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方

　　“去找那个老家伙，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抓到一只大山鸡…”山间，无忧小和尚走在小道上，自言自语地想着。
　　“这不是我们的小无忧么？”正当无忧小和尚想入非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一位鬓发须白的垂暮老人映入眼帘。
　　“东方伯伯！”无忧小和尚一看见这垂暮老人，立刻亲热地呼喊道。
　　“哎！”被无忧小和尚唤作东方伯伯的老人笑着应道，随即笑着说，“怎么？小家伙嘴又馋了？”
　　“哪有！我…我…是师傅派我出来执行任务的！”无忧小和尚红着脸说。
　　“是吗？”东方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无忧小和尚，似乎早已把他的小心思洞穿了去。
　　“那感情好，我正要出去一趟，还想着若是你来了，我又不在，没人给你烧鸡，岂不是…？”东方老人没等无忧小和尚说话，自顾自地说，“不过，这下倒是好了！”
　　“啊？您要出去？”听到这，无忧小和尚哪还能坐的住？
　　“对啊，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东方老人点点头，说，“怎么了？还有事？”
　　“额…”无忧小和尚脸唰一下子就变得红润起来，哪敢再辩解下去，怯怯地说，“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东方老人摆出不解的模样，疑惑地问。
　　“额…，能…能不能……”无忧小和尚心中一横，在心中大喊，为了烧鸡，我今天豁出去了！
　　“我想…吃烧鸡！”无忧小和尚大声地说。
　　说完，无忧小和尚原本就有些红润的脸庞霎时变得通红，像极了熟透的柿子，倒让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东方老人心中乐得开怀。
　　“不行不行，”东方老人表面上依旧面不改色，摇了摇头，说，“我还有要事等着去处理呢。”
　　“而且，你师父不是也吩咐了一些事情让你去做吗？”东方老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么做，要是耽误了可怎么办？”
　　“还是算了吧……”东方老人摇摇头。
　　“真的…不行吗？”无忧小和尚失落地低下头，小声地说。
　　“老头子是真的有要事去处理，所以帮你烧鸡，恐怕是不行了。”东方老人缓缓地说。
　　听到这，无忧小和尚心情更加失落了，好不容易才出来的，难道吃不到烧鸡就要回去了吗？
　　“不过嘛…”东方老人忽然话锋一转，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无忧小和尚。
　　听到这，无忧小和尚顿时一扫之前的失落，两只漆黑的瞳子像是黑夜中的明珠，直溜溜地看着东方老人，迫不及待地问，“不过什么？”
　　“嘿嘿…”东方老人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东方老人那一直背与身后的手掌端了出来，一只脱了毛发浑身散发着淡金色光泽的山鸡赤·裸·裸地呈现在无忧小和尚面前，可不就是无忧小和尚日思夜想的烧鸡了。
　　“烧鸡！”无忧小和尚眼中迸射出精光，情不自禁地大喊。
　　“想吃吗？”东方老人晃了晃手中的烧鸡，诱惑着无忧小和尚说。
　　“想！”无忧小和尚紧盯着东方老人手中的烧鸡，想也不想，连连点头，喉咙更是不断抖动着，伸手就要去将其夺过来，“给…给我！”
　　“这可不行！”东方老人手一提，烧鸡立即被他拉升了高度，凭借无忧小和尚如今的个头可够不着，他笑着说，“想要吃烧鸡，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答应你！”无忧小和尚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东方老人手中的烧鸡，白皙的小手更是在空中不断抓取，想也不想地说。
　　“哦？“东方老人诧异地看着无忧小和尚，“可是我的条件可能让你无法完成你师父吩咐你的事，这样也没问题吗？”
　　“没事，况且师父也没派任务给我！”无忧小和尚满心思都是东方老人手中的烧鸡，话语脱口而出。
　　“嗯？”东方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将烧鸡停留在一个无忧小和尚无法企及的高度。
　　看着东方老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无忧小和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干咳两声，想要解释，“其实…其实……”
　　“小家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东方老人笑嘻嘻地看着无忧小和尚，“现在连我也敢骗了？”
　　东方老人的目光收回，看着手中的烧鸡，颇为无奈地说，“怕是这烧鸡我得自己享用了…”
　　“不行！”无忧小和尚的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嗯？”东方老人疑惑地看着无忧小和尚，“为何不行？我吃自己的烧鸡，有何不可？”
　　“那个…那个…”无忧小和尚一时间乱了阵脚，手足无措，语句更是东拉西扯，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无忧小和尚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东方伯伯，您不是有条件要提吗？”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答应您！”无忧小和尚信誓旦旦地说。
　　“哦？”东方老人意外地看了无忧小和尚一眼，眯了眯眼，试探似地说，“什么条件都行？”
　　看着东方老人的面容，无忧小和尚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心中有些犹豫。
　　可也不知道是故意而为，还是无意之举，东方老人手中的烧鸡却是再度摇晃起来，像是一枚夺目的晶石，在无忧小和尚的眼帘中闪烁，不断刺激着无忧小和尚的神经，尤其是那空气中弥漫着的只属于烧鸡独特的香气，更是不断地击打着无忧小和尚的心脏，令他血液翻滚、气血澎湃。
　　“什么条件都行！”无忧小和尚看着那挂在空中的金黄色烧鸡，心中一横，咬紧牙关，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了烧鸡，拼了！无忧小和尚在心中大喊。
　　“这样啊……”东方老人颇为犹豫地看了手中的烧鸡，随即轻吐一口气，勉强似地说，“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一次吧……”
　　“不过，下不为例！”东方老人面色严肃地说。
　　“知道了……”无忧小和尚低着头，小声地说。
　　“那么…”东方老人语气稍缓，再次露出和蔼的笑容，“就来说说我的条件吧…”
　　“东方伯伯，那个…”无忧小和尚欲言又止，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东方老人手中的烧鸡，意思不言而喻。
　　“也罢，烧鸡先给你。”东方老人一眼看穿无忧小和尚所想，将手中的烧鸡抛了出去，被无忧小和尚一把抓住，宝贝似地抱在怀中，对于僧袍会因此沾上烧鸡上的油渍无动于衷。
　　“谢谢东方伯伯！”无忧小和尚拿到烧鸡，立即兴奋地说道。
　　对于无忧小和尚的感谢，东方老人只是笑了笑，随即说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
　　“真香啊…”无忧小和尚捧着烧鸡，神情极为享受，根本没有意识到东方老人的话。
　　“烧鸡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东方老人毫不留情地一把夺过烧鸡，对于无忧小和尚幽怨的眼神无动于衷，缓缓开口，“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
　　东方老人一顿，接着说道，“我有要事在身，因此要外出一次。这山中方圆百里内，恐怕也就我这么一个人户，倒是山中的野兽有不少。我这么一走，屋子就少了人看守，要是乘机被野兽给鼓捣了去，我可就成了流离失所的老头子了。”
　　“所以我想，”东方老人顿了顿，缓缓地说，“让你代替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帮我看好屋子，勿让野兽给鼓捣了去，坏了我的屋子。”
　　被东方老人夺去了烧鸡，无忧小和尚无奈，只得静下心来默默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虽然心系烧鸡，眼神也是总会时不时飘向空中的烧鸡，但东方老人的话他也大致听了个明白。
　　“不就是找我看大门么，”无忧小和尚撇了撇嘴，似乎依旧对老人夺去烧鸡耿耿于怀，颇为不开心地说，“要多久？”
　　对于无忧小和尚的幽怨，东方老人只是轻轻笑了笑，竖起三根手指，缓缓地说，“三天！”
　　“什么！”无忧小和尚一听见东方老人给出的答案，原本还算自信的神色立即大变，恨不得要蹦起来，大叫道，“三天？！”
　　“嗯，没错，是三天。”东方老人丝毫不乱，依旧维持着笑容，点了点头。
　　“不行、不行…”无忧小和尚猛地摇了摇头，拒绝道，“三天太久了，三天不回去，师父绝对会打死我的！”
　　“打死你？”东方老人怪异地看了无忧小和尚一眼，徐徐说道，“我可是记得，不知是谁第一次可是赖在我这，吃了整整两日的烧鸡…”
　　“可也没见某人被打死……”
　　“额……，那个…那个……”无忧小和尚被东方老人这么一说，当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依旧还是强硬地说，“那毕竟是第一次，要是再犯一次，师父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知是不是东方老人戳到了无忧小和尚的痛处还是如何，无忧小和尚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东方老人漫不经心地说，语气之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一只烧鸡还好办，”东方老人苦恼地看着手中的烧鸡，紧接着唉声叹气地说，“可那一屋子的烧鸡…”
　　“嗯？”无忧小和尚眼前一亮，眉头挑了挑，眼睛不由自主地再次盯上东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