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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间人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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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是个大都市,高楼林立,大厦一幢又一幢的挨着拔地而起,街上随处可见名车名包名表。
  现在是下午两点,行人都深色漠然的飞快地赶着路。胖子一手拿着那个旧款的公文包,一边晃动着自己加菲猫般的胖肚子,一步三摇的慢吞吞走着,这一副慢慢悠悠的状态和一件橘色的T恤竟然显得有些扎眼。
  路过的网红脸女郎朝他投来嫌弃的目光,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loser,看一个不思进取自甘堕落的loser死胖子。但这目光也停留不了多久,她正忙着赶往导演办公室呢,想着今晚饭局之后导演答应她的女一号,她挺了挺胸,继续目不斜视地赶路了。
  胖子戴着墨镜,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一副肥傻呆萌的样子摇着肚子往前走。直走又过了两条街,胖子突然右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每个城市都有小胡同,不管这座城市多大,多国际,都有小胡同。就像一个宅子再富丽堂皇也要有卫生间,卫生间再干净也要有马桶,马桶就算是金子做的也要有下水管道。这条小胡同就是s市的下水管道,阳光通常光顾不到这里,所以总是弥漫着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胡同的墙上满是骂骂咧咧的涂鸦,地上零散着各种生活垃圾,角落里还能看到被踩碎的注射剂针筒。
  下水道本来不脏,用的人多了,也就脏了。
  胡同本来不脏,流氓混混聚的多了,当然也就脏了。
  胖子为什么会转进这里来呢,他虽然是个胖子,但确实得算是胖子中比较爱干净的那一波了。他进来是因为有事得处理一下。有事,有时候也可以翻译成有麻烦。
  他转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只猫,一只黑白相间的猫,猫的眼睛发着幽蓝的光亮,看到胖子进来倒像是完全没有惊讶,眼神一闪,转身闪进了黑暗的角落。
  这时候胖子的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人,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梳着利落的小平头,脖子上的纹身没办法完全藏进衬衣领子里。纹身纹到了脖子上,还出现在这里,一般人称呼他们混混,混混穿上了制服西装一般人就会给他们换一个名字——打手。
  打手一般都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胖子带他们走进胡同,就是想知道他们的目的。
  “你就是橘子吗?”打手一号说。
  “找我有事吗大哥?”胖子回过头,一脸惊讶的回答。
  原来这个穿着橘色T恤的胖子叫橘子......
  “有人要你的命。”
  这句话是打手一号说的,但他话音未落,打手二号已经出手了。打手二号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锃明瓦亮的匕首,向橘子心口刺将过去。
  他们来时有人告诉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但是跟了这胖子三条街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好惹的,一路上都一副傻不拉几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因为刚进公司不久,这是公司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所以还是打起精神,来了一招声东击西。
  打手二号的突然发难着实让橘子吃了一惊,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抵胸口,橘子一阵手忙脚乱,竟然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公文包也扔在了手边。打手二号一愣神,这也太没挑战了吧,上头咋想的,这样一个不灵活的胖子也叫不好惹?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橘子倒是没闲着,一边挥动着短小精悍的四肢向后蹭去,一边嘴里大声喊道:“救命啊,胖爷我要被人弄死啦,我死了你就没钱吃饭啦!”
  别是遇见个弱智吧,两打手心想,这个点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
  可胖子喊声刚落,两个打手竟然真的看见有一个人出现了,那人就站在橘子的身后,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但在这之前愣是让人没有注意到他,他就像是一根电线杆子,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电线杆子,一根原本就应该在那的再普通不过的电线杆子,胖子的声音像是某种口诀一样,让他突然就变成了一个人。
  打手二号来不及多想,手里的匕首一转,再次朝下方躺在地上的橘子扎过去。这次橘子没有手忙脚乱,其实橘子躲都没有躲,竟然盘腿坐在了地上,一脸坏笑着看着打手二号。
  打手二号这一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困惑,他打过架,也动过刀,他知道用匕首扎进别人身体里是什么手感,他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胖子,他的右手明显感觉到这一刀扎进肉里了,可是这胖子还在笑。
  打手二号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他这一刀扎得太用力了些,他的右手太累了,累的抬不起来,可胖子还在笑,他为什么还在笑?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却变得模糊了。
  打手二号永远也不能知道为什么了,但打手一号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到打手二号挥出第二刀的时候,胖子身后的那个黑色人影突然挥动了一下手臂,然后打手二号的右手竟然就突然画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接扎进了自己的心口,这一刀扎得极狠,极准。一刀之后,打手二号就不动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多年混迹街头的本能让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个胖子和他身后的那个人根本就是超出他认知范围里的怪物。公司根本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这个胖子——不好惹!
  跑!
  打手一号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字。他转身,迈腿,加速,他马上就要冲出这个胡同了。然后他看到自己的视线从平视快速的向下移动,他先是看到了路边的消防栓,然后看到了马路牙子,最后看到了胡同的地面。
  他摔倒在了地上,失去双脚的人是站不稳的。他看到自己的双脚还停在几米远的地上。然后他看到远处胖子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向之前掉在地上的公文包。
  他身后的黑影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黑影男穿着一双普通的运动鞋,一条普通的运动裤,一件普通的白色体T恤,他身高中等,身材匀称,一场普通的脸,那双眯起来的单眼皮眼睛算是唯一可以用除了普通来描述的地方了。
  “谁要他的命?”那双眼睛盯着他,不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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