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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3月19，星期一。
再三叮嘱赖床的爱丽丝记得坐马车去纽约长老会医院检查身体后，沃克无奈的摇摇头就开着家里的敞篷车去上班。
纽约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位于布鲁克林河滨，与曼哈顿隔河相望。
沿着第五大道一直往南，从下东区驶上世界上最大的悬索桥威廉姆斯堡大桥，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些大家伙停泊在船坞。
自己这次到纽约造船厂当军代表，除了监督总统先生“1903年海军扩张计划”的实施，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推进无线电设备在军舰上的改造安装计划。
1903年国会通过新建6艘康涅狄格级战列舰，设计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无线电问题。随后1904年日俄战争中，无线电的广泛应用让这批战舰尴尬了。
更尴尬的还在后头，1905年10月2日英国无畏号战列舰开造，情报部门传回来无畏号1906年2月10日已经下水了，年底即可服役。
落后，全面的落后。军舰设计落后，建造速度也落后。英国新舰从建造到服役只有14个月，美国首舰康涅狄格号从1903年建造，04年下水，服役估计也要到06年年底。
出示证件停好车，热火朝天的气氛铺面而来，拉货的大马车不停的进进出出，机器的轰隆声各种声嘶力竭的口号声。很多人只记得那些战舰，却没人记得这些背后的工人。
早接到通知的船厂领导层呼啦啦都出来迎接，纽约造船厂虽然是国营船厂但谁让这小子是罗斯福女婿呢。没有罗斯福强力推动，造船厂可能早喝起了西北风。
互相问好后沃克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只留下厂长沃伦和施工总工程师詹姆斯。
“总统非常不满意我们的进度啊，纽波特纽斯造船厂的路易斯安那号马上就要服役了。”
沃伦和詹姆斯听到沃克的话，脸色瞬间苦了下来。
两人也在密切关注着对手进度，确实处处落后私人造船厂纽波特纽斯。纽约海军造船厂承接的康涅狄格级康涅狄格号旗舰竟然有难产的趋势。
“是人手不够还是其他原因。”
三人边走边交谈，沃克直接让他们带自己去一号船坞看看，
“沃克中尉，船厂人手确实不足。我头发愁的都快掉光了。”
沃伦理了理自己的地中海发型，拿自己开启了玩笑。
“由于船厂承建了三艘战列舰，人手确实不足。沃克中尉，你看那个人。”
顺着詹姆斯手指的方向，沃克细细看起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自己看，只见一位穿着肥大的工装吊带裤的焊工，站在架子上努力的焊接着。
“女的！”
“是的，人手不足我们只能招聘一些愿意吃苦的女工。”
不细看根本分别不出，但藏在帽子里的麻花辫小尾巴还是漏了出来。
“现在一号船坞的是几号舰。”
“三号舰新罕布什尔号，去年开建，船体基本完工再有一个月就能下水。二号舰堪萨斯号就在那边舾装，一号舰康涅狄格号已经外出试航。”
沃克顺着詹姆斯手指移动就看到正在安装炮塔的堪萨斯号，速度只要不是差太多就没问题。
虽然有承建三艘的理由，但从侧面也反映国企确实没有私企效率高。
抢速度不是自己的主要任务，他们给的理由也还算可行。
看完一号船坞，沃克三人又登上堪萨斯号。比起光秃秃的三号舰，堪萨斯号更加狰狞凶恶，有几分海上巨兽的气势。
康涅狄格级战列舰开建6艘，B18康涅狄格号，B21堪萨斯号，B25新罕布什尔号由纽约造船厂建造；B19路易斯安纳号，B22明尼苏达号由纽波特纽斯建造；B20佛蒙特号由霍河造船厂建造。
注意工人中有不少辛勤劳动女性后，沃克非常想把自家的爱丽丝大小姐也带来看看。
“无线电设备安装为什么会停滞下来？报告上说不是请了尼古拉·特斯拉的公司开发研制吗？”
回到给自己准备的小办公室，沃克问出最为关心的问题。
“沃克中尉，这后面太复杂了，牵涉了爱迪生和卡耐基先生。”
两人给出的答案出乎意料，爱迪生与特斯拉不对付使绊子自己能理解，但怎么又扯上卡内基了。
“详细说说，这隐秘我挺感兴趣。”
沃伦厂长示意让詹姆斯解释，自己则抽起了雪茄。
“1904年的时候，特斯拉先生的无线电专利被撤销了，授予了马可尼。而马可尼公司的背后金主就有卡内基，至于爱迪生那纯粹就是反对特斯拉的一切发明。”
“现在市场上有那些无线电设备的供应商，找出一家给我们供货不难吧。”
“由于7777号专利存在，马可尼已经独霸市场，国内的李迪福斯系统，还有德国的德律风根电报公司完全不是对手。”
“这些公司资料有吗？看样子我要逐一去拜访。”
成长在移动通信年代，沃克对无线电还是很有兴趣的。干劲十足的沃克，拿着詹姆斯找来的资料兴致勃勃的研究起来。
无线电历史还真有趣，电磁波的发现者赫兹竟然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发现没啥luan用。然后马可尼，特斯拉，洛奇，普平，爱迪生等等前后数十位国际名家都声明是自己最先发明的无线电报。
所有公司中沃克尤其关注马可尼公司，只要能说服马可尼降低专利费。自己这一次就能赢得漂亮，然后趁机宣传一波。眼球经济的手段自己也是会的。
马可尼公司以前主要在英国开展业务，1899年举世瞩目的美国杯帆船赛在纽约举行。
借此良机，他们在两艘机船上装了无线电报机，随赛船作现场实况报导。这空前未有的一招，引起美国人的极大重视，投资也纷纷而来。
当时除马可尼公司以外，还有美国人李．迪福斯所创立的美式无线电系统，在现场作实况报导和马可尼竞争。
一场攻防大战随即展开，李．迪福斯倾全力不停干扰马可尼的电波，但最终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有机可乘啊！”
沃克得意的翘起两郎腿，采购设备也是有额度有预算的，第一件差事可不能给老丈人添堵。
自己老丈人也是挺能作的，1905年刚当选就宣布不寻求连胜，现在傻眼了-他的提案十个有八个通不过。
吃完午饭沃克整理下自己的发型军服，把双排扣子都扣好就拎着包开始自己的拜访之旅，走时还不忘对着镜子给自己加油打气。。
“必须赢得漂亮！”
（晚上7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