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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魂探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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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发现了受困者,猛子毫不犹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两个人,刘浩洋只得背起最后一个一起向外走去,这时突然“砰砰砰”几声,酒架上的几瓶酒掉落在地,瞬间燃起了大火,而且蔓延速度极快,不过十几秒就燃起了半个场地。刘浩洋大喊一声:“猛子快走!”二人咬牙尽快速向门口冲去,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刘浩洋借着火光,突然发现深处倒塌的吧台下面压着一片橘红色,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有战友受困!”他快速放下背上的人,朝猛子说一声:“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没等回答,他转头就向倒塌的吧台冲去。
  这时火势已经已经大燃,刘浩洋只觉身上的防火服毫无作用一样,烤得火辣的疼。他穿过火场来到吧台边,只见大理石的桌台压着一名消防队员,只露出半边身子在外,橘红色的防火服已经大半焦黑。刘浩洋用力试图搬开桌台,然而桌台沉重无比,只能一点点的移动。大火烤炙之下,不仅痛苦难当,体力也飞速流失,他只觉一阵脱力,突然手上一松,桌台猛地被人一下抬起,只听猛子的声音喊道:“刘副队,快点!”来不及多看,刘浩洋赶紧把被压住的队员拖出来,猛子见他把人拖出来了,立刻放手和刘浩洋一起架起队员一步步往外趟去。
  走到中途,火势越来越猛,刘浩洋只觉精疲力竭,突然脚下一滑,踩到了破碎的玻璃瓶,三人一下摔倒在地,他的身体撞到场地中间的装饰墙,稀里哗啦一大堆碎片全砸到他身上,一时动弹不得。刘浩洋嘶吼一声:“猛子,快带他走!”猛子服从命令向来不含糊,踉跄一下起身,艰难地拖着那位队员一步步挪出了火海。
  刘浩洋目送猛子出了门口,精神一松,大火的烤炙让他意识模糊一片,突然只听猛子大喊道:“刘副队,坚持住!我来救你!”此时的刘浩洋已经喊不出声来,只是虚弱地挥着手示意猛子快走。火势已经蔓延到天花板,火苗时不时带着一块块吊顶和装饰掉落下来砸到二人身上,猛子浑若未觉,只是奋力往外拖着刘浩洋。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烈火引爆了附近一堆烈性酒,冲击力将本已强弩之末的猛子冲倒在地,随后熊熊烈火覆盖了二人全身……
  数日后,洪城殡仪馆,因为本地没有烈士陵园,只能相对简单在殡仪馆灵堂里进行救火英雄刘浩洋和张子孟追悼会。二位牺牲英雄的家人朋友、一大队大部分消防官兵及消防支队数位领导肃立活动现场,现场内庄严肃穆,哀乐低回。悼念台正中悬挂着二人遗像,两侧摆放着各级领导、相关部门和亲朋好友敬献的花圈、花篮。
  一身戎装、两鬓斑白的支队政委汪胜东正一脸严肃地念着悼词,略带病音却仍然铿锵有力的话音在灵堂里回荡:“今天,我们沉重悼念在5.1洪城娱乐城特大火灾中英勇殉职的两位英雄刘浩洋、张子孟。在这场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面前,一中队、二中队全体消防官兵视火情为命令,以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己任,奋勇作战、不怕牺牲,其中刘浩洋和张子孟两位同志英勇牺牲,为维护社会稳定繁荣贡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英雄已逝,浩气长存,他们不愧是……”
  灵堂上空,谁也没有注意到,飘浮着两道虚无缥缈的灵魂,虽然全身漆黑一片,看其眉眼依稀可以认出正是下面正悼念着的刘浩洋和张子孟。二“人”逝去不久,懵懵懂懂迷迷糊糊,迷惑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刘浩洋看着几天不见却像老了十多岁的父母,母亲手捏着纸巾泪如雨下,父亲扶着母亲,眼中蕴满悲伤腰板却仍然挺得笔直,父亲是一名老消防,见惯了风雨,年纪虽然大了却军人本色未失。
  刘浩洋茫然地伸出手去,想抱抱父母,却什么也抓不住,想喊,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拼命地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猛子已经死了吗?从自己出生取名字起就希望自己长大后同样进入消防的父亲现在在想什么呢,会不会后悔让自己也进了消防?当时火场伤亡情况怎么样呢?……”
  正胡思乱想着,下面的悼念活动也进入了尾声,陆续有人离去,也有部分人留在场地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哀思。无意识地飘荡到门口的两道灵魂突然发现政委汪胜东一脸凝重地拉着支队长冯武军到了殡仪馆外的广场的角落,两道灵魂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到了角落里,冯武军拍掉汪胜东拉着自己军装的手,一脸莫名其妙,问道:“什么事啊,老汪,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汪胜东今年五十多岁了,因为多病经常跑医院,平时很少管支队的事,因此支队的大小事冯武军基本是一个人说了算,这时候冯武军看着汪胜东微微蜡黄的脸上从一脸凝重逐渐转到充满怒气,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汪胜东略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冯队,对这次的5.1火灾,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冯武军略微有些心虚,强作镇定道:“老汪啊,你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些什么呢?那场火灾开始我不是现场指挥啊,而且最后还是我亲自带支队其他中队支援才完全扑灭的啊,从头至尾不管怎么看我也没什么责任吧?”
  汪胜东压了压眉头,摆了摆手:“谁跟你说这些了,这次火灾导致我们的消防队员两死三重伤,其余的几乎个个带伤,我调查了下情况,配发的防火服基本都是仿制品,小型火灾和演习演练的时候还没什么事,一碰到像这次的大型火灾的高温高热环境就没什么P用了。其他消防器材也大多以次充好,故障率高不耐用。这些年我没怎么管支队的事,器材的采购你全权负责,你说说看,到底这些年你有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
  旁观的刘浩洋和张子孟对望了一眼,都惊奇地想到:“有这种事?难怪当时身上防火服作用那么有限了。”便仍然继续在交谈的二人身边飘荡环绕着以待下文。
  今年四十出头的冯武军刚参军时也是一员猛将,不过十几年的官场生涯早就让他无惧风浪,当然不会对这种推测性的质问吓住,他稍稍挺直了仅仅略微发福的身体,镇定道:“没有的事,采购验收是李副支队的事,我只是负责签字罢了,再说平时安全检查我基本也都有参加,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次的火灾详情还在调查,不过我看火势过大应该是造成重大伤亡的主要原因,不见得就是装备的问题。老汪,你是我的老领导了,我走到今天是你看着过来的,我平时为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的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说明我平时监管工作没到位,一定要组织力量对你说的这些情况严查细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贪赃枉法的败类!”
  汪胜东见他推得一干二净还说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禁为之气结,这时瞥见有几位宾客从远处过来似乎是打招呼的意思,便压低了声音:“真想不到当年一身是胆敢打敢拼的虎将到了今天也成了这幅满口官腔的嘴脸!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这件事我会向上面反映的,一定要对消防器材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完气呼呼地扯下军帽,转身大步离去了。
  冯武军似乎有些烦躁,扯开了风纪扣,原地转了几步,和走过来打招呼的几个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对方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有多呆,敬了根烟便告辞走了。
  冯武军望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点燃烟狠狠吸了几口,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刘浩洋和张子孟就凑上去到听筒的两边听着。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姐夫啊,找我什么事?最近有什么生意关照,还是找我安排饭局啊?”
  冯武军怒道:“魂淡,整天就净想好事!告诉你,汪胜东那老家伙怀疑我以权谋私,从消防器材里面谋取私利,很快就要到上面告发我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仍然不以为然的样子:“汪胜东,谁啊?洪城的消防支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告就告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以姐夫你的本事,小意思啦!”。
  冯武军似乎格外愤怒,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狠狠一砸,接着怒道:“特码的不听人话是吧,总是这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是看你姐姐的面子上,我怎么会帮你这样的家伙!这样,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以我对上面的了解,从汪胜东这个老家伙上告到上边组织人下来检查,怎么也得至少二十多天到一个多月的时间,趁这段时间,我们得用正品把你那些狗P次货都给换过来,至少把这次扛过去再说。”
  冯武军身居军伍领导岗位多年,一怒之下自然别有威势。电话里面的声音总算有些慌乱:“哎,姐夫,全换正品啊,那得好多钱呢!换一部分应付一下行不行,要不换高仿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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