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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封印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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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宇宙,人民公园内。
  德库伊抓着德克西斯的尸体飞到人民公园的一条小河边,把尸体放了下来。
  德库伊变回人形,看着德克西斯的尸体,右手在他的额头上抚摸着,突然“哐”得一下,他的手狠狠地锤在了地上。
  他咬着牙,举起滴着血的右手捂着眼睛,血液顺着脸往下滑到嘴巴,眼睛紧紧地闭着,不停地抽搐。
  “我……我就是想稍微出出气,你怎么还这么不经打呢?怎么……怎么就死了呢?”他的声音也抽搐着,对着尸体说道。
  虽说是六月,但在晚上,河边的风很是凉爽,微风无声地吹着,吹过德库伊和欧阳星的脸,一个五官紧绷,一个面无表情。
  德库伊把欧阳星胸前的玻璃拔出来,又用手在地上锤了好几下,虽然他的手锤破了,但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可不是说说的,他会感觉到疼,也会在地上留下一些血迹,但他的伤口边滴血边快速愈合着,很快,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连一道小小的疤痕都没有,而那些血迹,等明天太阳一出来,就燃烧得灰都不剩了。
  时间在他眼里仿佛静止了,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分钟,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星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好像也渐渐消失了,但德库伊并没有发现。
  德库伊站起身,他不知道应该去哪,但他知道,把欧阳星能送到的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学校。
  哪知他刚变成蝙蝠打算抓起欧阳星的尸体,欧阳星竟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瞳色给人一种不免的紧张感,德库伊也不例外,吓了一跳,又变回人形蹲在了欧阳星身边,看着他。
  德库伊被吓得不轻,大口地呼吸着。他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只是艰难地笑着,并不是因为吓到,而是因为激动。
  欧阳星缓过神来,看到面前的德库伊,突然一下跳了起来,向后跳了大概三米,半弓着身子。
  他的速度跟之前相比快了不少,甚至几乎比所有普通人都要快——那并不是人类的速度,而是一只吸血鬼的速度!
  似乎,欧阳星也变成了一只吸血鬼?
  德库伊惊讶地看着他。
  此时的欧阳星看起来很生气,他的记忆和情绪都停留在刚才——也就是被德克西斯失手杀死之前。
  欧阳星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德……德克西斯?”德库伊试问道。
  “刚才……是你打的我。下手真特么重!”德克西斯并没有理睬他的话。
  德库伊向前走了一步:“我真的没想到,本来只是……”
  话还没说完,之间欧阳星向前一跃,跳到了德库伊身后,抽出他腰间的剑捅向德库伊,却被他一个侧身闪开了。
  德库伊并没有打算还击,只是想继续解释下去:“你听我说……”
  欧阳星手持长剑再次向他砍来。
  “如果你想报复我的话,我奉陪,但不是现在。你既然真的是血族的后人,我就有必要把你带回菏埃罗。”德库伊边躲闪着他的攻击边说着。
  此时的欧阳星刚刚变成吸血鬼,并不熟悉这个新的身体,或者说,全新的身体机能,只是慢慢适应着来操控而已。
  但他此时“愤怒”二字都写在脑门上了,压根听不进去德库伊的话,只是拿着剑向德库伊劈着、砍着。
  德库伊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长舒了一口气:“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跟我走的话。”
  说着,他本来闪躲欧阳星攻击的身体停下来,向反方向一偏,欧阳星手中的剑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欧阳星怔了一下,眼睛中的血红色渐渐褪去,变回了他原本的颜色——红褐色。
  欧阳星虽然有心杀德库伊,但他之前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而如今真的有人倒在他面前时,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他握着剑的手松开了,向后接连倒退了几步,剑刃依然插在德库伊的体内。
  德库伊艰难地笑着,声音沙哑,有些虚弱:“满……满意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他拔出剑,血从体内往外流着,欧阳星再次后退了几步。
  才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向外流的血止住了,伤口慢慢愈合,但德库伊的脸上显得有些许疲惫——他需要吸血。
  他站起身,欧阳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
  一团黑烟瞬间出现又消失,德库伊变成了蝙蝠,向一旁飞去,欧阳星便追了上去。
  只见德库伊飞进公园放鸽子的鸟屋里,下一秒便听到了里面鸽子的惨叫声。
  只是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德库伊飞了回来,变成人形站在欧阳星身边,他脸上的疲惫已经消失了。
  欧阳星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你……”
  德库伊笑着:“血瓶没出错,你就是德克西斯,你想报仇,我也让你出气了,现在,可以跟我回菏埃罗了吧?”
  欧阳星到现在仍然没有缓过劲来:“我……真的是吸血鬼?”
  德库伊点了点头。
  欧阳星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我跟你去那个菏埃罗,要在那呆多久?”
  德库伊看着他:“或许……是永远,你是巴萨的儿子,我的弟弟,你应该在那里。”
  欧阳星急忙说道:“那我不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德库伊看了看他:“可是凭你现在的样子,等明天早上太阳一出来,你就连外面的世界都不敢接触了,只能在阴影下行走,摆脱不了对血液的需求。但你可以变成蝙蝠飞翔,可以自愈,有超人的体能、能力,甚至可以拥有自己的异能。不过,你觉得照这个样子,你还能在这个世界生存多久?我不会逼你怎么样,但你最好认真想一想。”
  欧阳星沉默了。
  是啊,这是个人类的世界,没有什么超能力者,起码现在还没有。让一个吸血鬼在这里再生存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几乎不可能,欧阳星并不是任性不讲理的人,他的大脑此时并非一片空白,反而高速转动着——他应该怎么办?是应该在这里陪着家人、清月、兄弟朋友度过剩余不能见光的人生,甚至将会亲眼看着他们慢慢地离开自己,而自己却一直保持着年轻的容貌、体质?还是应该去迎接自己充满了好奇的新生活?
  德库伊并没有催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静地等待着他做下自己的决定。
  欧阳星抿了抿嘴,事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吸血鬼,也无法再变回人类了,抬起头看着德库伊:“我跟你去,但是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要跟他们每个人说声再见。”
  德库伊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点点头:“好!”
  ……
  空气好像突然宁静下来,两人对视着,都没有开口再说话,就这样尴尬许久。
  “所以我们现在该去干什么?”欧阳星忍不住了,问道。
  德库伊想了想:“不知道……你觉得应该去干什么?”
  欧阳星假笑,看着他:“我觉得我应该回学校……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长着獠牙的家伙把我变成了一个吸血鬼,还把我从学校里抢出来了,我该怎么跟老师解释?”说完瞟了德库伊一个不屑的眼神。
  德库伊轻微地点点头:“也是,那你先回去吧,最近几天晚上都来这里找我吧,我要测试一下你的实力。”
  “好。”欧阳星答应道,然后继续看着德库伊。
  德库伊也看着他:“回去吧!还愣着干啥?”
  欧阳星假笑道:“我该怎么回去?”
  “变成蝙蝠飞回去啊。”德库伊轻松地回答道,“你不会不认路吧?我也不认啊!我就不知不觉带着你飞到这来了!”
  欧阳星依然看着他,假笑着:“我认路啊……”
  德库伊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还不走?不怕老师起疑心了?”
  欧阳星还是那副表情:“呵呵……关键是……我不知道怎么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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