像天空的一个星星,就在那里,可又无处可寻,怎么都触摸不到。
  公园里,护工推着安城,杜真在边上走着,由于天气的缘故,这里的人稀稀疏疏的,完全没有春夏时节的鼎沸。一些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安城,总是不免要细看一下,揣测到底是因为残疾还是因为受伤。可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所以眼神有些闪躲。
  三人就这样绕着公园的主道安静的走着,树木都凋了,树叶还在随风不停的落下,有的黄叶已经开始发黑了。公园里的松柏不多,大多是一些梧桐树,树都已经很老了。走了一会,他们看到了一棵银杏树,金黄色的树叶看上去非常漂亮,就像一个高贵的公主站在人群中,谁也遮挡不了她的光辉,树下有一层落叶。大概是为了景观,所以落叶看上去好几天没有被打扫了,落叶以树干为中心堆成了一个圆形。又走了一会,他们就走到了出口,公园并不大,市中心有这么一片活动的地方已经很难得了。护工和杜真询问安城的意思,是走是留?安城也不想让别人跟着自己受冻,就动身回家了。
  杜真是第一次来安城的家里,之前她都不知道安城住在哪里,他们也很少聊一些生活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工作。安城住的是单元楼,房子是复式的,加上装修的比较好,看上去很洋气,但同时也很冰冷,房子里并没有太多的摆设,也不乱,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可以看出安城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客厅的左边有一个很大的酒柜,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酒,她不知道安城居然喜欢喝酒,以前没怎么见过他喝,只在公司年会上的时候喝一点。阳台的小圆桌上依然放着一个酒瓶子,和一个红酒杯,还有一盒拆开的烟,一个打火机以及一只烟灰缸。看来这是安城喝酒的地方。
  因为房子两个月没人住了,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土灰。杜真和护工把行李放下,把安城推到阳台后,紧接着就开始打扫房子。打扫的时候杜真才发现,安城的房子连一盆绿植都没有,难怪进来总觉得少点什么。墙上倒是有几幅画,但大多是黑白色调的。安城的书房很大,里面除了两台电脑外,就全是书了,像一个小书店一样。在阁楼的卧室里,她还看到了一张合影,就放在床头,是安城和一个女孩的照片,杜真猜想这应该是安城和他前女友的照片吧。照片里一个不苟言笑、表情严肃,一个热情洋溢、春风满面。女的看上去并不是很漂亮,但却热情大方,当然她并不知道李念。
  等到打扫完房子,安城对两人道过谢就让他们离开了,他不习惯有人出现在他的房间。这是他的城堡,也是禁地,即使谢琨也很少来。安城知道这里既挡住了别人,也关住了自己。但他早就与外在的世界格格不入了,外面的人受不了他的沉默,而他也受不了外面的嘈杂。安城想,就这样桥归桥路归路也挺好。
  一个人静下心以后,他又想到了这起车祸,这个事情他在医院的病床上想过无数次。他在想如果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会起身阻止吗?他没有答案,他从来都是带着一对眼睛来看这个世界的,那是没有情感的,是冷漠的注视。他有时讨厌这样的自己,那是一种软弱,一种时刻戴着龟壳负重前行的逃避。一种连阳光都不敢看见,只能躲在黑夜里或者阴暗的角落里的喘息。
  可又一想,那些生活在阳光里的人也不一定敢正视黑夜里的自己,说到底,他们是有类别,但并没有什么区别。
  安城又想起了圣经里的一个故事:一群律法师和法利赛人抓住了一位正在行淫的妇人,把她带到耶稣面前,问他该如何处置。按照当时摩西的律法,这位妇人应该被石头砸死。然而,耶稣对审判者说:“你们中间谁若没罪,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听到这话,老老少少的人们一个个悄然离开。耶稣转而告诫妇人:“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以后不要再犯罪了”。
  可现实并不是如此,有多少人在道貌岸然的拿道德评判着别人,有多少贪官一边对民众宣誓,一边纸醉金迷。有多少统治者以维护社会和平的名义为人类带来了战火和灾难。想到这些安城似乎又踏实了点,至少他比起他们还真实一点。他从来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一套,做一套。
  幸福和安心有时候就是需要比较才能得到。
  晚上安城看完书又坐在了他熟悉的地方,除了没有桂花的香味,跟两个月前没有什么区别。楼下依然有人夜跑,月亮没有出现,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显得有些压抑。由于还吃着药,安城不能饮酒,这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在自己的城堡,夜晚怎么能没有酒呢?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无所事事又无所适从的时候人总是喜欢乱看,随着目光的转动,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画面。
  安城的目光定格在对面楼的一个房间里,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对男女。男人不时俯身去亲吻那个女人,女人大概不乐意,仰着身子极力用手挡着。火候来的时候,男人通常是忍不了的。于是就更加用力地掰开女人的手,接着还腾出一只手来解女人的皮带。裤子脱了一半,女人终于挣扎起来了,猛的推开男人就站了起来。
  然后两人就绕着茶几玩着你追我赶、猫捉老鼠的游戏。可在这方面女人哪是对手,不一会女人就又被抓住了,男人抱着女人又强行亲了一会。紧接着一个公主抱走出了客厅,大概是去卧室了。可不一会女人又跑到了客厅,而此时男人脱得就剩内裤了。大概男人也觉得有些没劲了,两人就又回到了沙发上,看样子是开始平静的谈话了。
  看女人之前反抗地程度,大概是两人还没有发生过关系,安城记得以前那房子里只有一个男人。但他又在想既然那个女人不愿意,为什么她还要一直待在房间不走呢?男人带女人来房间那绝不是为了让她们参观的,肯定是想发生点什么的,这大概也是男女之间默认的潜规则吧。
  想了一会后,安城终于明白那个女人她是犹豫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满意就会放弃和拒绝的。大多数人都是一边反抗又一边接受,最后找到了一个妥协的点。
  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妥协,尤其是成年人相亲的时候,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那个人能满足“喜欢”之外的所有条件,这种时候“喜欢”的影响力通常就会弱化,降低标准来迎合。。
  安城很庆幸自己没有相亲过,也庆幸没有人能逼迫自己去相亲。他觉得自己跟在医院碰到的画家石望水有一个地方很像,就是都喜欢独处。只是石望水是为了艺术,而他却是不知道如何跟人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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