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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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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文哀并不打算解释。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事实太过于残酷,他们是绝对接受不了的。而且此刻这对可怜的兄妹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无论莫文哀再说些什么,他们都是绝对听不进去的。再加上莫文哀曾是狩灵旅团成员的身份,他们就更加不会相信莫文哀的话了。
  
      莫文哀朝一边跃去,避开了他们。但他身形刚落地,两只脚就被一双手紧紧捉住了。莫文哀低头看去,那是一双死灰色的手。莫文哀想起,之前在小庙的时候,就是被一只手拉下来的。有个人一只躲在暗处偷袭他。
  
      而此时,那对失去理智的兄妹一击不中,又操纵着大蛤蟆朝莫文哀扑过来。莫文哀两只脚被牢牢捉住动弹不得,但他却也不慌。只见他弯腰蹲了下去,左手按在地上。霎时间便见地板扭曲变形,像一块绸缎般卷起,将朝他扑来的大蛤蟆牢牢缠住,固定在了半空。
  
      但兄妹俩并不死心,双双张口,朝莫文哀喷吐毒液。“寒夜。”莫文哀闭上右眼,左眼爆射出无数黑光。瞬间那些朝他喷来的毒液全部结冰,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莫文哀左手变得漆黑无比,“残象。”便要朝那双捉住他双腿的手抓过去!
  
      可惜黑暗中,那双手十分识相,反应极快的缩了回去。而那对兄妹,还想置莫文哀于死地,扭动着蛇尾,拉长了身子,从蛤蟆嘴里朝莫文哀扑了过来。
  
      这在莫文哀看来,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无论莫文哀再没本事,也曾是狩灵旅团的成员之一。而狩灵旅团的成员在这种地方,死在鬼老的实验品手里,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莫文哀伸出漆黑的左手,一把就掐住了男子的面门,捏得很紧。他们的痛苦是共享的,女人的脸色霎时间也变得很痛苦。她正要张嘴朝莫文哀喷毒,就听莫文哀冷冷说道:“闭上你的嘴,不然下一秒我就把你哥哥的脑袋捏成鹅蛋。”她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我不想杀你们,跟你们也无冤无仇。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离开,别再纠缠我!”莫文哀轻叹一声,沉声说道。
  
      “你先松开手!”女人满脸愤怒的喊道。
  
      莫文哀便缓缓松开了掐住她哥哥面门的手。
  
      谁知,刚一松手,男人便鼓起胸膛,张口朝莫文哀的面门喷出一大口毒液。好在莫文哀的反应极快,睁大了左眼,黑光爆射,将那些毒液还有男人的脑袋,全部冻在了黑冰里边。
  
      女人见哥哥被冻住了,凄厉的哀嚎一声,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咬向莫文哀的脖子,要将他生生咬死。莫文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额头,并将她的脑袋拧向左边,以防又向自己吐毒。
  
      “啊!啊!你不得好死!狩灵旅团的人不得好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反正我这幅样子,也生不如死!!!”她失了智的凄厉嚎叫着,“你们把我们兄妹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们狩灵旅团早晚血债血偿!不得好死!我舅舅,整个拜
  
      月山庄都会为我们报仇的!拜月山庄,会将你们狩灵旅团的人,还有鬼老,通通杀光!你们的尸体会被野狗啃光,尸骨无存!!!”
  
      她疯狂的咒骂着,诅咒着,发泄着怎么多年来,积郁在心中的怨恨。最后,或许是仇恨的力量,她竟拼死挣开了莫文哀的左手,也是莫文哀不忍杀她的缘故,给了她机会。她咆哮着,一口咬向莫文哀,莫文哀用左手臂去挡。
  
      一时间,莫文哀只感觉疼痛难忍,似乎骨头都被她咬出了牙印!他的眉毛皱成了个八字,同时心中也是悲哀痛苦无比。
  
      女人是抱了死志,打死也不松口,双眼淌下了泪水。莫文哀看着她,举起了右手,忽又放下。
  
      然后
  
      他忽然“呵呵呵”笑起来了,笑得面目狰狞,脸上的肌肉扭曲,笑得像地狱的恶鬼。
  
      “没想到被你们猜对了!本想忽悠你们这两个蠢材的!是的!一切都是我们狩灵旅团干的!这里的确是我们建造在地下的实验基地。我们与鬼老合作,把你们捉来做实验。你们的舅舅,拜月庄主也的确是举世无双的大人物大好人。他倾尽财力人力,已经找了你们好几年了。实在是一个有情有义,令人钦佩的男子汉大丈夫!”
  
      说到这里,莫文哀仰天狂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这的确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们可以瞑目了!”说罢,莫文哀抬起右手,狠狠拍在了她的后脑。
  
      霎时间,她两眼发白,浑身失去了气力,缓缓松开了咬住莫文哀手臂的嘴巴,变成一滩软泥,身子垂了下去。
  
      莫文哀这一掌将他们三个同时拍死了,哥哥妹妹,还有大蛤蟆。
  
      他本想问他们兄妹俩,有没有在这儿见过阿非,但现在也没有机会了。莫文哀脸上流下悲哀的泪水,扬起了脑袋,右手捂住左手的伤口。
  
      血流不止,而且莫文哀感觉剧痛难忍,浑身刺疼,毒液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不用等闭气到达极限被有毒的空气毒死,身体里的毒液都会让他当场去世。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闭上了左眼,想依靠右眼陨星的力量,瞬间转移离开此地。却发现力量无论如何都提不上来,而且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最要命的是,他的左臂开始麻痹,感觉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莫文哀只好继续朝前走去。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十分开阔,由于眼睛变得模糊,他看不到尽头。他担心这里还会有类似于刚才那对兄妹的试验品跳出来攻击他。但莫文哀最担心的是那个一直躲在暗处偷袭他的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也是试验品吗?莫文哀感觉,这人更像是鬼老或拜月山庄的人。
  
      莫文哀忽又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活着走出这里,他一定要让拜月山庄鸡犬不留,让鬼老
  
      生不如死!这已经不仅仅是阿非的仇那么简单了。
  
      他抬步接着朝前走,他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变得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看不清五米外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拥有夜视能力,这种情况在这种地方根本就寸步难行。
  
      他忽然想起了郭少田说的“五感爆发”。如果自己也会这个术,那就可以轻易离开这里了,可惜不会。莫文哀又想,郭少田能不能找到下来的路,如果郭少田没找到这里,自己说不定真得在此,当场去世。
  
      不过莫文哀并不是个怕死的人,他怕的是自己要死也死不了,反而被鬼老捉去制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这才是最恐怖的。
  
      就在这时候,他忽听到了流水声。他循着水声找过去,走不多时,便看到了无数星星点点的光亮。莫文哀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群萤火虫。而他听到的流水声,乃是个小池子。池子挖在一面石壁下边,石壁上有个碗口大小的孔,从这孔里不断往水池注入清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而水池的中央,长着无数株古怪的,莫文哀认不出来的植物。这些植物形态有些像荷花,但却绝不是荷花。它们的叶子像荷叶一样展开,很宽,但却比荷叶更厚。而且颜色鲜红,红得像是要滴下鲜血。
  
      这些古怪的植物已经结出了花苞,不过奇怪的是花苞却是深紫色的。莫文哀看到的那些萤火虫就停留在这些花苞上空,似乎在等待着花苞绽放。
  
      莫文哀可没有心思陪这些萤火虫在这里等,他看了看池水,池水还算干净,莫文哀也很口渴,但他实在是不敢喝。他转身就要走,水池忽然就起了波澜。莫文哀顿住身形,朝水池看去,池水动静越来越大。而那些飞在花苞上边的萤火虫,似乎也变得躁动起来。
  
      莫文哀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出两步。下一秒,他便看见从池底,浮出了一具尸体!莫文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因为他认识这具尸体。这个人正是公孙上请来的那三十几个术者中的一个,莫文哀还跟他在大厅里喝过酒吃过饭。虽然莫文哀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认得这张脸。
  
      庄上又有人死了。莫文哀估计公孙家又把锅扣在了狩灵旅团身上。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打着狩灵旅团要对拜月山庄下手的幌子的原因了,因为有狩灵旅团这个负责背锅的主,他们办起事情来就实在是方便多了。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所有的矛头都只会指向旅团。
  
      因为狩灵旅团恶名昭彰,所有人对他们是杀人凶手这一点都绝对不会产生质疑。
  
      而拜月山庄与鬼老,杀害术者又是为了什么?莫文哀很快就看到了答案。
  
      只见,尸体浮上来没多时,便从池底探出无数根拇指粗细的藤蔓。最可怕的是,这些藤蔓的末端,竟是一张张长满尖牙的小嘴,一伸出水面,便发出了骇人的“嘶嘶嘶”声!
  
      纵是莫文哀见多识广,此时见到这些鬼东西,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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