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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男孩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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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起床后的朱小峰感觉胸口堵得慌。他不能忍受遭人诬蔑的感觉。在几个嫌疑人当中能够找到的也只有张平板和玲玲,朱小峰想,卢总的事先放一放,眼下去找阿梅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先别急!”朱妈妈在朱小峰出门前叮嘱他,“暂时别和阿梅交往过密!”朱小峰应付了一声就走了,他现在没空考虑情感问题。
  来到工区以后,朱小峰临时决定向班长请假。他打算到医院去找张平板问个明白,同时好好教训一下玲玲。
  “你先别急,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去!”朱班长对朱小峰说,“正好我也想弄清楚一件事!”两人说话的时候,又有人在背后嘁嘁嚓嚓。“我可受不了这种不白之冤!”朱小峰气呼呼地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昨天已经有人来调查过了!”班长安慰道,“我说小峰是个好同志,不可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
  “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朱小峰这才稍感欣慰。
  已经过了立冬,朱小峰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到客户家中安装调试、处理故障,不得不戴上了大口罩。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是为了不让人指指点点。
  钟楼还是象丰碑一样矗立。一出《望断明楼》带来满腹冤屈,朱小峰感觉自己也成了雪梦。可是今天再次仰望它,他想到的却是前段时间的调查活动。什么假如你是神仙,什么成为市徽,看来也是虎头蛇尾、空了吹了。钟楼啊钟楼,朱小峰不禁为钟楼叫起屈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准确而又体面的定位?
  钟楼下闪动的人影让他想起了那个钟楼怪人——“三叔公”。一个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三叔公”与阿梅是亲戚,可他们好象并不认识;这位“三叔公”不仅中途失踪,而且他的言行和卢总为旅行社制定的思路仿佛也不太一致!
  卢氏家族的疑点太多!朱小峰干完活回到工区以后,忍不住拨通了阿梅的手机。“警察已经找过我了,看来你们朱阿姨要展开复仇计划了!”阿梅平静地说,她的态度出乎朱小峰的预料,“他们盘问了我半天,逼着我交出旅行社的通讯录。”
  “身正不怕影子斜!”朱小峰用班长的话来安慰阿梅。“彼此彼此!”阿梅笑了一声,但听得出是苦笑。
  “三叔公和你是亲戚吗?”朱小峰问道,“我说的是我家的三叔公!”“他……不是我的亲戚!”阿梅停顿了一下说,“他是我家三叔公的朋友!这也是我才知道的,那天三叔公拿了一张照片……”
  “只有找到我家三叔公和卢总,才能洗清你我的冤屈!”朱小峰因势利导,想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
  “你也想来审问我吗?”阿梅突然激动起来,“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还是把她惹火了,朱小峰后悔不迭。
  “小峰!”正当朱小峰感叹之际,班长带着几个人来到他的面前,“部长来看你了!”
  “部长你好!今天怎么……”朱小峰赶忙站起来,可是当他发现部长一脸严肃的时候,又把话咽了下去。
  “贠局长朋友的事我们都很难过,”部长说,“他本来想让警察来调查你,是我劝他不要冤枉好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部长!”朱小峰再一次感激不尽,“我的确什么都没有干,谢谢部长的信任……”
  “不用谢!”部长叹了一口气说,“只是你这个评委就不能再当了,网上关于你的负面新闻实在太多!”
  当不当评委无所谓,朱小峰想,只要不取消形象大使的称号就行了。部长说完就准备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朱小峰说:“你安心工作,不要指望《望断明楼》会立即解禁,也不要到南京去!”
  送走了部长,朱小峰陷入了迷茫。他实在不能理解部长的意思。南京?他对这个城市不太熟悉,只知道朱元璋定都在那里,《望断明楼》的部分场景也取自当时的南京。
  正在这时,朱小峰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太子伯伯!”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是那个小男孩!朱小峰又惊又喜,连忙问他和爸爸妈妈现在还好吗。
  “太子伯伯!”小男孩说,“我们到南京来了,怎么没看见你和导游阿姨呢?”“你们到南京干什么?”朱小峰连忙问道,“再说也没人通知我们啊!”
  原来那一对南方老年夫妇写了一出戏新戏,是根据《望断明楼》改编的,今天是首演仪式。“太子伯伯!你在这出戏里不再是和雪梦伯娘在一起了,”小男孩开心地说,“是和南京的青溪小姑在一起!”
  什么青溪小姑?朱小峰没听说过,他只觉得这种抄袭行为太不厚道。小男孩童真的声音,就象一条青色的小溪从朱小峰的心中流过。
  挂断了电话,朱小峰隐约觉察到部长的用意。禁止自己去南京,难道正是和这部新戏有关?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朱小峰眼前全是问号,他不知道旅行团里的人又有谁会被诅咒。先别想那么多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下班以后还要全力对付张平板和玲玲!
  可是当朱小峰跟着班长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张平板已经出院。又一次扑空,两人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活着!”班长说,“我们干脆喝酒去得了!”两个人在路边的一个小店里点了几个菜,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大壮本来也想来的,可是有警察找他!”朱班长喝了一口酒说,“听说你那个朱阿姨被人袭击,整个旅行社的人都被列为了怀疑对象,包括阿梅!”
  “但愿不是大壮干的!”朱小峰说。“不是他干的,但他知道是谁干的……”班长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赶紧又喝了一大口酒。
  只要不是阿梅就行,朱小峰想,何不顺水推舟打听卢总和三叔公的消息。“大壮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卢总联系了,因为根本就联系不上!”班长说,“就象你嫂子一样,人间蒸发了!小峰你说,她为什么宁愿要个老头也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穷……”
  怎么都是些一问三不知的人,朱小峰很失望。两人各有心事,喝了很多酒。班长再一次喝多了,朱小峰只得送他回家。其实他自己也有点晕乎乎的,好在还没有醉。
  一个人走在冬夜的街上,朱小峰的耳边仿佛有人在唱戏,声音缥缈难寻。是《望断明楼》中雪梦的那一段内心独白吧,可当他仔细听时,发现是另外的内容: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是什么?是一首诗吗?朱小峰在夜风中开始有点清醒了。小姑?难道就是小男孩口中的青溪小姑?
  正当他犹豫不解之时,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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