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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真武阴阳变 / 第一章 陋巷深处的礼物

第一章 陋巷深处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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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我正躺在一口血红色的棺椁内,脑门上贴了一张名为荡魔符的符箓,身上更是贴了无数我自己亲自画的丹书符文。
  纵使如此,也依然不能阻止体内一股股不知名的气体往外直冒。
  心里面的震撼更是挥之不去,还在想着十多分钟前发生的一幕幕,不管是那一只只几十丈高的狐狸,还是那一簇簇在天上乱飞的武器,这些都是我无法理解和忘记的。
  还有的就是最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将我和尹立轻轻丢入棺椁之内。
  我们两人被分别丢入不同的棺椁,接着棺椁外就是打斗的声音。
  过了不久棺椁激烈滚动,将我跌了七晕八素,棺椁外也传来金戈相撞的声音,我本想踢开棺盖出去看看,但是棺盖重若千斤。
  我自小随着师傅学武,气力不小,平时三五百斤不说拿得动,但是动摇一下也不在话下,我迅猛的几脚踢在棺盖之上只发出“砰砰”声响,而棺盖毫无动静,让我自己都有些怀疑最近是不是伤了肾。
  我内心越发吃惊,脱困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接着运起全身力气,又踹了几脚,依然毫无动静。
  内心惶恐不安,但是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在黑暗的棺椁内,不停用手摸索着,哪怕找个缝隙也好。
  但是让我失望了,棺椁密封性好到令人发指,棺质触手冰凉,如木如玉,散发着血红色淡淡微光。
  砸了许久,半点反应也无,我静下心来想办法,内心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会想到办法的”。
  最终让我失望了,睁开一双能夜视的眼睛,仔仔细细在这只能容纳大概四个人左右的棺椁内,无论如何看都没发现一点能让我脱困的痕迹。
  伴着微弱的红光,我一手摸着棺椁内壁,一边仔细辨认,发现棺椁内壁上是一幅幅神话传说的图录,应该是被人用凿子一类匠器凿在其上,栩栩如生,有神农尝百草,有精卫填海,也有夸父追日…,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故事。
  图是看完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有些灰心了,躺在棺内,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一开始是泥土的“沙沙”声,还有石头撞击棺椁的声音,接着是“吱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棺木内,但是棺木太硬,那“急切”的钻木声听得我牙齿发酥,我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若隐若现的两个印记,一个是蛇的形状,另一个是龟的形状,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棺外声音渐渐减弱,就在我以为偃旗息鼓的时候,棺椁突然红光大盛,血红色的光芒照在棺椁内壁,那一幅幅神话传说像是要活过来一般,一些人物形象不知道是我眼花了的原因还是其他,竟然看到一幅幅图录中的人物竟然动了起来。
  那神农的辫子高高扬起,精卫嘴上叼的一颗石头开始散发出寒气,本是一副蛟龙出海的图录内,蛟龙口中吐出的雨水竟然变阵阵阵寒雾,充斥在棺椁内,此时我筋疲力尽,加上万念俱灰,懒得理了,就这么躺着,死了就死了吧!实在是没力气了。
  棺椁本来是触手冰凉,这时候开始发烫,特别是我背靠的那一边,温度越来越高,我的后背汗水不停地冒出来,已经打湿,不过力气用尽的我,连翻身都难,就这么惶恐又安静的躺着,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响。
  就像是一个等死的人一般,要不是棺椁内那些神话图录发散出的寒气,此时我可能已经热死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能就是说我现在的状况吧!本来就快被高温杀死的我,此时胸口处冒出一股股青色烟雾。
  看到青色烟雾的那一刻我内心苦涩到无以复加,这带着妖邪的烟雾我既是欢喜也是悲伤,这一趟青丘之行本就是为了“你”,谁想到也可能死在这烟雾“手中”,我内心犹如刀割一般。
  “鱼死网破?想好了?一起死?”
  那青色的烟雾听了我说的话迅速钻回我胸口处,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要是寻常的妖雾早被我镇杀一千次了。
  血色棺椁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已经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头也有些晕,从根本上讲我算是个道士吧!但不是神仙啊!我也需要氧气的。
  就在我快昏迷的时候,棺外响起了流水的声音,也有浪涛的声音,我分不清楚究竟是在河里还是在湖里。
  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想起生前无数的往事,我一直不信,此时的我浑浑噩噩,脑海中还真有无数的画面涌来,事实证明人在绝境的时候是真的会回忆的,并不是电视中骗人的片段,可能也有很多看到我说这句话的人会有感触。
  想起我这差点能算得上传奇的一生,内心感慨很多。
  我名叫宋亮,今年22岁,大学未毕业,因为特殊事件辍学了,祖籍云南。
  是的,我是孤儿,就是网上骂人那种,没办法,可能爹娘当年就没想过避孕措施,生下来又养不起还能怎么样,不是没回去认过,人家压根就不想认我。
  还在襁褓里就被师傅在乱葬岗中捡了回去,随后的几年,我一直随着师傅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经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魑魅魍魉荒诞行径。
  后来6岁的时候,师傅宋禾说接到师门安排,要去镇守一个地方,具体镇守什么玩意他没说,最后到他死都没告诉我,后来还是太和山的尹立告诉我前因后果。
  因此我和师傅一起寄居在四川省金沙江边的龙树村,被人请来做道观观主,也从这一年开始,我学了不少师傅的本事,同时被师傅送去镇上读书。
  现在想想,读书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小镇不大,都知道我是真武庙的“小道士”,我没少受一些奇怪的目光,直到初中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后来又去县城念了高中,讲真的,我虽然不符合目前人们所谓“小奶狗”那种感觉,不过长得也算干净阳光,个子180,在男方来说算高了,加上喜欢打篮球,肌肉也有那么几块的,还是满吸引异性的。
  谈了两个女朋友,最后都是无疾而终,记得特别清楚的是高三那年,带着长得很乖的女朋友回了一趟“家”,一百多里的山路她坐车坐得像是打仗时候的颠沛流离。
  当她走进道观,接着走进后院厢房的时候,那种吃惊和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鄙夷被我清晰的捕捉到,我不怪她,至于之后的事很显而易见,三年的感情就这样黄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给了我不小的打击,在老头子的鼓励下化悲痛为力量,发奋读书,初心是为了出人头地不被人看不起。
  好不容易老天开了一次眼,让我硬生生从一个本来本科没希望的的人,最终考了重本,一年的炼狱式复习,读的是川农大,甚是欣慰,后来和那女孩也有过交集,只是匆匆而过,两人内心可能都有些牵挂,谁的初恋忘得那么快呢。
  大学的时候没钱读书,本以为完了,没想到老头子神通广大,变戏法一样给了我六万块,后来才知道老头子把香火费整整翻了几倍,一些善男信女没少骂老头子,当时我深感内疚,写了一万多字的讨伐信给老头子,好在他悔改之心真诚,我也懒得再批评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于是我两愉快的数了数6万左右的香火费,老开心了。
  大学之后又谈了一次恋爱,那女孩真的很漂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和电视上那些明星比多了一份清纯,身材也好,个子170的样子,那时候我以为找到了真爱,后来证明我是“真挨”了。
  寝室另外三个“死道友”都劝过我不要投入太多感情,且不说人家女孩多漂亮,好些明星都比不上,系里面追她的人都能赶上一个连了,而且人家还在读书就开宾利,能看上你完全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吃一点素菜。
  都说沉入爱河的女人最不理智,其实男人会更没有智商,那时候的我觉得世界是阳光的,生活是美满的,我的女朋友是最漂亮的。
  事实也是如此,整个大学我真的没发现比她还漂亮的女生,可能有和她差不多的,但是比她好看的真没有,不排除那时候的我情人眼里出西施。
  南方的女人温柔似水,也热情似火,那时候我大二,为了我们两个小日子过得好一些,我做了三个兼职,每个月能有两千多点的收入,虽然消费不起高档的东西,但是日常吃个火锅什么的还是很轻松。
  那时候的我差不多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接下来不是我硬要煽情,而是真的发生很狗血的事。
  我其中一份兼职是一家KTV的酒保,在成都还是很有名的,我还收过不少小费,这让我的小日子也还过得不错。
  清楚记得是11年六月份,大二最后半个学期,那一晚KTV生意很好,我都记不清楚那一晚我究竟抱了多少件啤酒、红酒,只记得最后快下班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但是想到每件啤酒有5块的抽成就别提多高兴了,就算是送酒的时候被一些阿姨调戏了一番也觉得挺得劲的。
  那一晚生意爆好,经理也特别高兴,每人多给了我们200元,恰那一天是她的生日,我是值早班,8点到11点,我下班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拿着手里的1400多块钱,这是我做兼职以来拿过最多的一笔钱,她很爱吃火车站旁一家“夫妻肺片”,但是那玩意消费不算低,我只能更努力挣钱,现在想想并不觉得后悔,现在吃一顿应该是没问题了。
  比起道观里善男信女丢的10元20元来说,一天1400多对我来说有些夸张,也在感叹KTV老板的日进斗金,光是我一个人就拿了那么多酒,其他还有五个酒保呢!
  12点的时候,我慌忙跑出KTV,想去买件礼物给她,本来想下午买的,可惜那时候兜里就几十块钱,现在钱是有了,可是到处都关门了,我有些慌张,逛了很久都没一个礼物店。
  大街小巷我逛了无数,多数都歇业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看到前方巷弄里一家店铺还散发着微弱的光,我急切的跑了过去,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当铺。
  当铺很小,只有几个平方,大门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还紧紧关着,门旁边一米多高的地方是一个窗子,窗子倒是挺大,一个古稀老人正叼着一支烟临窗而坐在看手机。
  我走了过去,想了很多措辞搭讪,结果思前想后都不合适,我小心翼翼的准备询问,只是最后一出口我自己都懵了。
  “老板,还交易么?”
  那老头的目光离开手机,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我这才发现,老头一只眼睛有些发白,好像不能视物。
  “交易?当然可以,这孩子,搞得跟绿林交易一样”。
  “哪里哪里,我这是第一次来,纯属业务不熟嘛”
  “哈哈。。。,说吧!要抵押点什么?”
  “我想买点东西”
  老头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笑着说道:
  “来当铺买东西?倒也不是没人来买过,不过很少”
  我有些好奇,往老头的店里伸长脖子瞧了瞧,这一瞧我脖子感觉有些发凉,只见店铺内横七竖八摆放着瓶瓶罐罐,花纹样式都很古老,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也有一些金银首饰用柜钉挂在墙上,雕文也漂亮,同样感觉有些阴冷,同时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在散发。
  我又看了老头那不多的头发和那只泛白的眼睛,说实话有点想跑,但是从老头的样子看不像是什么怪东西,毕竟我这双眼睛从小就能看清楚一些脏东西。
  我在看老头,老头也在看我。
  “小伙子,生了一双好眼睛啊!”
  “哪里,都是娘生的”
  老头笑了笑:“想给女朋友买个礼物?”
  “这也能看出来?”
  “看你那双眼睛都快眯成缝了,还一脸桃花的贱相,想猜不到都难”
  “嘿!怎么说话呢?你这老人家会不会说话?”
  老人也不理我,直接从身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根白银项链扔给我,我顺手接住,打量了一下项链。
  项链的坠子是一朵芙蓉花,有些古朴,但也不俗气,最主要的是芙蓉花中间镶了几颗水晶,看上去倒也合适女生,工匠手艺也不错,总体感觉还过得去。
  “老爷子,这项链多少钱?”
  “平时吧卖个400,这时候夜也深了,收你点服务费,2000吧!”
  “我。。。,你别逼我骂脏话,平时我也是敬老爱幼的,一口价五百”
  “最低一千八”,老人说完不理我,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我咬了咬牙,心里暗骂这老东西应该是看出来我急用,在敲竹杠呢!
  “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800元,这么晚了,你老人家也不容易”
  这次老头连抬头看我一眼的想法都没,我内心也有点惊讶,遇到对手了?
  “老人家,生意人嘛!讲究一个细水长流,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老人抬起头看了看我,斩钉截铁的说道:“1400,爱买就买,不买赶紧走,别挡了我风水”
  我大怒,将项链丢在老人面前的柜台上转身就走,本以为老人会挽留一番,但是直到我走出几十米老人也无动于衷,而我却慌了。
  最终还是咬咬牙飞奔而回,一把抢过老人手中的项链,将1400元狠狠砸在老人窗前的红木柜台上,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被老人叫住:
  “咋地?留我给你做女婿?”
  “我女儿都快四十岁了,这不合适吧?”
  “你。。。”
  “小兄弟,别生气,哪有你这样送礼物的,来,我给你盒子”
  “你就这么点良心了?”
  “大环境不好,实体生意不好做嘛!你多多谅解”
  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木盒子,大约20公分,刚好可以将项链平躺于其内,一只手刚好能拿住,对老人的抱怨也减少那么一点点,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
  “小家伙,看在赚了你不少钱的份上,老头子送你一句话怎么样?”
  “哟!你老人家还有看相的本事?”
  “略懂,略懂”
  “那你给说说”
  “年轻人嘛!正是风华正茂,年少多情是好事,但是很多时候多情反被痴情困”
  “我谢谢你啊!我也送你一句话吧!黄鼠狼给鸡拜年,究竟安的什么心,黄鼠狼最清楚”
  说到黄鼠狼几个字的时候,我指了指老人,老人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转头就走。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发现老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虽然从小生了一双能看清楚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的眼睛,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一些山野狐媚鬼怪,在这世间呆得久了,沾了人气就很难看出来。
  直到我从老人手中抢过项链的一瞬间才发现不对,明明是是一双苍老而且皱纹密布的双手,但又异常滑溜,这不合理,再加上那一股黄鼠狼特有的臭味,想让人不乱想都难。。
  再说了,午夜了,有个古稀老人敢在一个巷弄开当铺,要不是有点本事实在不合理,让我这么大半夜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弄开店我是真有点虚。
  一开始我只是试探,在他手机掉地上的那一瞬间我才算是真正确定了这老头就是一只乔装打扮的黄鼠狼,不过又关我什么事,只要不伤天害理,管人家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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