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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气荡八荒 / 第1章博君一笑 上

第1章博君一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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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继位后,倡俭律已,勤修国政,赏当其劳,罚当其罪,轻徭薄赋,与民生息,国力日渐强盛。
  遂于太始五年兴兵北伐,太始十年大胜,北冥兽人退败幽州,北海关外国土尽复,武帝遂于黑水河南岸大兴土木,建黑水关,黑水关至北海关三千里,五十里为堡,百里为屯,使烽燧相接,至此天下大定。
  太始十五年,烽燧不燃,鸣镝无声,四夷宾服,万邦来朝,遂改元开元。又分天下分为九州:并、兖、冀、徐、青、豫、益、荆、扬,各州置郡县,便于中央管理。
  青州雁栖关,镇守汉国西北的关隘,与东方镇瀛关,北方黑水关,南方望海关并称“外四关“,素有“两京锁匙,无双之地”之称,是西凉诸国往通汉国之门户。
  关内雁栖城隶属汉安郡,是汉国太祖龙兴之地,雄城如铁,宏伟华丽,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如今更得益于汉国之强胜,俨然是汉国西北最大、最繁华的都会,素有“西京”之称。
  城内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朱雀大街两旁商铺云集,其中一个叫“醉仙楼“的酒楼为招徕客人,在楼外临街近窗的一角摆了一个茶寮,设了几案,不拘男女老少,只要有意均可在此说书,专为博楼里酒客一笑。
  时值春日午后,和风煦煦,楼里客人半满,茶台周围更有十几个人,有老有少围坐一圈,原来是听一个说书人说话。
  那说书人年纪不过三十,头挽碧岫髻,做道士打扮,年纪虽轻,却留着两撇八字胡,故作苍桑之容。弹着一把西凉六弦子,边弹边唱,声音悲怆,竟有大漠风沙,金戈铁马之意:
  昨夜的天忧伤
  湿了窗框
  长空雁鸣衰
  不堪你早已北上
  独上西楼秋水望
  只影被夕照彷徨
  心中忧伤白亮了月光
  情思一顷摇曳雁栖湖上
  ……
  西风烈黄沙狂
  马蹄声碎
  刀剑展锋芒
  苍山如海血残阳
  霜晨月冷洒战场
  铁衣汗洗卧枕枪
  锦帕血透染红了鸳鸯
  情思一顷把雁栖湖埋葬
  ……
  他左手上下滑弦,右手轮指急弹,如疾风骤雨一般,间或用掌腹敲击弦板,声音激跃,调音高亢,宛若万马奔腾冲杀破阵,又如苍鹰博击直上云霄。众人的心都跟着上了云端,蓦地他双手骤停,乐声嘎然而止,众人的心又一起坠地。
  一把弦子拉得如此荡气回肠,众人齐声喝采。说书人将弦子插在背后,拿起桌上的折扇“啪”地一摔,又说起书来:
  “……放下霏霏姑娘的思念不表,且说赤松子前辈斩了霜狼,一路北上,沿途所见莫不是断壁残垣,房宇破败。当真是: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嵩。”“他时而御剑而飞,时而地上急掠,查探踪迹,一路追索,这一日来到一座湖畔。这湖方圆不过数里,远处有一条瀑布注入湖里,近处岸边绿草茵茵。”
  “一队幽魔押着俘虏在湖边扎了营休息。一口大锅用石柱架在柴火上,热汽腾腾,锅里汤水翻翻滚滚,不知煮了什么东西,旁边地上胡乱地扔着几根大腿粗细的石柱。那些幽魔身高足一丈二尺有余,通身皮肤青绿色,都脱了身上的皮甲,在湖边洗漱。百余名俘虏坐倒在地,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己无力奔逃,其中有几个被铁链锁了琵琶骨穿做一窜,正是助守北海关的几位剑修义士。”
  “赤松子在暗中窥得真切,直气得:
  怒发上冲冠,咬碎口中牙。”
  “说是迟,那是快,赤松子正要祭出仙剑冲杀过去,好救了几位义士,变故陡生!”
  “恰在此时,微波荡漾的湖面急剧翻涌,唿啦一声巨响,好大一条腾蛇飞跃至半空中,带起的水浪哗啦啦落在湖面上,倒似下了一场骤雨。”
  “那腾蛇长有五六丈,水桶粗细,身上遍布鳞片,三角形头上已长出一尺左右的尖角,胁下生了两只肉翅,显是已修炼了几千年,在空中盘旋飞舞。”
  “腾蛇左旋右摆,好似急欲甩却身上的事物。却原来是一个青年男子骑在它的颈上,两只手牢牢抓住腾蛇双角。”
  “湖里、岸上的人俱皆看得是目瞪口呆。荒荒张张地绿皮兽人们胯下拖着个黑绿黑绿的棒槌,赤身裸体跑回岸边,七手八脚急急忙忙……”
  茶座上有几个孩子,其中一个虎头虎脑地稚子问道:“大叔,那个黑绿黑绿的棒槌是个什么物件?”
  那说书人斜睨了孩子一眼,折扇刷地一下抖开,又刷地一下收拢,慢悠悠地道:“这个物件嘛,你有我有他有,男子有妇人没有,小的时候小,大的时候大,不想的时候小,想的时候大,想知道是什么,回家问你的妈妈去吧。”
  众人哄堂大笑,那孩子懵懵懂懂地,羞红了脸,不敢再问。
  说书人呷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继续说道:“那些绿皮兽人七手八脚急急忙忙穿了皮甲,捡起石柱抱着,呆呆地向天上看。有那几个没有的,就把那锅掀翻,也抱起架锅的石柱,不曾想石柱早就被火烧得滚烫,一个个又忙不迭地丢下,呲牙咧嘴地也向天上看。那兽人本就长得阔面獠牙,这一下更是难看。”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俱都哄堂大笑。
  说书人待大家笑声甫歇,继续说道:“众人忙向天上看,只见那青年腾出右手,骈起剑指,曲臂自耳旁向天上一划,'锵’地一声,一道剑光自他背上升起,划破长空,那腾蛇似感知道危险,蛇尾一摆,向青年身上抽去。电光火石间,那青年右手二指迅疾无比地向腾蛇右眼刺去,剑指未到,劲气已至,`噗’地一声,蛇目已被戳得迸裂,腾蛇痛得惨嘶一声,张口喷出一道笔直的雾气射在湖面上,雾气所罩方圆数尺之水瞬间结冰。恰在此时,剑光已至,沿蛇颈一割,蛇首已与蛇身分离,断颈喷出漫天碧血。青年飞身而起,剑光化作一柄长剑,托着他的双足,自空中冉冉而落。此时,那蛇尾才‘呜’地一声,从他脑后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激得他满头黑发飞舞,漫天碧血中,青年提着蛇首自天而降,威风凛凛,状若天神。待他落到岸上,那蛇尾兀自带着蛇身在空中卷动,翻翻滚滚落入湖中。这正是:
  腾蛇乘雾未化形,
  自有仙人斩首来。”
  众人早为那年青人捏了一把汗,听说他安稳落地,不禁齐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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