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把人当傻子

　　一大清早，城里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晚上睡得早，自然也起的早。
　　王烛起床，用柳枝沾着盐刷了牙，就拿着自己的那根大铁棍挥舞起来，动作大开大合，舒展着筋骨。
　　呼呼的风声吓人，大棒稍稍擦着石子，都能将其打爆来，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直接就要击的四分五裂。
　　武道七境：锤炼肉、筋、皮、骨、脏、髓以及换血，换血境界就称得上武道宗师了。
　　像军营的千夫长就属于这个层次，至于偏将和最高长官万将军，那就是跳出了武道境的范畴了。
　　而他王烛现在，才区区练筋境界，不过体质特殊，战斗力足以媲美练骨甚至练脏境界了。
　　周壮实起床后，看见王烛舞枪弄棒倒是羡慕，这傻大个虽然傻，可这一身力气是真没话说。
　　“周壮实，你想不想上学？”王烛练了半个小时，都已经闻到饼香了，自然就停了下来。
　　八九岁的周壮实也有四尺多高，他瞥了王烛一眼，道：“想啊。”
　　“这么美的事，是该多想想，你就继续想吧。”王烛坐在石板上，懒洋洋的道。
　　周壮实气的跳起来：“呸，要不是上次你惹祸赔钱，我说不定已经读书去了！”
　　“叮！属性点+1”
　　听到这声音，王烛心情就挺不错的。
　　“那是我的钱，也是你娘的钱，又不是你的钱，关你屁事。
　　你一天不叫我爹，我就一天不让你去读书。
　　快些叫爹。”
　　王烛继续和周壮实扯皮，这个半大的孩子又能吃又皮实还要花钱让他学本事，很让倩娘操心的。
　　等过些日子有了余钱，是该让他读书识字去了。
　　周壮实恨不得撅起屁股对王烛放屁，倔强道：“想要我叫你爹，想得倒美，这种美事你继续想去吧！”
　　“叮！属性点+1”
　　王烛想笑，这小子不叫自己爹，他以后就没爹了，没爹的孩子可怜着呢。
　　何况一般人不确立关系，那就是外人，和养白眼狼没什么两样。连区区一点亲情和尊敬都不付出、经营，就想别人花大价钱送他入学？
　　这孩子，简直天真到傻了。
　　亲生父母才会一次次忍耐孩子，还自己节衣缩食操心他们的前程呢。
　　“叫爹。”
　　“不叫！”
　　“叫爹！”
　　“不叫！”
　　……
　　“叮！属性点+1”
　　拌嘴小半天，王烛一共才刷到三点属性点，不过现在也能看到周壮实有些没精打采的，估计情绪波动太多疲倦了。
　　王烛和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倩娘已经烙好了十几斤的大饼，一家人正式开饭了。
　　一吃饭，倩娘又唠唠叨叨起来，她总是家里的什么事都关心，什么事都过问。
　　什么让王烛和同袍多说说话啊，让周壮实别和那些孩子满街跑，更别去偷看大姑娘小媳妇洗澡。
　　被逮着了，她可不会去赎人。
　　“知道了。”王烛吃完后，背着个包袱就走了。
　　这个家大事都在他身上，核心就两个字——钱粮，有了这东西，吃喝就不愁，就能让他快速调整身体，送周壮实读书去，给倩娘买两件好看衣服。
　　没有？他们三个饿死了，在这个世道这个地方，都不会有谁过问。
　　街市还算热闹，不时能看见内地和关外的商人车队马队行走，一个个的模样倒是差异不大。
　　王烛路过郑屠夫的肉铺，想起来水浒传里拳打郑关西的桥段，觉着自己也该教训这人才是。
　　要不，也让他切个十斤精肉臊子和十斤肥肉臊子？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然这要等自己忙完正事再说，这些狗屎样的东西，不值得他浪费太多精力。
　　以他现在的心智，当然能看出郑屠夫和衙门的关系，上次官司的猫腻，他也知晓其中的龌龊。
　　这些人不能轻动，更要小心提防他们。
　　正是如此，自己更需要在军营里立足了。
　　只要修为和身份高了，在这边关，衙门根本管不到他身上！
　　肩上扛着大铁棍，以他的体格和气势，身旁三米内自动无人，从家到这里走了小刻钟，居然入账了一点属性点！
　　看来，刷一群人的属性点，才是他快速积攒财富的关键。
　　王烛走到郑屠夫的肉摊，探头闻了闻猪肉，高声道：“这肉有些臭了啊！”
　　他这声音又响亮又宏大，顿时让百十米内的人都听到了。
　　一群人侧头关注，还有不少人偷笑。
　　不知道郑屠夫为人的自然好奇，知道的只会为这大黑牛，揭开秘密扫郑屠夫脸面这件事而想笑。
　　“叮！属性点+1”
　　“叮！属性点+1”
　　“叮！属性点+1”
　　……
　　路人一时间奉上十几个属性点。
　　郑屠夫闻言，那是恼怒不已，他喝道：“你他凉的胡说什么！老子的猪肉哪里臭了！”
　　“叮！属性点+8”
　　彪形大汉郑屠夫，一时间给王烛贡献了不少属性点，这足以看出他的愤怒。
　　王烛掩鼻，装作憨厚的模样道：“本来就臭了嘛，我闻到的就是臭的。”
　　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似乎刚才只是无意中说了那么两句。
　　郑屠夫都要气炸了，刚才还要买肉了几位客人，都被大黑牛的话给赶跑了，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关键在于，大黑牛刚才那么做，他都还没来得及解释，也没来得及教训对方，就让大黑牛这么走了。
　　“当真是气煞我也！”
　　说罢，他连忙高声解释，说这猪是新杀的，猪粪猪肠什么的没洗干净，这才有臭味，而不是什么肉的质量问题。
　　“叮！属性点+10”
　　远处的王烛心情很好，看来精气神越足的人，对他爱恨越深的人，情绪波动越大，贡献的属性点也就越多啊。
　　路上，他又路过那家烙饼摊，这摊主也不是好东西，上次就想用烙饼骗他狗叫来着。
　　那摊主又看见了王烛，复又取笑道：“大黑牛，你可比以前消瘦了，是不是林氏天天逼你下地干活啊？来来来，只要学两声狗叫，我就赏你块饼吃，吃饱了好上路。”
　　他大笑着，戏弄这愚笨的大黑牛，这让他身心极为的愉悦，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王烛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天天忙着笑话别人，也要多关心关心自己，像你这样不操心自家田地的，可要小心头上绿的慌。
　　还有，我又不是你爷爷，吃饼怎能不要钱。”
　　那摊主一瞬间就火冒三丈：“你说什么？！”
　　“叮！属性点+3”
　　他从想不到对方会这么反击，一时间都要气炸了，这个狗东西居然嘲笑他！居然如此贬低他！
　　当真是胆大妄为而粗鄙！
　　王烛冷冷看着他，这种人毫无同理心，只知道自己的感受和利益重要，其他人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你这个智障、蠢货也敢还嘴？肯定是林氏那个贱货教你的。
　　看她那骚劲，死了男人就找了你，说不定他男人就是你们两个狗男女合谋害死的！
　　……”
　　“叮！属性点+5”
　　这人骂起人来厉害的紧，更会泼脏水，让王烛也长了见识。
　　“说完了吗？”王烛大步走上前去，单手卡住这人脖颈，直接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
　　被提起来的烙饼摊主脸色涨红，只见有气出没气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人能说出话来就有鬼了！
　　他既惊恐有愤恨，却只能虚张着嘴。
　　“叮！属性点+10”
　　周围的看客哄堂大笑，不嫌事大，竟然纷纷围了上来拍手称好，还怂恿王烛狠狠揍他：
　　“好，打！打！”
　　王烛满意的把这人丢到一旁，看来口舌之快，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实力。
　　“你不是想听狗叫吗？正好我也想听，你学两声给我听听。”王烛手持长棍抵在王五的脖子上，百十斤的重量压出了一道红痕。
　　王五脸色难堪，可不知为何看见王烛那冷冷的目光，心里恐慌的紧，心脏都像被攥住了。
　　加之刚才的遭遇，他还是稍一犹豫，就张口：“汪！汪汪！汪汪汪！”
　　别说，学的还挺像的，看来年轻的时候练过。
　　“下次见到我，记得喊一声王大爷好，若是不喊，我要你好看！”王烛冷冷哼了一声。
　　说完，他大步就走远了。
　　郑屠夫和这个王五摊主，倒是要好好留着，说不定能贡献不少属性点呢。
　　见大黑牛走远了，烙饼摊主才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和火烧一样，让他羞臊的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呸，想我叫你大爷？做梦去吧小畜生！”
　　想起刚才自己学狗叫的场景，以及周围人群的指点取笑，他都想找个狗洞钻进去。
　　王五嘴上骂骂咧咧，可和郑屠夫一样，拿王烛半点办法也没有。
　　只要没违法乱纪没人受伤，官府只当这是民事冲突，都懒得过问。
　　“这个大黑牛，不是蠢笨的厉害吗？今天怎么看起来聪明多了？”他事后念念叨叨。
　　这口气他咽不下，自己一定要用头脑让大黑牛栽个大跟头！
　　只是用赌呢，还是嫖去吸引他呢呢？
　　男人只要入了这两行，那就废了，他相信男人就算忍的住赌的吸引，也会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叮！属性点+1”
　　“叮！属性点+1”
　　“叮！属性点+1”
　　……
　　王烛渐渐远了，刚才两件事，肯定会被不少人看见，这年头人们爱看热闹，也爱张家长李家短的。
　　就在一撮人的闲聊和惊讶中，一个又一个单位的贡献点入账。
　　此时，王烛也看见了十几米高的城墙，而他，正是数千边关守军的一员。