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习”的作用

　　让他放心的是，这里的食物味道倒是和原来的世界很接近，但却多了些没见过的食材。
　　“小伙子，这个番茄炒蛋是我们这里特色菜，味道不错吧……”老警察笑着说道，同时对另一个警察道“小李，你先去休息把，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哼”卓梵嘴角一勾，方才自己悄悄施展了不需要真气催动的芝兰术，这本是林殊容自行领悟出来的法门，能让别人莫名对施法者产生莫名的好感，若是修炼深了，就是魅惑苍生也不在话下，卓梵自然不屑学，但架不住林殊容软磨硬泡，便依着她的性子学了点皮毛，不料此刻却派上了用处。
　　想到这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妖女，此刻不知身陷何处，卓梵心里又是没来由的一酸。
　　……
　　此刻房间中只剩下他和老警察两人，卓梵心一横，催动真气，使出移情开扉术，这是魔门秘传。
　　可以让施法者直入受法者内心，窥探一切想法和记忆，顺便还能短时间控制对方言行。
　　此刻老警察神色漠然，卓梵并不着急，细细倾听，在确认门外没有人之后，将手放到对方额头上……
　　“呼！”他额头冷汗不已。
　　“这个世界如此复杂？一个小小捕快，呃，不，警察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记忆……简直和本门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怪物差不多……看来小心无大错啊……”
　　“就是，就是被人看着解手，实乃奇耻大辱！不行！”念头转动处，手上略略加把劲。
　　……
　　“哎，小李，我怎么睡着了？刚才带回来那个小年轻呢？”
　　“老朱，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刚才你们吃完饭，你亲自把他送出去的，他说家就在附近，就不要我们开车了……”
　　“是伐？不对啊，他小便还没验过呢？”
　　“你搞什么搞，自己去厕所看，一堆东西还在呢……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么去休息室睡会儿？”
　　“奇怪，怎么脑子像浆糊一样？要么真的是老了？”
　　……
　　走在半夜的街上，卓梵开始头痛起来。
　　这个世界管的太严了，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身份证明，否则就无法住店和找到工作。
　　是的，卓梵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好好蛰伏，在这个世界中隐藏起自己的身份，然后想办法把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找回来，再考虑复仇大计。
　　同时他也本能的觉得，这次魔门被围，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各种法术却因为自身的真气几乎枯竭而无法使用，所以必须得想办法维持住生计，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至于其他，来日方长嘛……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过夜，一切事情等明天再说。
　　可……
　　他现在身无分文……
　　而且，也没有那个叫身份证的玩意。
　　这个世界住店很方便，可若是没有钱和身份证……
　　算了。
　　卓梵挠挠头，回忆着从老警察那儿“学”来的技巧，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东看看西看看。
　　不久收货颇丰：
　　从一家沿街住户的屋檐下，“捡到”了洗干净的汗衫和沙滩裤各一条，外带拖鞋一双。
　　“耻辱啊，我堂堂魔门门主，竟然去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卓梵捏紧拳头，“幸亏没被人看到……”
　　找个黑巷子，赶紧换上，把换下的衣服打个包裹，夹在胳膊下面。
　　又在便利店店员的喝骂与追赶中，从门口“拿”走好几只纸板箱……
　　通过“学习”老警察的“经验”，来到一条地下通道，将纸板箱拆开，铺在地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大丈夫，龙门要跳，狗洞也要钻！”枕着换下来的衣物，曾经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头，双眼饱含着泪水，沉沉睡去。
　　……
　　天还没亮，他就被过街地道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给吵醒。
　　赶紧爬起来，夹着包裹低头逃窜而去。
　　他一走，昨夜几个“同房者”赶紧扑过去分抢他身下的纸板箱。
　　能换好几个钱呢！
　　卓梵走在大街上才后悔走的过于匆忙，没把能换钱的“床褥”随身带走，眼下他身无分文，这具身体也不复之前那般强韧，肚子又在咕咕叫了，显然昨天的番茄炒蛋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看着早点摊上热气腾腾的馒头……
　　卓梵喉头耸动，
　　肠胃蠕动，
　　脚下走不动……
　　他想哭，当日龙肝凤髓也只是寻常，甚至会嫌弃做的不和口味而大发雷霆，可现在……
　　他手上倒是还带着两个戒指，昨天也看到这个城市里有当铺，但这戒指是法器，是他保命用的，赵落星还窥伺在侧，自己又无法动用法术，能不能活命就全看这戒指了，当是肯定不能当的……
　　但肚子还是饿啊……
　　思来想去了半天，昨天从老警察那儿“学”来的“知识”又浮上心头……
　　“罢了，过街地道都睡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大丈夫，龙门要跳，狗洞也要钻！”……
　　一边念叨着，一边摸了摸口袋里两个一毛硬币，这是昨晚他捡纸板箱时候随便发现的……
　　“公用电话，公用电话，怎么公用电话也没？有了，终于找到一家……”
　　“好，让我去这附近的居民小区转转……”
　　进入小区时他着实有些慌张，生怕被保安拦住喝问。
　　答不上是小事，可堂堂魔头被人盘问行踪，若是传回去，只怕赵落星之流要活活笑死不说，就是自己在魔门内的形象也要一落千丈……
　　但形势比人强……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好在他的相貌在穿越虚空的过程中倒是没变化。
　　剑眉朗目，鼻梁挺直，只是原先的一头长发不知何故却成了短短的寸头，倒是让他像个大学生……
　　门卫保安其实也是看脸的，见到这副好皮囊也就没说什么……
　　卓梵在小区内转一圈，几乎每栋居民楼都进去看过。
　　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来到公用电话前，硬着头皮给看电话的阿婆递上两毛钱，随即捞起话筒，拨出一个刚才记下的号码来。
　　“喂喂，水站嘛？我是安居小区八号楼602，给我送一桶水，对，我是新客户，今天顺便办个卡……”
　　打完电话，卓梵有一溜烟的回到安居小区里，在八号楼下面蹲着……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一个中年人骑着辆破自行车，书包架旁的装着一桶饮用水停在八号楼下。
　　中年人拎起水，也不锁自行车，噔噔噔的上楼而去。
　　卓梵闭起眼睛，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默念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小节；大丈夫，龙门要跳，狗洞也要钻！”窜了出去。
　　按照从老警察记忆力获取的信息，踢开撑脚，跨上坐垫，用力一蹬，破自行车便歪歪扭扭的动了起来……
　　“呼，好像也不太难嘛？”骑行在小区主干道上，卓梵心里有点美。
　　在他原来的世界中，有独轮车也有四轮车，当然这都是那些凡夫俗子所用，他行走世间历练时也见过。
　　但对于这种只有两个轮子，还能平稳行驶的车辆，他却抱着一丝敬畏……
　　虽然街道上看到不少，但若是真自己来，还是有些惶恐的，毕竟经过一系列测试，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强度，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是一样的……
　　到了小区门口，他赶紧下车，推着出了门。
　　保安疑惑的看着这个骑破车的帅小伙子，也吃不准他是什么路数。
　　“方才的送水人啊，本尊已经把你的电话号码刻在神识中，你今日助我早饭一顿，改日必定涌泉相报……”
　　卓梵满脸羞愧的把自行车骑到一家废品回收站前，粗着喉咙吼了一声“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自然也是来自老警察的记忆，卓梵不禁为自己的英明而高兴不已，这种鸡鸣狗盗的伎俩虽然不上台面，但却着实有效，而警察们则是此类见识最多的人。
　　“嗯？”老板一遍擦脸一遍走出来，看了看卓梵的面孔，又踢了几脚车“20”
　　“那么便宜？！这可是好车啊！”
　　“好车？好车还卖？再说，我还得费力拆了！拿去！”
　　接过二十块钱，卓梵飞也似的逃离。
　　他琢磨着，等真气恢复后一定要想办法洗掉这个老板的记忆，让他一辈子都忘记曾经收过这辆自行车，这太他娘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