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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兵道之发如雪 / 第17章 烦起年少

第17章 烦起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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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子弟。
  家族在前,子弟在后,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先。
  他们这些世家子看似风光无限,可谁又能真正做到洒脱无牵挂?
  丸子把手按在方觉的肩头,沉声说道:“你不是家中的嫡长子,上面还有炼哥,我也有两位兄长,家里的爵位临不到我,我也不稀罕,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你别告诉我,你没这样想过?”
  方觉蓦然凝神,用一种惊讶的目光仔细的打量起丸子来,片刻后,确定他不是在说醉话,狐疑的问道:“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兴起?”
  “怎么可能!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得这样的决定好不!”丸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方觉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胡诌,十几年的兄弟,对他太过熟悉,也太过了解。“那是受了什么刺激?”
  丸子眼神闪烁,刚要张口反驳。
  方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难道是林婉儿定亲了,而定亲的那个人却不是你?”
  “呃···”丸子一脸见到鬼的模样,圆瞪双目,盯着方觉失声叫道:“你怎么知道?”
  方觉先是诧异,后是摇头苦笑。“我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不然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感触。”
  丸子微垂着头,似乎在掩饰眼中那抹哀伤,可嘴上却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我这人天生悲天悯人,感触颇多好不!”
  方觉一付信你才怪的表情,斜瞥着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丸子停顿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们这次出来前,在要塞遇到一个林家商队的熟人打听到的,说三个月前婉儿跟王秋山那个王八蛋订婚了,婚期就在今年岁末···”
  “吏部侍郎王重远的小儿子?”方觉双眼微眯,思索了一下才道。
  “就是那个吃喝嫖赌样样占的王八蛋,要是找个好点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就王秋山那个鸟样···你说婉儿的老子林沙到底是怎么想的?”丸子咬牙切齿的说着,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
  “为了什么?还不是利益闹的。”方觉冷笑。
  “可婉儿···”丸子欲言又止,一脸的失落与伤感。
  丸子的这段情史,方觉比谁都清楚了解。
  那是符元三年的上元节,神都素来有上元节迎花灯的传统。
  那一晚,方觉、丸子好几个在神都有着‘赫赫威名’的纨绔子弟兴之所至一起结伴夜游灯市。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缘分,就这么相遇了,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偶然。林婉儿和另外几名勋贵名媛也同样结伴相游于灯火阑珊处,事情很寻常,过程很老套。因几女精心妆扮的容貌,散发出夺人的姿彩,就连满街市的灯霞也难以掩盖,终于牵引出了另一波纨绔的垂涎,他们开始对几女围追堵截,到了最后开始发生肢体跟言语上的轻薄,这一幕刚好被游经此处的丸子几人撞见,几人平时都以‘雅贼’自名,个个身份又异常显赫,何来看惯如何下作无礼之举,丸子在身后几名兄弟的怂恿下,出头劝阻遭拒,一言不和之下率先出手,两拨年轻气盛的世家子,终于轰然相搏于神都的闹市之上。
  那一架,打的可谓是精彩纷呈高潮迭起。
  在满城权贵的神都,能称得上纨绔的,那一个不是豪阀门庭出来的公子少爷,身边不缺的就是随从跟班。两拨人先是主打仆看,到最后演变成一团大混战,一直从街市的南头打到街北头,把一个本好好游园赏灯的佳节给打的路断人稀,灯落如雨。
  开始的时候,对方人多势众占尽上风,可最终凭借自己这边一名纨绔所带的实力护卫,以一敌十,再加上方觉跟小九这两个狠茬子,硬是生生的把对方打的落荒而逃。
  胜利总是要赞扬的。
  在几位不知是吓傻掉忘记逃走,还是因为新奇而留下的名媛一片赞许声中,几个鼻青脸肿的纨绔,就仿佛感觉得到了整个世界般的志得意满不可一世。
  当丸子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在忽然间看到那个眼睛大大,含羞一笑,左右腮如同两朵梨花同时绽放的靓丽少女时,如遭雷击,木讷不语,只瞪着两个乌青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突然闯入心间的身影,如痴如醉。就像是在那一刻,被一颗流星狠狠的撞击到了心房,让那里彻底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这是一次尴尬的初逢。
  也是丸子第一次见到林婉儿。
  望着少女婀娜的远去背影,丸子久久伫立,形如木桩。
  过了许久,才在众人的调侃呼唤中幡然醒转。
  醒神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此生非此女不娶!”
  可惜造化弄人,时也命也!
  因两人父辈的政见不同,不相为谋,向家中提及此事的丸子,不但被狠狠训斥了一番,还被禁足了一月有余。
  丸子品尝着如潮汐般不断涌来的相思,收起那道奢望,把那份年少懵懂的悸动暗暗的压在心底,衷心的希望有一天两家长辈握手言和共享美事。
  可惜世事往往总是事与愿违,无法掌控。
  这也导致丸子自始自终没能对这个一见钟情的女子,说声“我喜欢你!”
  方觉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别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是对待这段没有讲出口的爱恋,却是最为看重。
  方觉揽过丸子的肩膀,大力的朝自己这边抱了抱,没有讲话。
  兄弟能理解兄弟,不在乎有多少宽心安慰的话。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丸子黯然神伤了好一会,忽然不知从那里摸出一个皮袋子,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药酒味扑面而来,他仰头猛灌了一口后,把袋子递给了方觉。
  方觉笑着接过,二话不说也是昂脖一通猛灌,“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袖一抹嘴边,才玩味的笑道:“我以为你不舍得拿出来呢!”
  丸子很是鄙视的瞅着他,大声道:“我完颜秀的东西啥时候会吝啬到自己一个人独享?···”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口风一改,两条细眉一挑,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又道:“当然女人除外。”
  这下临到方觉嫌弃他了,“你就是给我,我还得要呢。”
  “嘿嘿”丸子一脸讪笑,“你怎么知道我带酒来了?”
  “废话,只要医护营在,你啥时候缺给酒?”方觉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丸子丝毫不以为意,点头称是道:“也是,不过这次暮老头很的小气,只给了半袋子,说什么这次出来太长时日,药酒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我看不是因为这吧?说说,这次又赢了那老头几盘?”方觉讥笑着问。
  丸子有些踌躇,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当和方觉炯炯目光相遇时,又立即弹出两根手指,讪讪笑道:“五盘,呵呵···有酒喝就不错了。”
  方觉点点头,表示了解。
  见方觉不再追问下去,丸子忽然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道:“不是五盘···”说着把伸出的手掌反转了一下。
  “十盘?!”方觉失声喊道,望望丸子的手掌,又瞧瞧自己手中捏的酒袋,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感慨的惊奇说道:“你是疯了吧?居然赢那老头十盘,还能有酒喝,还说人家小气?”
  “嘿嘿,一时兴起,没留住手,没留住手····”丸子低笑不以,话语里却充满了自豪。
  两人话语中的暮老头,叫沈星暮,是赤羽营医护小营的头。也是药王谷出身,算起来应该是莫兰虹的师叔,这老头五十多岁,精神矍铄,医术极其精湛,营中许多兄弟的伤患,都是这老头出手药到病除给根治的,还没留下后患。这老头半生痴迷医道,解研甚深,对于各种外伤有着很独特的见解,传说早年间,此老出师药王谷时本意是要悬壶济世解一方疾苦的,后来却不知为何投身军伍,做了一名医护官,直至今日。这老头平日里除却专研医道,还有一爱好···不,应该说是一种怪癖,就是每个来求医的患者伤兵,他都要问人家会不会纵横之道,不会也没关系,他一样会尽心尽力的为你治疗,只是过程比较艰辛罢了,例如···会忘了放适量的麻药,治疗时会忍不住手抖一下,再不然就是倒多了消毒用的药酒之类,总之各种的小状况发生的频率会很高。
  要是有会纵横之道的,那就太好了,必须要和他手谈几局,而且是只能输,不能赢他。要是你不小心赢了他,那好吧,恭喜你!按他说的,你中奖了。不把你医治彻底,研究透彻,你是离不开医护营的。有人该说了,他说不让就不让啊!你还别较真,他还真有这个权利,因为符元元年,军部就下发过通报全军的军令,凡军中受伤者,得不到所属医护官的许可,不得出营,违者重究。
  这个古怪的老暮头一直是赤羽营中的异类,直到丸子的出现。
  那是方觉他们三人刚入伍的一个月,新兵训练中丸子骑马不幸坠落,小腿摔的脱臼,被抬进医护小营里后,遭遇了所有来此人的同等待遇,在得知丸子会此道后,老暮头欣喜若狂,手痒难耐,非缠着丸子手谈几局,殊不知这正是丸子不多的几个强项之一,两人臭味相投,就在一个不管一个不顾下开始大战起来。
  初来乍到的丸子那晓得对面一副相貌清奇,世外高人模样的老人有如此怪诞的套路,三战三捷,直杀的某人片甲不留,稀里哗啦。
  按后来丸子的说法,当时输棋的老头脸黑的像锅底。
  输棋也输阵的老暮头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把当时正洋洋得意的丸子给弄傻了,撇着嘴在那不停念叨,“棋品如人品!”
  这把还未走远的老暮头给彻底得罪了。
  得罪老暮头的下场,整个赤羽营都知道。
  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至于丸子的下场,可想而知,是何其的凄惨。
  凄惨到在那干嚎了一宿,愣是没人管没人问。
  一直嚎到清晨,还是善心的莫兰虹告诉了丸子,错在那里。
  这让丸子在心中腹议不已,大呼其“啥人唉”,不就是输了几盘棋,就这样整人。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老臭棋篓子才姗姗现身,心灵通透的丸子这回学乖了,嘴上像是抹了蜜一样,一见面就开始检讨自己,承认自己是个臭棋篓子,说昨天能赢全靠人品爆发,是老人心不在焉所致,赢的那几盘不算什么真本事。
  果不其然,在得到想得到的奉承后,老头才在不情不愿的状态下,医治了丸子那已经肿得像支猪蹄的伤腿。
  人生的际遇是何其的玄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样不打不相识的结识了。
  一来二往中,两人彼此臭味相投尽成了一对忘年之交。
  每次手谈,丸子都有意的让老暮头赢个一两子,而老暮头一高兴也会投桃报李,偷偷给丸子一些军中医用的药酒。
  两人各取所需,到也其乐融融。
  没曾想,压抑太久的丸子这回爆发的如此强烈,居然赢了老暮头十局,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方觉偷瞄了一眼,不知大事临头,还在陶醉抿酒的丸子,在心中给了他一个祝福,“兄弟,希望的你伤早日好起来!”
  接过酒袋,方觉有些发愣。
  丸子用肩头顶顶他的肩头,奇怪的问,“咋了?”
  回过神的方觉,有些惆怅。“看来要好长一段喝不着这种既美味又养身的老暮头私酿喽!”
  方觉慢慢的抿着,像是极其留恋的喝了一口,把酒袋朝旁边的小九递了递。
  小九没接,只轻轻摇摇螓首。
  方觉洒然一笑,又接着望自己嘴里倒起来。
  丸子一见,不禁直挫牙花子,“你别喝光了,给我也留些···可能要有好长一段时日没得喝了。”
  方觉白了他一眼,把酒袋还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知道啊?”
  丸子嘿嘿笑着,“手误,纯属手误。这可不能全怪我,谁叫那老头棋力太弱,真是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说着仰脖灌下口滋味绵长的药酒,伸袖一抹嘴,把酒袋递给了身边早就垂涎欲滴的老鼠。
  老鼠一见惦记的东西递到面前,立刻喜笑颜开,接过酒袋闭上双眼,美美的‘哧溜’一口,神情舒爽的犹如飘在云端。
  夜风徐徐,寒意渐重。
  冷意袭来,小九把抱膝的双手不知不觉里楼在了双肩上,忽感一阵暖意从纤瘦的后背拥来,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涌如琼鼻。
  小九愕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目露关切的笑脸,笑容灿烂而温柔。
  小九刚要挣扎起身,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脱掉外袍披在她身上的方觉,用手轻轻按住。
  “公子我不冷。”
  方觉望着小九有点苍白而倔强的小脸,笑意温存,“穿着,夜寒风冷,女孩子容易受凉。”
  “······”小九没有应声,只扭过头,披在身上的衣袍却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
  抓的很紧很紧。
  老鼠似乎想起了什么来,一撅屁股站起,朝坡下颠颠而去。
  方觉对丸子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看着老鼠拖着伤腿一颠一颠的离去,不由奇怪的喊问道:“老鼠你要去那?”
  努力前行的老鼠,头也不回的答道:“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片枯树林,我去拾一些干柴好生火···”
  丸子见方觉对于自己的揶揄不加理会,也就没在继续浪费表情。
  适可而止,他还是知道的。
  再说,小九那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在神都被她一怒揍过的纨绔不是一个两个,丸子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悠闲的又抿了口酒,把酒袋抛给了方觉。
  接过酒袋的方觉,站起身来,迎风而立,凝望远处。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丸子,你的理想是什么?”
  猛不经地听到方觉有此一问,丸子明显的愣了一下,思绪反转后,随即眼眸低沉,凝眉开始沉思起来。
  片刻后,似乎并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一时间我还真没仔细思量过。理想···要按以前的想法,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当天下最纨绔的纨绔,现在想起这个念头,自己都会忍不住想笑,那时真是太年轻太幼稚···”
  方觉微微一笑,“其实想当这样的纨绔不只你一个,而且如若能做到这样的纨绔,也绝非一件简单的事···那将会是一件技术含量非常高的活计,你不合适,我也不行···”
  丸子听的似懂非懂,但也感同身受。
  其实如若你做过纨绔,你就能体会到做纨绔的艰辛,尤其是做一名合格的纨绔,更是如此。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当一个纨绔都不容易,实在没必要去争那个‘最’字。没有相应的谋略和超强的手腕驾驭,就是做到了,也会被千夫所指得不偿失,要真是那样,还不得把家里的老太爷给气疯喽?···对了,小觉,从小到大咱们几兄弟就你最有主见,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这时小九也把头偏了过来,望向方觉。
  “我是理想···”方觉眼神深邃,遥望向北方。
  他慢慢的伸出一指,点向前方,声音轻缓而有力,“我的理想就在那里···”
  随着方觉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片黑暗跟未知。
  丸子有些不解。
  还未等他开口相询,方觉的声音继续缓缓传来,“我的理想在北方···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我能率军踏上那片千百年来整个汉家子从未踏足过一步的土地。我要让咱们大夏的龙旗在那片汉人的禁区上高高飘扬,我要让那里的所有异族都在咱们汉家子的脚下瑟瑟颤栗,我要让那片大地成为咱们大夏的乐土······”
  开疆扩土,这是多么宏大的伟业。
  虽说现在从方觉的嘴中讲出,有些夜郎自大的嫌疑。
  但人生,总有目标才有动力。
  只要努力,结果,谁又可预料?
  古往今来多少雄才伟略的巨人都以此为目标,而奋斗终身。
  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向着这个目标艰难行进,可最终又有几人能功成?
  与其说此时此刻方觉的口出狂言,是一个年少轻狂人的妄言,还不如讲是一个心怀宏愿少年人的野望。
  因为,以后的事谁又能讲的清?
  听着方觉的豪言壮语,丸子目瞪口呆,如遭雷击。
  他呆呆的看着方觉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小九目光烁烁,神情崇拜,仰视着那道仿佛矗立在整个天地间的挺拔背影。
  一脸安然笑意,不动不惊。
  谁都可以不相信公子,但她不会。
  她深深的笃定,总有一天公子会做到他话里讲的那样,甚至比那更好。
  这点小九深信不疑。
  丸子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良久才艰难发声,声音嘶哑,带着轻微的颤抖,“你这个理想很···宏大,对,宏大。也很震撼心灵,尤其是我的心灵···你确定你是认真的,没喝高?”
  方觉沉默不语。
  小九却是娇目怒视。
  “好,好,我错了···”丸子举起双手道着歉。
  三人奇怪的举动引来刚刚搂柴回转老鼠的好奇跟探寻。
  丸子那有工夫跟他墨迹,再不好好说话,暴力美女那边都有动手的迹象了。
  他摇摇头,苦涩笑着问方觉,道:“你知道如果要做到你说的那样,需要付出多少的艰辛,多少的努力,多少的心血吗?”
  方觉平静回答。“我知道。”
  丸子继续咄咄地问,“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付出的说不定比这还多得多,可能是一生一世的时光,也不见得能成功?”
  “我知道。”方觉的语气依旧平缓,波澜不惊。
  “那你还准备去做?”丸子紧接着又问。
  “做”回答只一个字,语气肯定而坚持。
  丸子摇着头,叹着气,“从神都离开到现在的一年多时间里,不光我在变,你也在变,而且变化更加巨大···”说着话的丸子,一对晶晶亮的眼眸里忽然迸射出一道道火花,他裂开嘴,朗声大笑起来,“不过我喜欢,哈哈······”
  方觉把头转向他,目光坦诚,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冒这个险,你来不来?”
  “哈哈~”丸子的笑声响彻四野,“这么刺激又这么疯狂的事,怎么会少了我完颜秀···”
  说话间,他酣然伸出一臂,方觉也毫不迟疑的伸出一臂,“啪”两支有力的臂膀紧紧在两人之间牢牢抓住。
  “哈哈····”随即传来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声。
  不久后,土坡上飘荡出让人馋涎欲滴的烤肉香气,弥漫远处。
  酒袋在四人手中来回传递,只至最后一滴倒入腹中,虽然意犹未尽,但也耐人寻味。
  草原夜虽冷,却也抵不过篝火熊熊,暖意飘荡。。
  四个年轻人,一堆旺火。
  在这草原夜色里,话不尽的前尘往事,说不完的未来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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