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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曾经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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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厅中,一位黑袍男子摘下了斗篷。
  “紫老,许久未见,您老身体还是如此硬朗,夜威真是欢喜得很啊。”夜威向着紫老恭敬地行了一礼,丝毫看不出一国之君的架子。
  紫老不动声色地避过这一礼,说道:“劳烦陛下挂念,只是韩家隐世不出二十年,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韩家的位置,就连百草山庄的两位弟子都是特意选择的与韩家有关系的人,不会泄露秘密,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找到韩家的?”
  夜威闻言,竟是苦笑:“紫老,夜威知道,从二十年前的那场意外后,风耀与韩家便有了隔阂,但当年的局势实在是太过险恶,风耀既要提防西边的魔族军队,又要集结兵力对抗东日的几百万大军,各地兵力都被抽调了大半却还是只有苦苦支撑的份儿,再加上皇兄被困,我也遇刺受伤,不得已才请韩家出手相助,却未曾想韩家会遭此大劫……前些日子韩兄突然传书于我,我这才知晓韩家的下落,所以立刻前来拜访,也是替亡父、替风耀表示感谢和歉意。”
  “往日之事不必再提,”紫老淡淡回了一句,“天衡正在闭关,无暇面见陛下,若陛下有急事,也可以告诉老夫。”
  夜威并没有奢求紫老能一下子原谅风耀,他仿佛没有看到紫老冷淡的脸色,亲和一笑:“夜威此次厚颜前来,是为了完成亡父的遗愿。”
  “陛下是说……”
  “联姻。”夜威真诚地看着紫老,“韩家青年才俊之多,大陆共知,小女墨涵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我本想在皇城寻一勋贵之家,但那些纨绔子弟大多不堪,前些天听闻韩兄的消息,说韩兄有一子与小女年正相仿,所以斗胆前来求这门亲事。”
  紫老默然,他可不会被夜威的表象迷惑,就算是夜威曾经与韩天衡是至交好友,可现在夜威已经是风耀帝国之主,还是一位兼具胆识和手腕的雄主,为帝者,有几人会是简单的?
  “此事,老夫还真的做不了主,还是从长……”
  “陛下此举,会不会莽撞了些?”紫老的话还没说完,韩清枫就盈布走了进来,声音从容又坚定,这让夜威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韩天衡……
  “韩清枫见过陛下。”韩清枫只是微微欠身,就走至上首,坐上了主位。
  “陛下请坐,紫老,您也请坐。”韩清枫得体又不失韩家的颜面,她虽然只是代理家主,但韩家即使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也仍然是大陆上数得上号的势力,会面,只需尊敬,无需恭维。
  夜威经历过的大场面也是数不过来了,只是一愣神便恢复了过来。
  “早就听说韩兄处事得当是靠家中贤内助的指点,今日一见,嫂子果真干练。”
  “天衡处事自有分寸,哪用得着清枫插手,陛下说笑了。”
  韩清枫也不想跟夜威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若是公主殿下也跟着陛下前来,不如让殿下在韩家先住上几日,让两个孩子见见面,至于定亲一事,且容日后再议。”
  “也好,”夜威点头同意,“东方!”
  应声走进来一个少年统领,只比韩少峰大了几岁的模样。刚一进门,他便站定身子抱拳道:“末将在!”
  “这是小女身边的护卫统领东方寒,这几日,便让他跟随小女。”夜威站起来微微躬身,“这段日子,小女便麻烦韩家了,夜威还需回皇都处理政务,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待到五日后再派人来接小女回去。”
  “陛下放心,公主殿下的安危,韩家自然会放在首位。”韩清枫亦是起身送客。
  “东方,保护好公主。”夜威的声音低沉了一刹,东方寒瞬间腰杆挺直,右拳撞击心脏处,朗声道:“末将,定不辱命!”
  夜威满意地点了点头,会审辞别道:“嫂子,紫老,你们两位留步,夜威自去便可。”说完大踏步走出了屋子。
  话说夜威正往外走,却迎面撞见一个小男孩,心中便有了计较,开口问道:“孩子,你便是韩少峰?”
  韩少峰正想着紫老叫自己来到底会有什么事,闻声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是啊,不过爷爷你怎么进来的?外面可都是风耀的护卫,偷偷溜进来可是会被抓的。”
  爷爷???夜威一下子愣住了,脸色颇为古怪,片刻后却忽然大笑起来,连道三声:“不错!不错!不错!!”之后也不管正处于智商低谷的韩少峰,继续走出了门。
  “这谁啊?脑子怎么看起来不太正常?”韩少峰摇头,继续想着之前的问题,算了,马上就要到了,等一下直接找紫老问问吧。
  等到又向前走了几步,韩少峰忽然反应了过来,身子一下子顿住,右眼皮开始疯狂跳动,“等等,刚刚的那个,不是风耀的夜威大帝吧?”
  正当韩少峰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难当时,一个清脆如黄莺、动听似百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问,你是小峰哥哥吗?”
  韩少峰愕然回首,看到的竟是一张堪称倾尽天下的脸……
  人皆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对眸,却清澈到可以一眼望穿;睫毛微微颤动,更是表现出她内心的些许不安,肤似凝脂,琼鼻樱唇,齿如皓雪,万缕夺目青丝犹如瀑布散垂至后腰,一身洛水流云裙更是衬出了她较小的身材,格外动人……
  即使是天天见到自家老姐、老娘这种美女的韩少峰也在她面前失了神,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殿下,陛下交代让您在这玩上几天。”韩少峰还没缓过神来,东方寒便已经匆匆赶来,抱拳禀告道。
  “小峰你来了,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风耀帝国的公主殿下夜墨涵,旁边这位是护卫东方寒,剩下几天,你就带着他们到处转转。”韩清枫也跟了出来,看到夜墨涵,便借着介绍她的机会偷偷打量着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儿媳的女孩。
  若是把一位千金大小姐请进门,韩家可伺候不了。韩清枫如是想着,忽然看到夜墨涵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欣喜。
  “姐姐,我父皇走了吗?”
  一声姐姐直接粉碎了韩清枫的心理防线,韩清枫瞬间感觉这女孩一定要成为自家儿媳!
  “对啊,你父皇走了,五天后再来接你……墨涵,你刚刚叫我什么?”
  “姐姐啊~”夜墨涵扑闪着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欣喜若狂的韩清枫。
  啊哈哈哈哈,韩清枫差点笑出声来,多久了?自从她生下韩少峰,就再也没有人叫她姐姐了!
  我还是很年轻的啊?
  韩少峰已经看不下去了,赶忙走过去戳了戳少女心泛滥的自家老娘:“老娘,是不是应该先给墨涵妹妹找个住处啊?”
  忽然,一股杀气笼罩了韩少峰,韩少峰悚然一惊!
  “娘……不是,姐姐……也不对……那个我先带着墨涵妹妹去玩了,走了!”
  韩少峰一把抓住夜墨涵软若无骨的小手,就开始向外狂奔,比当年被青苍鹫追杀时还要快上几分。东方寒见状冲着韩清枫行了一礼,快步跟了出去。
  “我……老吗?”韩清枫自言自语道,又摸了摸仍然光滑紧致的面部皮肤,稍稍放心了些,“应该……不老吧?”
  躲过了一场家暴,韩少峰拉着夜墨涵跑出了很远,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微微喘息,这才停下脚步。
  两人相互看着,发现对方同样有些狼狈,不仅都笑了。
  “那是你娘吗?生气的时候好吓人啊。”夜墨涵虽然一直被“关”在皇宫里,但并没有因此变得多么娇贵,反倒是十分活泼。
  “是啊,我娘要是听见有人说她老,会撸袖子揍人的!”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有时单纯到你们看不懂,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两人间的距离就拉近了很多。。
  “东方!这边!”夜墨涵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东方寒,兴奋地招了招手。
  东方寒也看到了一脸兴奋、好像脱笼小鸟一样的夜墨涵,嘴角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可惜上天好像剥夺了他笑的权力,尝试再三,东方寒的面部重归死寂,摸了摸腰间的长刀,东方寒沉默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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