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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战国起 / 第八章 上榜

第八章 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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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照进西厢。
  陈平微微动了动睫毛,然后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刺目的光线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抬起左手挡在眼前。
  等稍微适应后,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质衣箱,床边凌乱地倒着四五个酒壶。
  他用力揉着头,试图缓解宿醉后的疼痛。
  便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阿政,阿平,起来吃饭了。”女子柔和的声音跟着响起。
  “嗯。”陈平轻轻应了声,正准备起身,却无语地发现一条腿被聂政抱着。他试着抽回,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抱得更紧了。陈平眯起眼睛盯着聂政瞧了会儿,然后坏笑着一脚踹了上去。
  “咕咚”一声,聂政毫无防备地掉下了床。他瞬间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向陈平,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解。
  陈平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有些心虚地整理着深衣。
  聂政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伸了伸懒腰,随后便起来了。
  两人梳洗一番后,来到了堂屋。
  此时,食案上摆着小米粥,豆瓣酱,和水煮野菜。
  “阿政,阿平,快来。”聂嫈坐在案边,冲两人喊道。
  聂大娘神色温柔地为众人盛粥。
  “阿政,你慢些吃,离放榜还有小半个时辰呢。”
  “嗯,阿姊。”聂政口齿不清的回道。
  一阵凉风袭来,聂大娘不禁轻轻咳嗽了几声。
  “没事,老毛病了。”感受到几个孩子关切的目光,聂大娘笑着解释道。
  “阿娘一受风,就容易犯咳嗽。”聂嫈显得忧心忡忡。
  陈平直了直身子,尽可能把冷风阻挡在外。
  ……
  朝食后,陈平和聂政匆匆赶到墨宫。
  此时墨宫附近熙熙攘攘都是人。聂政拉着陈平挤向人群,陈平稍微用力挣脱开,示意自己留在这里就好。聂政不再勉强,独自向前挤去。
  一刻钟后,从墨宫中走出两个青年,其中一人恭敬地捧着帛书。两人缓步来到布告墙下,将帛书小心、仔细地贴好。
  此时,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紧紧盯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陈平在人群后虽然看不到帛书的内容,却从各人神情中大致猜测实际情况。有的激动地离开,有的沮丧的退了出来。
  终于,聂政挤到墙下,他仔细搜索着。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名字上:“阿平,你成了,成了。”聂政兴奋的大叫着,退回到陈平身旁。
  “你成明士,明士了。”聂政有些激动的抓着陈平的胳膊。
  陈平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的眼眶有些发红。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离报仇又进了一步。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再睁开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平静地问道:“你?”
  “落榜了。”聂政耸了耸肩。
  看着聂政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陈平向安慰,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举起的手又慢慢放下。
  聂政是个爽朗性子,倒也没太受打击。他勾着陈平的肩膀:“走,喝酒去。”
  陈平迟疑了下,没有像平常一样挣开。
  周围人听到聂政的话,便也闹着要去,于是从两人扩张到八人。
  片刻后,众人来到名叫“陈酿”的酒店,这家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因着离墨堂近,价钱便宜,店家又热情,墨生平日里没少来。
  众人倒也不用招呼,熟门熟路地找位置坐下,八个人挤在一张方形食案边。
  “今儿老朽做东,请各位。”胖胖的店家拿了五六壶酒。
  “李老头,平日里赊一刀都不肯,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揶揄道。
  “今儿放榜,算是老头的一点心意。”李老头也不恼怒,大大方方地说道。
  “来,喝酒。”聂政出声喊道。
  众人都倒了满满一碗,“咕咚”一声干了。
  “唉,这次又没考上。”其中一人有些懊恼地叹道,八人中只有三人上榜,落榜之人皆附和道。
  “是呀。不过,田师兄,陈师弟和徐师弟皆榜上有名,值得庆贺一番。”聂政朗声笑道,陈师弟自然是指陈平,只有在私底下,才叫阿平。
  众人连忙附和。
  “田师兄成了兼士,陈师兄成了明士,徐师弟则是辩士,各有千秋呀,我等自愧不如。”另一人说道,语气略微有些发酸。
  “侥幸,侥幸。”徐弱憨憨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不过是小弟运气好,此次的题恰巧都是小弟会的。若论整体实力,小弟远远不如各位师兄。”
  虽然明知是客套话,但还是听的人心里感到一阵舒畅。
  陈平素来冷漠,对众师兄弟十分疏离,并不亲近。众人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田让和徐弱身上。
  “田师兄,为何忧心忡忡?”看着田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众人不由心下惊疑不定。
  “唉,这些年各诸侯国间都在不停地扩张,小国危,黎民苦。”田让痛心疾首的说道。
  “周天子势微,自顾不暇,更无暇他顾。”
  “而今楚国民怨四起,盗贼横行,楚王却一意孤行,派兵攻打郑国。”
  “听说钜子带着兼子随巢子、辩子魏越子,守子治徒子和县硕子,明子高何子前去帮助郑国守城。”
  “难怪楚军围了郑国六七月了,也没能攻陷。”
  “不知最后会怎样,可惜我学艺不精,不能前去。”
  “身为墨者自当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使命。”
  众人感慨不已,过了片刻,又谈到三家分晋的事儿。
  “赵、魏、韩三家长期把持着晋国,去年,三家瓜分晋国,均被封为诸侯,晋国是徒有虚名罢了。”
  “儒家一直强调‘天命’,说等级不可改变,名分不可改变。如今三家分晋这就充分证明了‘非命’,等级和名分,都是可以争取到手的。”
  此话一出,气氛变得沉默。他们都出自庶民,对此更是感触颇深。
  良久,众人又讨论到日渐势微的周天子,和野心勃勃的各诸侯国。
  直到太阳落山,众人才相互搀扶,心情沉重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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