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是一个商人

　　或许你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吧，我明明不过是个修炼废人，却是能在这乱世中护你为王，替你打下这片天地。
　　那是因为，我就是……《侍梦—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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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好热啊……冷！我好冷，好冷……”
　　“这次怎么和以前都不一样，这也太疼了吧……”
　　“好难受啊，要不就这样放弃好了，我快坚持不住了……”
　　“易哥哥……”
　　最起初，当那些药膏的药力化开时，诗雨还感觉挺舒服的，浑身暖洋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就仿佛体内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着似的，连血管里的血液也都宛如沸腾了般，思绪也逐渐的变得混乱了起来。
　　特别是等到深夜时分，当她体内的阴寒之气彻底爆发出来，待极寒与极热两股能量碰撞在一起时，宛如有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尖，那撼动灵魂的痛楚不禁令她的神志一阵恍惚，同时嘴角处也溢出了一行血渍。
　　而就在诗雨承受不住，整个人即将崩溃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却是在她耳边兀然响起：“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原始大陆上，竟然会遇到两个合适的人选，我真是太幸运了，桀桀……”
　　“谁？谁在说话？”半梦半醒间，诗雨隐约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但至于话中的内容，却是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我是一个商人，一个游走于万界的商人，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不论你是想要飞升成神，还是羽化成仙，亦或是仙府奇珍……”
　　嘶哑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诗雨眼前的一片黑暗便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看见了一个下半身呈烟雾状，身穿黑袍的小人静静的悬浮在她的面前：“我都可以给你，但前提是……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神？仙？那是什么东西？”诗雨看着面前的这团黑影，小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反而是还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起来。
　　“换成你们这个世界的话来说……”黑影沉默了少顷，然后回答道，“就是逆天证道。”
　　“逆天？！证道？！”一听到这几个字，诗雨一时间忍不住惊呼了出来，然后愣了片刻后，便有些无语的说道，“我虽然对于修炼这方面的事一窍不通，但至少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就单论证道而言，最后一位天师陈雨圣证道成功的事，还是远在天元纪年那个时候所发生的，自从进入圣涯元年后，这上千年的时间里，就再无一人证道成功……”
　　“并且你就算是要忽悠人，好歹也专业点吧，连我这种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都骗不了，你可真算是失败的……”诗雨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后，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因为直到此时，有些神经大条的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待的地方，早已不是自己那熟悉的闺房了。
　　黑影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似不厌其烦的听着诗雨的吐槽，当后者的声音渐渐消失后，黑影这才抬了抬头，露出黑袍下两簇如火焰般燃烧着的血红色双眸，不紧不慢的说道：“说完了？反正机会现在就摆在你面前，信不信由你。”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好奇的新鲜感过后，看着前者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眸，诗雨的内心瞬间被恐惧占据。
　　“所以你……”黑影并没有回答什么，而也就在他准备继续询问前者是否想要进行交易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转口道，“等你以后有决定了，我会再来找你的，现在就当给你售前优惠好了。”
　　黑影身下的黑雾微微波动片刻，一块红白两色交替的晶石从中飞出，也不待诗雨多说什么，那抹霞光便钻入了她的眉心中，然后两者一起消失在了这片虚无之地。
　　“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不再染指这片大陆了吗？我也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当黑影送走诗雨后，一道异常愤怒的咆哮声在他的身后骤然响起。
　　黑影转过身，缓缓的飘到那人的面前，如火焰般燃烧的双眸也仿佛冷却了下，默默注视着后者好一会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一个商人。”
　　“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利益，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算这片天地因我而毁灭，那又何妨？”
　　华易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愤怒过，绝望过，即使是当初那个人最后那样对待他……
　　可即便华易再怎么愤怒，再怎么咆哮，他最终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深深的感到绝望，而他唯一的寄托，就是希望前者能信守承诺。
　　毕竟，弱者是没有谈判的资格，而逾越，则是强者的权力……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希望你也能遵守你当初的约定！”华易紧紧的攥住双拳，双眼通红的看那团黑影，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后要是再出现在这片大陆上，那我就算是死，也决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对了……”华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怒到颤抖的身躯突然平复了下来，冷眼看着那团黑影，玩味的笑道，“对于你来说，我的应该算得上相当重要吧，如果到时候，呵呵……”
　　“你敢威胁我，很好，很好……”
　　感受到华易言语间毫不掩饰的威胁，黑影身下的黑雾止不住的波动，往外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言辞闪烁间也隐隐透露出许些杀意，而他那如火焰般的双眸也是疯狂的跳动着，死死的注视着前者。
　　“我希望你别忘了，我不仅曾救了你的命，并且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黑影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飘到华易的面前，沉声道。
　　“我会记住的。”华易抬起头，毫不示弱与黑影对视着，只不过他那微微颤抖着的拳头，却是显示出这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说过让你活三十年，那就让你活三十年，但作为你今天冒犯我的惩罚，我有必要先从你身上收取一点利息了。”黑影低下头，将那双如火焰般燃烧着的双眸藏进黑袍中，然后轻挥衣袖，华易的胸口便凝聚出一道绿芒，缓缓的飘向前者。
　　“剩下的十二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黑影把那道绿芒收入袖中的同时，整个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虚幻起来，最终消失在了这片虚无中。。
　　随着黑影的离去，那原本笼罩着这片虚无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消散。过了良久，华易方才收拾好心中复杂的情绪，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一切，不复之前的失态的模样，最后只留下一声叹息回荡在这片虚无中。
　　“如果……我是那个逆天之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