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研究法术 上

　　其实，洛川心里的确有些感慨，自己好好的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21世纪版本科）的有为青年（比起23世纪的半文盲大概强一点），怎么就堕落到了天天研究灵性啊，术法啊，以及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神秘学知识的地步。
　　唉，也只能说是生活所迫。
　　穿越者一连几天下来，除了吃饭睡觉，每天都泡在书房里，如痴如醉地研究原主留下的笔记，借助升级了资料分类管理的日志模块，不断将笔记上的内容结合自己获得的心得，以摘要加注解的形式记录下来。
　　洛川基本已经全部摸透了笔记的第一部分，甚至在理论方面，由于亲自制作过约束并点燃了秘火，相比起书中基于推测的模糊描述，还要详实不少，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拥有了强大（自认为）的灵性之后，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使用的方法——也就是术法。
　　穿越者虽然对于原主在梦境中施展的诡秘术法所造成的恐怖效果，感到心有余悸，不过那种能够超越物理法则，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方法撬动现实的力量也让他心生向往。
　　谁心里没有一个超人梦，而发现有实现的可能之后，又有什么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只要小心些别玩脱就好。
　　洛川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精读（FullStudy）笔记的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完全是由原主所收集的诸多术法组成，来源显然也非常复杂，诸多段落之间一点也没有逻辑上的连续性，而且原主用红笔加上的注解也随性至极，完全就是想起一段写一段，因此也就导致阅读进度推进得极为艰难。
　　不仅如此，理解那些狂乱文字的过程中也充斥着危险，洛川好几次差点下意识地将这些蕴含有可怖力量的字句念了出来。
　　【侦测到不合逻辑行为】
　　就是这样，每次都是系统将处在悬崖边上，吓出一身冷汗的穿越者给拉了回来。
　　那些象形符号所表达的意义本身就极其堕落，怪诞非常，而其中的插画根本就是一幅幅描述着魔鬼般异端邪说的扩音器。
　　常人眼里只是有些稀奇的图画，在点燃秘火的穿越者眼中，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都会在脑海中涌现出大量完全陌生、不成体系，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知识。
　　——如同梦境中原主在解读达叔那里得到的纸张时一样，海量无法通过正常感官获得的信息，以这种方式直接印入到了灵性之内。
　　最危险的一次，洛川出神地望着一幅插画，脑中自然而然地产生出了想要探究其中奥秘的想法，等到他察觉到自身的灵性正在快速消耗，猛然回过神来，便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浮在了半空中！
　　原本遥不可及的天花板，现在近在咫尺，以流畅的笔触描绘出的云朵悠闲地展现在穿越者的眼前，仿佛无声地发出了把臂同游的邀请，还没等理解眼前反常的一幕，整个人就摔了下来。
　　——幸亏没砸到什么家具上，而且地板上厚厚的地毯也起到了相当好的保护作用。
　　虽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翻滚了好一阵子才能爬起来，但好歹只是身上有一些不算严重的淤青，并没有伤筋动骨。
　　洛川也就是那一次才发现，系统的保护也并非万无一失，有些术法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咒语或者引导手势就能触发，再加上日常的思维活动也会造成灵性上的消耗，因此系统也无法分辨出哪些是异常的消耗并加以阻止。
　　穿越者后来就学聪明了，每次阅读到插画部分的时候，都先找张白纸先把插画遮住，避免自己被那些病态的图像诱惑。
　　洛川随着阅读的深入，也逐渐理解了那些插画之所以会如此危险的原因。
　　…………
　　所有术法的本质都是极度违背常理，无法用任何已知的语言表达出来，只能通过名为“符印”的画图形式，抽象地将其记录下来。
　　——也就是说，第二部分的插画才是术法的本体，其他所有的文字部分，都不过是辅助理解的说明罢了。
　　即便如此，光是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字里行间中，所透露出的异常认知就足以歪曲常人的理智，将他们引向疯狂而堕落的深渊。
　　洛川也不过是仗着有系统撑腰，才能勉强保持着理智，每个段落的解读都好像经历了一场思维层面上的血雨腥风，各种刺耳的呓语不时出现在耳畔，脑海中几十年积累下来常识日夜不停地发出尖锐的悲鸣，近乎哀求地敦促他赶紧远离那些骇人听闻的知识。
　　可是那些知识又如同最为甘甜的蜜汁，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让人欲罢不能的同时，也在试图将他拽入真正的狂乱地狱。
　　就在穿越者两眼迷离，即将彻底沉沦之际，系统冰冷的提示当头棒喝般，强行将他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侦测到不合逻辑行为】
　　开始向混沌偏转的思绪猛然被踩下了急刹车，让洛川整个脑袋宿醉般一阵阵的发闷，眼前的视野也在经历了扭曲、破碎与重组之后恢复了正常。
　　此刻穿越者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一支手里死死抓着原主摊开的笔记，另一只手正像鸡爪般五指蜷缩在一起扣在书房通往小客厅华丽木门的纹饰上。
　　洛川意识恢复的同时，第一反应就是触电般赶紧将手上的笔记扔到一边，紧接着又连着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死死地贴在高大书架上退无可退为止。
　　不用去翻日志都知道，刚才肯定触发了诸如【压压惊】，【冷静下来】或者是【逃离此处】之类的任务。
　　现在的穿越者也多多少少有些理解原主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书房不用，非得躲在密室里研究。
　　看本书而已，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不过，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特别是对于像洛川这种符合先决条件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冒着生命危险获得的知识也特别丰厚。
　　因为，他终于知道该怎么施展法术了。
　　…………
　　施法的第一步是通过解读符印的方式，将术法模型加载到灵性上。
　　术法模型就是术法本身，越是强大的术法，其模型就越是复杂，在加载的过程中也就越发考验灵性的承载能力。
　　如果术法超过了灵性承载的极限，强行加载的唯一结果就是灵性崩溃——也可以理解为被玩坏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人们用“环”作为单位将术法根据复杂程度和危险性，划分成不同的等级。
　　例如，秘火其实就属于最基础的0环术法，而且是0环术法中最特别的一个，不需要在灵性上加载任何术法模型就可以施展，但是能不能施展成功就得看脸了——这句是笔记上的原话。
　　其他的术法在施展之前，都需要先将对应的术法模型加载到灵性上，接着只需要激活就会进入正式的施法过程。
　　洛川原本以为梦境中，原主所呢喃的诡秘咒文和跳大神般的手势看似毫无规律，背后肯定有着大量的神秘学理论知识作为支撑。
　　——事实证明他着实是想多了。
　　只要激活了符印，该念什么咒语，需要怎样的手势配合完全不需要洛小爷操心，到时候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而且就算是施展同样的术法，每次的咒文与手势也截然不同，原主对此也很是疑惑，他曾经用注音字符在注解中记录了好几段施展同样术法的咒语，发现毫无相似之处后，才悻悻然地放弃了类似的尝试——从字里行间多少能够看出不甘的意思。
　　洛川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在午夜梦境中的记忆尤为深刻，所以到现在也能想起大半原主和达叔所吟唱的咒语，虽然在灵性感知中两者完全一致，但是具体的发音什么的确实截然不同。
　　穿越者完成施法过程的学习之后，便转而开始研究起了施法的禁忌事项。
　　笔记中关于禁忌事项提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旦开始施法，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发生作用。
　　换句话说，就是激活术法模型之后，哪怕施法失败了也会产生某种效果——具体是哪种就得看运气了。
　　上次让洛川漂浮到半空的术法是0环的“牵引之手”，本来是用于将距离不超过一定范围内的物体举起，并且进行操纵的术法，结果被误触发之后竟然变成了将施术者自己举起来的法术——还是不受控制的那种。
　　这还不过是最基础的0环术法！
　　穿越者都无法想象，万一高环术法施法失败了，会产生怎样惊悚的效果。
　　更加麻烦的是，每次完成施法，都会将加载在灵性中的术法模型消耗掉，如果想要再次施法就必须重新完成解读并进行加载。
　　当然，也可以一开始就在灵性中加载好几个同样的术法模型，这样就能够重复施展某个术法，问题是灵性的承载能力有限，同一时间只能加载有限的术法。
　　按照洛川自己的估算，正常情况下，他的灵性应该能够承受五个0环术法和两个1环术法，如果不顾灵性的高负荷对于思维能力的压迫，强行加载更多的话，最多还能再加上两个0环或一个1环术法（二选一）。
　　——也就是说最多为七个0环或三个1环。
　　不过，穿越者估摸着极限状态下，自己的思维能力恐怕也不会比熬夜玩了一宿游戏之后强多少，根本就处于懵逼的状态，完全得不偿失。
　　洛川如此这般，鸡飞狗跳地折腾了两天之后，总算是完成了对于原主笔记第二部分的精读，并且按照自己的理解给其中的术法进行了分类。
　　首先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本能的就觉得……非常邪性，符印也张牙舞爪，没有半点善类模样的术法，还有几个甚至只有符印，说明肯定是没指望了，连个名字都叫不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术法就被划分为最好敬而远之的类型。
　　笔记中大部分的术法都可以划分到这一类，剩下的寥寥无几。
　　不过，其他的都是符印看着很顺眼，给人一种很“完满”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穿越者就是觉得这几个安全，可以尝试。
　　其中包括四个0环法术，分别是牵引之手（类似于念力控物），秘术之眼（阴阳眼，据说打开就能看到鬼），寒冰之触（制冰术），照明术（大概就是手搓电灯泡），以及两个1环法术，秘术护甲和次级局部变形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