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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帝归民 / 97

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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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蕊不坐琴旁,自己先朝桌边一坐,倒了两杯茶,道:“坐,喝茶。”自己已先饮尽,扑灭心中汹涌的思潮。
  
  孟昶其实也很激动,但装作无事般坐下,道:“谢姐姐。”
  
  婵蕊杏目盯着孟昶,“你不是张三,你是孟昶,对吧。”
  
  孟昶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问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相遇了。”
  
  “其实你也不是孟昶,或者说你是穿越过来成了孟昶。对吧?”婵蕊又问。
  
  孟昶故意问:“怎讲?”
  
  婵蕊站起,“切,别装了。那首《虞美人》是南唐后主李煜所作,他才几岁,却成了你的。还有那首辛弃疾的《青玉案》,人家还没出生,也成了你的。再说刚才那三道题,你若不来自二十一世纪,怎可能轻易答出。再说你的所作所为,许多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超先进,还装什么装。”
  
  孟昶激动地站起,想拉婵蕊的手,被她甩开。“不错,我是穿越来的。姐姐,你也是的,对吧?”
  
  婵蕊点点头,“可惜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成了青楼女子。”
  
  “姐姐显然也是皇宫中人。”孟昶道。
  
  “唉。”婵蕊叹气道,“是的,但我只是个小宫女而已,是带我逃出开封的五姨让我冒充公主,说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五姨?”孟昶惊异道。
  
  婵蕊道:“嗯。算了,我还是从头说吧。那天我昏过去后,醒来时便到了这个时代,成了开封附近一农户家的小女儿。前年被强召入宫,成为宫女。契丹攻入开封,占了皇宫,我趁乱逃了出来。出开封时,遇到了也正逃亡的五姨,两人结伴到了成都。而后,便到了这里。”
  
  孟昶摇头,“可你诗词作得这么好,还有琴艺这么高,跟谁学的呢?”
  
  “笨。我在现代社会时,上学时父母给我报的兴趣班便是古琴。我对古文不通,所以只能写那些简单易懂的小诗聊以度日。”婵蕊想起穿越前,语气有些哽咽。
  
  “我俩真是一对天涯沦落人!”孟昶拉住婵蕊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婵蕊纠正道:“应该是天涯穿越人。”
  
  “是哦,是哦。”孟昶笑道,“同时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婵蕊破涕为笑,“你还没说你呢。”
  
  孟昶道:“我嘛,就简单多了。那天上班去,突然穿出辆车,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变成孟昶。幸好我本来也是姓孟,对这个老祖宗的事很清楚,否则早就完蛋。”
  
  “你是说你是被车撞的?”婵蕊惊奇道,“我也是开车去上班,突然穿出个人,紧忙刹车,头撞到方向盘上,然后便什么都不知晓,来到了这个时代。”
  
  “原来是你害得我。”孟昶惊讶松开她的手。
  
  “什么啊,明明是你害得我。”婵蕊也埋怨道。
  
  孟昶望着她,笑道:“算了,都成了事实,计较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咱们的未来吧。”
  
  “你有什么好想的。”婵蕊道,“你是当今天下最火最有名的人,是堂堂皇上。我呢,可就惨了。一个堂堂外资公司部门经理,竟流落风尘。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何要落到这个地步。”
  
  “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孟昶很肯定地道。
  
  “小姐,时间到了。”门外侍女喊道。
  
  两人无奈分手。
  
  “明日我再来。”孟昶道。
  
  “我等你。”婵蕊找到了救命稻草。
  
  大厅的客人们大多都已散去,各找各的妞,各忙各的事,或者各回各的家,只有唐糖、留妍瞳焦急等待着,杜逸风与欧阳炯他们几个静静等待着。
  
  孟昶一出来,那些公子才子们纷纷放下手中事,向他恭贺,就像他中了头彩。
  
  “回家了!”唐糖、留妍瞳见他出来,不等便走。
  
  欧阳炯几人幸灾乐祸道:“张三公子,到家可要小心。”
  
  孟昶还在想着与自己相同命运的婵蕊,没听进去。
  
  刚进皇宫,唐糖、留妍瞳便窜出一左一右架着孟昶往里走,生怕他跑掉似的。
  
  “师傅,救我。”孟昶喊道。
  
  “他还是先救自己吧。”肖玉蓉出现,拉住自己的丈夫。
  
  感情早有预谋,另三位妃子扳着脸坐在寝宫等着呢。
  
  唐糖将孟昶往房内一扯,“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帮你说?”
  
  “我说什么呀?”孟昶惊诧问道。
  
  “就你和她进屋后做的事。”留妍瞳道。
  
  唐糖、留妍瞳将今晚一笑坊的遭遇一说,马依诺、段思盈、杏儿纷纷摇头,“不去才怪。”
  
  连一旁抱着各自孩子的肖玉蓉与孙茯苓跟着笑道:“去就去吧,难道你们还会怕个青楼女子不成?”
  
  “你们不知道,她好美,我觉得老公已心动。”唐糖仿佛看透了孟昶的心思。
  
  孟昶确实心动。她的诗简洁易懂,她的琴幽雅哀伤,都是孟昶喜欢的风格。而她在淡淡烛光下的背影如此清新怜人,整个人散发着某种似曾相识的气质。似曾相识,莫非梦中人?
  
  “师傅,走。”终于等到次日傍晚,孟昶道。
  
  杜逸风笑道:“恐怕去不了了。”
  
  孟昶一愣,“为何?”
  
  杜逸风向门口努了下嘴,孟昶明白过来。
  
  “小葱子,朕今日累了,伺候朕休息。”孟昶大声喊道。
  
  伺候在旁的小葱子不明白,但还是马上去铺床。
  
  “师傅,你也早点休息吧。”孟昶又大声道。
  
  杜逸风忍住笑走了出去,门外立两位俊俏公子唐糖、留妍瞳。
  
  过了会,听见小葱子在里面大声道:“皇上休息,小葱子退了!”而后熄灯,低头弯腰走了出来。
  
  今日休息得这么早,肯定有阴谋。两人并不离开,守在门外。
  
  “皇上休息了?不会吧?”另三位妃子过来道。
  
  唐糖突然想到了什么,娇叫声:“不好。”人已推门而入。
  
  烛火点燃,小葱子只穿内衣立在床边,床上无人。
  
  “小葱子,你刚不是已出去了吗?”留妍瞳不解问道。
  
  小葱子不敢欺瞒,道:“各位皇妃,这和奴才无关。是皇上他一定要穿奴才衣服出去的。”
  
  “糟糕,上当了!”妃子们相互望着。
  
  “哼,看怎么收拾他。”唐糖气愤不已,拉着留妍瞳便追。
  
  “妹妹,在外面不要胡来,要给他面子。”另三人在身后嘱咐道。在家怎么闹腾都可以,在外面可不能拆了他的台。
  
  此时的孟昶已与杜逸风进了一笑坊,与欧阳炯五人有说有笑,很是开心。唐伯护对这些事早已无甚兴趣,今晚未来。
  
  “张三公子,您真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欧阳炯不相信孟昶刚才的叙述。那五位妃子可都是厉害人物。
  
  孟昶仰头笑道:“当然。我本来是不想来,可她们说此等好事怎能错过,催我到此。”
  
  “张三公子好幸福。”几人赞道。
  
  唐糖与留妍瞳两人公子装扮走进,坐到孟昶身旁。
  
  “唐公子,留公子,张三还以为你们被老婆拦住不能来了呢。”孟昶故意道。
  
  “哼。”唐糖道,“我们还没老婆呢。”然后两人便不再理他。
  
  一笑坊的客人较昨日还多,大概都想成为一夜成名,轰动成都的婵蕊的第一位客人。
  
  老鸹站在二楼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今日婵蕊小姐出三题,只有三题俱答出者方才可以睹其芳容,听其奏琴。”
  
  底下嘘声一片,明显条件苛刻。其实这也是一笑坊吸引客人的手段。今日便见客,没了神秘面纱,还用什么招揽客人呢?
  
  婵蕊小姐走出,婷婷立于二楼。今日灯火通明,但见她一身素净衣裙,清丽淡雅,楚楚动人。只是仍面纱遮面,引人浮想。
  
  “各位公子。”音如莺鸣,清脆悦耳,“婵蕊今日第一题是对对子,请听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一片肃静,才子公子们都在沉思,只有孟昶一愣。
  
  他当然对得出,他还知道这对联的典故。
  
  当年八国联军攻陷天津和北京后,非常骄横傲慢。某次歌舞宴会上,有位中国通耻笑清廷,便出了这上联,暗指八国联军的不可一世。在场的清廷官员众多,却无人能对。一位端茶倒水的中国小伙突然站了出来道:“我对得出,我的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靠边’。”这一对答大出那些外国人意料,自取其辱,十分狼狈。
  
  难道我记错了?难道这对联早在清朝之前便已有?孟昶一时有些糊涂。
  
  半晌无人应答,婵蕊微微笑道:“难道蜀中无才?”
  
  这句话引来一片哗然。欧阳炯几人苦思冥想也无解,脸色也很难看,无奈望向大蜀皇上。
  
  “切,敢说我大蜀无才。老公,你来对,灭了她的嚣张气焰。”唐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下蜀中张三。婵蕊小姐上联奇妙,张三偶得下联,或可一对。”孟昶站了起来。
  
  呵,皇上出手,天下无敌。欧阳炯几人挺胸昂头。
  
  哼,老公出手,美女投降。唐糖与留妍瞳得意地望着老公。
  
  婵蕊显然没想到有人能答出,望着楼下这位其貌不扬的少年,惊奇道:“请说下联。”
  
  孟昶盯着微微颤动的面纱,道:“我的下联是‘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靠边’。”
  
  “好!”欧阳炯几人已带头鼓掌。
  
  “好!”众人跟着赞道。
  
  婵蕊脸色微变,皓齿轻启道:“公子的下联很好。”
  
  “快出下题吧。”客人们大喊道。敢说我大蜀无才,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孟昶微笑向婵蕊点下头落座。
  
  婵蕊柔声道:“好。婵蕊重阳日作词,只得上阕,久无下阕。不知哪位能帮婵蕊吟出下阕。”
  
  楼下又是寂静一片。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梁初透。”婵蕊悠悠吟道。
  
  众人皆惊,没想到这小女子如此有才气。
  
  孟昶更惊,因为这首《醉花阴》乃宋朝女词人,婉约派代表李清照所作。
  
  宋朝的词竟提前到五代十国时期出现,好可怕。这时候的宋朝开创者赵匡胤还只是小小的尉官。
  
  她?她怎么会这词?难道历史记载有误,此词不是李清照所作?
  
  众人的目光皆在望着皱眉的孟昶,期待着。三道题答对才能见这婵蕊真面目,如今就这张三有可能。
  
  欧阳炯几人很信任地望着孟昶,他们觉得自己的皇上肯定能有惊人之作。
  
  “哼,老公,你上。”唐糖很不服气地道。
  
  留妍瞳想想不对,“若他全答出,岂不就可以……”
  
  唐糖摇头道:“没事。只要能打败她,拼上老公也无所谓。”
  
  孟昶平复下心境,笑着站起来道:“张三已有下阕。”
  
  “好,快说。”众人起哄道。
  
  不会吧。婵蕊仔细打量着孟昶,没看出什么特别。我倒要听听你的下阕。“那就请公子吟吧。”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孟昶吟道。完全按照李清照的原作,没做任何改变。
  
  “妙!”欧阳炯几人由衷赞叹。
  
  “好!”众人来不及品味词中意境,大叫道。
  
  晕。婵蕊差点站不住,内心起伏不定。难道他,他便是?
  
  “快出下题。”很多人急切想知道最终结果,催促道。
  
  行,如果这道题你仍能答出,便说明……婵蕊的目光透过面纱望向还未坐下的孟昶,“婵蕊近日被一个问题困惑,不知张三公子可以解答不?”
  
  “只管说出。”众人抢在孟昶前齐道。在他们眼中,这位张三公子已变得无所不能。
  
  “婵蕊很想知道历史上跑得最快的人是谁,公子是否知晓。”婵蕊拿出看家宝。
  
  这道脑筋急转弯也太简单了吧,俺侄女外甥都知道答案。孟昶的目光毫不避缩,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没人能跑过曹操。”
  
  天哪,果然是他。天哪,果然他是……婵蕊感觉见到了亲人,语无伦次道:“你,你到我房间。”
  
  到你房间?众人皆惊。
  
  老鸹慌忙道:“请张三公子去雅间。”怎能因为几道题便宜了这小子。
  
  孟昶心情也比较激动,对欧阳炯几人及杜逸风道:“我去去便来。”
  
  才走几步,却见唐糖与留妍瞳跟着,阻止道:“你们放心。”
  
  两女子羞红了脸,不再跟随。
  
  孟昶一走进雅间,婵蕊很紧张地吩咐侍女,“把门关紧,不许任何人进来。”
  
  雅间很雅。一桌几,一套别致茶具,一盆兰花正散着清香。右侧有一帘,半敞,帘内有一古琴,散发着淡淡幽香。
  
  婵蕊激动地忘记了自己身份,在孟昶面前走来走去,散着孟昶喜欢的那种清雅香气,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孟昶淡定些,“还请婵蕊小姐去了面纱吧。”
  
  婵蕊应了声,扯下面纱。动作极不优雅,显然对这面纱痛恨无比。
  
  孟昶眼前立刻出现位很标致的美女。五官精致排列,面如白玉洁白无瑕。黛眉轻扫,朱唇微点,淡淡的妆容配以琼鼻皓齿,犹如出水芙蓉,不雕琢而自然清新。再加上她本身的素净装束,别有一番韵味,沁人心扉。
  
  婵蕊觉察到孟昶欣赏的目光,一甩洁白裙袖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竟是现代女性的语言。
  
  “你?”孟昶指着她,更确定了刚才的猜测。
  
  侯弘实摇摇头,“不可。皇上将成都安全交给我,若我不以身作则,手下人怎会尽心尽力。”
  
  “好。”孟昶点头。
  
  唐伯护在旁道:“我多次在街上遇到侯大人,成都百姓都已习惯。若长时间见不到,恐怕会想念的。”
  
  侯弘实摆手道:“唐兄过誉。”
  
  孟昶笑道:“侯大人莫要过谦,我心里明白得很。要不要进去转转?”
  
  “你姨若要知道,不骂我才怪。”侯弘实慌忙摆手,赶紧继续带队巡逻。
  
  成都的稳定吸引了很多有才艺的风尘女子,其中不乏曾经的大家闺秀因家族落魄无奈入了风尘,辗转来到川内。一笑坊作为成都最大的青楼,自是成了这些女子的安身之地。
  
  走进,顿然青烟缭绕,香气袭人,令人沉醉。
  
  “几位公子里面请。”老鸹赶紧来迎接。
  
  孟昶笑着道:“就在大厅内坐会吧。”
  
  几人坐下,留妍瞳因为第一次进这类场所,只觉新奇,跟唐糖问这问那。
  
  唐糖又何曾来过,小时候那次怎能算。便乱说一气,惹得孟昶、唐伯护笑个不停。
  
  大厅里的桌很快坐满,大家似在等待着什么。
  
  唐伯护看出点名堂,问帮忙倒茶的小厮,“今日一笑坊要推出哪位?”
  
  “听说来自汴梁,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小厮答道。
  
  孟昶笑道:“真巧,碰到场初秀。”
  
  另几人不明,唐伯护解释道:“新到青楼的女子,若才艺俱佳,有成为头牌的可能。青楼便会为她开一场隆重的初秀,推出她,为青楼吸引顾客。一笑坊成名已久,许久没办这类活动,看来此女子非俗品。”
  
  正说着,进来五位书生,孟昶忙打招呼:“欧阳兄,这边来坐,张三等待很久了。”
  
  欧阳炯五人望见孟昶,皆是一愣,但早耳闻孟昶爱自名张三,混迹民间,笑着过来道:“没想到婵蕊小姐的大名竟把您也吸引来了。”
  
  “我可只是碰巧。几位不去编书,却跑到此处,才让我惊奇呢。”孟昶笑道。
  
  那时的青楼属风雅场所,才子们都十分喜爱在此聚会或休闲片刻。欧阳炯这“蜀中五鬼”都是才子,也经常来此小坐,听曲饮酒,激发灵感。
  
  “据说这婵蕊诗才极佳,琴艺无双,我等怎能错过。”欧阳炯五人笑着落座。
  
  毛文锡跟着道:“据传此女子来自中原皇家,来历不凡哪。”
  
  “哼,会写诗弹琴有什么了不起的。”同为女子的唐糖和留妍瞳露出不服气。
  
  “各有所长,各有所长。”孟昶笑着打哈哈。
  
  说话间,突然大厅暗淡下来,只余少许烛火。
  
  “出来了,出来了。”客人们喊着。
  
  但见朦胧中二楼缓缓走下一女子,白衣如雪,白纱蒙面,婀娜苗条,朦胧中更添几分仙气。
  
  走到那中央琴旁,轻轻坐下。稍轻抚琴身,然后,深呼口气,玉指波动琴弦,琴声在大厅响起,委婉而带刚毅,悠扬而带哀愁。
  
  伴着琴声,如天籁的歌声悠悠流出。
  
  “春风一面晓妆成,偷折花枝傍水行。却被内监遥觑见,故将红豆打黄莺。”
  
  “殿前宫女总纤腰,初学乘骑怯又娇。上得马来才欲走,几回抛鞚抱鞍桥。”
  
  歌词都是皇宫中的趣事,清新通俗,很有情趣。然从这女子嘴中唱出,更多的是怀念和怨恨。
  
  一连弹唱好几曲,得到一阵叫好声。
  
  琴声猛然高昂,如万马嘶鸣,如万军拼杀;突又一转,低沉沉重,如壮士的一去不回,如将士的马革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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