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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掌门急匆匆地来我真武派,想必也是和画心师妹一样……”
陆沉不紧不慢的说着。
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一个灵台修士的气机压迫。
那汹涌磅礴的隆重威势,轰在陆沉身上,却像是溪流穿过礁石一样。
“此子颇有些沉稳。”
少年从容自若的淡然神情,不由地让阮子期暗中惊讶。
两人可是差了一个大境界,换了常人仓促之际,感应到这股气机刺激,定然会惊慌失措。
阮子期却是不知道,陆沉随身携带掌门印信,能借助真武大阵之势。
自然不惧那灵台修士的气机震慑!
陆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来你们都是为了陈师兄打伤我一事,故而前来看望。先行谢过阮掌门和画心师妹的殷切关心,我已无大恙。”
“……”
阮子期闻言一愣,随即方才醒悟过来。
这小子是在给我台阶下?
强闯他人门派内院!
白云派掌门的千金上门提亲!
这两件事若是传出去,哪个都不好听。
前者是不占理。
后者是有损女儿家的清誉名声。
而适才陆沉的答话,既是摘掉他阮子期擅闯别家宗派,以大欺小的名头,也是避免阮画心的清誉有损。
道院会试在即,这时候出现任何的差错,那都是大事!
“你倒是有心。”
阮子期的语气缓和下来。
没有递交拜帖,没有门人引见,直接强闯真武派的山门。
换了其他的门派,必然视为奇耻大辱!
要与白云派不死不休!
所以即便此时陆沉,以掌门印信引动大阵。
一举把阮子期轰杀在这里,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当然——
想要用大阵磨死一位灵台四境,铸鼎上品的修士,也没那么容易。
“丹阳子道友不幸身陨,我也很是难过。”
阮子期火气渐消,趋于平静。
要不是骤然听闻自家女儿,做出私自上门提亲这等荒唐事,身为一派掌门的他也不至于勃然大怒。
虽然阮画心和陆沉,确实许有婚约,可天底下哪有女儿家上门提前的道理!
“陈凌风那事,是阮某管教无方!他已经在刑堂领了责罚,废气海重修,面壁思过三年!陆掌门要是仍觉得不满意,我便把他交由真武派,任凭处置!”
阮子期顺着话头接下去。
陈凌风是白云派的首席弟子,也是青阳屿上的年轻翘楚。
要是以后阮画心在紫府宗另有成就,没有担当掌门。
那么此人,便很有可能接下白云派的掌门之位!
可如今却被处以这样的严惩,可见阮子期心中并无包庇之意。
“阮掌门行事公正,陆沉并无意见。”
陆沉听到“废气海”三个字,眼皮就是一跳。
放到门派之中,这已是最严厉的惩罚之一!
打碎气海,散去修为。
再想重头再来,并非易事!
有些人能越挫越勇,有些人却终生难以再进一步。
因为气海破碎,精血溃散,极为损伤根基。
若无大毅力,或是奇遇。
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开辟气海。
凭心而论,阮子期能对门派之中的首席大弟子,施行这样的严惩,确实谈得上公正。
一般人哪里会舍得,对悉心培养这么久的首席弟子,痛下这样的狠手!
“少年人之间的意气争斗,怎么还惊动阮掌门了”
陆沉嘴上说着客气话,内心却在暗自腹诽。
他还以为那个陈凌风是日后打脸的对象之一呢。
白白期待那么久了!
既然此人已经废了气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总不能强硬要过来,然后把对方挫骨扬灰,以消原身的心头怨气……
那实属没有必要!
“交友不慎,误信奸邪,本身就是大错!恃仗修为,倚强凌弱,更是错上加错!这样的弟子,有什么资格配称是‘道门修士’!”
阮子期语气严厉。
他虽然是道门修士,却向来奉行儒家的那一套。
讲究立身要正,处事以诚,不偏不倚,明辨笃行。
自家弟子犯了事,纵然天资再好,心中再喜爱,也是断然不会视若无睹。
“那还请阮掌门不要责怪画心师妹,她是听闻我伤重未愈,才会偷跑出来看望。”
陆沉岔开话题,为一旁的阮画心辩解道。
黄裳少女听闻此言,嘴角微翘,眼角眉梢尽是欢喜。
看到父亲冷眼瞧过来,立即又恢复成一脸乖巧的懂事模样。
“哼!小女平时骄纵惯了,让陆掌门看笑话了。”
阮子期像是气犹未消,狠狠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之前陈凌风一时不慎,伤了陆掌门,其中也有阮某管教无方之责。这一盒‘地乳玉髓’送上,当是白云派的致歉之礼。”
说完,阮子期便从袖袍之中,取出一只玉盒。
地乳玉髓!
传闻服食一节,就能凝练十五滴精血!
至纯至粹,乃是天地精华!
有洗涤尘垢,脱胎换骨之奇效!
这等珍品,阮子期竟然都舍得拿出来?
看到陆沉有些发愣,这位白云派掌门心中暗骂。
你以为我想!
自己这样气势汹汹的冲进真武派,若不备上一份好礼,堵住青阳屿的悠悠众口,谁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如果只是说他阮子期以大欺小,无视道门礼法也就算了。
可要是有好事者,编排自家女儿,损伤画心的清誉,那就麻烦大了。
“对啊对啊,陆沉哥……陆师兄,你之前身受重伤,这地乳玉髓的疗伤效果那是一等一的!快些收下吧!”
还没等陆沉反应过来,阮画心就从父亲手里接过玉盒,直接塞到他的手里。
这让一旁的阮子期不由悲愤感慨,真是女大不中留!
“那我就谢过阮掌门了。”
陆沉也不假意推辞,收下后抬手一揖,以示谢意。
这份礼物,确实不轻。
正好也是自己所需之物。
陆沉用余光瞥了下眉开眼笑的阮画心。
这软饭真香。
可惜实在下不了嘴!
“既然陆掌门已无大碍,阮某便不过多打扰了!还不跟我回去,不像话!等下看你娘亲怎么训你!”
随口寒暄两句,阮子期视线移到自家女儿身上。
看到阮画心一脸雀跃的样子,这位白云派掌门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袖一卷,罡风翻涌!
仿若芥子纳须弥一般,就把阮画心收拢进去。
大罗天袖!
白云派的秘传神通!
据说专破法宝飞剑,最擅长纳须弥入芥子。
练到极致,能收摄江河湖海,三山五岳!
阮子期犹豫一下,沉声道:“陆掌门,我有一言送与你,前路难行,谨慎小心。”
说罢,身形便扶摇直上。
小镜湖又是一震,随即听得天穹之上闷雷滚滚。
顷刻后,便再也瞧不见阮子期的人影。
这便是灵台修士的能力么?
驾驭大气,蹈虚御空!
陆沉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向往。
这可是前世所体会不到的精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