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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化神洗髓蜕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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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阁俊秀的仙山浮于太极玉盘中央,若是走近细看这太极玉盘的正中央隐约可见一道光柱直通仙山底部。
  此时,穆长风、吴立二人便站在光柱处。吴立拿出小铜牌,对着穆长风道:“长风师弟,你看好,然后照做便是。”,穆长风点头,随即也将小铜牌拿出。
  接着吴立将铜牌放在掌心,然后将手掌放在光柱中,让光照在手掌的铜牌上,而后对着穆长风说道:“长风师弟,心无杂念放空自己。”,片刻后,只见吴立的铜牌便神奇的融进了手掌中。
  穆长风照做,但自己的铜牌却并未如吴立的那枚听话。吴立见穆长风的铜牌并未相融于手掌,便道:“长风师弟,试着闭上眼睛。”,听了吴立的话,穆长风闭上了双眼,再次将手掌置于光照之中,而另一手则捂向了自己胸口的玉扳指。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无论何时,这翠玉的冰凉总是会让自己马上心静如水。
  随着一阵冰凉在全身蔓延,眼前本是漆黑的穆长风却突然来到了一个白色空间内,周围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四下寂静无声,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忽然之间,这片无尽的纯白之中,毫无征兆的照进一缕青翠的绿光。与此同时,穆长风的耳边响起一阵呼唤:“长风师弟,成功了,我们走吧。”
  穆长风缓缓的睁开了眼,见吴立正面带悦色的看着自己,便马上回了一礼。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发现那铜牌已经不见。同时,这也让穆长风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生怕自己的铜牌无法相融,怕自己修行之途就此终结。其实,就在刚刚那一缕绿光照射进白色空间之时,穆长风胸前的玉扳指也微不可查的闪了闪光。
  此时穆长风只顾着暗自庆幸,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未登上仙山,直到吴立话音再次入耳:“长风师弟,接下来便坚定自己脚下就是阶梯,一定要心无旁骛,不可有半点分神。”
  耳畔的话音让穆长风回过了神,随即他看向吴立,只见吴立一步步踏空而起,就好似脚下真有阶梯一般。穆长风一阵惊诧之后,便深吸一口气,手掌又向着胸口的玉扳指摸去,这玉扳指虽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却总能给他安全感。
  穆长风鼓足了勇气,向上踏出第一步,让人欣喜的是踏在空中的这脚明显感觉就像踏在地面一样,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穆长风终是一步步登上了仙山,和吴立一同站在了摘星阁仙山脚下。
  此时,穆长风看着山下,太极玉盘武场显得更加的恢弘震撼,围盘而建的一排排青石房,在这之间穿梭的外门弟子,再向远处眺望则是无尽的云海,云海的遮挡之下则是辽阔无边的云罗大陆。云罗大陆的修士万里挑一,穆长风此时已无限接近这万中的唯一,内心的个中滋味,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不仅是穆长风自己,吴立的心中此时也是感慨万千,踏进入清境的他比穆长风更加清楚修行的艰辛与不易。
  “二位师弟,别来无恙啊。”,一阵熟悉的盈耳之声传进了二人的耳中。这让怔怔发呆,全心感慨的二人回过了神。二人一同转身,只见柏星竹正在二人身后,二人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躬身行礼。这一系列的反应动作,二人都是整齐统一,就像中间隔着镜面一样。
  看着眼前如此的二人,柏星竹不由得笑了笑,而后道:“二位师弟,不必过于拘谨。先跟我去拜见阁主吧,他老人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二人一听拜见阁主,瞬间便心生忐忑。还不待二人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接见,柏星竹便一手带着一个,向着上顶飞去。
  皑皑雪中的恢弘大殿,让人心生敬畏,柏星竹带着穆长风、吴立已来到了殿门外。殿门很大,是两整块巨大的白石,人站在门前显得渺小之极。这时,殿门突然自行轰隆隆的打开,空旷硕大的巨殿便出现在眼前。柏星竹带着二人走进大殿,此时初入仙阁的二人已完全被这气势所压倒,低着头跟在柏星竹身后,内心震颤,紧张之极。
  三人从殿门而进,一直向前。片刻后,便看到三把精致的白色石椅并排而立,中间的石椅上坐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
  待三人来到老者面前,柏星竹躬身道:“阁主!”,跟在他身后的穆长风和吴立一直不敢抬头,但见大师兄躬身,也赶紧跟着躬身行礼。
  这时,阁主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来,你们两个走近一点。”,穆长风和吴立听到阁主的话,赶紧顺从的向前几步。
  穆长风听到阁主的声音就觉得有些熟悉,特别像那位引自己来仙山求药,赐自己仙药,邀自己入阁修行的老者。于是穆长风微微抬头偷偷的用余光瞄了阁主一眼,待看到阁主的那一刻,他的内心还是一惊,原来那老者竟然真的是这一阁之主。穆长风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三阁两院”之一的摘星阁主竟会对自己如此用心,这让穆长风着实有些闻宠若惊。
  恢宏的大殿内阁主苍劲雄浑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大殿:“摘星阁没有那么多规矩,不必那么紧张。”,说罢,阁主微微抬了抬手,二人瞬间便觉被一股柔和让人舒爽的暖流包裹,怦怦直跳的内心也渐渐的平缓下来,微微局促的呼吸也渐渐的安稳下来。
  阁主随即接着道:“吴立,你入外门也有五年了,对本阁也多少了解,阁中的长老、师兄你也见过几个。阁中这星、月、清三派,你想入哪派?”
  吴立也是第一次见到阁主,虽阁主刚刚帮他平缓了下来,但此时依旧是很拘谨,答道:“弟子有心星派。但还听阁中安排,能入内门已是弟子的福分,不敢再有过多诉求。”
  吴立话音刚落下,阁主都未加思索就回道:“就随你意。”
  吴立听后先是一怔,没想到阁主如此痛快的答应了,随即心中便转为欣喜,赶忙躬身回礼道:“多谢阁主。”
  阁主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穆长风道:“穆长风,你父亲可救得?入阁之后也可还适应?”
  穆长风没想到阁主会过问这些,顿了顿后,恭敬的回道:“家父已痊愈,现在身体安康,阁主的大恩大德长风定永世不忘。入阁这几天很适应,大师兄和吴立师兄都对弟子照顾、关爱有加。”
  阁主看着穆长风应道:“那就很好,你就入我门下月派吧。”
  穆长风听了阁主简单的回应,瞬间呆在了原地,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不知所措。这时,身旁的柏星竹不紧不慢的道:“长风师弟,还不快拜见老师。”
  柏星竹的提醒让穆长风回过了神,随即赶紧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大礼,而后一字一字的朗声道:“弟子,拜见老师。师恩浩荡,弟子定当一生为报!”
  一直恭敬站在一旁的吴立,此时心中已是吃惊不已,心想:“长风师弟果然不简单,竟然被阁主钦点为弟子。看来他一定是隐藏了自己的过人之处。”
  穆长风激昂的话音在殿内回荡,阁主笑着道:“好,好。明天为师便为你化神洗髓,助你真正踏上这修行大道。”
  接踵而至的惊喜连连,反倒让穆长风有些心慌意乱,一时间懵然无知。别说是穆长风,就连吴立这个至始至终的旁观者都是震惊万分,吴立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暗自忖:“长风师弟到底是什么来头,让阁主这么大动干戈,居然要动用那三十年才能用一次的化神池。”
  穆长风抑制不住此时如鹿撞般的内心,颤巍着道:“老师的大恩,弟子愿以一生为报。”,说完便跪地重重的磕了一头。
  阁主摆了摆手,悠悠的道:“起来吧,孩子。今天你们也都回去吧。”
  阁主的话音落下,三人行礼后便恭敬的离开了。出了大殿后,柏星竹便将穆长风和吴立交给了一个阁中同门师弟,并由这位同门负责安顿二人。
  这位同门师兄带着穆长风、吴立二人在这钟灵毓秀的山中穿行,淡淡的层层薄雾在山林间环绕,其间林荫花香,也不乏潺潺的溪流,一座座琼楼玉宇便是被这俊秀包裹之中。
  三人同行,定少不了一路的畅聊。自然是那领头的同门师兄率先道:“二位师弟,我叫敬天,是星派门下弟子。不知二位师弟是否跟我同门呢。”
  吴立先是恭敬的回道:“见过敬天师兄,在下吴立,今日入得星派,今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待吴立之后,穆长风恭敬的回道:“见过敬天师兄,在下穆长风,今日入得月派门下,今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听到穆长风的回答,敬天也是不出意外的惊诧,随即道:“长风师弟,原来入得月派门下。能被阁主看中,看来师弟也是个天纵之才啊。”
  敬天的话让穆长风的脸微微涨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自己连修行都是难事,怎能担得起这天纵之才,便赶紧回道:“师兄取笑了。”
  敬天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弟切莫谦虚。现在山中共有六十七名弟子,其中星派二十九名弟子,清派三十名弟子,月派却仅有八名弟子。但这八名弟子无不是阁中的高手,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摘星阁这三个派别,可能二位师弟也有所了解,清派三十名弟子全部都是女弟子,此派别只收女弟子,讲究绵绵不绝,阴柔细腻,核心功法风清,旨在身法轻灵;星派二十九名弟子则全部都是男子,此派别只收男弟子,讲究招招为杀,以攻代守,核心功法摘星,旨在变化万千;而唯独月派的八名弟子有男有女,其中七名男弟子,一名女弟子,此派别旨在天赋绝伦,核心功法踏月,往往一招制敌,但常人根本无法领悟。”,讲完了这些,敬天顿了顿,接着道:“今日你们二人入阁后,阁中便有六十九名弟子了。”
  敬天的耐心讲解,穆长风和吴立也用心的听。敬天话音落下,二人还是默默的跟在敬天身后,二人虽同样是沉默,但内心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与感受。
  沉默持续了片刻,吴立打破沉默问道:“师兄,我们拜山门可还有何仪式?”
  敬天走在前面,些许疑惑道:“刚刚你们不是拜过山门了吗?”
  吴立回道:“刚刚我和长风二人只是见了阁主一面。”
  听了吴立回应,敬天明白了吴立为何有此疑问,随即回道:“那便是拜了山门了。阁主生来洒脱,向来不喜欢有很多的规矩缚身,在这阁中保证基本的礼仪、规矩便可。其余不必拘泥于很多教条。”,敬天的话让穆长风和吴立二人对摘星阁以及阁主瞬间心生敬佩。
  在这一路的问与答之中,敬天将二人分别带到了住所。这住所虽也是白石砌成,但却比山下的宽阔大气。进入屋内行李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一同备好的还有几套门派的衣服。
  这衣服淡淡的乳白色,袖口、领口绣着两条暗金丝纹。此外两个袖口还绣着不规则排布的五颗星,与那铜牌无异,显然这是摘星阁所特有的标识;领口则是对称的绣有两弯月牙,穆长风猜测这应该就是月派特有的标识。腰间束带的上下两端也是绣有两道暗金丝纹,紧挨着丝纹还绣着是两道暗红色的线纹。整体虽简单,却精工之极。
  穆长风在房间中,换上了长袍,此时也是衣襟楚楚,风度翩翩。这正是穆长风梦想中修行者的模样,但他的心中却不是喜悦,而是说不清的个中情绪翻涌。
  这复杂的情绪伴随着穆长风度过了在山上的第一天。翌日,穆长风早早的就醒来,等待着化神洗髓。等待过后自然是如期而至,太阳刚刚升起穆长风便被人引领再次来到了那终年白雪覆盖的山巅。
  从山下向着山顶看去,以为那大气恢弘的楼台占满了整个山巅,但真正攀上雪顶,仔细探查便会发现那玉宇楼台的背面还有着另一片天地。这背后竟藏着成片的林海,这山巅虽常年积雪不消,却也并非寸草不生,仍然是挺拔桀骜的松柏成林。
  就在这松林之间有一处空地映出金光,腾腾袅袅升起的水气也被映成了金色。在这片金光四射之地,阁主同一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一娉婷女子站在其中。
  此时,穆长风也被人带到了此地,离得很远他就看到了这金光熠熠之处,走近之后定睛一看,居然这是一个闪着金光的水潭。穆长风看到站在谭边的三人,先是向阁主行了一礼,恭敬的道:“老师。”
  阁主点头应下,便微微抬起手比向了旁边那样貌平常的男子,与此同时看着穆长风道:“这是星派长老,韶阳师叔。”,话音落下,穆长风赶紧冲着韶阳恭敬回礼。
  接着阁主抬手比向了那娉婷女子:“这是清派长老,琴璃师叔。”,穆长风同样恭敬的回礼。
  接着阁主指着金色水潭道:“这池水,池底有整条龙骨。水中的龙骨,骨髓会缓缓从骨中渗出,这便形成了化神池。凡人若入了这池水中,经这池水的冲刷,便会经通络畅,感应到天地之道。修士若入了这池水中,则会重塑经络,扶摇跟上一层楼。”
  这化神池的功效穆长风听后惊叹不已,可随即便觉顾影惭形,便道:“老师,弟子何德何能受此天缘。弟子万不敢从。”
  阁主目光如炬,看着穆长风,并未回应。穆长风看到阁主的凌厉眼神,瞬间便低下了头不敢做声。忽然,只见阁主手一抬,穆长风便腾空飞起。接着穆长风便缓缓下坠,但长袍仍留在半空,下坠的他此时只剩下了单薄的内衬衣裤。很快穆长风便落入池中,随着皮肤接触到了池水,瞬间便是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从皮肤深入,蔓延全身。待全身全部落入池水,穆长风痛苦的在池中翻滚,疼痛越来越烈。
  看着池中挣扎的穆长风,阁主朗声道:“若要褪了凡气,必须经历生死之痛。若成功便化凡,若失败便终生瘫在凡尘间。”
  过了良久,穆长风终是不再挣扎,似乎已经是麻木了,亦或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此时,他头靠在池边,身体没在池内。
  又过了不知多久,头依旧靠在池边,但此时已经目光呆滞,池中的身体不住的抖动着。就在这时,穆长风突然瞪大了双眼,双眼充斥着血丝,嗓中费力的挤出“呜呜”,断断续续的痛苦之声。此时,穆长风觉得好似有一把尖刀,一点点的划开自己的神经与脉络,那疼痛是刚刚的千百倍,并且这点点的钻心痛疼是顺着经脉不断往复。
  终于穆长风再也支持不住,渐渐的闭上了双眼,失去了知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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