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卫海之谜

　　“你谁啊？”邪伽回头看了一眼对方道。只见开口说话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九的瘦高男子，他头戴一顶绿色的巴拿帽，身着一件咖啡色皮革甲，左边肋下别着一把连柄算总长约40厘米的短刀匕首。他双目有神，似鹰如虎，让人与其四目相对时不觉阵阵胆颤。他旁边还跟着一个身高约170公分，身材略显火辣的年轻女子。女人身穿一身深黑色、黑亮的反光的皮革甲。她双眼炯大，眼眸明亮若流星，薄唇皓齿，留着一头帅气的短发，是个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儿。
　　拿皮革甲当便装的一般都是武力人员。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似泛泛之辈。一般人此时肯定提着胆，十二分小心。不过，对于邪伽来说，流氓不过是钉子，恶棍不过是蟑螂，恶魔不过是老鼠，他感到危险的时候是阿喀琉斯露出脚后跟的时候。
　　邪伽举起酒杯一脸无所谓地冷冷看着这个男人道：“你帽子的颜色挺不错的，适合你。我是欠人钱，但我不记得跟你借过。”他坐在吧台边喝着啤酒，显得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仿佛他连对方的名字、什么来头都没兴趣知道。
　　这个男人睁着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邪伽，缓缓道：“我们是受‘天使舞娘’夜总夜的老板所雇来跟你结清你赊的所有账的。”
　　“噢！”邪伽仿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好，下次骗人时，先做好功课吧。”
　　“你还想不认帐！”那名男子突然杀气四溢，仿佛随时能要了邪伽的命，口气狠狠道。
　　“干什么！别在这闹事！”一个两米来高，周身蜡黄，但身材却跟绿巨人浩克一样满布巨硕肌肉的秃头男人冷冷道。
　　“爆威大哥，他要向邪伽讨债，但邪伽说他们是骗子。”酒保诺达指着那个男人对这个魁拔威猛的肌肉秃头男说道。
　　“给我滚！”这个叫爆威的肌肉巨型秃头男朝那个男子叫道，“笨蛋，别告诉我说你没打听过这是脑神稼大人的酒吧。这里只许喝酒聊天，敢找茬，就给我横着出去！”
　　“脑神稼大人，在这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明理公义，敝人也非常敬重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没想闹事，只想请这个人出去私了。”那个男人对爆威客气地说道。
　　“滚！”爆威却毫不客气道：“讨债也有先来后到。邪伽欠脑神稼大人的钱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呢！哪还顾得上你的数！等他这边还完了再说。立刻给我滚！”
　　那个男人看了看邪伽又看了看爆威，稍微沉吟一下。脑神稼是这一地区最令人生畏与敬重的大人物。他身份诡异，来历神秘，他头上长年久日一直戴着一个黑色光亮的头罩，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长的什么样。他的身高不到1米4，只有普通未成年小孩那么高，但却实力惊人、能力可怕。他在这里恩威并施，纵横二十年，黑白两道都对其敬若泰山，各种恐怖组织、黑道团伙也对他闻风丧胆，“阿努比”这样的称霸一方的恶棍枭雄见了他也跟耗子见了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从没有人敢找脑神稼的茬，也没有会去得罪脑神稼。
　　那个男人沉吟过后，便和身旁的美貌女子离去了。
　　“邪伽，你小子又接活了吧？”爆威对邪伽冷笑道，“这次赚了多少？该把利息还了，你已经两个月没有还过一毛钱了！”
　　“那就过两个月再一起还吧。”邪伽一脸无所谓地喝着啤酒道。
　　“混蛋！这样的屁话，你已经说过多少回了！要算起来，你还的钱还不够我们供你住的的房租呢！”爆威瞪着灯泡大的眼睛，咬牙怒吼道。
　　“好。我好害怕。我知道错了。爆威。”邪伽都不回头看爆威一眼，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道：“你没那么坏！收起你的暴怒的脸庞吧，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做，你的威信、威严不会在这些人心中降低一丁点海拔的。觉得你可爱的，依然觉得你是只巨大化的哈喽Kitty。害怕你的人，你依然是个能把人撕碎的魔鬼般存在。”
　　“混蛋！”爆威显得怒不可遏地对邪伽道：“我只是不伤害小孩…不准再叫我哈喽Kitty！”
　　“知道了，Kitty哥。坐下吧，喝两杯吧。”邪伽突然对爆威微笑道：“我请客，反正我今天心情好。”
　　“少给我充大款！你请客？你什么时候给过钱！”爆威还是显得一脸怒火地说道：“咱们谁请谁啊！还不是算脑神稼大人的！看见你就反胃，你也给我少喝点。”
　　爆威说完就一身煞气地走了。
　　邪伽看了看爆威离去的背影，对诺达嬉皮笑脸道：“他老是装成这副模样，也不嫌累？”诺达也嬉皮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邪伽在酒吧喝了一阵之后，就回酒吧后台的一个房间里准备告别今天的疲惫，跟周公说一下过去的事。
　　这个房间是脑神稼专门留给邪伽的，位置与布置也比较独特，就像是专门为那些希望隔离危险、安心睡一觉的人准备的。但是，在这里也只有爆威和邪伽有这个待遇。
　　“吱~”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因为邪伽也没有上锁。说来也怪，邪伽睡觉时从不锁门，但他却从未让别人成功偷袭过。他似乎是觉得无所谓，觉得他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锁。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更好的锁，他害怕自己一旦锁上门那把锁，那这一把锁就无法再锁上。每当他在完全封闭的狭小空间，他自己就会感受到野兽被困在笼子中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若隐若现，有时很真实，有时又像是在梦游。每次，他觉得自己在梦游时，总会看见一只脚被镣铐锁住的乌鸦不断在他耳边嘶鸣，像在告诉他一个故事……
　　门开了，邪伽睁开了眼睛。他对自己的警觉性非常自信，但他也确实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警觉性，这种警觉性在他深睡时也像第六感般存在。
　　门开了，有个身影进了来。但是，邪伽却一点也不惊讶与惶慌。
　　只见，一个小孩身材，头戴着光滑球状黑亮头罩的人站在了邪伽面前。
　　“邪伽，你回来了？我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想来见你。”对方说道。
　　“脑神稼大人，让你操心了。”邪伽微笑着说道。
　　“这回又有什么精彩的故事跟我分享？”脑神稼有些兴奋地对邪伽说道。
　　脑神稼的行为一直让邪伽看不懂。他的身份对邪伽来说也是个谜，邪伽到现在也都完全不知道脑神稼心里在想什么。脑神稼表现的对邪伽的故事异常感兴趣。他让邪伽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让他体验到久所未有的享受，但也让他自发地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
　　邪伽曾经两次尝试偷袭脑神稼，想取下他的头罩，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但都失败了。脑神稼是邪伽迄今为止遇到的第二个实力这么强大的人。邪伽实在太好奇脑神稼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无聊的事。”邪伽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吗？爆威说你刚接了一桩活。酬劳是多少？”脑神稼心平气和地说道。
　　“唉，一瓶好酒。”邪伽抚了下头说道。
　　“一瓶好酒？听起来好像还不错。这肯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酒。雇主是什么人，干什么的？”脑神稼开始语气显得有些好奇地说道。
　　邪伽摊了摊手，苦笑道：“一个貌若天仙的妓女。”
　　“噢！是这样啊。”脑神稼仿佛是笑着说道：“你的正义似乎没有半点歧视。豪侠—盖德可不会像你这样去替个满身‘污垢’的妓女行侠仗义。邪伽你也应该尝试让自己变得高尚些。只有帮助那些合法平民，你的事迹才能为人所传颂，否则人们只会把你当成恃能妄为的恶棍……”
　　“算了吧。像‘豪侠’这样的名字不适合我。而且，我也懒得理那些人怎么说，我的所作所为又不是为了他们！他们想歌颂谁，就歌颂谁。我只是个讨厌除我之外的恶棍的恶棍而已，我不需要人们为我著书立传。还有……等新世界的政府废除禁止了妓院后，再来谈谈妓女就为什么不能算是‘合法平民’吧！”邪伽显得有些厌恶地说道。
　　“你所干的和你的名声并不对衬，尽管你已经令人有些闻风丧胆，但不都是好名声。‘夜神乌鸦’现在和‘转轮王’龙兹、‘雪杀刀’哥舒君丽、‘胶水河童’火蚩尤被人们并称为新世界的四大雇佣恶棍。他们并不清楚你受雇的是什么人，不过他们认为你是被其它黑暗势力所收买，因此你的所做所行的正义性遭到了否定。……”脑神稼反倒显得有些关心邪伽的说着。
　　“是吗？那太好了，说不定我很快就有买卖了。”邪伽仍旧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嘻～”隔着厚黑的头罩也能听到脑神稼的笑声，他淡淡道：“你显然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意。要不然，你也不会拒绝爆山提的那样一桩大买卖了，那都够你还我欠的一半债了！……”
　　“哼！”邪伽有些意外，道：“我欠你那多吗？”
　　“嗯。这两年多来，你经常连利息都没及时还上。虽然，这两年我还没收你房租，但再加上你两年在酒吧赊的账。差不多是这么多了。”脑神稼悠悠道。
　　“我的天啊！那还有适合我的差事吗？安逸让人的身体格外难受。”邪伽懒散的个性让他都没在意到已经欠了脑神稼那么多债。
　　邪伽觉得一直欠着脑神稼总感到不好，而且他已经在这呆了两年了，他苦苦等待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他需要新的目的地，新的起航。这两年来，虽然他做了不少事，但并未真正赚到多少钱，因为他所干的几乎都是无偿的。不过，这两年来，他用另一种方式分期偿还债务，那就是帮脑神稼做一些一般人难以办到而他能办到并且不违背他原则的事。
　　“很抱歉，暂时没有。”脑神稼有些失落地说道：“你还是打算要离开了吗？”
　　邪伽的心思让他抓得紧紧的。邪伽知道不可能瞒过脑神稼的，虽然他倾向于安安静静地离开。
　　“这里并不真的适合我。虽然我很喜欢这里的人和酒吧里独一无二的好酒，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去完成，如果留在这里我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脑神稼低下了头，缓缓道：“虽然你一直对你所守的秘密只字不说、讳莫如深，但我想我能猜到那是什么。很抱歉，这是个强者林立、被新秩序所统治的世界。在这片区域之外，还有比我强大的多了人存在，我不能打破一些法则。所以，我不能帮你！”
　　“谢谢你的心意，你已经关照我两年多，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希望自己解决。”邪伽感激地说道。
　　邪伽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乌鸦图案，接着道：“我已经等待太久了。脑神稼大人三天内，我就要离开，我希望你能让我在这之前偿还欠你的所有债务。”
　　脑神稼站在原地半响不说话。突然，他开口道：“我刚才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请求…对方本想单独和你打交道，显然对方刚刚知道你受我所关照，他们联系上我，希望你去帮他们完成一件任务。”
　　“什么任务？”邪伽双眼放光的问道。
　　“你不想先知道对方是谁吗？”脑神稼说道。
　　“无所谓啦！反正既然你能允许我做，肯定就不会是违反我一贯行事原则的。至于对方是谁，随便啦。”邪伽无所谓地说道。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同意和他们合作呢。”脑神稼说道：“邪伽，你知道精卫海之谜吗？”
　　“精卫海之谜？……咦，对方是谁？”邪伽说道，“他们那么令人生厌吗？”
　　“呵呵，”脑神稼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