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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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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听广场外一声狗吠,向天歌回首望去,只见姜老三拉着一条大黄狗站在广场边。而另外两人却没有回来。
  “老三回来了!”姜伯运抚掌大笑,“事情办好了么?”
  “爹,办好了。”老三答道。
  “姜老大和老二呢?”姜伯运问道。
  “大哥和二哥正在准备东西。”姜老三答道。
  姜伯运笑道:“不管他们。老三,过来给贵客敬酒。”然后对向天歌三人说道:“这是我独子,姜礼威。我们村里都是一个家族,同一辈的人依年龄排序,礼威在他们那辈排老三。平时一直跟着我管管村里的琐事。”
  姜伯运只对向天歌三人介绍,想必张宇活等人已是认识。
  “是,爹。”姜老三听命正欲过来,只见他手中所牵黄狗突然龇牙咧嘴朝主桌扑将过来,所幸老三紧抓着手中狗绳,大黄狗冲不过来,绷直了绳子朝众人汪汪大叫。
  虽然大黄狗扑不过来,但这也把主桌上的女生吓得叫了一声。
  大黄狗的牙齿长得吓人,眼睛红得刺眼。
  “老三,快把这畜生牵走,吓着客人啦。”姜伯运连声喝斥。
  姜老三听命离开。
  姜伯运向众人赔罪道:“到底是畜生,不通人性,惊忧各位,老朽向各位道歉。”
  “没事,没事。”向天歌倒没被吓着。
  众人也连说没事。
  “那条狗太吓人啦,眼睛都是红的。”陈小莲心有余悸地说道。
  姜伯运说道:“这条狗患了红眼病,一直在给它治病。”
  众人释然,到底是年轻人,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大家抛之脑后。众人收拾心情,继续吃喝,途中又有姜老三回来给众人敬酒赔罪。
  姜老三自带了一瓶酒一一给在座众人倒上,女生们本不想喝酒,却推辞不过主人家的热情,只得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些酒。
  这时,林语柔发现小小不见了。
  “对不起,”林语柔歉然道:“小小不见了,我必须去找她回来。”说罢,就欲离席。
  “小小这调皮丫头,不知道又偷偷跑哪去玩了?”王海说道。
  姜老三见林语柔立马就要去找小小,便说道:“小林莫急,喝了这口酒,我们帮你去找。”
  姜伯运附和道:“是极!小林,村里没什么危险,再说你也不知道小小姑娘去哪了?这么吧,我派人去寻找。”说罢,又对姜老三说道:“老三,吩咐姜青姜林带几个人去把小小姑娘请回来。”
  林语柔推辞道:“不必了,小小那丫头精灵古怪,她不想出来,你们是找不到她的。我有特殊的方法能够找到她。只是烦请姜伯运给我一盏灯笼即可。”
  王海插嘴道:“小林说得是实情,小小好几次偷偷一个人跑去玩,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偏偏小林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她,无论她躲在哪里。”
  姜伯运听罢,也不太勉强,便道:“那好,老朽便让姜青陪你一起去。他对村里每个地方都非常熟悉。”
  林语柔欣然道:“多谢村长。”
  与此同时,韩俊“嗖”地一声站起来,一马当先地说道:“我陪林姑娘一起。”
  姜伯运叫来那个名叫姜青的人,姜青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了一件青衫,头挽一个抓髻,俨然一个翩翩公子。
  姜老三笑道:“青哥儿,你又把你这身行头穿上啦。”
  姜青整了整衣衫,邪邪一笑,说道:“今天有贵客来临,当然得衣冠整齐。”
  林语柔见带路人来了,便对众人说道:“小女子失陪一会儿。”说罢,也不管韩俊,径直朝广场外走去。
  韩俊和姜青急忙跟在其身后。
  张宇浩等人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拿着酒杯但笑不语。
  姜伯运轻咦一声道:“韩小友的鞋子?”
  韩俊跟在林语柔身后,光着一只脚走着。方才竟无一人察觉,直到韩俊跟着林语柔离开,这才注意他光着脚丫。
  这小子竟一直没在意。向天歌心想道。
  “方才来的时候,我兄弟的鞋子不小心遗失了。”向天歌解释道。
  “姜林,给韩小友送双鞋子去。”姜伯运说道。
  邻桌一位一脸阴沉的年轻人应命去向广场左边的房舍,应是去拿鞋子了。
  姜伯运见林语柔韩俊等人渐渐走远,感叹道:“青哥儿喜欢书上的公子佳人,经常穿成这样。其实隐居的这千年来,现在的我族全都变成了农夫。”
  “姜爷爷,谦虚了。”张宇浩说道,“现在的姜族仍然有大族风范。”
  姜老三在旁听罢开怀一笑,端起酒杯说道:“张小友谬赞了!就为这句大族风范当敬大家一杯。”
  众人站起身来,举杯回敬,各自喝了一口酒,王海陈飞等酒量好的更是一饮而尽。
  向天歌喝了酒,刚坐下来,顿时觉得有点头晕。
  他摇了摇了头,自言自语道:“想是喝多了酒,有些上头了。”
  这时,本来热闹的广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向天歌觉得异样,环顾四周,却见所有村民全都站起来望向他们这桌,每个人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和渴望。
  再看主桌上的其他人,张宇浩靠在椅背上揉着脸,王海用手锤着脑袋,陈飞蒋爱国也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陈小莲周雪更是直接瘫倒在桌子上。
  向天歌惊觉不对,猛然站了起来。村民们没有想到向天歌还能站起来,不觉惊退一步。
  向天歌虽然站了起来,却更觉天旋地转手脚无力。
  他看向姜伯运,却见姜伯运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慈眉善目的一张老脸变得嗜血残暴、狰狞恐怖。
  向天歌大叫一声,好似用光全身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座椅上。他双眼渐渐模糊失去焦点,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前听到姜伯运正在吩咐姜老三:“老三,带几个人去帮姜青,务必把其他三人全都抓住。”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一盆凉水泼来,向天歌猛地冷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眼睛被火光刺痛,不得不眯着双眼。
  向天歌本想用手挡在眼前,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继而发现全身都动弹不得。
  当向天歌的双眼渐渐适应了光明,这才搞清当下的情况。
  此时仍是夜晚。天空挂着的圆月似乎带着血色。
  一根根火把照得大亮。
  一根十字木桩立在广场中央,向天歌像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双手双脚被紧紧缚在木桩上。向天歌脚下,一堆还残留着鲜血的白骨散乱的堆着。
  刺眼的血迹以十字木桩为中心四散流开,几条壮硕的大黄狗贪婪的舔舐着地上的鲜血。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
  他身前站两名姜族年轻男子。一名倒提着一只木盆,想必便是他泼醒了向天歌。另一名满脸凶狠,手持一把尖刀,刀上仍滴着鲜血。
  木桩左近,几名穿著现在服饰的年轻男女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他们仍然昏迷不醒。三名手持钢刀的姜族人守在他们旁边。
  十字木桩前面架起两口大铁锅,铁锅下堆着的木头熊熊燃烧,铁锅里煮着某种生物的肉,一阵阵诡异邪恶的黑雾从铁锅里腾腾升起。
  两个姜族妇女用长柄汤勺搅拌着,不时从铁锅里舀出一勺汤来尝尝味道。
  铁锅方圆五米外分散站着不少姜族人。
  他们眼中绽放出嗜血的红光,紧紧盯着铁锅里的肉,满脸渴望和贪婪,如同一只只地狱饿鬼。
  他们身上也散发出丝丝黑雾。
  铁锅前方,村长姜伯运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着向天歌,左右侍立两名身著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
  正是姜老大和姜老二,他们先前老实憨厚的模样早已消失无踪,换上了一副凶残嗜血的样子。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模样。
  广场众人沉默无声,只剩下恶犬舔舐鲜血之声和木头燃烧的哔哔啵啵之声。
  “姜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呀?”向天歌看得心惊肉跳,心知不妙,只得小心问道。
  姜伯运并不理会向天歌所问,径直问道:“你们三人从何处进来的?”
  “一个山洞,就在村子对面的山脚下。”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向天歌是有问必答。
  “撒谎,那儿根本没什么山洞!”姜伯运大喝道。
  “真没骗你,那儿的确有个山洞。要不,你放了我们,我带你们去。”向天歌说道。
  “而且我们误闯进来,对你们并没有恶意。你放我们走,我们保证把这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决不外传。”向天歌接着道。
  无论如何先得到自由身再说,被绑成这样,再多逃跑的办法也是徒劳。
  “放了你们?”姜伯运哈哈大笑,“放了你们,我们吃什么!仅仅那王海和陈飞怎够我全族享用。”
  “你们!——你们居然——!”向天歌惊恐万分,厉声道。
  地上的森森白骨竟是王海和陈飞。那前面两口大锅……向天歌想到此处,胃里一阵翻涌。
  先前向天歌和姜伯运对话,姜族其他人不为所动,全部贪婪的盯着铁锅里的肉块。这时,所有人转过头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向天歌。
  这种眼神他在几天前看到过。
  当天,向天歌烧烤杨刚捉到的那只野鸡,杨刚和韩俊眼馋烤得香酥美味的野鸡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一种看待食物的眼神。
  没想到如今角色调换,他成了别人眼中的野鸡。
  “哈哈哈,这算什么,我们还要你的三魂七魄。”姜伯运赫然站起,枯瘦的身子喷发出无尽的黑雾,无数狰狞恐怖的怨魂在黑雾里翻腾,凄厉的惨嚎充斥着向天歌的耳膜。
  其他姜族人似乎受姜伯运的影响,身上黑雾越发深厚。
  向天歌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这种场景他只在恐怖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今日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时,铁锅前煮肉的两名姜族妇女说道:“族长,肉也煮好。”
  姜伯运笑道:“好,给我乘一碗来。”
  其中一名姜族妇女恭敬地给姜伯运乘来一碗肉。这碗肉散发着腾腾黑雾。
  姜伯运接过碗,抓了一块熟肉大嚼起来。肉上带着的黑雾也被姜伯运吸入腹中。
  “体格健壮的果然不一样,此肉果然筋道。”姜伯运赞道。
  “还不快给大家分肉。”姜伯运大笑道。
  周围姜族人大喜,他们早已馋得心痒难耐。
  片刻,铁锅中的熟肉便已分得干干净净。
  整个广场只有咀嚼吞咽的声音。
  恶魔的声音。。
  这是何等恐怖的场景,向天歌饶是大胆,也被吓得手脚酸软。
  “肉已尽,成季还不动手。”姜伯运坐回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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