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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兵道之发如雪 / 第11章 死战

第11章 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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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燧上仿佛眨眼间变的遍地血红。
  马尸人尸,马肢人肢,断刀裂枪,铺满了这个小小的废旧烽燧。
  一夕间,仿佛属于它的峥嵘又回来了。
  看似混乱的战场,喊杀声不绝于耳,段薛他们凭借多年有效的操练,三五成阵,相互依托,组成最有利的攻伐阵营,稳扎稳打,渐渐适应住前期最艰难的时刻后,逐渐取得了优势。
  冲上来的三十余名狼骑,在付出几位袍泽以生命为代价后,逐渐被他们砍杀殆尽。
  可是大家的心情一点也不感到轻松,因为又有一批大约百十骑的狼骑正朝他们冲驰过来。
  “快把敌人的尸体扔下去,另外受伤比较严重的兄弟也都下去,再换人上来···”段薛一脚把身旁一名狼骑的尸体踢下烽燧,一边快速急促地吩咐着。
  就在这时,一团黑影夹杂着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地朝段薛的头顶砸去。
  出乎意料的迅疾。
  让连离他最近的丸子都来不及阻止救援,只是下意识的惊呼出一句“小心···”
  其实当那一道劲风突兀撩起时,身处此时全心戒备的段薛就已经有了警觉,只是那团黑影从身后砸来的速度太过迅捷,快到使他根本无从躲避,只有本能地把手中长刀举起,横挡在面前,身体向后微仰,做出最基本的防护动作。
  “去死~”一声充满异域音符的腔调爆然响起。
  宛如一颗炸雷响彻在耳边,惊悸着烽燧顶上所有人的心。
  “老段~”
  伴随着丸子的一声惊呼,段薛在空中大大噴出一口鲜血,从这头一下子飞到了那头,再重重的摔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丸子肝胆欲裂,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一股滔天的怒火直贯脑门,“啊~”他大吼一声,就要冲向那名在刚才冲阵时坠马晕厥,醒转后一狼牙棒把段薛砸飞的狼骑百夫长。
  他快,只是有人比他更快。
  骤然间,一道纤细的苗条身影抢先跃身而起,一杆大枪在她手中犹如一条出涧的巨蟒,闪着渗人的寒光,就向那名狼骑百夫长的喉间追去。
  望着那道冲过去的惊鸿身影,丸子眸中诧意一闪而逝,紧接着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齿,阴恻恻一笑,再看向那名狼骑百夫长的眼光时,就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丸子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转身朝段薛倒地的地方跑去。
  偷袭的成功,并没有叫狼骑百夫长失去警惕,他似乎早有防备,健硕的身躯一个前滚,堪堪躲过这追喉的一枪,不过,还是被凌厉的枪风扫中,脖颈处,一丝细线慢慢地朝外渗出血珠。他狼一样的目光里精光频频,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娇小的身影,没有丝毫的懈怠跟轻视。
  还没等对方发出第二式,狼骑百夫长就二话不说,抬手抡起他那重达六十余斤是巨大狼牙棒,狠狠地朝那个与他比起来格外娇小的身影砸去。
  横扫千军,军中最直接的大开大合招式。
  招式一起,就有劲风原地生,剧烈扑动衣袖,欲眯人眼。
  又想故技重使,把人带枪一同砸飞。
  只是这回他的如意算盘并未奏效。
  因为对面那道纤细的身影,不是被偷袭下的段薛。
  她是小九。
  是在方觉亲自调教下成长起来的小九。
  所学的都是最直接的杀人技。
  小九右脚轻轻一跺地,身体如一朵云霞飘然升起,手中长枪悍然探出,快若游龙。
  裹挟着一道凌厉风啸,直点狼骑百夫长的面门。
  那里是狼骑百夫长此时最大的破绽。
  狼骑百夫长双瞳猛然一缩,倏地收棒回拨,大喝着吐出一口气,连拖带撩,想要借此化解这一击。
  小九攻势不变,仍旧直取那里。
  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狼骑百夫长忽然间笑意森然,裂开的大嘴如要吞噬一切。
  小九晶莹剔透的眸子无动于衷,却格外清冷。
  就在长枪即将抵达的瞬间,小九手臂一抖,枪势突变,由直刺改变成了搭靠,点靠在了那根狼牙棒上,以此为着力点,纤细的身躯在空中一拧,闪电地甩出一记鞭腿,踢在了狼骑百夫长的脑袋上。
  一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白驹过隙般流畅快捷,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让人看得叹为观止,惊叹她那看似纤弱的身躯怎会有如此的柔韧性和爆发力。
  没有臆想中的胶着缠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短短的几息时间。
  狼骑百夫长一个闷哼,连惨叫都未来的及叫出,就一个踉跄扑通跪倒在地,而他那硕大的头颅,直接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在他的脖颈之处,圆睁的双睛里满是最后那一抹的惊惧和骇然。
  小九踢完这一腿,连看也没看那百夫长一眼,一个纵身,跃至不知是死是活的段薛身边。
  丸子双目含泪,神情无限哀伤,对着小九轻言道:“没气了。”
  小九绣眉微蹙,蹲下身,伸出两指探在段薛的脖颈之间,片刻后,长吐出一口气,“还活着。”
  丸子知道小九不会在这种事上宽慰自己,既然这样说,那就证明段薛一定还活着,当即大喜,笑得泪涕横流的嘿嘿道:“我就知道这家伙命大,死不了···”说着急忙招来两名轻伤的兄弟,吩咐道:“你们把老段抬下去,包扎后再上来,其余没伤还能再战的兄弟整阵再战,看咱们怎么玩死这帮狼崽子们······”
  “战···”
  “再战·······”
  呐喊声顿时响彻晚风吹拂的傍晚。
  烽燧上下浓烈的战意汹涌澎湃,沸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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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
  盖伦遥望着烽燧,第二轮的强势进攻,在那名百夫长死绝的一霎间彻底崩塌,忍不住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
  身旁的另一位百夫长,面带忧色的低声道:“将军,巴鲁大人给咱们的期限快到了···”
  盖伦浑身弥漫着浓烈的杀机,用一种异常冰冷的眼神制止了这名手下的提醒,转头朝峡谷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片刻后,他用不带一丝感情的音调冷冷说道:“全部出击,战马上不去,就全部下马步战,就是用人堆,也要给我把那座烽燧给我堆下来。”
  百夫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苦涩的领命而去。
  放弃长处,用我方最不擅长的步战,去解决这伙占据有利地势,异常顽强的大夏斥候,最后的结果毋容置疑,我方会胜,但是伤亡恐怕不会小了,这些可都是天狼一族最优秀的儿郎啊!
  死亡,在盖伦眼中早就司空见惯,从他刚刚记事时就在见,到了现今更是已经麻木了。
  望着属下战骑都在缓缓提速的阵型,盖伦眯眼成缝,喃喃自语道:“盖赤,你本来只能死在我手里,可现在你却被懦弱的汉人杀了,这个仇我会给你报···谁叫你是我的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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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燧上的战斗正如火如荼,愈发惨烈。
  第三波的狼骑早已冲了上来。
  地势的限制,让狼骑不能展开最有利的阵型和冲刺,只能用不断的添加,来压制烽燧上那伙异常顽强的大夏斥候,这也无形中把有利的天枰压向了敌对一方。
  有苦,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不能认输,更不能妥协。
  只有一方死光,才能结束这一切!
  少数一部分狼骑还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头脑,但大多数的早就杀红了眼,脑海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冲上烽燧,杀光那上面所有的大夏人。
  屈辱变成愤怒,而过激的愤怒最容易蒙蔽心智。
  这是兵家大忌。
  悄然生成的迷乱在无形中蔓延。
  烽燧上,丸子、小九带领着剩余的手足,把一波波狼骑阻杀赶下,不等多久,又会迎上新的一轮攻势,此起彼伏,衔接不绝。
  烽燧下,战斗也依然在继续。
  只是比起烽燧顶部相对来说,好了许多。
  两人宽的门洞,被盾牌掩的风雨不透,在外的狼骑近攻不得,只能在五十开外不断游射。
  密密麻麻交织一起的箭矢,就像一簇一簇的荒草,早就掩埋了门洞四周。
  只有在不时挪开的盾阵缝隙间,那射出的一支支夺命箭矢,才能让人发现,那里其实也是一个防御的点。
  整个烽燧就像一个血肉磨盘,不分彼此的碾压着双方。
  浓郁的血腥气息,几乎成了这片天地唯一的味道。
  血与肉的飞溅,死亡与活命的激烈碰撞,相生相杀的交织在一起,彰显出这份悲壮。
  西风欲晚,苍凉无限。
  又是一波敌人被赶杀下去。
  众人趁着这得来不易的空当,开始快速地清理着战场,抢救受伤的手足。
  补充因过度消耗的体力和水份。
  烽燧外,这批进攻的百余狼骑,打眼望去战损过半。
  此时他们松散的伫立在数十步开外,怔怔的望着烽燧,迟迟没有再进一步。
  大战后的落差,遍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景象,都深深的刺激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他们每一张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神情,有迷茫、有惊慌、也有恐惧。
  对于一个小小的烽燧,一个只有五十余人占据的废弃烽燧,为什么尽其于五倍的力量也久攻不下?
  是它,过于高大险要?
  不是。
  难道是这回天狼神不再庇佑祂的子民了吗?
  对于先人的传说,前辈的种种讲述,狼骑们此刻有些混淆跟迷茫。
  这些南边的汉家子也不尽像传说中的那般,怯懦无能软弱可欺。他们同样可以和天狼的子民一样奋勇杀敌毫不退缩,甚至有时候,所爆发出的强大战意还要远远超过己方。
  这根本就是一个由铁血和勇气共同浇灌的强大军队。
  怎么可能会是讲述里,一见到高高飘扬的天狼旗帜,就闻风而逃的两脚羊?
  也许以前他们是逃过,可最终他们选择了抗争。
  那种誓死不退的抗争。
  就算敌人多于他们五倍、十倍、甚至更多,他们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抗争。
  哪怕全部战死。
  望着快要被鲜血尽染的烽燧,看着那些刚开始还纵马奔驰,现在却横七竖八血肉模糊躺在那里的族人,伫立的大多数狼骑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经萌发,就像野草一般疯狂滋生,想去遏制也遏制不了。
  那就是赶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事,早早回家,早早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
  因为,他们打心底不想成为下一个躺在冰冷血泊里的尸体。
  更远处,二百狼骑正在快速逼近。
  “呜--”悠长的牛角号吹响。
  这是进攻的信号。
  两百名狼骑已经把速度提到了最适合冲锋的节奏。
  马踏大地,如无数战鼓雷鸣,震撼人心。
  这些正在冲锋的狼骑,不同于以前那些刚受到挫败的族人,他们疯狂而暴虐的眼神里只透漏出一种意思,那就是杀戮。
  铁骑气势无敌,速度不减,一路弛来,疯狂的战意犹如一柄巨刃,好似要碾碎一切阻挡在他们进攻道路上的障碍。
  不论是敌人,还是族人。
  疯狂而无情。
  烽燧下还幸存的狼骑们远远看到这一幕,那一双双不知所措的眼睛里,充满震惊和恐惧。
  他们从彼此面面相觑的表情里都看到了一缕绝望,一种无奈。
  一个标长模样的狼骑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再不进攻,就会死在自己人的铁蹄下,那样就回不到狼神的怀抱了,兄弟们别在迟疑了,跟我冲,只有杀死烽燧上的汉人才是我们唯一的活路···杀啊~”
  狼骑标长的话,就像一滴水落到了油锅中。
  瞬间就点燃了一众狼骑们心中的那团火。
  把一个个眼神里残留的各种神色顷刻间燃烧成了灰烬。
  只余下了一个无比强烈的信念。
  那就是活命!
  而活路就在前方,那个看似极其容易攻下的烽燧上。
  “杀光他们~”
  各种狼嚎一息里充斥满大地。
  有战马的就催骑狂奔,没有骑乘的就撒开双腿,他们狰狞着神情,努力嘶喊着,再次把矛头指向了烽燧。
  一个个如狼一般嗜血的眼睛里,充斥着一种近乎阴暗的决绝。
  为了生存,那就杀光所有挡在活路上的汉人。
  望着人数远远超越上几次,个个如同疯魔了一般冲过来的狼骑,烽燧上的众人脸色都是变了再变,汗水早已湿透衣甲,被冰冷的晚风一吹,好像要寒到了骨子里。
  丸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眼角在敌人牛角号响起的瞬间就开始跳动,这会更是以更快的频率在颤动。
  他强咽下一口吐沫,双拳紧紧攥紧,暗暗给自己打气鼓励着,“现在不是怕的时候,就是再怕,那些狼崽子也不会放过自己跟自己身后的这些手足,要怕的也该是他们···”想到这,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还是找到了什么慰籍,他眼角跳动的频率慢慢有了平缓,秀气的眉宇开始上挑,两道明亮的眸子里忽然闪过璀璨,一道弧度开始在他嘴边漫延。“对,该怕的应该是他们,等到小觉一成功,我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嘿嘿,只要撑到那会,老子不但不会死在这,还会因你们而在这烽烟四起的边荒建功立业,到时候还要和小觉一起回神都扬威耀武呢····”
  小九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正一脸怪异笑容的丸子,柳眉轻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他。
  正沉浸在自己美好想像中的丸子霍然惊醒,望着愈发接近的狼骑,脸上不仅一红。
  “晕,想多了!”
  来不及解释什么,当即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头的计划就快成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咬牙坚持,等到头成功的那一刻,也就是这些狼崽子们滚回草原的时候···”他一边高喊着,一边一一扫过那一张张被汗水、血迹、灰尘沾满混淆的脸庞,略显青涩的眼神越发沉着。
  “把我们的大夏龙旗竖起来,让这些草原狼族看看我们大夏军人的气节···拼死一战,决不退缩···”
  “死战···”
  “死战···”
  群情激燃,汹涌澎湃。
  众人的高呼一浪高过一浪,就好像要高到九天之上。
  二十余人的热血呐喊,激烈高昂,悲壮苍凉。
  那一刹,那一股无敌的势,开始在烽燧上悄然萌发。
  又开始慢慢升腾萦绕。
  虽还显纤弱,但一样摄人心魄,让人震撼。
  龙旗在一杆长枪上被高高竖起。
  迎着吹拂来的晚风,猎猎作响。
  虽有些残破,沾满鲜血,却化为不屈,高高飘扬。
  血红色的底,配上明黄色的金龙,在风中翻转腾现,犹如真龙现世书写着绚烂辉煌。
  战马嘶鸣,蹄如擂鼓。
  震荡的大地都在颤栗。
  敌人已近在咫尺。
  “列阵,迎战~”
  丸子高呼着,向第一个登顶的狼骑挥出了手中刀。
  刀光过处,鲜血飞溅。
  这一刻,没有箭羽如蝗,只有最血腥最直接的人性碰撞。
  碰擦出的火花,绚丽妖艳。
  充满疯狂,充满死亡。
  不同腔调的喊杀声从不同人的口中喊出,就仿佛是人心灵深处最渴望的生存呐喊。
  为了生存,挥刀相向的彼此眼中没有对错,只有存活。
  大家为了活下去,激发了内心深处那份最原始也最本能的欲望,释放出冲破桎梏牢笼的疯狂,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使出浑身解数,砍、劈、捅、踢、撞、咬······
  只为一个目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前的人,不管是烽燧上还是烽燧下的人,只要是阻挡在面前,就是敌人,就要分生死。
  烽下的为了能杀死烽上的,悍不畏死,拼命上冲。
  烽上的为了不让烽下的上来,誓不退缩,愤然抵抗。
  两种衣甲,两个种族,两方血性,两流战意。在这个平凡的草原傍晚轰然碰撞在一起,虽不灿烂夺目,却很激烈悲壮。
  丸子侧身躲过斜砍来的凌厉一刀,极力挡开正面刺来的凶猛一枪,撩起左腿狠狠地踹在持枪狼骑的腹部。
  狼骑哀嚎一声,口吐鲜血卷曲着身体坠下烽燧。
  丸子也不转身,快速的把战刀在身侧横划出去,旁边一名狼骑在刀链的涟漪中顿时身首异处。
  鲜红刺眼还带着微微温热的猩红血浆,顿时淋在了丸子的头盔和衣甲上,让有些暗红的污迹又添上了一抹艳丽。
  一声闷哼,从老鼠的口中传出。
  他以一敌三,情形万分危急。
  刚刚那声强忍的痛苦闷哼,是一名高大狼骑一枪刺中他的大腿所致。
  老鼠趔趔趄趄着边战边向后退,三名狼骑紧追不舍,以碾压之势不断攻击着,想一举灭杀他。
  丸子翻手再干掉一名敌人的当空,抬手射出一支弩箭,正中那名高大狼骑的心口,一个健步赶超上前,用自己的右肩生生接下另一个狼骑砍向老鼠后背的一刀,右手战刀大力一送,呲着一排白牙,在这名狼骑不能置信的眼神中,战刀刀口朝上直直捅进他的腹腔中去,再狠狠往上一提,锋利的刀口立时把整个腹部刨开成一道长长的口子,四下飞溅的猩红伴随着还在微微蠕动的内脏顿时掉落出来,流满一地。
  丸子猛地飞起一脚,把这个致死都瞪大着眼睛的狼骑一脚踹飞,砸向另一个正冲过来狼骑。
  趁着这个间隙,丸子大退一步,喘着粗气,靠向老鼠。
  这时老鼠也竭力解决掉最后一个狼骑,踉跄着身子顶住丸子斜靠过来的身体,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话带颤音地对着丸子连忙问道:“老大,你不要紧吧?”
  丸子咧咧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狞笑道:“放心,还死不了。”
  老鼠明白,要不是丸子舍命挡下那一刀,恐怕自己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都怪我太没用,不然···”老鼠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
  丸子打断他的自哀,继续笑骂道:“说什么屁话呢,我们是什么?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这点小事算个球。”
  老鼠强忍住双眼的酸楚,哽咽着,嘴里却一句话也讲不来,只把手中长刀握的更紧,靠在一起的后背贴的更近。
  就这样,让两个正值青葱年少的少年人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相互依偎,相互依托,不屈地经历着腥风血雨的洗礼。
  五名狼骑几乎同时找上了这两个伤痕累累,看似筋疲力竭摇摇欲坠的少年人。
  个个面带轻蔑的狞笑,向他们挥起了手中刀枪。
  丸子用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磕了磕老鼠的头盔,大吼了一声,“兄弟,死战~”
  “兄弟,死战~”老鼠红着眼睛,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嘶吼着。
  “兄弟,死战···”。
  一时间,烽燧上还有一战之力的大夏斥候纷纷响应,高声怒吼。
  吼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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