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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气荡八荒 / 第29章峻极峰上

第29章峻极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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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峻极峰是赤城第九峰,山高万仞,直耸入云,站在峻极峰顶四顾而望,云海翻腾,其余诸峰宛若岛屿一簇簇的,在海中漂浮着。
  公方木此时便在峰顶崖边的一块平石上极目远眺,心中颇有‘举头红日白云低,五湖四海放眼量’之感。他静思半晌,转身向身后一座大殿走去。
  那座大殿依山势而起,用巨石垒成,巍然屹立,气势恢宏。殿前距崖边方圆数百米内,一块块巨石或卧或立,千姿百态,犹如一片莽壮黝黑的森林。那些巨石之上剑痕宛然,象是有人故意以利剑划割而成。
  公方木小心翼翼进入石林,左一转右一绕,忽焉在前忽而向后,走得极为缓慢。他身形愈走愈淡,逐渐朦朦胧胧隐在巨石之中,待到他身形重现之时,已然出了石林。他登上数百级石阶来到了大殿门口,回首一望,石林却在脚下。
  一只金雕从远方翱翔而来,迂回飞至石林边缘上空。数道剑意忽然冲天而起,金雕啾然哀鸣,双翅急速扇动,想欲飞遁。剑意瞬息而至,直击金雕,将它绞成一团血雨,被山风一吹,四下飘散,了无痕迹。
  公方木冷笑一声,更不停留,闪身直入大殿。
  大殿空旷无比,正对殿门百步左右是一面黑黢黢的崖壁,上面满布线条图案,中间夹杂着银钩铁划的字迹,凌乱不堪,观之令人目眩。
  殿中一位灰袍老人面壁而坐,双目微阖,处于一种寂灭无声的玄妙状态。
  公方木来到老者身前的蒲团上,悄悄地盘膝坐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本是燕赵悲歌之士,此刻却象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乖乖的坐着,此情此景若让纳兰看见,必得惊掉下巴。
  不知过了多久,那皓首长髯的老者仍然纹丝不动,似睡着了一般。
  公方木如坐针毡,悄悄的放松了一下背上的两条肌肉。对面的老者双目倏开,如电的目光在他身上滚了一滚,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仪。公方木咧嘴无声的讨好一笑,欲待说话,那老者眼睛又闭上了。
  公方木双目向上一翻,做了一个无奈地表情。又过了好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使劲儿咳嗽了一声,大殿之中本来悄然无声,这一声咳嗽显得无比突兀,登时将玄静的氛围破坏殆尽,这声响倒把公方木自已吓了一跳。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全身松弛下来,大殿内的气氛在静默幽冷中生出了一丝暖意,只听他道:“大道以忘言为用,清静为基,无念则静,静则通神。你这吵吵闹闹的性子,一进来,我便知你要坏事。”
  公方木嘿嘿一笑,道:“主上,有件喜事要告诉您。”
  老者淡淡地道:“我不问尘事已久,何来喜事?不过是曦儿寻回,焚天日梭未曾失却而已。”
  公方木沉吟片刻,缓缓地道:“主上之言甚是,不过属下所说的喜事乃是另一件……属下此次下山去寻曦儿,在碧岫遇见一个少年。”公方木神情渐显凝重,继续道:“属下怀疑那少年跟您有莫大关联。不,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那老者平静地“哦”了一声,脸上古井无波,好似世上已无令他心动之事。
  公方木目注老者,道:“他有一枚焚天月梭!”
  老者神情微动,双眉一剔,反问道:“他有焚天月梭?一个远在深山的少年身怀异宝,这其中一定有些故事喽。”
  顿了顿,他又道:“想必你已将焚天月梭拿了回来。”
  公方木目光垂落,摇摇头道:“焚天梭日月双梭确已完壁而回,不过月梭却是那少年赠予的,个中因由容属下详细禀告。”
  老者点点头道:“你姑且说之,我姑且听之。”
  公方木道:“主上,属下下山之时被浮休子阻了一阻,待寻到曦儿时,她已被救至碧岫山上。属下见她安然无恙,便不着急现身,潜在暗中查看……”于是便将水帘洞之事原原本地转述给老者。
  老者听了公方木所言,却未置一语。
  公方木又道:“主上,纳兰自小生活在碧岫山,来历虽神秘难明,不过依属下愚见,他一定是玄元殿下的后人,否则哪有这般凑巧,月梭偏偏就在他的体内!”
  老者长叹一口气,声音满是落寞和萧索:“玄元早夭,我倒是希望他后继有人,不过单凭这一点,可也说明不了什么。天意渺渺,岂会尽遂人愿呐。”
  公方木急忙道:“主上,这绝不是捕风捉影!当年玄元殿下将日梭赠与曦儿出了赤城,体内便只有月梭。那场惨事发生之后,臣为主上破誓下山,万里关山飞渡,时间不过晚了一线,以臣之能,遍寻而不获,是以臣大胆猜测月梭早已不在殿下手中,想必在黑水会战之前遗馈后人了。”
  老者眼中神光湛然,一瞬不眨地注视公方木,不悦道:“我已久不在其位,你还称的哪门子臣!这些世俗称呼还是免了吧。”
  公方木惶恐地道:“属下念及旧事,一时顺口而出,主上恕罪。无论何时何地,终属下之一生都是您的臣下!”说着俯身拜倒在地。
  过了好半响,老者才淡淡地道:“你我远离朝堂几十年,还称什么君臣。你起来吧。”
  公方木低头应道:“是。”方才直起身来。
  两人静默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过了半响,老者问道:“你如此肯定他是玄元的后人,两人可有相像之处?是一模一样还是他容貌中有玄元的影子?”
  公方木细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他比殿下俊美十倍。”
  老者闭上双目,大殿中又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公方木按捺不住,又道:“主上,那少年体内的月梭足以证明他是玄元殿下的遗脉,否则没有御龙氏的血脉之力他怎能驾御得了焚天梭!”
  老者嘿地一声,默然不语。
  公方木戚然地道:“玄元殿下的遗孤岂能任他流浪在草莽!况且那孩子侠骨仁心,天资极高,若能跟着我们修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恳请主上同意,让属下将那孩子接上山。”
  老者摇摇头,缓缓说道:“这些都是你的臆测,实情也许不是如此。其实有个秘密连你也不知,此乃皇家秘辛,不过你我已是方外之人,现下说给你听也无妨了。”
  公方木听了此话不由心中惊讶,他做了老者一辈子的近侍,身处皇家内苑,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秘密不曾听闻,不禁垂首静听。
  大殿之中但听老者苍老低沉地声音漂荡:
  “日月穿梭,旋转如轮,聚气凝元,御劫焚天!世上皆知焚天梭是一件能够‘凝元御劫’的神器,为我御龙氏所有,却不知它并不是天授,而是在我御龙氏主持之下炼制出来的。”
  “五千年前,赤城剑宗承律峰海宏道人因情生恨,燃烧剑元与其师弟富春子、师妹萝芙同归于尽。”
  “当时峻极峰我御龙氏一位先祖正逊位精修,得知此事,有感于大修行者剑元燃烧释放的威力,便想制作一件能防御这种威力的器物。他调集了汉国三大家族最顶尖的阵图师、制器师、冶炼师,皓首穷经,潜心钻研,终于合力造出了焚天梭。”
  “焚天梭构造精妙,巧夺天工,内中蕴含一座微型的太极聚能阵,以两颗混沌珠为阵眼,能吸收天地间各种元气。梭体则以精金、秘银、冥铁按比例融合四族血脉之力冶炼而成,可硬抗天劫一击。”
  “焚天梭之内蕴含了四族的血脉之力,也就是说这四族的传人皆可掌控它。不过梭成之日,引来了九天雷劫,天劫之下只有先祖凭借焚天梭保住了性命,其余之人皆当场殒命,焚天梭从此归御龙氏所有。”
  “这三大家族制器有功,我御龙氏可也没亏待了他们,历朝历代都对他们有所封赏,他们所获得的早已弥补了当日的损失。如今三大家族在帝国开枝散叶,嘿嘿,俨然已可与皇族分庭抗礼了。”
  老者虽未说出三大家族是哪几家,但公方木在心中暗中印证,已然猜出个大概,心道:“三大家族在帝国权势煊赫,富甲一方,原来其中还有如此原故。”
  耳听老者又道:“既然其他三族也可掌控焚天梭,你说的那孩子是不是我御龙氏的血脉就值得商槯了。”
  公方木分辨道:“三大家族之人虽然也能控制焚天梭,可月梭一直在玄元殿下手中,自然是传给了他的后人。”
  老者用手指隔空点了点公方木的脑袋,淡淡的说道:“你心中先入为主,思维被局限于一隅,反而没有看清楚。黑水会战,玄元之殇,来龙去脉仍未查清;汶儿之薨,阿烨继位,稍违祖制,亦恐流言垢病;如今又有曦儿被惑,月梭再现,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少年,这背后波云诡谲似有暗流啊。”
  公方木怒道:“难道三大家族不甘蛰伏,心生妄念?若真是他们这些妖魔鬼怪暗中搅动风雨,属下愿提三尺剑,为帝国降妖除魔!”
  老者闻言失笑道:“你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如今天下在阿烨的手上,这几年他励精图治,北退兽人,东略伊贺,西交凉州,南望大海,国威之盛,古之所无。只要萧墙不祸,小丑跳梁,岂有可乘之隙?”
  “你扪心自问,即便是玄元再生,会做的比阿烨更好?那孩子真是玄元的后人又怎样,事已至此,怪只怪造化弄人。你若真为玄元一脉着想,就不应声张,否则传到阿烨的耳朵里,你该知是什么后果!那孩子你暗中照拂着便是,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至于曦儿这件事,也到此为止,御龙氏与剑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深究下去恐伤了两家和气。好了,你出去吧,不要再打扰我清修了。”
  说罢,闭目而坐,大殿又陷入一片静寂之中。
  公方木出了大殿,心中烦闷,他穿过巨石阵来到崖边平石之上眺望云海。
  大风骤起,云涛汹涌,诸岛环峙,宛若舟楫荡漾,蔚为壮观,不禁郁气稍减。
  恰在此时,一道黑光穿山过云向龙虎峰飞去。
  他一掌拍在山石上,恨恨地道:“魑魅魍魉,妄窥神器,若非主上严令,早教你们这些小丑死无葬身之地!”转身拂袖下山而去。
  一阵山风,吹过那块被他掌击的山石,粉沫簌簌而飞,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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