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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城南行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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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拯救了这方天地,却救不了我自己的心,真是可笑,可笑啊……《侍梦—华易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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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一个人,难道还要先衡量这个人的价值么?华易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只知道自己身为一名医师,所应该做的就是为病人排忧解难,而不是区别对待。
  上一世,他是为了自己而活,所以活得精彩,书写出了属于自己的千古绝唱;但这一世,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这片天地。
  但时至今日,即使当初他为了那个人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最终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可华易也从来没有过成为救世主的觉悟,因为当救世主……太麻烦。
  华易是十分怕麻烦的,因为处理起来太心累了,效率又不高,所以他反而觉得一个人生活还挺不错的,如果他不是因为被赶鸭子上架的话,像这种拯救世界的事情,想想就好了。
  “我这一世真是劳碌命啊……”华易熬着面前的一大锅药,很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后,便把那还沸腾着的药液分别盛进了几个大盆子里,放到了一旁的石台上。
  华易灭掉灶台里还燃得正旺的火堆,拍了拍手,从衣袋里取出了一把小刀,轻轻的在自己的食指上划过,一行血珠顿时从裂口处溢了出来。
  “白眼狼?或许吧,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有尊严的活着……”华易看着那一滴滴鲜血,从自己的指尖滴落而下,落到了那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液里,溅起许些涟漪后便没了踪迹,殷红的颜色也瞬间被黑色药液吞没。
  在每个盆里都滴入自己的鲜血后,华易这才收回了右手,而当他在擦拭掉指尖的血渍时,原本食指上的伤口也开始缓缓愈合,没一会便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华易将布上了许些灰尘的桌椅随意擦了擦后,就快步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那略微有些沉重的大门。
  而打开门后,首先闯入视野的则是那一排排整齐有序站列成队的人群,如果不是因为众人身上的衣服过于破烂而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恐怕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群如此有素质、有纪律的人群,竟然会是临城所有人都唾弃的城南贫民。
  华易现在所在地方是城南的一个庙堂,据说这庙堂是以前一个途经此地的行僧建立的,不过这消息的可靠性却是已经无法考察。
  而这庙堂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雨,早已破败不堪,直到华易的到来,这庙堂才重新被利用起来,简单的翻新了一。虽然庙堂的地势不大,但同时容纳三四十人却是没有任何问题,这点地方也足够华易使用了。
  华易扫了眼安安静静待在原地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在那无数道充满了期望的目光下,挥手道:“老规矩,闹事者不医,大声喧哗者不医,不遵守秩序者不医,如果有人有不清楚的,就问问其他人。”
  “好了,第一个是谁?进来吧。”华易说完后也不再去管众人,只是自顾自的来到了桌前坐下,然后从药箱中拿出自己所要使用的工具。
  站在最前面的四人当中,那靠着门最右边的一名妇女,听见前者发话后,顿时便面色激动的跨过了门槛,小跑着来到了华易的面前。
  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向那名妇女投去羡慕的目光,但不过转瞬间那抹羡慕便隐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要耐心等待,终会轮到自己的。
  可靠在门最左边的一行人,却是表现出了几分急切,因为他们前面可是有百八十号人在那等着,要是等华易把这些人都一一看完,估计轮到他们的时候,今天就没机会了。
  虽然那些人感到急躁,甚至有些人隐隐想插队,但随着华易投来几次警告的目光后,骚动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门槛外,一步也不敢逾越。
  “把手伸出来,说说吧,你有什么问题?”瞧见众人老实后,华易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后示意那名妇女把右手伸出来,一边把着脉,一边询问道。
  “我最近总是感觉头晕头疼,一到晚上后,两只腿就疼得不得了……”不知道为何,前者的手掌一接触到她后,妇女就感到无比的安心,缓缓的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嗯……”听完妇女的叙述,华易又把了一会的脉后,顿时后者的情况就了然于胸。
  “你这没什么大碍,晚上多注意点防寒就可以了,虽然现在看上去还跟六伏天差不多,但过两天就是冬月了,到时候天气会无过渡替换……”华易叮嘱了妇女几句,示意她到一旁去盛碗药喝。
  “谢谢先生!”妇女神色间充满了感激之色,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盛了一碗药喝了后,便悄悄的退出了去,没有再打扰前者。
  “下一个。”在妇女离开座位后,华易便冲着门外喊了声,随即那名排在妇女身后的男子连忙赶了进来,老老实实的坐下,等候前者的安排。
  “手伸出来,说说你的问题……”
  就这样,除了华易的询问和来者的回答外,庙堂里外没有一个人说话,像是极有默契般,不约而同的保持着这过分的安静,一个人接一个人的进去,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出来,如此不停的反复循环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门外等候的人越来越少,那几大盆煎好的药液也逐渐见底,唯独不变的则是华易那淡然的神色,他都快接近一天没有休息了,眉宇间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疲倦之色。
  “下一……”
  就在华易准备继续叫人时,一个身影也是猛地冲了进来,跪在前者的跟前,凄惨的哭声陡然打破了庙堂里的安静,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一名看上去尚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紧紧的抱着怀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不停哀求道。
  见此,华易深深地皱紧了眉头,很是不满女子无视自己定下的规矩,就这么闯了进来:“你应该知道我定下的规矩吧,你现在就出去安静的排队,我可以原谅你,不然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先生……”
  女子此时脑海中只有自己怀中的孩童,那还顾得上其他的,特别是当她望见前者那不满的神色,心中更是愈发的着急,急忙的跪着移上前几步,扯着华易的裤角哽咽道,“不,大人!大人我求求你先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求求你先救救我的孩子吧……”。
  所有人都知道华易是最不喜麻烦的,也特别讨厌这种不请自来的麻烦。所以当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坐在对面的男子瞧见华易那一脸的不满时,小心思顿时就活跃了起来,怒斥道。
  “先生定下的规矩,岂是你能随便打破的,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别耽搁了先生的时间,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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