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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昂首走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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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恋的创伤,是人生走向成熟的第一堂必修课。滕磬笛的初恋,像一个看到海市蜃楼的青年,当她充满希望,充满梦幻,跑到跟前的时候,眼前一切美好的景象,或然在她面前消失了。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在这个时候,她受到的打击,不能仅仅用苦不堪言来说。她的心,在流血。她的精神,在受到前所未有的煎熬。那些来自外部世界的方方面面的冲击,更让她揪心。以前,组织上处处关心她,鼓励她,呵护她。现在呢,班组生活会上,是战友们的帮助。大会上,是组织上的批评。还有,更让她滕磬笛厌烦的,是战友们的闲言碎语。在洗漱间的公共水池旁,在训练休息时候的那些间隙,在晨练跑操解散的自由活动时间,怎有那么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真是烦死人了。当滕磬笛走近他们的时侯,这些人像鸟儿遇到人一样,立刻就飞走了。剩下的,只是风儿还在林间滑翔,那些唧唧咋咋的声音还在林间缠绕。这样的窘境,一直延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让滕磬笛心烦意乱得不要不要的。
  上帝的恩典,就是当人们在失落的时候,给人们赐予希望,让他们看见,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一天,大喇叭里传出了一段洪亮的声音:“有一个小孩子不听话,我们准备打他的屁股。”就是这么一句话,在军营的上空,回荡了许久许久,吹起了一波又一波生活的涟漪,也给了滕磬笛一次跳出窘境的机遇。
  日常的生活,无论它是多么新奇,只要它每天都一样地不断重复,人们也就失去了新鲜感。玄妙,也就变成了平凡。这打小孩的屁股,是需要动手的。在动手之前,怎要挑选一些适当的人选。这就是选兵点将了,这就选到了剧团的宣传干事黄世明。这个黄世明呢,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辜负了领导对他的期望。开始时,他还是遮遮隐隐,拐弯抹角地向领导解释,想方设法来推脱领导的任用。后来,他自己主动就把脸皮撕破了,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他经常晚上跑到领导的面前,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吵吵闹闹,一句话,就是不能去。我不是当战地记者那块料,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男孩。大白天,他竟敢胆大妄为,竟然躺起床板,来装病。这种人,仁慈的上帝竟也给他机会。滕磬笛听到了这个信息之后,兴冲冲地跑去找领导,自报奋勇,自己愿意替换黄世明,上前线去,当战地记者。领导望着这个神情嘻嘻的小鬼丫头,开始还是将信将疑的,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你有这种精神,很好,很宝贵,值得嘉奖。但是,请你先回去,认认真真考虑考虑。这打仗,可不是小儿玩游戏。打死了,在地上躺一会,游戏结束了,就又可以从地上爬起来。”
  第二天,滕磬笛又去领导,还递交了一份字字掷地有声的请战书,语言之恳切,思想之纯洁,着实打动了领导。特殊的社会环境,培育出特殊的思维方式。虽然,领导心痛这样弱小的小生命,不忍心将这样柔媚的小花骨朵送往战场。但是,作为领导,更不忍心阻拦她,不忍心抹杀她那势必将闯出温馨花房的决心。放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也许会开出更艳丽,更灿烂的花朵来。滕磬笛这样的精神,值得鼓励。滕磬笛这样的人才,理应呵护。在大会上,领导表扬她,是当代的花木兰,主动请缨,上前线作战。战友们呢,从这件事情上,也开始转变了对她的看法。滕磬笛听见,有人在背后这样地议论她:“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看似文文弱弱的书生,嗨,做起事来,她还真是敢爱敢恨呢。哈。”
  “你别小看了滕磬笛,这个下丫头片子,人家要么不做,要做,还就一鸣惊人呢。”
  “你看在舞台上,那种舞台风格,还真叫焕然一新呢。出出黑板报,哄得一下,搞出了一篇散文来。嗨,还是在军区的《战友生活日报》上发表了,那可是我们军区办的报纸噢,除了徐嘉孺,咱们谁有这个本事?谁有这个本事啊?没有吧。那个糖稀一样的黄世明,他也就是出出黑板报,帮领导写写讲话稿吧。他那本事,就是哭,也哭不出一篇能够刊登在报纸上的散文来。”
  滕磬笛听见了战友们的议论,心里美滋滋的。这下,你们可不要小看我滕磬笛了吧。我不但敢爱,而且敢恨。遇上可爱的人,我赶跑到他跟前,大声地对他说,我爱你。那种扭扭捏捏,婆婆妈妈,不是我滕磬笛的性格。爱,就要敢爱。爱得轰轰烈烈,爱得风流倜傥。爱,就要像徐志摩那样,敢于从旧的牢笼里冲出来,敢于冲破旧的世俗理念,去寻找我灵魂的那一伴。我不是陆小曼。但是,我同样认可:真爱不是罪恶。战友们啦,你们不在感情的漩涡中,又怎能品味到这其中的酸甜苦辣的风味呢?这美妙的东西,妙就妙在用语言也表达不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上前线不可吗?你们不知道吧?让你们猜,你们也肯定猜不出来。还不是因为那个坏蛋徐嘉孺吗?他说,要想成为一名好的作家,就要敢于去最艰苦的地方,去感悟生活的真谛。用他浪漫的语言说:不经风雨,又怎么能长出参天大树呢?现在,我们面对祖国需要的时候,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我们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我想,我们能这样做出选择,祖国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选择。不站在高山之顶,又怎么能看不见绚丽的日出?他徐嘉孺敢偷偷地写请战书,我滕磬笛就是狗熊吗?我也敢,我滕磬笛也不是脓包。我恨他,他胆小,懦弱。嗨,我也不要老是骂人家,也许,他真的没有爱过我,只是真想帮助帮助我,走上文学创作之路。也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也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恨他。可是,这种恨,又不能扑灭我对她的爱慕。所以,我一直都在恨他,也在恨自己。我的整个思绪,就是整天在爱与恨之间来回做钟摆。不要说,他的文学创作的思路,我还真是敬佩的不得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他的思路跑。他上前线,我也偷偷地写了请战书,我也一定要上战场。
  一天上午,风和日丽。师直机关单位和全师干部,在师部大礼堂,召开出征誓师大会。在大会上,师政委做了战前动员报告,师长对全师所有建制单位的人事,发布了调整命令。
  滕磬笛听见,黄世明被任命为步兵连排长。会后,各单位按照师部的命令,组织人员按编到岗,调整部署,收缩部队。
  这天傍晚,太阳刚刚落下,一轮明月,已经升上了天空,天色没黑,依稀还能看远处的山脉和近处的白桦林。白桦林的树叶,被风吹得像淘气的小孩手掌,怎是不停地拍来拍去,拍得是哗啦哗啦直响,又像是小溪欢唱的流水声。
  在高大的白桦林间,有两个身影,时而并肩相依,时而又相互间离。一会儿,两个人走在一起。一会儿,两个人,一个人从树的东边走过,一个人从树西边走过,绕过树木,他们仍然相距一步的间隔,或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一段路程,他们又走到一起来。渐渐地走近营房,一看,原来他们是徐嘉孺和滕磬笛,两个人在散步。
  “你不会再生气了吧?”徐嘉孺望着滕磬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滕磬笛一边走,一边玩着上装前襟的衣角,低着头说:“说清楚了,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那太好了。”徐嘉孺像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地说:“等我们胜利归来的时候,我到县城里,请你吃大餐。”
  “好啊,一言为定,可不能食言噢。”
  “那是一定的。滕磬笛,部队要出发了,你和爸爸妈妈说,要去前方打仗的事情了吗?”
  滕磬笛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徐嘉孺,说:“部队不是有纪律吗?说这是机密,不许向外透露吗?”
  “是啊,我们滕磬笛同志现在知道部队有纪律了,不简单呢,现在进步得很快么。”
  “有你这根标杆,我不想进步快,都不行。”
  “谢谢你,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有这样高的地位啊。”
  “下到基层,首先要向首长申请,配置一只冲锋枪。将生命把握在自己手里,是最靠得住的。依靠别人,那是最荒唐可笑的事情。”
  “徐嘉孺,你也婆婆妈妈的么,我感觉,你有一点像我爸爸那样了,那么啰嗦。”
  “那好,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还有印象吗?我最早借你看的是那几本书?”
  滕磬笛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望着天空,用一只手指敲着下巴颏,略有所思地说:“第一本是……《红岩》,第二次借了高尔基的三部曲《童年》、《在人间》和《我的大学》”
  “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鬼着呢,我哪知道啊。”
  “你这个鬼丫头,我开敢在你跟前鬼啊。这些书都是记载着作者的亲身经历。一个人,要想写出好的作品来,那你就必须要大胆地走出书屋。有了生活的感悟,具备了生活的丰富阅历,还愁写不出好作品来吗?”
  “好的,我一定多观察,多动笔,力争多写几篇好的新闻报道来。”滕磬笛昂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要是能像魏巍那样,也写出一篇像《谁是最可爱的人》那样的通讯报道来,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希望。”
  紧急结合号吹响了,嘹亮的军号声,在白桦林的上空中回荡,传播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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