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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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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无疑是一名出色的佳人,年纪正值女孩与女子之间的微妙阶段,瀑布般顺滑的齐腰长发,微微地在风儿的吹拂下,摆动出了勾人心弦的弧线,额头上的刘海修剪得整整齐齐,气质温婉,端庄秀丽宛如公主一般。
  她的五官犹如最上等的大理石,经过大师精心的雕琢,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线条分明而不失柔美,高挑的身材毫不逊色于普通男子,身上的带有强烈明暗对比的黑白色女仆装,更为其添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惑气息。
  嗯……裙子长过膝盖,白色的围裙边上也没有用途不明的蕾丝,胸口捂得严严实实,看来是正经女仆。
  洛川趁着对方走过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番,接着看向老管家郑敖,等着他替自己介绍。
  郑敖也没让穿越者失望,很有眼力劲地介绍道:“这位是余[yú]婉婷,余小姐,是您的生活女仆,专门负责照顾您的衣食住行。”
  介绍完后,又补充道:“您可能不记得了,在您入院前夕,曾经亲自下令遣散了所有的仆役,考虑到家族的体面,请原谅我擅作主张,替您聘请了一位新女仆,希望您不要介意。”
  对洛川来说倒是好消息,生活女仆什么的,一听就是和原主之间有着扯不清,道不明暧昧关系的麻烦角色,要是天天在眼前晃悠,将来的日子指不定要怎么如履薄冰,现在问题解决,他也用不着担心了。
  穿越者暗地里松了口气,随口问道:“当初为什么要遣散仆人来着?”
  ——总不会是因为付不起工资吧。
  对此郑敖也很是疑惑不解。
  “很抱歉,少爷您当时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要求所有的仆人尽快离开。”
  说罢,还特别补充道:“其中也包括我,不过老爷的遗嘱中,明确指定了我作为少爷您的监护人,所以……您没有权利解雇我。”
  老管家站的笔直,语气恭敬,从始至终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另外一边,在两人对话之际,余婉婷则迈着谨慎地步伐站到了老管家身侧,低垂螓首,很是乖巧的样子。
  郑敖稍等了一会儿,眼见洛川没有其他吩咐,便请示道:“少爷您路途劳顿,想必很是疲倦,距离晚餐尚有些时间,是否需要到卧房内稍作歇息?”
  穿越者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劳累,不过还是顺着老管家的意思点了点头。
  老管家得到了洛川的首肯之后,继续说道:“那就交由余小姐带您到卧房,如果您不介意,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准备晚餐事宜。”
  “好的,你先去忙吧,接下来就麻烦余小姐带路了。”
  “少爷您太客气了,叫我婉婷就好,在这里只有郑管家才叫我余小姐。”
  待机许久的余婉婷终于等来了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刻,露出了自己玉石般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两只眼睛也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郑敖则先向两人分别点头示意,才转身先行进入了公馆。
  “那么……婉婷,我们走吧。”
  “当然,请跟我来。”
  随即,穿越者上前,准备和余婉婷一起进入公馆。
  嗯?
  没来由,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类似树木在潮湿环境中腐烂、霉变所产生,带着湿气的臭味。
  刺鼻的味道熏得洛川皱起了眉头,他抽了抽鼻翼,试图找出味道的源头,还没等他找到气味飘来的方向,就发现余婉婷的俏脸竟不知何时,距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她大大的眼珠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穿越者甚至能看到纤细的眼睫毛正在调皮的抖动着。
  洛川吓了一跳,赶紧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而奇怪的味道也如同出现时那样,唐突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没过几秒甚至连脑海中关于味道的记忆都模糊了起来,他甚至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单纯的错觉。
  余婉婷则歪着小脑袋,看着穿越者疑惑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两人四目相对,凝望良久,幸亏洛川不是看到漂亮姑娘就说不出话的含羞草,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吧。”
  “是的,少爷。”余婉婷的声音和女医师秦娅带着丝丝慵懒的沙哑截然不同,充满了少女独有的清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带着穿越者进入了公馆。
  …………
  公馆的内部装潢和外表的纯中式风格截然相反,完全是西方宫廷式的套路,毫不吝啬的金色线条,勾勒出雍容华贵的轮廓,墙壁上繁复而精美的素色花纹则默默地衬托出温馨典雅的气氛。
  洛川在余婉婷的带领下,穿过宽敞而明亮的大厅,沿着环绕大厅两侧的楼梯,边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边拾级而上。
  大厅中央,掉下来绝对能砸死人的巨大水晶吊灯,散发着奢华的气息,随着观察者移动的步伐,不断变换着绚丽的色彩。
  这里的天花板特别值得一提,穿越者记得前世一般建筑物的挑高是三米二,而这幢公馆显然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挑高最少得有六米左右,大厅更是有十二米以上,技艺精湛,栩栩如生的画作点缀其上,看的他在上楼梯时差点一脚踩空。
  两人一直走到二楼的一扇对开木制房门前,不出意外,木门的设计也是极尽奢华,被精心镌刻在其上的精美花纹遍布每一个角落。
  余婉婷柔声说道:“这里就是少爷您的套间,卧室还有您的书房都在里面。”
  说罢,便推开了那扇华丽的对开木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布置得相当温馨的小客厅,装修风格和这幢公馆一致,正对房门的一侧便是明亮的窗户,中间则摆放了一组看上去就很舒适的沙发。
  沙发前方小巧精致的茶几上,摆放着装满五颜六色不知名圆形点心的水晶盘,还有一套蓝色釉面,装饰有金色纹理的西式茶具,小客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做工同样精致的木制房门。
  余婉婷略带踌躇地带头走进了小客厅,她好奇地四下看了看,以一只脚为轴,流畅地转过身面对洛川,黑色的裙摆也随之短暂绽放。
  她脸上带着红晕,一节粉嫩的舌尖一闪即逝。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少爷不在时郑管家禁止我进入这个房间。”
  一番接触下来,穿越者发现余婉婷的性格很是多变,时而端庄,时而俏皮,前后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来回切换了好几次。
  女仆指着小客厅其中一侧的房门说道:“这里就是少爷您的卧室,另外一侧则是您的书房,根据您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这倒是新鲜,难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不成,原主这家伙,这不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此时,洛川倒是真的感到有些累了,他点了点头,打算一个人休息一下。
  “好的,多谢你带路……晚饭的时候叫我就行。”
  “不用客气。”余婉婷又切换到了端庄的状态,微微一鞠躬,退出了小客厅,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穿越者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个懂礼貌好姑娘啊——要是性格别换来换去的就更好了。
  …………
  午后的阳光透过小客厅正对房门一侧的巨大玻璃窗,用懒洋洋的橘黄色,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墙壁上金光闪闪的装饰线也在强调着自身存在的同时,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抹亮色。
  理论上算是回到家的洛川,呆呆地一个人站在小客厅门口,左看看,右瞅瞅,难得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够使。
  穿越者前世出生于标准的中产阶级(MiddleClass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庭,自认为也算是见过世面,但怎奈何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巨大差距,远远不是依靠网络上的三言两语,或者电影里的窥豹一斑就能够弥补。
  洛川疲倦的晃了晃脑袋,已经被走马灯似的,变幻个不停的奢华装饰刺激的麻木了。
  他绕过茶几,一个小跳,将自己抛到了沙发上,任由整个人都陷入到柔软的海洋里,彻底放松下来之后,隐约间甚至都能听到骨节松散下来时,发出的咔咔脆响。
  洛川一直蹦得死死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了下来,自打穿越以来,可以说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被当做妄想狂,各种摧残暂且不提。
  还得担心哪天秦娅那死丫头要是突然回过味儿来了,自己就会被送去各种惨无人道,哪怕侥幸躲过一劫,有生之年能不能活着爬出精神病院又是一个问号。
  就算是爬出来了,到时候是不是自己已经被“治好”了?还要担心原主的家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自己的家里人呢?他们过的如何?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也幸亏是郑敖在家看护的申请提的早,要不然等再过几个月,穿越者恐怕就真的在绝大多数意义上凉透了。
  洛川双眼迷离地望着眼前高不可攀的陌生天花板,曾经的担心此刻已经烟消云散,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挣扎着爬了起来,从小到大的严格家教提醒着他不能如此堕落,况且还有那“三百两”没去检查。
  穿越者双目放光,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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